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套 第44回 揭內情超然羞而怒 碰勁敵艷秋命亦舛
    且說絕心一指葉丘生,見堂兄身受重傷,又羞又惱,飛身跳到竇爾敦面前,舉掌便打。竇爾敦連忙閃開勸道:「老英雄,你我素日無冤無仇,井水不犯河水,你這是何苦?」葉丘生怒道:「你打傷我堂兄,怎說無仇?」竇爾敦道:「這就不對了。鹽從哪鹹?醋因何酸?萬事都有個根源。你也看得清楚,開始我對他十分尊敬,誰知他卻得寸進尺,一再相逼,打傷我師叔。竇某實出無奈,這才與他交手。」

    「呸!姓竇的,不要巧言狡辯,你就拿命來吧!」葉丘生「呼」地又是一掌。竇爾敦又往旁邊一躲,連讓葉丘生三招。葉丘生大怒,吼道:「你因何不還手?」竇爾敦道:「你我無冤無仇,竇某不願還手。」

    「廢話少說,接掌!」葉丘生說著連續發招,下了絕情。公孫超氣不過,在一旁高聲喊道:「老兄弟,你還給他留什麼客氣!這種人是天生的賤骨頭,識打不識敬,你就狠狠打吧!」上官元英一聽,正稱心願,也喊道:「老五說得對,這種人不打可不行。」

    竇爾敦一看葉丘生的確無理,招招下狠手,掌掌不留情,不還手是不行了。「唰」地雙掌一晃,這才開始交手。要說葉丘生的武藝,與葉丘和不相上下,不愧為武林高手。葉丘和重掌法,葉丘生重指法。他的手指堅硬如鋼,捅到人身上就是一個窟窿。可是,他今天有點沉不住氣,發招忙亂,不夠老練。竇爾敦看在眼裡,乘虛而入,以招誘招,叫他上當。三十多個回合過後,葉丘生更顯得焦躁了,一招緊似一招。竇爾敦假意不敵,躲躲閃閃。葉丘生探雙掌使個雙風貫耳,竇爾敦急忙往下一矬身,上步進招!「嘿!」一聲奔葉丘生小腹擊去。葉丘生求勝心切,未加提防,想躲是躲不開了。就聽見「彭」的一聲,打了個實在,把葉丘生打出一丈多遠,仰面摔倒,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超然和尚嚇得一蹦,忙領人撲過去搶救,不多時葉丘生就緩過來了。

    書中代言,竇爾敦只用了兩成功,有意給他留情,不然他的命是絕對保不住的。兩名小僧人把他架起來。葉丘生指著竇爾敦說:「姓竇的,你聽著,只要葉氏兄弟還活著,就跟你沒完!等著吧,小子,我們有報仇的那一天!」上官元英冷笑道:「但願你說話算數,我和我兄弟等著你。」石寬嘲笑著說:「喂,葉丘生,你可得養結實點兒,好讓我師父第二次揍你。」「哈哈哈哈……」小弟兄們撫掌大笑,葉丘生又羞又氣,「哇」地又吐了一口鮮血。超然急命人把他攙走。

    按筆交待,從此之後,葉氏兄弟就回浙江了。養好傷以後,閉門謝客,專心練功,哥兒倆互相督促,互相提示,要報大佛寺一掌之仇。後文將書黃三太在河間府李家店,擺下南七北六十三省英雄大會,十陣賭輸贏,欲把竇爾敦置於死地。葉氏弟兄再次出世,欲找竇爾敦二次比武,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公孫弟兄,見竇爾敦連連獲勝,喜出望外,哥仨一商量,乾脆趁熱打鐵,把竇爾敦的事定下來。公孫良當眾說道:「呔!各位老少爺們聽著,本次盛會的目的,就是推舉鐵羅漢竇爾敦為山東的總首領。本來大家都一致同意了的,遺憾的是,中間發生了幾起不愉快的事。不過這樣也好,我們綠林人講的是不打不交,越打越實在。我提議現在就為鐵羅漢竇爾敦賀號戴花如何?」

    人們剛要表態,忽聽有人喊道:「先別著急,我還有話沒說呢。」公孫良等一愣,就見從月台的東側,走上幾個人來。書中代言,為首的正是活報應夏侯山、一粒灑金錢胡景春、紅衣女劍客牟艷秋、神彈子李五、紅旗李昱、活張仙馬天惠和妙手回春蔣南洋跟在其後。

    今天月台上發生的事情,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出於身份的關係,他們一時沒有插手。老實說,夏侯山對竇爾敦的武藝是很欣賞的,他覺得姓竇的之所以威懾山東,名震武林,果然是有真才實學,名不虛傳,心裡既敬佩又嫉妒。從局勢看,現在再不出頭不行了,所以他才大喊一聲,領人登上月台。

    現在,超然和尚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了,他趕緊走過去對夏侯山說:「老人家,可就看您的了。」夏侯山指著超然的心口說:「你只管把心放下,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哪。」「阿彌陀佛,您這麼一說,貧僧就放心了。」超然說罷退後。

    夏侯山跨步走到月台中央,沖眾人一擺手,讓大家在旁觀戰,然後大模大樣來到上官無英面前,倒背著雙手,把大腦殼一晃說:「你叫上官元英吧!」「不錯,你是什麼人?」夏侯山笑道:「我是誰跟你說不著,你趕緊閃開,叫竇爾敦過來見我。」

    竇爾敦一看來者不善,趕快把上官元英替換下來,拱手問道:「老人家,您要見我?」夏侯山道:「對,找的就是你。」竇爾敦道:「請問老人家貴姓高名?」「夏侯山是也。」

    竇爾敦道:「噢?原來您就是名揚武林的活報應?」「不錯,正是老朽。」竇爾敦道:「老人家有何見教?」夏侯山道:「小伙子,我想奉勸你幾句,不知你聽得進聽不進?」實爾敦道:「在下願聞高論。」

    夏侯山道:「據老朽所知,自你出世以來,得罪了很多人。先有胡景春、夏重五和龍虎僧,後有魔山老母畢鳳蓮。到山東後,又插手北園派內部之爭。在鹿台會上,先後打傷三尺神魔地靈仙陸青、張道全、勝奎,又打死尚華陽、孟廣起等人,可謂心狠手毒,狂妄至極。之後,你又要獨霸山東,欲吞併八大處,竊奪總首領。今日又在大佛寺施展淫威,打傷金鐘、玄都二法師和葉氏兄弟,想要強迫大家俯首就範,真是可惡至極。老朽實在看不下去,這才出頭露面。我不想說別的,只是叫你向被打的人賠禮認罪,放棄當總首領的妄想,賠償所有的損失,取得眾人的諒解,然後離開山東,回五台山去閉門思過。否則,新賬老賬一起算,你若吃不了兜著走,就連你師父也擔待不了聽清沒有,嗯?何去何從,你現在就得答覆!」

    竇爾敦一向忠厚老成,有長者之風,對小事從不計較。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是決不讓步的。聽了夏侯山這套極不近人情,又顛倒黑白的話,不由得怒火中燒。他縱聲冷笑道:「夏侯山,你的口氣也太大了。假如你說得近情近理,我竇爾敦聽你的。是就是是,非就是非,這是英雄本色。可是你卻昧著良心說胡話,竇某豈能遵命。我不想向你解釋什麼,也沒有這個必要。今天是推選總頭領的日子,誰要不服可以,拿出點真本事來,光憑大話欺人可不行。實話對你說,這個總頭領我是當定了,除非你把我從山東撬出去!這就是我給你的答覆。」

    「喲!」夏侯山氣得怒目圓睜,一晃大腦殼,厲聲喝道:「竇爾敦,這麼說你是想跟我較量較量了?」竇爾敦道:「來者不拒,一概奉陪!」

    「好勒,今兒個我就看看你是鐵羅漢還是肉羅漢!」夏侯山說話間亮開雙掌,竇爾敦深知來者不善,也料到他的武藝不俗,因此倍加謹慎,忙把衣服拾掇利落,往後一撤身,亮出螳螂十六式。

    「爾敦,先別打,我來了!」隨著這聲音,就見有一人快步如飛,登上月台。竇爾敦一看,來者非別人,正是濟寧派主,鐵傘仙富華臣。竇爾敦急忙上前施禮:「小侄拜見師叔。」

    多臂童子富春寶一看爺爺來了,趕快跑過去叩頭:「爺爺,您怎麼來了?」富華臣笑道:「難道這地方吃人?我怎麼就不能來呢?」春寶知道爺爺性情古怪,不敢深問,站起來遲在一旁。書中代言,富華臣為什麼這才露面?原來他趁眾人在月台比武又辦了一件大事,待後面作交待。

    書接前言。富華臣向眾人打過招呼之後,對爾敦低聲道:「其實,我早就來了,暗中破壞了他們幾條毒計,不然你這條命可就交待了。等閒下來咱們再詳談,我先來對付這個大腦殼。」竇爾敦連連點頭稱是,退到台邊給師叔觀戰。

    再說富華臣,扭回身來到夏侯山面前,手捻山羊鬍笑道:「老夥計,別來無恙乎?」夏侯山勉強笑道:「哈哈哈哈,幸會,幸會。沒想到十載闊別,卻在此相聚。」

    原來他倆是老相識了,十年前在河南洛陽交過一次手,那是因賞牡丹而發生的一場風波。他倆都酷愛牡丹花又都看中了一盆黑牡丹,彼此抬價爭購,最後翻了臉。自從那時再沒見面,不想十年之後在此相遇。

    富華臣單刀直入地說:「老劍客,你方才說的話,我全聽見了。恕我直言,你說的太荒唐可笑了。今天當著天下的英雄,咱把蓋子掀開,讓大家評個是非曲直。竇爾敦自從出世以來,扶困濟危,除霸安良,稱得起是武林中的好漢。既然山東幾大派擁他為武林之首,這叫天從人願,有何不可?偏是有些人嫉賢妒能,從中作梗,挑撥離間,借題發揮,明裡是人,暗中是鬼,欲借此事把竇爾敦置於死地,其心真是比蛇蠍還要狠毒!」

    超然和尚作賊心虛,跨前兩步,厲聲說道:「富華臣,說話得有證據,信口開河可不行!」鐵傘仙冷笑道:「你真是養漢婆——提褲子不認賬的貨。鐵證如山,你如何能賴得掉?我且問你,迎風酒裡放毒藥的是誰?椅子上暗藏十二把尖刀的是誰?安排這麼多人,欲把竇爾敦置於死地的又是誰?你倒是說呀!」超然滿臉緋紅,張口結舌,一時不知所措:「這個……」

    台上台下的人聽了,無不驚駭,頓時議論起來。富華臣提高嗓音,接著說:「諸位,超然表面上支持竇爾敦,暗地裡又想加害於他,你們說幹這種事缺德不缺德!」

    「哇呀呀呀……」超然惱羞成怒。到了現在,只好厚著臉皮不認賬:「呸,富華臣,不許你滿口胡言,血口噴人!」鐵傘仙笑道:「我料你也會賴賬,當著天下英雄,你敢跟我打賭嗎?」超然道:「當然敢!」富華臣又說:「勝了怎麼辦?輸了又怎麼辦?」

    「這個……」超然稍停片刻,心中暗想:這件事只有幾個親信清楚,外人不得而知,難道有人走漏了風聲,把我出賣了?不可能!親信全在眼前,他們和竇爾敦毫無瓜葛,怎能吃裡爬外?想必是富華臣詐我,我不能上當。想罷故作鎮定地說:「果有此事,我就是一騙佛祖,二騙天下英雄,貧僧願當眾自盡!」

    富華臣道:「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要反悔。我且問你,少派主華文龍到哪裡去了?請他出來說句公道話吧!」超然聽了心裡一驚,暗叫不好,硬著頭皮搪塞道:「他不在泰山,哪裡去找?」

    富華臣一聲冷笑,衝著山門喊道:「華文龍,少派主,請進來吧!」「來了!」華文龍答應一聲,從山門外走進庭院,分開人群,登上月台。超然一看,來人正是閃電崑崙子華文龍。他倒吸一口涼氣,感到大禍臨頭。

    書中代言,前文咱們已說過,華文龍反對超然暗設毒計,為此,師徒鬧翻了臉,華文龍一氣之下離開了泰山。一路上心似油烹,長吁短歎。想自己原本一個孤兒,幸虧超然和尚收養,並培養自己成人,待自己親似父母,此恩此德,終生難報。他一向以為師父是佛門弟子,慈悲為本,善念為懷,萬沒料到竟然借這次盛會對竇爾敦下毒手,如此陰險無恥、殘暴不仁,他為有這樣一個卑鄙的師父而痛感恥辱。他想,現在師徒關係已經破裂,知道的說超然不仁不義,一意孤行,不知道的必指責我華文龍忘恩負義。更可怕的是天下人以為我與超然狼狽為奸,做下這種不仁不義的事,那時我將何以為人,有何顏面立足於武林之中?

    華文龍越想心路越窄,越覺活在世上實在沒意思,頓時起了輕生之念。他一回手,「鏘啷」抽出五金熠鐵寶刀,心說:這條命是超然救的,現在就還給他吧!他把雙眼一閉,把刀橫在脖子上就要抹脖子。就在這時,一雙大手鉗住了他的腕子。

    華文龍一怔:「誰!」急忙睜眼,見面前站定一位老者,銀髯飄擺,雙目如電,笑呵呵看著他,說道:「少派主,你怎麼想起抹脖子來了,不知這是哪家的功夫!」華文龍臉一紅,趕緊把刀還鞘,拱手問道:「老人家您是何人?」

    「哈哈!我乃鐵傘仙富華臣是也。」說罷,他拉著華文龍,同坐在大青石上,拍著華文龍的肩頭說:「少派主,你的事我全清楚,你的心情我也猜得透。常言說,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何必自尋短見?」

    華文龍口打-聲說:「老前輩既然都清楚,我也就不隱瞞了,請您指點迷途。」富華臣道:「超然和尚行此不義之事,你反對他是有道理的,這叫疾惡如仇。凡是稍懂事理的人,沒有一個會恥笑你。當然,歪曲和誣蔑在所難免,但終究站不住腳。我給你出個主意,不知是否合你心思。」華文龍道:「老人家金石之言,華某焉敢不聽。」

    富華臣道:「五月初五盛會那天,你要公開露面,當眾揭穿超然的罪惡。這樣做似乎絕情,實則有情。一可以分清是非,把你自己洗出來;二可以取得天下英雄的諒解,尤其是竇爾敦的諒解;三可以救超然不死,以報他對你的栽培之恩。」

    華文龍愕然道:「前兩點可以做到,而這第三點恐難如願。我估計他會更恨我,怎能救他不死?」

    富華臣笑道:「你不揭露也瞞不住了,最起碼我已經知道了。此事最易激起公憤,倘若真激起眾怒,他還活得了嗎?你是他的徒弟,當眾揭露之後,人們看在你的分上,對他也就手軟了,豈不是你救他不死?」華文龍沉吟半晌說:「恐怕他是忠言逆耳不顧,反而會變本加厲。」富華巨手捻銀髯,正色道:「果真如此,他就是自尋死路,跟你更沒有關係了。」華文龍雙手托腮,思慮良久,站起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晚輩遵命就是。」

    二人當下約定,初五巳時仍在這片樹林碰面,而後一起上山。到了端陽這一天,一老一少準時在樹林碰了頭,又商量了一番。華文龍要求富華臣設法使超然不死,富華臣滿口應承。就這樣他倆來到大佛寺山門處探聽情況。富華臣見夏侯山要與竇爾敦動手,這才單獨先露面。眼下又到了華文龍出場的時機,他便大喊一聲,把他喚上月台。

    書接前文。華文龍這一露面,引起很多人的不安,最吃驚的就是超然。他怒視華文龍問道:「小冤家,你來幹什麼?」

    華文龍緊走幾步,躬身道:「師父,徒兒特為救你來了。」超然不解,問:「什麼意思?」華文龍道:「俗話說,知錯必改乃俊傑,您也常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恩師,您錯了,就該當眾認錯,切不可再一意孤行,走上絕路哇!」華文龍回頭又對眾人大聲說道:「方纔富老劍客所說句句是真情,絕無半點虛假,我可以作證!」

    全場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頓時一陣騷動。人們交頭接耳,議論開了。有的說:「鬧了半天,超然這麼不是東西,咱們真是看錯了人!」有的說:「可不是嘛,他這樣做哪有點人味!」有人喊道:「喂,超然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快快當眾說清楚!」

    超然一看,引起了公憤,不由得慌了手腳,低聲問夏侯山:「老劍客,您看怎麼辦?快些設法救我。」夏侯山感到十分尷尬,他也怕落個眾矢之的。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又不能不袒護超然。他只好厚著臉皮對華文龍罵道:「好小子,你受了竇爾敦多少賄賂,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欺師滅祖?純屬言生!待老朽替法師清理門戶。」說著舉掌便打。

    華文龍往後一撤身,冷笑道:「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事就壞在你們這些人身上了,我師父倒霉也倒在你們這些人身上了。我華文龍豈能與你善罷甘休!」他說著甩掉長衫,探臂掣出五金熠鐵寶刀,欲與夏侯山動手。

    富華臣知道他不是活報應的對手,急忙跳在二人中間,說道:「少派主,你先歇歇,把大腦殼交給我吧!」說著,一縱身對夏侯山說:「你想給超然拔橫不成?來來來,我跟你比劃比劃。」

    夏侯山剛要動手,紅衣女劍客牟艷秋飛身跳過來,對夏侯山說:「老劍客,我替你打發了他。」說著晃雙掌,奔富華臣便打。富華臣不同竇爾敦,他一向是心急手快,不留客氣。他用雙掌架住牟艷秋雙掌,厲聲問道:「你是哪一位?」「紅衣女劍牟艷秋是也!」說罷,掣回雙掌,一翻腕子,奔富華臣的雙肋掃去。

    書中代言,紅衣女劍客牟艷秋也想在人前出出風頭,不過,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怎是富華臣的對手?二十幾個照面之後,被鐵傘仙一掌擊中後心,打出一丈多遠,她「哎呀」一聲摔倒在地,頓時大口噴血,不多時兩腿一蹬,身歸別世去了。

    富華臣不管全場如何騷亂,他把雙掌一分,冷冷說道:「咎由自取,休怪我掌下無情!」

    超然一驚,急忙命小和尚收屍。夏侯山一看,氣紅了雙眼,高聲道:「牟艷秋,你死得太慘了,待老朽給你報仇!」他就像一頭瘋狗似的,張牙舞爪,奔鐵傘仙撲去。事到如今,誰也不能手軟了,他倆一交手就是急茬兒。「啪啪啪」四臂齊搖,呼呼掛風,彼此下了毒手,轉眼間五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夏侯山暗挑大拇指,佩服鐵傘仙武藝超群。但又一想,不用絕藝是難以取勝的。於是他眼珠一轉,變換了招數,便要對富華臣暗下毒手。

    欲知富華臣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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