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竇爾敦受挫氣不餒,撞牆心不灰。第二次來到賀宅前。好不容易才把門叫開,老僕賀福卻不讓他入內,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竇爾敦見狀懇求道:「在下從關內來,拋妻捨家,就為拜見你家主人,跟他老學點武藝,難道你忍心叫我空來白回嗎?常言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我不相信你就忍心讓我蹲到外邊,你說是嗎?」「這個……」竇爾敦的這番話真把賀福說動了心。望著竇爾敦他心說,這頭陀和尚還有妻室?噢,我明白了,鬧了半天關內和尚跟關外和尚不一樣啊。唉,看他誠心誠意的樣兒,就把實情對他說了吧。
老僕望望左右沒人,便把竇爾敦讓到院裡,輕輕地關上街門,又帶他到自己屋裡坐下。這才伸長脖子壓低聲音說:「你說得在理,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我這麼大歲數了,能不願意多積點德嗎?跑跑腿兒,送送信兒,有什麼難的?何苦讓你們背後罵我老不是東西呢。不過,我是吃東家飯的,就得聽東家的。有句話叫辦事不由東,累死也無功。東家叫我這樣做,我敢不聽嗎?」
竇爾敦一聽心中暗喜,好嘛,我只說了這麼幾句好話,他就實言相告,我要再說下去,那他就無所不談了。想罷,拱手道:「老人家,在下有件事向你請教。」「你問吧!」竇爾敦道:「據我觀察,你家主人聰明絕頂,老於世故,肯定是位通情達理之人,可他為何要裝出一副生性怪僻的樣子呢?」
賀福長歎一聲:「唉,小孩沒娘,說來話長。既然你問起來了,就長話短說吧。萬一他一會兒回來了就多有不便哪!」
「你家主人不在府上?」「嗯,出去好一會兒了,不到晚上他不回來,其實呀就是為了躲你們。要不我怎敢把你隨便讓進來。」
竇爾敦為摸清底細,所以也不急於見賀東坡,便催促賀福快講下去。
賀福從桌上綽起大茶壺,先給爾敦倒了碗水,又給自己倒一碗,喝了兩口後才說道:「我家主人不是本地人,自幼生長在雲南昭通府。武術世家,從小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又從父親那裡繼承了雙鉤。不是我替東家吹牛,普天下練雙鉤的,沒有一個能比得上他的。人家有祖傳秘訣,堪稱一絕。我家主人懂交情也重義氣。這一點被你猜對了。就是因為這個,他才倒的霉,差一點兒把命搭上,不得不背井離鄉,逃到關外來。唉,人要太實在了,沒有好處,他吃虧就吃到這上了。」竇爾敦聽得入了神,忙問:「此話怎講?」
賀福翻了翻眼睛說:「你別急呀,聽我慢慢地告訴你。」他把一碗水喝乾,又倒上一碗,正了正身子,捻著鬍子繼續說道:「我家主人一向揮金似土,廣交朋友。三十年前,他交了個朋友叫『獨角犀牛』計水寬。那人武藝不錯,善使單鉤,會打暗器。因他頭上長個肉疙瘩,體格又健壯,所以人送綽號『獨角犀牛』。他也是雲南人。據他說,他是開鏢局出身。在大理縣開的永興鏢局,因丟了鏢,好險吃官司。為包賠人家的損失連家底兒都賠了進去。鏢局也倒閉了。一氣之下他來到昭通府拜會我家主人。他涕淚橫流非要拜我家主人為師學鉤不可。他發誓,大丈夫既能跌得倒,也要爬得起,將來一定報仇雪恥。我家主人見他哭得可憐,說得真切,就收下了他。因他們年歲相仿便不叫他徒弟,而稱他為師弟。還讓我專門服侍他。以後我家主人傳授他武藝,不分晝夜,一練就是一身汗。要說計永寬那人也挺能吃苦的,起五更,爬半夜,從來沒間斷過。一學就是三年,他還真把雙鉤給學會了。
「有一天,他忽然提出要歸鄉,聲稱回大理再把鏢局扶植起來,請求我家主人接濟於他。我家主人出於好意,解囊相助,借給他白銀五百兩。計永寬千恩萬謝,表示將來一定加信奉還。就這樣,他走了。結果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連個音信兒也沒有。這便引起我家主人的懷疑。為查明他的身份。我們主僕二人專程去了趟大理縣。到那兒一打聽,根本就沒有計永寬這個人。倒是有個永興鏢局,確實因賠本兒而關門了。但那是位姓邱的老師父開的,與計永寬根本無涉。計永寬則移花接木騙了我家主人。你說我家主人吃的這個虧暴不?上的這個當大不?這口氣能嚥得下嗎?」
賀福說到這兒,又拍桌子又擊床沿,就像事情剛剛發生似的,氣得呼呼直喘,鬍子撅起多高,竇爾敦聽了也很生氣。稍停片刻,竇爾敦又問:「後來呢?」
賀福喘著粗氣說:「後來,我家主人一氣回到家中,起誓發願,非要把這個騙子抓到手不可。五百兩銀子事兒小,怕的是他用學會的功夫逞性妄為,幹出缺德的事來。為這,我家主人身背雙鉤帶著我離開昭通,跋山涉水,走鄉串鎮,尋找計永寬。足足花了半年多的工夫,才在旺成打聽到了他的下落。原來他根本就沒開過鏢局,乃是個靠搶劫為生的江洋大盜。因盜賊間分贓不均,發生內訌,他被一個姓馬的給打了,老婆被人家佔了,山頭也被人家奪了,走投無路才找到我家主人學藝。他不敢講實情,才編了一套瞎話,騙了我家主人。」
「我們主僕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一個村子裡搶劫,僅婦女就姦污了好幾個。有個村民受不了虐待,急忙向村外跑,正好遇上我們主僕,便跪下磕頭求情,要我們救救他的妻子。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家主人聞聽此事,火冒三丈,立即亮出雙鉤,帶著我便向村子裡奔去。」
竇爾敦問道:「你也會武術?」賀福不悅地說:「你把那『也』字去了吧。實話告訴你說,我這兩下子還挺厲害呢,我會猴拳、虎拳、羅漢拳、花刀、雙刀、六合刀。現在不中了,當年真有三十人、五十人的還到不了我跟前呢。稱不上劍客也夠上俠客了。」
一句話把竇爾敦逗樂了。賀福很不高興:「你樂什麼,笑我吹牛是不?」「不敢,不敢,我這是替你老高興,想不到老人家還是俠劍客的身份,絕沒有別的意思。」「是嗎?我以為你笑我吹牛呢。」「後來又怎麼樣呢?」竇爾敦又繼續追問。
賀福接著說:「我們主僕一直衝進村裡,把計永寬給堵上了。這小子剛姦污了一名村婦,正提著褲子往外走。一見我家主人,他頓時瞠目結舌。我家主人指著他的鼻子嚴加痛斥,非拉他見官不可。計永寬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卻出言不遜:『你少管閒事,放我過去則可,咱們還是好兄弟,若不然休怪我的雙鉤不認人。』你聽,這小子竟然以怨報德!我家主人一聽這話,真是怒火心頭起,惡氣膽邊生,當即就跟他交起手來。要說他的武功可敵不住我家主人,工夫不大,他就招架不住了。可是人家人多呀,他一打呼哨,呼啦一下擁上來許多人。我們主僕被圍困在中間。光是我家主人還好辦,倒霉就倒在我身上了。我家主人一邊打一邊保護我,是我拖累了他,無法對計永寬下手。」
竇爾敦「撲哧」一聲又樂了:「您不是俠劍客的身份嗎?還用別人保護?」賀福不愛聽了,高聲辯解說:「人有失手,馬有漏蹄,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何況我呢?」賀福又說:「你呀,千萬別大驚小怪的,將來你學武術時就清楚了,那玩藝不容易呀。」
賀福接著講下去:「人家人多,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由於寡不敵眾,我們只好打出一條生路逃回昭通府。好傢伙,真懸乎哪!要不是我家主人本事大,我們的命早搭在那個村子裡了。」
「回到昭通後不久,我家主人氣得病倒了。」賀福說到這兒,提高嗓音,睜大眼睛又道:「從此以後姓計的那傢伙與我家主人結下仇怨,伺機報復,欲加害主人。忽有一日,他率領著百十來個人摸到了昭通府,把我家團團圍住,聲言要斬盡殺絕。我家主人帶病與他們拚鬥,結果房子被燒,東西被搶,有四個家丁被殺,鄉鄰也遭搶劫。由於官兵趕到才使匪徒落荒而逃。我家主人雖沒受傷,但這一折騰病加重了。」
賀福歎了口氣說道:「常言道,福不雙至,禍不單行。就在我家主人養病期間,幾戶鄰人聯名向官行告狀。罪名是我家主人與奸匪交往,並傳授奸匪武藝,引狼入室,擾得四鄰不安。要求官府查究嚴辦。昭通府不經明察,便將我家主人逮捕下獄,查封了宅院。」
賀福說到這兒,心一酸,眼淚掉下來了,抽抽搭搭地說:「那個艱辛的日子可真難熬哇。樹倒猢猻散。主人入獄,僕人們各自東西。我家女主人也因驚嚇過度,一病不起。家裡落得生活困窘,連抓藥的錢都沒有。不是我自誇其德,我這個人是有良心的,主人對我有救命之恩,平日待我又不錯,如今,有恩不報更待何時。於是,我把女主人送到她娘家去養病,又變賣了衣物到牢房探監。我家主人見了我哭著對我說,賀福哇,現在只有依靠你了。你得替我伸冤哪!我說,您放心吧,您的事就是我的事,豈有袖手旁觀之理,我又是見證人,一定替您伸冤。就這樣我東奔西走,到處求援。可恨的是,平日那些酒肉朋友,到這時候都不敢沾邊了。他們躲的躲,藏的藏,裝糊塗的裝糊塗,甚至連句同情的話都不敢說。真是世上人情薄如紙啊!不過凡事也不能一概而論,患難見真情,好人還是有的,不過實在太少了。有一位姓賀的同族人,就很仗義,他在昭通認識許多人。為了我家主子的事,他花費了許多銀兩,上下打點,走動人情,煩人寫呈子上訴。也是該著我家主人命不當絕,偏巧遇上了一位比較清明的判官,經過四個多月的查實,最後結案是:不加檢點,遭至鄰里受擾,包賠四鄰損失,准予取保釋放。」
說到這兒,賀福反悲為喜:「你說怪不,我家主人被捕前病得很重,吃藥針灸全不見效。而在監獄裡不經診治,病倒全好了。要說我家主人,真有辦法,出獄後,未用兩年的功夫,就把外債全部還清,同時又買了一座宅子。」
「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計永寬得知我家主人安然無恙,知道不會與他善罷甘休,便又糾集了許多人到我們新居擾亂。我家女主人身體本來就不好,經不得這一驚嚇,不久就命喪九泉。我家主人對計永寬的心狠手辣深有領教,擔心繼續住在昭通府會有不測,只好背井離鄉逃到這關外來了。」
「從那以後,我家主人的性格就變了,不結交朋友,不與任何人往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他算嘗夠了,心也寒透了。」
「噢,原來如此。」竇爾敦對賀東坡的遭遇十分同情,他關切地問道:「自搬到這兒以後,大概沒事了吧?」
賀福道:「要說嘛,頭些年還風平浪靜,出來進去就我們主僕二人。平日也不與外界接觸,日子過得還算太平。」竇爾敦聽出他話裡有話,忙問道:「難道這些年又不太平了?」
賀福皺了皺眉頭說道:「一年前,主人跟我說計永寬那小子還活著,而且也搬到關外來了。投靠了一個叫墨麒麟張鐸的人,勢力比以前更大了。我家主人有心報仇,又恐人單勢孤,不是人家的對手。不報仇吧,又難嚥下這口氣去,為這事他整日愁眉不展,寡言少語,只是悶頭練功,看他那意思,還準備和姓計的決一雌雄,我既不敢問又不敢勸。偏巧你們來求他,他沒有心思去接待你們,所以才讓我擋駕。萬望大師父多多原諒。」
竇爾敦問道:「你方才說的那個墨麒麟張鐸,可是連環套的大寨主嗎?」賀福搖搖頭說,「這個我可不清楚。」竇爾敦又問道:「你敢肯定計水寬已到這關內來了?」「這有什麼不肯定的,我家主人從來不說瞎話,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不會有差錯的。」
「我再問你,你方才說的那些事情可是真的?其中有沒有不實之處?」聽了竇爾敦的問話,賀福好像受污辱一樣,粗脖子紅臉地說:「老夫若有半句謊言,天打五雷轟,叫我不得好死!」「言重了,言重了。」竇爾敦拍拍他的肩頭解釋說:「我這是好心,請你不必介意。」
賀福生氣地說:「你連真假都聽不出來,還好心呢,算我晦氣就得了。」爾敦道:「我這麼問你是有原因的,弄清事情真偽方不至於錯殺無辜,倘若你說得不實,豈不叫我造了孽。」
賀福眼珠一轉說:「你先等等,你的話,我怎越聽越糊塗,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造的什麼孽?」爾敦道:「方纔聽你所言,我對賀老的遭遇很是同情,且又十分不平。我打算替他出這口氣,抓住姓計的,讓你家主人報仇雪恨。因此我必須把事情問真切了,以免冤屈好人。」
賀福一聽,驚訝不已,他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竇爾敦,好半天才說:「你,就憑你要抓計永寬?」賀福不相信地問道:「你會武術嗎?有那麼高強的本領嗎?連我家主人都拿他沒辦法,何況你呀!你別不自量力拿著雞蛋往石頭上撞了。」
竇爾敦也不跟他計較。暗想,底細已摸清,也該告辭了。想罷,竇爾敦起身拱手道:「多謝老伯將實情告我,來日必當重謝。」竇爾敦說罷轉身就走。賀福遲疑片刻,追上去問道:「你真能給我家主人報仇?」「有這個想法,能否報成不敢說,反正是要試一試,再會。」
賀福手把門框,目送竇爾敦遠去,心裡七上八下的。賀福想些什麼,按下暫且不提。
再說竇爾敦離開賀宅,直接回到周府。上官元英和周宏正焦急呢。一看他回來了,這才把心放下。上官元英笑道:「兄弟,大概有什麼喜事吧?」「何以見得?」爾敦反問。「從你臉上看出來的,說說吧,讓我們也高興高興。」
竇爾敦坐下,把才纔聽到的一切,對他們二位說了。「噢,原來是這麼回事。」上官元英頻頻點頭,心裡暗暗責怪自己,不該錯怪了人家。周宏問道:「現在底細摸清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爾敦道:「計永寬是賀老的一塊心病,咱必須對症下藥,除掉心病,賀老才能真心待咱。」
「這麼說,你是想替賀東坡報仇,把姓計的宰了?」上官元英問竇爾敦。「對,我就是這樣想的。」周宏搖頭道:「三弟,別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要想把姓計的幹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為什麼?」周宏說:「論你的功夫戰勝計永寬一人大概易如反掌。可是他有靠山哪,有張鐸給他撐腰,這事就棘手了。」上官元英不服氣:「哼,他張鐸難道有三頭六臂?」
周宏忙說:「對此人我瞭如指掌。此人武藝高超,膂力過人,善使一條鳳翅鎦金-,重有百餘斤。有萬夫不擋之勇,要不怎麼都叫他墨麒麟呢?此人面粗心細,胸懷韜略有勇有謀,對排兵佈陣、攻殺戰守無不精通,因此獨霸連環套,威震一方。連官兵都對他無可奈何。他手下還有一千多兄弟,據說都是精明強悍之輩。張鐸還有幾位好幫手。二寨主阮大賓,以凶悍聞名,人送綽號武瘟神。手使一把合扇板門刀,稱得起是員虎將。每逢有人攪鬧山寨或遇官兵圍剿,都是他領人打前敵。第三位是癩皮象吳大忠。這傢伙身有萬夫不擋之勇,只要他運上氣,刀砍一條白印,槍扎上一個白點,真是刀槍不入,因而叫他癩皮象。論武功他不次於阮大賓,只是由於他呆傻遲鈍,才居第三把交椅。山上還有個文人叫李華東,人送外號李半仙。此人足智多謀,鬼點子極多,又善於排兵佈陣,還能籠絡人心;筆頭子很硬,還是個辯才,別看他位居第四,因是智囊人物,大事還都聽他的。連張鐸對他也敬畏三分。張鐸手下還有東、西、南、北、中五大寨的頭目,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慣匪。」
周宏說完,看看上官元英又看看竇爾敦,問道:「你們說這個仇好報嗎?」周宏又接著說:「假如抓姓計的不費勁,何至於把賀東坡難住了呢?」
「-!連環套的勢派還真不小呢!難怪咱三弟要投奔連環套呢!」上官元英說著又扭臉問竇爾敦:「你看呢?有沒有把握?」竇爾敦笑道:「硬拚是不行的,即使咱們都是鐵,才能捻幾個釘子?更難說有把握了。」上官元英又問:「要麼智取,你有什麼好招?」竇爾敦道:「智取也談不上,我認為可以同他們講理,以理服人。」
「哎呀,我的傻兄弟,你這可是異想天開。你沒想想,吃老橫的,有幾個講理的?那還不等於對牛彈琴。」上官元英一百個不贊成。周宏也搖頭道:「行不通,行不通。」
竇爾敦道:「二位哥哥莫急,我還有下文沒講呢。在李家店比武之前,我遇上了魔山老母畢鳳蓮。她交我一封信,叫我在困難時投奔連環套找墨麒麟張鐸去。她說她與張鐸有生死之交,是好朋友。我要投連環套也是這個原因。這封信一直在我身上帶著。我打算借這個理由,去拜望張鐸。我深信畢鳳蓮不會說假話,張鐸見信定會熱情相待。我就藉機揭露計永寬的為人,勸張鐸不要保護他。如果張鐸是個明白人,就會答應我的要求。」
上官元英猛然醒悟過來,拍著腦袋說道:「對了,當初你提念過這件事,我看這倒是個好主意。」
周宏道:「萬一張鐸不是一個明白人,你可如何是好哇?」竇爾敦想了想說:「我看不至於,假如張鐸真那麼不通情理,也只好見機行事,隨機應變了。」
「我看差不多。」上官元英接過來說道:「魔山老母畢鳳蓮看不錯人。張鐸要那麼混蛋,他們也絕不會相處的那麼好。再又說了,張鐸真要駁了我兄弟的面子,畢鳳蓮能答應他嗎?」周宏道:「但願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上官元英又問竇爾敦:「兄弟,你準備什麼時候去連環套?」竇爾敦道:「事不宜遲,明天就動身,既能幫賀老的忙,也把自己的事辦了,可謂一舉兩得。」上官元英說:「好勒,正合我意,明兒個就起身。」周宏也同意了他們的安排。
欲知竇爾敦如何去見張擇,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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