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很好,微風徐徐,碧空如洗。
「……我愛你,愛著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袁巧巧騎著已屆高齡的白色小綿羊,從熟悉的巷道呼嘯而過,嘴裡輕哼著輕快的曲調,原本就愛笑的唇角,此時更是揚得高高的。
她的幸運指數一向跟著天氣走,天氣越好,她就越LUCKY,就像她方才和寰宇飯店的王經理相談甚歡一樣。
寰宇是地方上頗具知名度的五星級飯店,是很多新人舉辦婚宴和招待會的指定地點,如果她能包下宴會場地所有的會場花卉佈置,那麼她開的花語小鋪從此就子步青雲、財源廣進羅∼∼
「啦……啦……啦……」天氣好,心情好,連電線桿上的小麻雀瞧上去都是可愛到不行,袁巧巧俐落地來個小綿羊甩尾,帥氣地將機車停入店前的小空位。
「風翌雅!你再說一次!」耳邊忽地聽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袁巧巧心一跳,直覺回頭。
只見前方不遠處的轉角有對年輕男女在爭執,男的她很熟,是住在對面的惡魔雙胞胎弟弟風翌雅,至於女的嘛……
大概又是某個不小心愛上花心惡魔的可憐犧牲者。
這種情形她早見怪不怪,從小到大她不小心碰過的次數絕對超過她的手指頭加上腳趾頭。
「你現在說分手是什麼意思?」年輕美麗的女子情緒激動,小手在身旁緊握成拳,盈在眼睫的淚珠眼看就要落下。
因為風翌雅背對著袁巧巧,她聽不見他的回答,不過不用聽也能猜出答案。肯定又是「對不起,我不愛你」,或是「你很好,但是我對你沒感覺」諸如此類的混帳話!
唉!女人總是被他的外表給蒙蔽了,據她從小住在他對面十多年的經驗,他根本就不懂愛,不明白忠實愛情對女人所代表的神聖意義。他那些一開始的甜言蜜語、溫柔體貼都只是曇花一現,一旦要他乖乖定下來,保證腳底抹油,溜得比誰都快。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美麗女子近乎情緒崩潰,擂起粉拳就用力往他身上捶。
「何必為他傷心?風翌雅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啊!他肯放過你,你還要感謝老天保佑咧!」搖搖頭,袁巧巧心有所感的喃喃自語,不料正好迎上風翌雅望過來的清冷眸光。
四目相接,袁巧巧敏銳地嗅出飄浮在空氣中的危險氣味。
「耶?不會吧?這麼遠他也聽得見?」心裡暗暗叫聲糟,袁巧巧心虛地連忙從車墊下拿出包包,離開是非地。
既然下關她的事,她最好包袱款款溜之大吉,以免等等掃到颱風尾。
誰知她前腳還來不及踏出半步,「啪」一聲輕脆的巴掌聲陡然響起,驚得頭上的小麻雀一陣亂飛。
咦?風翌雅被打了?!而且還打得很用力!
袁巧巧目瞪口呆地瞪著這一幕,呆愣的表情不會比風翌雅好看到哪裡去。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啊!瞧上去嬌嬌弱弱、氣質過人的美麗女子居然說動手就動手,連聲招呼都不打。
「風翌雅,你行,你了不起,你糟蹋我的感情沒關係,反正風水輪流轉,遲早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遇到一點都不在乎你的人!」狠狠撂下話,美麗女子含著淚扭頭就走。
「你都看到了?」風翌雅揉著發疼的右頰,面色詭譎的回頭。
他的口氣不是很糟,但有些風雨欲來的味道。
「我……」袁巧巧結巴,一時間竟有種被抓包的錯覺。「我只是……只是……」想破腦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恰當。
是他們選在她的店門前上演火辣辣的分手劇,不能遷怒她啊!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千萬別罵她啊!嗚嗚嗚∼∼她只是剛好停車的無辜路人甲。
「我又沒說什麼,你何必那麼緊張?」抿抿唇,他沒好氣地反問。
「其實我也才剛回來,沒看到什麼。」乾笑兩聲,連她自己都覺得是個爛答案。
明明她就從頭看到尾。
「不好好待在花店裡,你跑去哪兒?」反正這種尷尬的場景也不是第一次被她瞧見,風翌雅早已見怪不怪。
每當這種尷尬場合,袁巧巧都會很「碰巧」的在場。
「我去寰宇。」別一副她好像偷溜出去玩似的語氣,她也是為了花店的生意在打拚。
自從兩年前她決定不再升學,接手媽咪的花語小鋪之後,就立志要將花店發揚光大。
「寰宇飯店?」
「嗯,是王經理約我去的。」轉開話題也好,免得她心驚膽跳的。
「負責宴會廳的王經理?」聽見熟悉的名字,風翌雅皺眉。
「是啊!就是他,你也認識他嗎?」一想起今後有機會包下寰宇飯店的宴會佈置,袁巧巧開心的笑瞇了明眸,露出兩個甜甜的笑窩。「說不定以後花語小鋪就可以揚眉吐氣羅!」
她為這次的會面連續熬夜好幾個晚上,就是希望能設計出美麗大方又特別的花卉盆栽,以得到寰宇的青睞。
「你用不著太高興,寰宇的案子不必接,你也甭去見他了。」兜頭給袁巧巧澆盆冰水,風翌雅冷冷警告。
那位道貌岸然的王經理為人他還不明白嗎?典型的色豬一隻,巧巧去找他保證羊入虎口。
「不去見王經理?」袁巧巧不高興地皺眉。「為什麼?」
她可是花了好多的心血耶!不給人鼓勵只會潑冷水的傢伙!
「不為什麼,你乖乖聽話就對了。」風翌雅別開臉,下意識又揉揉還隱隱發痛的右頰。
該死的,芝雲那巴掌打得還真夠力。
「你——」本來要問個清楚,但想想又算了,他的個性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當他不想回答的時候,嘴巴就像撬不開的蚌殼一樣。「你很痛嗎?」
「要不要換你來試試?」濃眉一挑,風翌雅語帶嘲諷。
什麼蠢問題!
「不用了。」噘著粉唇,袁巧巧嘀咕。
她為什麼要試試看?欠打的人又不是她,她只是關心一下而已。
果然是惡魔,被打得好。
「豬頭大笨巧,」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叫她的,就算不笨也給叫笨了。「記住,以後別再去找寰宇飯店的王經理。」
千萬別說他沒警告她,到時發生意外恕不負責。
「為什麼?」下服氣地問,袁巧巧清秀的臉蛋皺成一團。
王經理是花語小鋪未來的衣食父母,不讓她去總要給個原因吧!
「叫你別去,你就別去,」冷冷瞪她一眼,風翌雅薄唇譏誚的勾起。「不准你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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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不准你問問題引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大的風翌雅果然還是一樣討人厭!
袁巧巧靠在窗邊,腦中想的都是風翌雅快把她氣到腦中風的高傲嘴臉,她負氣地瞪著從巷口緩緩駛進的熟悉白色轎車。
小氣鬼!不說就算了,反正她袁巧巧也不希罕!
「巧巧,準備吃晚飯羅!」樓下傳來袁媽媽溫柔的喊聲。
「好,我馬上下去。」
白色轎車停入車庫,風翌雅開門下車,-地,他揚頭和她的視線迎個正著。
「討厭鬼!」袁巧巧用唇語低罵,並且做了很醜的鬼臉。
「哼!」譏誚地挑眉,風翌雅表情充滿挑釁。「幼稚。」
「你——」果然只要遇到他,她就會被活活氣得半死!袁巧巧生氣的離開窗邊,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巧巧,你心情不好嗎?」將熱騰騰的雞湯端出來,袁媽媽看見寶貝女兒神色不對,氣鼓的臉像只可愛的天竺鼠。
「還不是風翌雅那個討厭鬼!」一想起他趾高氣昂的模樣,袁巧巧咬牙切齒。
「你們又吵架了。」袁媽媽明瞭地笑笑,習以為常。
「自大狂!臭屁狂!」嚥不下那口怨氣,袁巧巧忍不住碎碎念。
「說吧!又發生什麼事了?」對面風家的雙胞胎兄弟都是好孩子啊!不知道為什麼巧巧和雙胞胎弟弟風翌雅就像天生犯沖,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
不過這樣也不錯啦!總有種歡喜冤家的感覺。
「媽咪,你還記得我提過的寰宇飯店嗎?」袁巧巧委屈地噘起粉唇,「我希望能包下他們宴會廳的花卉佈置。」
「我當然記得。」袁媽媽在她身旁坐下來。
「我好不容易和寰宇飯店的王經理見面,他也說有機會可以合作,誰知道住在對面的自大狂二話不說就叫我不准再去。」
越想越生氣,真是怒啊!
「是翌雅這麼和你說的?」袁媽媽執起筷:心平氣和地問。
「嗯。」不管啦!人家她要告狀啦!
「為什麼?」
「他叫我不准問,你說他可不可惡?」尤其他的表情,簡直可惡到了極點!
「不讓你問啊?」溫柔的笑容浮現袁媽媽的唇邊,「這的確像翌雅那孩子說的話。」
「媽咪∼∼」像不像不是重點吧?重點是她受委屈耶!
「不過翌雅會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你不妨乖乖聽話。」風翌雅從小就比一般孩子早熟,她相信他絕對是為了巧巧著想。
「媽咪,你怎麼可以也站在他那邊!」聞言,袁巧巧氣惱地鼓起粉頰。
為了爭取和寰宇飯店配合,她花了多少心血啊!人家她不依啦!
「翌雅大你三歲,又見多識廣,媽相信他會這麼說有他的考量。」袁媽媽笑著解釋。
唉∼∼真是歡喜冤家耶!
「媽咪!」真是討厭,每次惡魔雅說的話就是聖旨,全世界都會站在他那邊。
「先別提翌雅,你知道君亞要回來的消息嗎?」袁媽媽巧妙地轉移話題,以免女兒氣得吃不下飯。
奇怪?巧巧到底和翌雅哪個八字合不來?
「君亞哥要回來了?」袁巧巧明眸瞬間一亮。
「嗯,今天風太太告訴我的。」袁媽媽點點頭。
風袁兩家從以前交情就不錯,寶貝長子要回來的消息,風媽媽當然也開心轉告。
「什麼時候?」心兒怦怦狂跳,袁巧巧迫不及待地追問。
君亞哥為了修博士學位,一離開就是三年,每次都來去匆匆,她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
君亞哥∼∼對她最溫柔體貼的君亞哥,跟那個面目可憎的討厭鬼就是不同!
「這兩天吧!」早知道寶貝女兒一聽見風君亞就眉開眼笑,不過翌雅那孩子該怎麼辦呢?
她是過來人,當然嗅得出其中的微妙詭譎,只有巧巧反應遲鈍,到現在還不明白。
「我明天就去訂蛋糕,」笑容甜得快要滴出蜜來,袁巧巧馬上將和風翌雅的不愉快拋到腦後。
「蛋糕?」
「就是君亞哥最愛吃的波士頓派啊!」袁巧巧笑咪咪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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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醫生∼∼」濃郁的香風襲來,留在長廊的餘香應該可以將無辜經過的蚊子薰死,李容宜身著火紅色的緊身低胸洋裝,胸前大V領的設計幾乎讓她雪白的豐滿呼之欲出。「我來複診了。」
風翌雅從病歷中拾起頭,正在脫手套的動作一頓,直覺地往後退了數步。
「李小姐,」濃眉不著痕跡地微蹙,他瞥向站在房門外,朝他無奈聳肩的護士長。「你複診的時間應該還沒到吧?」
基本上,她昨天才來過。
「可是人家胸口悶悶的不舒服,想給你看看嘛!」李容宜噘著紅唇,一臉「我不依」的模樣。
「你胸悶?」
「嗯,悶悶的。」玉手故意在雪白的胸前直攝風,企圖引起他的注意。
「會喘不過氣嗎?」將病歷合上,他有禮地問。
「會,我不能呼吸。」
「我幫你轉胸腔科吧!那不屬於我的專業範圍。」漂亮的黑眸微冷,他招手示意護士長進來。
這裡是整型外科,胸悶喘不過氣應該去找胸腔科,她走錯門了。
「風醫生,人家是來找你沒錯的。」李容宜準確無誤地抓住他的手,精心描繪過的美眸眨呀眨的。
俊顏微變,他很忍耐地沒甩開她,只是輕輕的抽回手。
等等記得用力消毒三逼。
「風醫生,」見他臉色不太好,李容宜眼珠子一轉,「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李容宜,李小姐。」心底開始默背九九乘法,風翌雅已經有不耐煩的跡象。
他出生的時候,上天大概忘記送他耐心這樣東西。
「那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李容宜不死心,繼續問道。
「李恩澤教授。」他當然知道,他還曾修過他的課。
「我爸爸不只是大學教授,還是北部知名醫院的院長,」李容宜瞇細美眸。「我爸爸的醫院那麼大,手下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不計其數,我不找他們,反而來找你,你應該知道為什麼吧?」
風翌雅挑挑眉,話到了嘴邊還是嚥回去。
「憑你的才能一旦進入我父親的醫院,你將會更有發展。」她誘之以利。
「李教授請你來的?」皺皺眉,他反問。
他知道李教授一直對他很有興趣,不過他當外科醫師本來就不是為了什麼發展,是因為……
「不是。」李容宜答得乾脆。
「那麼李小姐為什麼要來?」她可以別來啊!
「討厭!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害羞似的用力推他一把,差點害他得內傷。
咬緊牙根,他強忍住開門送客的衝動。
拜託!他才不想知道,他最討厭自動黏上來的女人。
「話說回來,風醫生到底要不要幫我看看呢?」想著想著,李容宜豐滿的胸部冷不防又朝他湊過去。
「李小姐……」風翌雅皺著眉,隱隱有了火氣。
就說她的病麻煩,請轉胸腔科,可能是肺癌末期已經病入膏肓什麼的,他愛莫能助,這樣她還不明白嗎?
能不能別三天兩頭就來糾纏他?!
「花語小鋪送花,風醫師請簽收。」-地,清亮的女音插入他們之間,圓圓的清秀臉蛋旋即躍入他的眼簾。
李容宜惱怒地回頭,似乎不太高興被人打斷。
「風醫師,你的花。」將他們方才曖昧的動作全看在眼底,袁巧巧的詭譎表骨多了抹不贊同,卻識相地選擇安靜。
昨天才和別的女人鬧分手,今天就跟女病人勾勾纏,果然是欺騙女性愛情的討厭鬼。
哼!
風翌雅沉默下來,漂亮的黑眸瞬也不瞬地望住站在跟前,不到他肩膀高的小女人。
又是這個倔強的表情!她還在生昨天的氣嗎?
「風醫師請簽收。」正眼也不瞧他一眼,袁巧巧很公式化地開口。
「誰送的花?」故意慢吞吞地四處找筆,風翌雅隨口問道。
瞧她氣嘟嘟的,他不讓她去寰宇飯店找王經理也是為她好啊!免得她笨笨的將自己這隻大肥羊往人家嘴裡送。
「我不清楚,不過應該有附卡片。」語氣冷冷的,她就是不想和他說話。
揚眸瞥了她一眼,風翌雅不會這樣輕易罷休。
「這是什麼花?」哦∼∼終於找到筆了,先拿張白紙試看看好不好寫。
「玫瑰。」反正解釋太多也沒用,對牛彈琴。
「噢∼∼黃色?」嗯,這支筆寫起來不夠滑順,換一支。
「白、色!」圓圓的臉蛋浮現薄薄的怒意,她咬牙回答。
原來色盲也可以當醫生啊!她今天才發現!
「風醫生,我這裡有筆。」連李容宜都覺得他似乎找太久了,從皮包中拿出私人珍藏。
當作沒有聽見,風翌雅的眸光還是不離眼前已經氣到微微漲紅的小臉。
「騎車來的?」
「走路。」如果騎上她的小綿羊,這束花早被風吹得不成花形。
「那倒是挺遠的。」他若有所悟地挑眉。
「是很遠。」所以麻煩趕快簽一簽把花拿走,她等等還要「走」回去呢!別再浪費她的時間。
她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
「你還是不打算學開車嗎?」
「風翌雅!」終於再也忍不住連名帶姓的警告,她氣惱地瞇細明眸。
他居然還打算聊起來咧!她很忙,還有其他事要做,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他閒嗑牙。
「豬頭大笨巧,你的脾氣越來越差了。」她越生氣,他就越愛逗她。風翌雅薄唇綻出讓人怦然心動的微笑,一時間魅惑了在場所有女性的心。「再怎麼說,你也應該叫我一聲翌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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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雅哥?!
除非她袁巧巧三個字從今以後倒過來念,她才有可能會叫他翌雅哥!
從小到大住對面巷於的那群臭男生除外,就屬風翌雅最會欺負她,叫她的名字「豬頭大笨巧」、叫她心愛的小熊「笨熊」,甚至連她養的可愛米格魯也不放過,總是「笨狗、笨狗」的叫。
好啦!她是不聰明,比不上他們這對天資過人的雙胞胎兄弟,風君亞預計後年可以拿到博士學位,風翌雅已經是實習醫師,前途不可限量。但是誰會想不開跟他們兄弟倆比,他們是永遠的模範生,算異類耶!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是君亞哥難得回家的日子,她已經好久、好久沒看到君亞哥了,一想到他,袁巧巧的心不禁怦怦多跳了兩下。
在她心目中,還是君亞哥最溫柔體貼,尤其她最深深牢記在心的,就是他多年前遵守承諾幫她拿回寶貝的維尼小熊。那只熊,她至今還是把它當寶貝放在床頭呢!
君亞哥啊!君亞哥!如果有天她有幸能成為他的新娘,想必應該會很幸福吧!
「叭!叭!」後方猛然響起尖銳的喇叭聲,打斷她的思緒,袁巧巧轉頭看了一眼,旋即又板著臉回過頭來。
熟悉的白色轎車緩緩的跟在她身邊,車窗裡探出風翌雅似笑非笑的俊顏。
「豬頭大笨巧,太陽這麼大,會不會走得很辛苦啊?」風翌雅挑挑眉,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他就是愛看她粉粉的蘋果臉氣成天竺鼠的樣子。
「不會,秋高氣爽,多走路有益健康。」見鬼了,他今天一直在對她笑耶!天要下紅雨了嗎?
真奇怪,平平是打一個娘胎出生的雙胞胎兄弟,一個是善良如天使,另一個卻是徹頭徹尾的大惡魔。
「說到有益健康……豬頭大笨巧,你最近是不是又圓了點?」對她氣怒的反應早習以為常,風翌雅繼續挑釁。
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他,袁巧巧抿住粉唇不想和他說話。
可惡的風翌雅,惹人厭的討厭鬼,老是愛挑她的痛處踩!
對!她袁巧巧是圓了點,那又怎麼樣?有礙到他風二少爺嗎?
哼!
「豬頭大笨巧,回花語小鋪的這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如讓我送你吧!」風翌雅唇角微揚。
說實話,他不愛笑的,只有碰見袁巧巧時,才會露出惡魔般的笑靨。
只對她。
「不用,我自己有腳!」
「難道你不怕蘿蔔越走越大,後面跟著滿山滿谷的小白兔?」很故意的,風翌雅揚眉嘲諷。
硬生生止住步伐,袁巧巧明眸晶亮,惱怒地瞪住他。
「風翌雅,天還沒黑,太陽公公還沒下山,你已經沒事做了嗎?」這麼閒特地跑來欺負她?難道他不用做事嗎?
「我剛好有事要出去,順便送你一程。」頓了下,他聳肩。
不相信地瞇起明眸,袁巧巧繼續往前走。
有事?應該是去會情人吧!
自從他到附近的醫院當實習醫師後,花語小鋪三不五時就會收到送花的訂單,對象都是這位貌似天使,實則惡魔的風醫師,更別提那些衣著暴露,瘦得像竹竿的女人總是藉故在醫院裡晃來晃去,剛才的小插曲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人啊!腳踏多條船遲早有一天會淹死!
「快上車!我送你回去。」等了又等,她還是沒有動作,風翌雅沒耐心地敲敲方向盤。
「我不直接回花語小鋪,你自己去忙吧!」輕輕一哼,袁巧巧搖頭。
「不回花語小鋪?你要去哪裡?」風翌雅皺眉。
他可是藉故偷溜出來的。
「我要去拿波士頓派,我昨天打電話向夏爾烘焙坊訂好了。」粉頰無端端地微紅,她回答。
「夏爾烘焙坊的波士頓派?」音調微沉,一時間,風翌雅臉色略顯難看。
記憶中,這是某人的最愛。
「嗯,」偷偷覷了他一眼,袁巧巧不甘願的解釋,「今天君亞哥要回來,你該不會忘了吧?」
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樣。
「所以你今天也記得早點回家。」提到風君亞,袁巧巧整個心情飛揚起來,蘋果臉笑得甜甜的,連氣都不想生了。
「我哥要回來的日子,你似乎比我這個風家人記得更清楚。」見狀,風翌雅漂亮的黑眸微微瞇細。
真討厭的感覺。
「當然,是君亞哥嘛!」袁巧巧輕輕笑開,綻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其實我還有禮物要送給君亞哥,因為他生日的時候沒回來,禮物一直沒機會送出去……」
俊顏整個冷了下來,風翌雅額上青筋隱隱暴跳,她左一聲君亞哥、右一聲君亞哥,叫得他心中火氣直往上冒。
風君亞是君亞哥,他就是連名帶姓的風翌雅!
「我今天晚上有事。」冷不防,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
「什麼?」袁巧巧怔住。
「我今天晚上有事不回去了,你幫我和大家說一聲。」斂下黑眸,風翌雅將不悅老實的擺在臉上。
煩!
「為什麼?君亞哥難得回來,難道你不陪陪他嗎?」袁巧巧不諒解的皺眉。
果然是沒血沒淚的惡匱,連雙胞眙哥哥回來都不肯撥出一點時間陪伴。
「無所謂,反正最想看到他的人是你,不是嗎?」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風翌雅的白色轎車飛快地在路中回轉,疾駛離開。
「什麼嘛!好端端生什麼氣!」被凶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的袁巧巧嘀咕。「君亞哥是你的雙胞眙哥哥,難道你就不想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