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怎麼這麼久沒來?」林茜婀娜多姿的接近眼前不知為何發怒的人。「怎麼,你的新婚妻子這麼無法滿足你嗎?」
「別提他!」天-忍不住拍桌,臉上仍有藏不住的怒氣。只是這怒氣究竟是針對沂兒還是他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唷,火氣這麼大?」林茜難掩欣喜。「人家可沒有得罪你呀!」
天-後悔上林茜這兒來。若不是天色已晚,他又無處可去,他也不必上這兒來聽一個女人的酸言酸語。
不知道沂兒現在如何了?在兩人那樣親密後,就這麼把他丟著是不太好,尤其是他還撂下那樣的話來,沂兒肯定不好受。
但再留在那兒,只是徒增尷尬,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沂兒,面對自己碰了一個男人的事實。
「天-,」林茜將自己貼上他。「你是打算氣一整晚,還是過來抱抱我?」
還是女人的身子柔軟多了!沂兒雖年輕,身子骨不若一般男子堅硬,但終究還是比不上女人。
對自動送上門來的紅唇,天-並未拒絕。但不知怎地,平日早習慣的胭脂味,今日忽然令他作惡,忍不住皺眉,他輕輕推開他平日極喜愛的身子。
「怎麼了?」林茜噘著嘴。「都那麼久了,你不想要我嗎?」
「今晚我只想要個棲身之地。」
林茜拉下了臉。「哼!你的新婚妻子搾乾你的精力啦?如果是這樣,你何必來找我?」
天-沒有費心指出林茜的客棧是鎮上唯一客棧的事實,只是冷冷地道:「沒人請你來我房間!」
習慣了沂兒的百依百順,天-忽然無法忍受她的牙尖嘴利。
「你變了!」林茜警覺起來。「你的妻子收服了你?」
「別胡說,沒有人能收服我!」天-心浮氣躁道。
「那你什麼時候實現計劃,把那女人趕走?」林茜逼問道。
「那不干你的事!」天-不客氣的說。
「你!」林茜氣得直發抖。
「林茜。」天-突然正色道。「你想嫁給我,是因為你愛我嗎?」
「不愛你,誰願意這樣受你的氣。」林茜嬌嗔道。「人家跟你那麼久了,現在還問這些?」
「如果將來我娶了你,你對我們將來有何計劃?」
「將來呀!」林茜露出沉醉的笑容。「我們可以住在雲家牧場的大房子裡。」她對那幢馳名關外的豪宅可說嚮往已久。
「然後,再將我現在的客棧擴建,變成關外地一大的旅店,等一切都上軌道後,咱們就可以住在鎮上,一起經營客棧。」
「你不住牧場?」
「偶爾住一下是很好。」林茜安撫的微笑。「不過要把客棧經營好,還是住在鎮上的好。」
「如果我說,成親之後,咱們會住在天風牧場呢?」
「當然也可以,只要等天風牧場的房子蓋好就成。」林茜承諾道。
「你不和我一起努力?」天-揚眉道。
「牧場上的事,咱們女人家怎麼會懂啊!」林茜輕鬆地打發掉。
「不懂,但願意坐享其成?」天-譏誚地問。
倏地,他站起身來,一刻也不停地往外走去。
「天-,這麼晚了,你上那兒去?」林茜急著揚聲問道。
「去我該待的地方。」
「那是哪兒?」林茜厲聲問著。「你不是要娶我嗎?」
天-站住腳,回身面對她。
「面對現實吧,林西,咱們不可能的。」
「怎會不可能!」林茜叫道,上前勾住天揚的頸項,瘋狂的索吻。「瞧,你是要我的,咱們是天生的一對,除了我,沒有人能滿足你!」
「夠了!」天-粗魯地推開她。「我永遠不會娶你的。」
「為什麼?」林茜怒問。「為了那個女人?」
她的猜測果然成真。一直覺得今晚的天-不同以往,沒想到竟是來攤牌的。
「就算沒有沂兒,我也不會娶你。」
「我有哪裡比不上那女人?」
「你知道嗎?」天-溫柔地笑了笑。「有人願意陪我住草泥屋,和我一起腳手胝足打造我們的未來,不管屋子多破、伙食多糟,一點怨言也不曾有。是我自己笨了,竟為了他無法改變的事實責怪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林茜搖頭道。雲家何時糟成那樣了?
「不懂也沒關係,我自己知道就好。總之,咱們是不可能的了。」
「我剛才的回答不好是嗎?」林茜後悔不已。
天-笑了笑,不置可否。一轉身,他不留戀地離開。
對於沂兒,他還不知該如何面對,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兩人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但此刻,他真的好想立刻見到沂兒。
※※※※ 黑夜中,馬蹄聲如雷地響著。愈接近小屋,天-的心就愈忐忑,但也愈加急迫起來。他不懂,明明才幾個時辰沒見,為何突然這麼熱切的想見沂兒的面。
所幸,再一會兒就到小屋了!
到了小泥屋外,望著屋內的漆黑一片,天-不禁狐疑。有幾次他晚歸時,沂兒總是亮起一盞登,在他推開門時,堆起燦爛的笑容歡迎他。
那時,在他心頭湧起的,是一股溫馨的悸動。有人等著回家的感覺真好!
天-放輕腳步,打開門走進去,豎耳傾聽房內的動靜,但良久仍沒有任何聲響。沂兒肯定是哭累了吧!一想起離去前聽到的錐心哭泣聲,天-再也按捺不住的捻燃了房內的燭火。
當他目光往床上瞧去,臉上不禁愕然一片。四週一片悄然,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沂兒睡眼惺忪的笑臉迎接他。他惶然四顧,房內杳無人跡,沂兒上哪去了?
「沂兒?」
他心急的喚了出來,沂兒該不是生氣了,和他玩捉迷藏吧?確定房間太小藏不了人,他轉身奔出門,藉著微弱的月光,四處搜尋著失蹤的人兒,但一無所獲。
心生不妙之感,天-又奔回屋內,用力拉開衣櫃的門。果然,他費力做的衣櫃內,只剩下自己的衣物,還有沂兒的女裝,沂兒那只一直不肯給他看的小包袱已然消失。
「為什麼?」天-乏力的坐了下來。
到底是為什麼,沂兒居然一聲不響地走掉了?房間內仍是整整齊齊的,白天沂兒為他準備的飯菜,並沒有得到二位主人的青睞,還是原封不動的擺在桌上,什麼東西都在,只是少了一個人。
一時之間,天-有些恍惚了。也許,只要再一會兒,沂兒就會推門而入,再度對他展開笑靨。是的,沂兒那麼喜歡這兒,不可能說走就走的。
兩人相處了那麼久,這十幾日相處的時光,不可能對沂兒毫無意義,他不可能毫無眷戀的走掉。天-不停地自我安慰著。
此時的他早已忘了,是他自己叫人離開的事。也許是下意識中不願想起吧!他不能相信自己竟如此愚蠢,趕走了一個對自己意義重大的人。
忘了是誰告訴過他,喜歡上一個討厭的人,才是最要命的。天-現在已經充分體會到那種要命的感覺了,尤其他喜歡上的,不僅是一開始討厭的人,還是個禁忌的存在,雙重的致命,他哪有翻身的餘地?
曾經,他對幸福嗤之以鼻,但現在,只要沂兒立刻出現在他眼前,他會立刻謙卑的臣服在沂兒腳下,只要沂兒肯留在他身邊。
是的,只要沂兒出現。
但……沂兒究竟在哪裡?天-驚慌的憶起沂兒飄零的身世,失去了他這個遮風避雨的棲身之所,沂兒會往哪兒去?
天南地北,天下之大,他又該往何處去尋?
一思及此,天-再也坐不住,衝出門躍上閃電,風馳電掣尋人去了!
※※※※ 找了一整夜,結果仍是失望,天-頹喪地回到兩人共居的草泥屋,心中存了萬一的指望,或許沂兒會再度出現在屋中,給他一個驚喜。
怎之回到屋前,等著他的不是期待中的人,而是一臉焦急的天昊。
「大哥!」一見他回來,天昊立即迎上前來。
「什麼事?」一夜未眠加上遍尋不著人兒的擔憂,讓天-憔悴了許多,口氣自然也不好。
「大嫂呢?」天昊劈頭就問。「她不見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天-直起身子,精神一振。
「我怎麼知道?」天昊沒好氣道。「問你呀!你不是要使出渾身解數趕走她嗎?」
「沂兒是走了!」天-後悔莫及的說。
「你知道她上哪去嗎?」
「你知道?」天-興奮地問。
「當然知道。」天昊撇撇嘴。「她在咱們雲家牧場,正在接受爹歡天喜地的接待。」
「什麼?」事情轉變太快,天-一時反應不過來。
「總之,今早她莫名其妙出現在大家面前,自稱是你的妻子,因病了一場而延誤了行程,我差點被她嚇死,以為新娘子鬧了雙胞。不過現在知道你把新娘子搞丟,才知道她是新娘子沒錯。」
「沂兒去了雲家牧場?」
「人家叫凌霜吧?」天昊搞不懂大哥口口聲聲的沂兒是誰,忍不住糾正道。
「不可能的……」
天-失神地喃語道,不願相信沂兒竟是如此工於心計的人,自知會被他趕出門,竟乾脆大膽地上雲家去尋求老人家的庇護。
是這樣嗎?莫怪他在這附近搜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遍尋不著,原來沂兒早上雲家去了……
不過,沂兒真以為這樣他就能留在雲家嗎?不可能的,既然看透了沂兒終究也不過是個貪圖富貴的人,他就不可能留沂兒下來了,他不會如願的。
「不可能的事往往會發生。」天昊不無同情的說。
大哥肯定沒想到自己的計謀居然沒成功,還讓大嫂登堂入室,給老爹見著了,這下要趕那女人走,恐怕要花費更大的功夫。
「總之,老爹要你馬上回去,準備和大嫂拜堂。」
「他想得美!」
低咒一聲,天-掉轉馬頭,往雲家牧場的方向飛馳而去。
※※※※ 雲世正坐在廳堂的大椅上,等著他的長子回來。
他仔細瞧著眼前的女子,知道她絕不是冒充的。她的眉、眼、五官,像極了他的老朋友,神韻氣質也頗有乃母之風,問題只在於,她為何遲了這麼久,而且只帶著貼身侍女抵達。
老實說,當新娘子遲了半個多月仍沒來,他心裡便有了最壞的打算,也許他的老朋友打算悔婚,不過,現在凌霜的到來,消除了他一切疑慮。
凌霜仔細打量著四周,再一次後悔自己的魯莽行徑。原來爹真的沒騙她,雲家真的是關外首富,瞧瞧這價值不匪的古董花瓶,雕工細緻的傢俱坐椅,牆上的名家畫作,較之凌家並不遜色。
早之如此,她就不會幹出和人私奔的傻事,也不會落得被人拋棄,人財兩失的下場。那該死的蕭伯諭,一把她的金銀財寶騙到手後,竟轉眼間便不見人影。天可憐見,她還有些貼身首飾,這才能到雲家來。
更感謝的是,原本冒充她的小石子不知死哪去了,竟沒人奇怪她的到來,反倒熱誠的歡迎她。雖然奇怪小石子的下落,但她可不會質疑她的好運道。
現在就只等著她未曾謀面的夫婿到來,若他也像方纔她見過的小叔一般俊俏,那真是老天厚待了。天曉得,光是她的小叔,就已讓她心跳加速,聽說她的夫婿比起小叔來,更是有過之無不及,不知好看成什麼樣子呢!
正沾沾自喜的想著,便聽到外面的馬蹄嘶聲。啐!這地方雖美,但仍有美中不足之處,畜生怎能這麼靠近居家呢?等她成了當家主母後,絕對要把那些畜生們隔離開來。
一個男人踏著急切的步伐進門來,一進來便焦急地遊目四顧,似乎找尋著什麼,身後跟著的,正是她今早曾照過面的小叔。
啊呀!她的未來夫婿果然英姿颯爽,俊美無儔,配她這江南第一美人,也不算為過,凌霜滿意地露出笑容。
看見他的急切,凌霜便主動站了出來。
「人呢?」天-難掩急迫的問。
「這不就是了!」雲世正手指著凌霜。「她就是你的新婚妻子,雖然在凌家已有代表幫你拜了堂,不過這畢竟是終身大事,咱們還是慎重些,挑個良辰吉日,讓你們真正拜一次堂。」
天-迅速回身,瞧見屋內唯一一個打扮貴氣,眉宇之間嬌氣洋溢的女子。是了!這才是他想像中的凌霜,這一次無庸置疑不是假禍。
問題是,她怎會出現在雲家?她不是和男人私奔去了,怎麼又出現了?
而沂兒呢?他上哪去了?在這裡的不是沂兒,天-不知該鬆口氣還是該擔憂,或者是兩者皆有吧!一方面鬆了口氣,知道沂兒不是貪圖富貴的人。但另一方面,他也矛盾地希望沂兒就出現在此地,省得他揪著一顆心,不知沂兒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什麼事?
凌霜被天-凌厲的目光瞧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羞赧地垂下頭來,屈身行了個禮:「相公。」
「不敢當。」天-譏諷道。「我雲天-哪有這種好福氣當你相公。」
「這……」凌霜不知所措的望向雲世正,寄望他出言相助。
「天-!」雲世正斂了雙眉。「你說的什麼話,這樁婚事眾所皆知,由不得你現在說不!」
「這媳婦是你要的,不是我。」天-不客氣道。「真那麼喜歡她,不如自己娶了吧!」
先不論沂兒的事,這女人簡直就是他母親的翻版,先跟男人私奔,現在又千里迢迢到雲家想嫁他,真當他雲天-好欺嗎?
不管爹想要什麼,或娶她是多必要的事,他都絕不娶這種女人。
「你……你想氣死我嗎?」雲世正手撫著胸,痛苦的喘著氣,全身乏力似的坐到椅子上。「當……當初這樁婚事也是你親口同意,我……我可沒強迫你。」
這孽子,好不容易裝病逼得他娶親,現在新娘子都在眼前了,哪能容得他說不?
「爹!」天昊搶上前去,拍拍雲世正的背,讓他順順氣。「大哥,你就少說兩句。」
「噢!求求你們別為我爭吵!」凌霜突然發聲,楚楚可憐的掩著臉低泣。「天-,求求你聽爹的話好嗎?我在床上病了許久,就靠著和你團聚這個心願支撐著我,才能來到這兒。天-,這兒好美,而你就和我夢想中的丈夫一樣英俊,我們可以過得很好的,我會當個很好的妻子,真的,我保證!」
「至於爹在信中提到的,要讓這個地方變得更高雅,我也會盡力的,讓這兒變得更文雅些,好讓爹爹開心。」
「這房子不夠好嗎?」雲世正焦急的問。
「沒什麼不好。」凌霜安撫地笑笑。「只是……」她挑剔的看看四周。「咱們該和牧場上的牲畜們有些區隔,而且,佈置上……可以更高尚些。」
這女人!
「不許你動這房子的任何東西。」天-吼道。
天昊亦不悅地瞪著凌霜。
「好了,天。」雲世正安撫道。「以後這也是霜兒的家,你應該要讓她試試,這也是我當初千里迢迢到江南提親的主因,要讓雲家牧場變得高雅些。」
「我不會娶她!」天-再一次重申。
「你會,而且就在近期之內。」雲世正一樣堅定。
天-深吸口氣,決定不和他爹做無意義的爭辯。他轉向凌霜問道:「你大病了一場?」
「是……是啊!」
「看不出來你有病。」
「我的身子骨一向不錯。」
「聽說你陪嫁的人中,還有一個小廝,不知那個小廝上哪去了?」
凌霜本想斷然否認小石子的存在,但瞧見天-信心十足的模樣,忽然懂得了他的用意。可惡,原來小石子的事他都知道,那肯定也從小石子那兒全盤瞭解了事情的真相,難怪堅持不肯娶她。
哼!現在他是打算揭穿她,讓她無地自容嗎?
雲天-,你也太天真了!她凌霜既然敢出現在雲家,自然已有了因應之道,別小看一個陷入絕境之人的決心,她可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
「你說的人可是小石子?」
「小石子?」天-皺起眉。這是什麼稱呼,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怎麼不見他?」
「別再提他了!」凌霜突然氣憤起來。「那個刁奴,竟然趁著我臥病在床的機會,把我身邊所有有價值的陪嫁品搜括一空,讓我和菊兒陷入困境。幸虧我們還有些首飾,這才能來到關外。」
「竟有如此刁奴?」雲世正震怒不已。
「爹,您不會怪我兩手空空的嫁入雲家吧?」凌霜雙目含淚問道。
「傻孩子,這怎能怪你呢?」雲世正慈祥道。「我們會找到那名刁奴,為你討回公道。」
凌霜唱作俱佳的演出,馬上博得了雲世正的同情,根本沒有懷疑她的話。
天-恨得牙癢癢的,氣自己作繭自縛,如果當初不使壞心眼,接到沂兒馬上回雲家,今日早就真相大白,哪容得凌霜顛倒是非,將沂兒好好的一個善良純真的人,說成十惡不赦的惡賊?
更可恨的是,他根本沒有立場反駁她的話。
先不論爹知道他原先的計劃會有多生氣,他已失去了最有力的證人,如何揭穿她的謊言?
沂兒,沂兒,你究竟上哪去了?只要沂兒站在大家面前,那溫雅淺柔的氣質,不會有人質疑他的話語。
事實上,光是聽沂兒說話,就會令人不自覺地陶然。
「霜兒,長途跋涉你也累了,我先讓李嫂帶你去休息好嗎?」
「謝謝爹!」凌霜頷首。
轉身進屋時,她的臉上帶著難以察覺的得意。
「天-,挑個日子,你們就正式成親。」語畢,不再給天-答覆的機會,雲世正也回房去了。
「大哥。」轉瞬間,廳中只剩下天-兄弟倆人。「恭喜大婚了。」
「少來!」天-煩躁地撥開搭在他肩上的手。「你什麼都不懂。」
「我是不懂。」天昊聳聳肩。「我是不懂她為何出現在這兒,不過既然你們已經相處十幾天,而她也熬過了你的試煉沒有退縮,也沒有回江南去,我看不出你有什麼理由不接受她!」
「當然,如果她的個性再改改,或許會更好些。不過,我不懂她為什麼要編出生病這一套來……」
「因為,」天-吼了出來。「之前來的新娘子不是凌霜,和我相處十幾天的人也不是她,這樣你懂了吧?」
「什麼?」
天昊這下真的完全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