金面如來法空,打死鐵面金剛沙龍,激怒了北俠歐陽春,老俠客親自登台與法空相見。法空一聽他是北俠,不由得連連點頭:「歐陽春,久聞大名未曾相識,今日在此相遇,真是三生有幸啊!我要在老俠客台前領教領教,看看這遼東六老的第二老!」
法空剛才勝了一陣,樂得有點找不著北了。他想:遼東六老的頭一老都不行,第二老就更不行了。結果他猜錯了。原來,六老的次序不是按能耐大小,而是按歲數排的。他們當中能耐最大的要數北俠客了。法空是外行,所以見到北俠,他大大咧咧把腦瓜一撲稜:「歐陽爺,請吧!」
歐陽爺看在眼裡,恨在心頭。心想:你乃出家之人,為何這般專橫跋扈,我非要給我大哥報仇。老俠客想到這兒,雙手合十,練了個童子拜佛的架式。法空一看人家亮出門戶,也來了個先發制人,「噌」地往前,把掌一立,迎頭便砸,這一招叫泰山擊頂。歐陽春見崑崙派的功夫都是硬功夫,和少林相差無幾,他心想: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誰厲害。想到這兒,北俠使了個舉火燒天,左臂往上一橫,兩隻巴掌正好碰在一塊兒,「啪」把法空的胳膊震得顛起有三尺多高,往後倒退了幾步,他這才領教了北俠的厲害。歐陽爺把大肚子一甩,「刷啦」一下跟過來,伸開兩隻蒲扇大手,「啪啪」就下了絕情。
法空一邊跟北俠打,一邊偷眼觀看,發現歐陽春果然厲害。法空一琢磨,今兒個要吃虧了,自己經過千山萬水,從崑崙山臥佛寺來到東京,真要當眾丟醜,臉往哪放呀!想到這兒,他渾身使勁,拿出了絕招硬氣功,腦袋上左一個包、右一個包,身上也鼓起不少大包,好像犀牛似的。
法空跟北俠打了五十多個回合沒分出輸贏。歐陽春心想:你用硬氣功我打不動你,我就打你的襠部。主意一定,歐陽春打著打著,冷不丁往後一轉身,「嚓」地一蹲。別看他身大體胖,動作可相當靈敏。他一蹲,掌在底下往上摟,這一招叫海底藏花。
法空沒留神,被歐陽春一掌打在襠裡頭,一下兜起五尺多高,「啪」一下摔在台上。當時他就雙手捂襠,就地翻滾,渾身上下的包也沒了,這一下,把氣功給破了。他疼得汗珠子直流,兩眼一翻,一蹬腿身歸西天了。
歐陽春一見法空死了,緊閉雙眼,倒退幾步:「阿彌陀佛,造孽造孽!本來,歐陽春不想傷人,今天是被逼無奈。」這時,擂台後面一陣騷動:「可了不得了,法空師父出事了!」幾個小和尚、小老道闖到前台,把法空架到後面。郭長達急忙命人搶救,為時已晚了,他氣得一跺腳;「哎呀,真沒想到啊!」
眼看愛徒當場斃命,崑崙僧氣得火冒三丈,「歐陽春哪,老僧豈能與你善罷干休!」
法空的師弟玉面如來法能,一看大師兄死了,肝腸寸斷。他跟誰也沒打招呼,一撩簾就跳上前台,手指歐陽春罵道:「姓歐陽的,你也太歹毒了!我弟兄與你何仇何恨,你可知道二羅漢法能的厲害?」
歐陽春一看這個和尚身材高大,面白如玉,方面大耳,人樣長得不錯,但說話蠻不講理,趕緊問道:「你是何人?」「我乃崑崙四大名僧之二、法能是也,接掌吧。」說完,「卡」使了個單掌開碑,直奔老俠客而來。
歐陽春跟他接掌相打,他邊打邊想:算了吧,我已給老哥哥報了仇,法能,我就饒了你吧!
歐陽春動了善心,不料法能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得寸進尺,恨不得一巴掌把歐陽春拍成肉餅,方解心頭之恨。歐陽春心中不悅,他暗想:法能,你好不識抬舉,你沒看出我手下留著情嗎?既然給臉不要臉,我就給你留點記號,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因此打到四十個回合,老俠客一轉身躲到法能身後,右手一探直奔他後頸,口中喊道:「法能休走,接掌!」歐陽春以為他能躲開,哪知法能沒聽見,這一掌,正打在後心上,一下從前台打到後台去了。「撲通」一聲,正好趴在崑崙僧腳下,他雙手捺地,鼓了三鼓都沒能起來,「哇」的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兩眼一翻,找他師兄去了。
崑崙僧趕緊哈下腰,將法能抱在懷裡哭道:「我的徒兒呀!」
郭長達一看人已死,怕老師難過,急忙令人找個棺木,把法能的屍體成殮起來。
崑崙僧痛不欲生,非要給死去的兩個徒兒報仇不可,他剛要起身,哪知道三弟子花面如來法通、四弟子鐵面如來法雷蹦到前台,兩人一前一後把北俠歐陽春給攔住了:「阿彌陀佛,歐陽春呀歐陽春,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們哥倆要雙戰與你,給師兄報仇。接掌,接掌!」「通通」!法通一掌奔北俠的面門,法雷一掌奔北俠的後心。老俠客一看,心中不悅,心想:打仗講的是單打單,個對個,你們怎麼倆打一呢?擂台上從沒有這種規矩。老俠客沒辦法,只好身子一閃,雙掌砸空,緊跟著,這倆人「啪啪」兩掌交叉著又下來了。北俠無奈,只好雙手往上,把法通和法雷的雙掌接住。歐陽春厲聲喝道:「你倆人如此無理,想要比武,可以一個一個地來,為何以多取勝?」這倆和尚也不隱諱,把腦袋一晃:「歐陽春呀,一個打不過你,就得倆打一,你接掌吧!」說著把手往下一撤,左手又上來了,直指北俠的心門和軟肋。歐陽春一想:我要不打,算是懼怕你們,既然你們如此無理,休怪姓歐陽的不客氣了。
歐陽爺單身會二僧,三個人打在一處,跟走馬燈似的。老百姓在下邊看著,一個勁兒撇嘴,譏笑蓮花觀的人不仗義。
老俠客跟法通、法雷打到四十個回合,他心中不耐煩了。因為人的體力是有限的。老俠客一想:我還得留點力氣,別全費盡了,乾脆用巧招兒來贏你們。想到這裡,他偷眼觀看,就見法通使了個老和尚撞鐘,奔自己的心門而撞;後面的法雷蹦起來使雙掌奔自己的後心就砸。歐陽爺只好往旁邊一閃,躲開了。這一來,花面如來的腦袋正好撞上鐵面如來;鐵面如來的兩巴掌正好砸上花面如來,只聽見「啪、啪」兩聲,「咕咚咕咚」,死屍栽倒在台上,這倆人雙雙斃命。歐陽爺往旁邊一退,心中暗暗好笑,但又感到一陣難過,心想:出家之人,酷暑嚴寒,早晚三朝拜,佛前一炷香,不是容易度過的,就因一念之差,雙雙斃命,豈不可憐?想到這兒,他雙掌合十,把眼閉上,念了一段往生咒。後台又是一陣大亂,小和尚、小老道跑出來,把兩具屍體抬到崑崙僧面前,崑崙僧咬牙頓足;「哎喲,我這四個徒弟全完了!歐陽春喲,我非劈了你不可!」他一邊哭,一邊往前走。郭長達一看不好,這麼上場,心裡不平靜,眼睛又哭得模糊了,十場有九場得吃虧呀。想到這兒,趕緊把他攔住了:「老師,請息怒,不要過於悲哀了。兩軍陣前死人、傷人在所難免,都怪師弟慮事不周,犯了輕敵的毛病,才有今日的大禍呀,您先消消氣,待徒兒去給師弟報仇!」
郭長達總算把老師給勸住了,然後脫了道袍,沖左右一擺手:「各位,陪著我老師談話,貧道登台了。」說著一挑簾到了前台,他手撚鬚髯,朝北俠冷笑道:「歐陽春,你的臉算露足了。眨眼之間,鬥敗崑崙四大名僧,用四條生命換取了榮譽,嘿!豈不知月滿自虧,你的壽數到了!貧道要給我師弟報仇,結束你的生命!」
歐陽春一看是郭長達,心裡一驚,他知道這傢伙特別厲害,要想勝他比登天還難,老俠客本不願再打,但郭長達登台,自己轉身就走,豈不落下懼怕人家的名聲?他礙於情面,雙掌合十說道:「郭長達,莫非你願與貧僧比武?」「對!不光是比武,我還要給師弟報仇!」「嚓嚓嚓」,他把蓮花掌一晃,剛想伸手,台下有人高聲喝道:「歐陽老俠客,你下去歇一會兒,看我的!」隨著話音,飛身躥上一人,此人個頭不高,挽著牛心髮髻,高顴骨,縮腮幫,二目如燈。老俠客一看,來者正是雲南三老的第二老,梅花千朵蒼九公,又名蒼二爺,論輩數,歐陽春管他叫二叔。歐陽春心中高興,往下一撤身說:「二叔,您多受累了!」「自家爺兒們沒說的,你趕緊下去休息吧!」
蒼九公來到郭長達近前,一叉腰,一陣冷笑:「郭長達,可認識老朽嗎?」郭長達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本來想把歐陽春置於死地,蒼九公這麼一來,把仇人給替換下去了,他能不氣!
郭長達冷笑一聲:「老匹夫,扒了你的皮,認識你的骨頭。你不就是蒼老二嗎?莫非你想當歐陽春的替死鬼不成?」
蒼九公把臉往下一沉:「呸!郭長達,你少猖狂,別認為你是蓮花門的總門長,別人對你至尊至敬,我拿你狗屁不當!今天我倒要領教領教,看你究竟是什麼變的,老猴崽子,你接掌吧!」說完蒼九公蹦起來就是一掌。雲南三老當中,數蒼九公的功夫最高,神拳太保王興祖就是他教出來的。他善用梅花掌,這梅花掌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一共三十六路,舉世無雙。今天登台,他一下就使出了絕招。蒼二爺個頭小,動作靈敏,圍著郭長達滴溜溜直轉,郭長達暗想:蒼老二果然不俗,我可要多加謹慎!
這兩個人棋逢對手,打了五十多個回合沒分出高低。郭長達打著打著,心中暗想:今天一開場就出師不利,四位師弟先後斃命,我又碰上了勁敵,難道說也要吃虧不成?又一想:不行啊,我得咬牙挺著。」想到這兒,他又精神抖擻,力戰蒼二爺。
蒼二爺的能耐比不過郭長達,打了五十多個回合,招數便顯得遲緩了;郭長達則不然,越打越有勁。蒼二爺心想:算了,見好就收吧,他虛晃一招,一轉身,跳下擂台,揚起臉對郭長達說:「老夥計,果然厲害,我還沒吃飯呢,等吃完了,咱倆接茬比,再見!」說完鑽進人群,回歸本隊。
郭長達一聽,鼻子都氣歪了,破口大罵道:「蒼九公啊,你這個貪生怕死之輩,你要不回來,我去台底下揪你!」罵了半天,蒼二爺不理他。郭長達又衝歐陽春說:「蒼老二救了你,你上來不?還敢不敢跟貧道比武?我郭某等著你呢!」
郭長達的這番狂言,激怒了瘋僧醉菩提凌空老和尚。凌空曾跟郭長達打過,武藝不分上下。他暗想:今天我再跟他比比,非分出個上下不可。想到這兒,凌空跟他二哥商量說:「二師兄,小弟登台會鬥與他。」銅金剛鐵羅漢大力佛歐陽普中點了點頭:「三弟呀,郭長達甚是厲害,你可要謹慎啊!」「不勞二師兄囑咐,小僧知道了。」
凌空老和尚把禿腦袋一晃,「噌」地飛上擂台,趿拉著鞋走到郭長達近前:「總門長,咱們又見著面了!」郭長達一看是凌空,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老和尚,咱倆又碰上了,我非常歡迎。上次你我打了一百多個回合,沒分出勝敗來。我正想找你,你來得正好!今天就來個魚死網破!」「說得對。貧僧這次來,也安的是這個心。先把話講清楚,今天分不出勝敗,誰也不許住手!」「好,一言為定。請!請!」倆人說完,飛身跳出圈外,各亮門戶。郭長達先發制人,跳起來就是一掌,這掌叫二龍戲珠直奔老和尚的二目;凌空使了個老君關門。郭長達見勢不妙,連忙撤回正手現左掌,直奔老和尚的心門,這一掌要是打上了,老和尚就沒命了。
凌空和尚是少林八大名僧,經驗豐富,他一看掌奔心門,急忙吐氣吸胸,屁股往後甩,使了個千斤墜,退出一丈多遠,使郭長達一掌掏空。郭長達腳下使了個雞蹬步,「啪啪」幾下就到了凌空跟前。他雙掌合十,掄起就砸。凌空使了個撥雲現日,雙掌往上一接,正好四隻掌碰在一起,震的郭長達倒退了好幾步。
倆人戰在一處,一時分不出輸贏來。郭長達是蓮花門的總門長,功夫爐火純青;凌空是少林的八大名僧,功夫更是精練。他倆打了一百二十個回合,仍未分出上下,台上、台下的人聚精會神地看著,替凌空使勁。後頭的賊寇也不錯眼珠地觀戰。有個叫公孫良的,他瞅著忽然心生一計。總門長要想勝凌空談何容易啊,我何不暗地裡助他一臂之力?於是公孫良抽身來到台倚角,那兒有根柱子,他帶來的兩隻猴,就拴在柱子跟前。這是兩隻大馬猴,四尺多高,而且精通人性,一看主人來了,「吱吱」直叫。公孫良解開索鏈,拍拍它們的頭頂說:「聽著,去前台把那個和尚抓死,掏他的心,摳出他的眼珠,越厲害越好,如果打勝了,回來有賞;如果敗了,哼!小心我的皮鞭!」
公孫良囑咐完畢,把猴子領到上場門。凌空還在跟郭長達打,正好背沖後台。公孫良見機會來了,連忙朝猴子打了個手勢。猴子善解人意似的,像離弦之箭跳到前台。一隻馬猴蹦起掏凌空的後脖子;另一隻馬猴在底下用爪子掏凌空的小腹。
凌空正全力以赴地打著,忽覺脖了酸疼了一下,「卡哧」一條肉被馬猴拽下來,差點沒把凌空疼死,他「哎喲」一聲剛想躲,下邊的猴子正好奔襠裡來了。凌空見勢不妙,連忙使了個張飛抬馬,猴子一爪子掏到了腿上,也撕下一條肉來。凌空頓時鮮血淋漓,他說了一聲「不好!」就一個箭步躥下台,敗歸本隊。
妙手回春姜天達一看凌空受了傷,急忙跑過去,把小藥箱放下:「老和尚,來,我給你上點藥!」
姜天達給凌空抹了止疼藥,又服了化毒散,老和尚這才止住疼回過神來,知道是怎麼回事,心中直恨郭長達。
這件事,把群雄氣壞了,最生氣的,要數玉面小達摩白芸瑞,因為受傷的是他師父啊。白芸瑞心想:郭長達,你們拿暗器傷人,還叫東西嗎?如今師父受傷,當徒弟的豈有不管之理?想到這兒,芸瑞緊大帶,就要登台。
白眉大俠徐良,一看芸瑞想登台,趕緊把他拉住:「老兄弟,你要幹什麼?」「三哥,我跟他們完不了!」「我明白,我也氣得夠嗆!不過,這件事不用你管,交給三哥我了!」「三哥,你……」
白芸瑞為徐良擔心,徐良安慰他說:「老兄弟,你放心,三哥自有辦法,你就瞧著吧!」白芸瑞一向佩服徐良,見他說話口氣這麼硬,知道他心裡有主意,所以點了點頭,「三哥,你千萬留神。」
徐良分開人群來到台下,使了個燕子穿雲蹦上擂台,沖郭長達一笑:「我說總門長,今天比武可真新鮮,人獸混雜呀,你們蓮花派也真特殊啊!」
其實郭長達不同意這樣做。雖說給他解了圍,但他心裡並不痛快。一看徐良登台當面指責,郭長達臉一紅:「嘿嘿,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錯怪貧道了!其實我不用別人幫忙,再打三十個回合,就能擊敗凌空,如今事情已過去,說風涼話也沒用了。我且問你,你想跟貧道比武不成?」「郭長達,你猜錯了,我不想跟你比。你跟凌空已打了半天,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我怎麼能跟你打呢?我向你先提個要求,誰放的猴子,我要跟他當場比武。」
郭長達一聽,心想:徐良這小子倒有容人之量!他說得有道理,我確實累了。看來今天有一場兇殺惡鬥,我得好好歇歇,集中全力對付勁敵徐良,先換別人吧!
郭長達轉身奔後台,擦了一把汗,看見公孫良責問道:「老劍客,是你把猴子放出去的?」「啊,是的,我想助總門長一臂之力。」「多此一舉,你看看,徐良登台了,非要找放猴的人,叫我怎麼辦那?」公孫良一聽,把腦袋一搖:「嘿,總門長,這可太好了,我這次來,主要是找徐良,他既然送上門,總門長,您休息吧,我來對付!」
公孫良來到前台,仔細打量了徐良一番:果不愧是白眉大俠啊!這眼眉真白:「娃娃,你就是徐良嗎?」他用了「娃娃」一詞,是非常瞧不起的意思。
徐良不認識公孫良,見他一對猴眼,滿臉橫肉,知道不是個東西,就一陣冷笑:「我說你是哪一位啊?」「在下乃雲南人氏,人送綽號壓倒南山不老翁,公孫良是也!」「噢,你就是公孫良,沒聽說過!」「徐良,你少耍貧嘴!你不是要找放猴的人嗎?我就是!」「原來是你幹的好事!人家是年高有德,你是年高缺德,今天,我要教訓教訓你!」
倆人都施展出自己的絕藝,戰在一處。打著打著,公孫良不由得大吃一驚,別看徐良歲數不大,果然是武藝高強。
徐良心中有底,他看出公孫良雖然武藝挺高,但遠不如郭長達,而且功夫也不是正路的。
徐良跟公孫良打了六十多個回合沒分出輸贏。徐良急了,決心拿山絕招,用八步趕蟾贏他。徐良想:飛劍仙朱亮都吃過此虧,何況是你?他正想著:公孫良一掌奔他的前心而來,徐良也不躲閃,腳尖點地,縱身騰起兩丈多高,公孫良一掌砸空,他嚇得仰面一看,上當了!這裡徐良就落下來了,只見他左腿往右腿上一盤,胳膊左右平伸,伸右腿用腳趾直奔公孫良的腦門子就蹬下來了。徐良的腿上有硬功夫,要蹬在人腦袋上,就得骨碎筋折。公孫良一看不好,連忙往左跨步,想躲開這一腳,哪知徐良使的是三環套月招數,真腿在那盤著呢。他一看公孫良往旁邊躲,趕緊抽右腿伸左腿一腳踹去。公孫良沒防備,又來不及躲,急中生智一屁股坐在台板上。徐良招裡套著招,他把兩腿一併,雙腳尖直奔公孫良小肚子踩去。公孫良沒見過這招,便使了個就地十八滾,他剛一躲,徐良雙腳落地,兩手揪住公孫良的脖子,大拇指一使勁,掐得公孫良眼睛往上翻,眼看就要斷氣。這時那兩隻猴不幹了,它們「吱吱」直叫,閃電一般躥出來,一隻奔徐良的五官,另一隻往襠裡,上下夾攻。徐良早有準備,他從鏢囊裡拽出兩支金鏢,「啪啪」就是兩鏢,兩隻馬猴雙雙斃命。這時公孫良活了,他使了個就地十八滾,滾回了後台。一看兩隻猴全死了,他一跺腳;「這可疼煞人了。徐良,我跟你沒完。」說著,瘋了似地直奔兵刃架而去,拽下一條長槍,使了個金雞亂點頭,朝徐良奔來。
徐良把兩支金鏢收拾好,一看公孫良持槍而來,他拽出大環刀,使了個海底撈月,刀正好碰在槍上,「噹啷」一聲,槍頭掉下來了。公孫良掄著槍桿又砸,徐良一閃身又是一刀,槍桿被削下一截成了哨棒。公孫良拿著哨棒還往前打,徐良一刀又削下一截。公孫良氣得扔下哨棒,換雙掌跟徐良打。徐良晃動大刀,大戰公孫良。三十餘個回合後,公孫良力不從心了。徐良心想:乾脆叫你見你的猴去吧。他拽出一支金鏢,正好打中公孫良的左眼,一下子扎進兩寸多深。公孫良大叫一聲,仰面摔倒。徐良冷笑一聲:「你這是自作自受!」說完,他大刀一晃,把公孫良的腦袋砍下來了。
郭長達緩過勁來了。他把汗擦淨,喝了一杯水,聽到前台沒有動靜,撩簾一看公孫良斃命了,郭長達一咬牙,好你個徐良啊,你也太厲害了,我豈能容你!他把茶杯一扔,拽出量天雙尺,要跟徐良決一雌雄。
徐良一看是郭長達,心中暗想:我見好就收吧!他沖郭長達一笑:「我說總門長,你打算決一雌雄不成?」「正是,爾休走!」徐良樂了:「我正等著你呢!」說著,他掏出一把石子兒來,用兩個手指夾住一塊石子兒,對準郭長達的鼻樑骨就打。郭長達一扭臉,第一塊石子兒走空了。他剛一回頭,第二塊就倒了,郭長達沒能躲開,正揍在鼻樑骨上,疼得郭長達五官都縮一塊兒了。他把牙咬得格格響:「徐良啊,我豈能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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