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牆上正播放著最新的娛樂消息,屏幕下方以藍色大字標示著:跨足電影的亞洲小天王,日前秘密返國。
屏幕上是一名身材碩長的男子,戴著墨鏡、低垂著頭快步通關,對於湧上前的記者皆相應不理,逕自邁開大步向前行。
李羽花氣喘吁吁的跑到電視牆前,緊盯著屏幕上的每一個畫面。
配合畫面,記者說明道:「據孟修的經紀人表示,此次孟修向電影拍攝小組請假回國是為了拍新專輯的封面,在台停留時間短暫。」
畫面緊接著一跳,屏幕下方的標題跟著改變:緋聞女友藍琦同情郎一同返國?
看著畫面上出現一個身材纖細嬌小的女子,李羽花的心不由得一緊,屏幕上的藍琦在工作人員陪伴下一同出關,面對記者的詢問皆親切微笑,有問有答。
「電影拍攝進度如何?」搶得先機的記者甲率先發問。
「都在導演掌控中,應該可以順利殺青。」藍琦面帶微笑,邊走邊答。
「這次告假回台是為了什麼?」另一個記者乙直擊重點。
「為了幫雜誌拍封面照。」藍琦依舊不慌不忙,有禮回應。
「你跟孟修是不是搭同一班機回國?你們一起回國是不是代表兩人關係匪淺?」記者丙尖銳發問。
藍琦頓了下,繼續微笑,「搭同一班機是巧合。我跟孟修的關係確實匪淺,因為我們是同一部電影中的男女主角,關係當然非比尋常。」
「藍琦,你跟孟修到底是不是一對戀人?」記者丙問出大眾皆在猜疑的問題。
藍琦臉色未變,態度從容鎮定,「這個問題我回答很多遍了,我跟孟修只是好朋友。」
接著她不再回答任何問題,記者群雖不斷發問,但隨旁的工作人員立刻加以阻擋。
電視牆的畫面變換,定格在孟修及藍琦先後出關的剪接畫面,畫面下標示著:是朋友?還是戀人?
凝看著畫面,屏幕上出現的男女身影深深刻畫在李羽花的心中。
她感覺心正一點一滴失去溫度,冷寒一——侵佔全身神經,讓她身體僵硬得無法動作,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電視牆播放的新聞。
當朱夙強追上時,電視牆上的畫面轉回主播身上,一旁小畫面仍定格在孟修與藍琦的返國畫面上,主播慢條斯理下了結語--
「孟修與藍琦是不是一對戀人?就讓時間來給大家一個答案吧!」主播說完,接著跳下一個新聞,「接下來我們來看看關於……」
新聞畫面轉換,李羽花仍愣在原地動也不動。
朱夙強只瞄了眼報導,隨即不悅的伸手扯了下李羽花的手,「你不怕死的穿過車陣跑過來,不會只是為了看娛樂新聞吧?」
李羽花沒有應聲,只面無表情的盯著電視牆。
朱夙強不快的拉著她的手往停車處走,「你真不是普通的膚淺,為了這種無聊的新聞給我跳車,你要是被車撞死我怎麼跟元向陽交代?他的搖錢樹要是毀在我手中,我鐵定死無葬身之地。」
不到一天的相處,他已認清李羽花有多難搞,難怪元向陽會利用交換條件把這女人塞給他處理,真是他媽的虧大了!
李羽花悶聲不吭,任由朱夙強拉著走。
穿越馬路,朱夙強順利將李羽花帶回停車處,拿出遙控鎖按下按鈕打開車鎖,伸手打開車門,「上車!」
李羽花充耳未聞,失魂落魄的垂著頭,動也不動。
朱夙強不耐的深吸口氣,朝她低吼:「快上車!別浪費時間了。」見她一副要死不活樣,他受不了的翻個白眼,「李羽花,你耳聾啊!快點給我上車!不然我就找條繩子把你綁起來,然後綁在車後,讓你跟著車子跑!」
李羽花終於有反應,抬眼看他,對上她死氣沉沉的模樣,朱夙強的心像挨了一拳似的往下沉。
「喂,你剛剛不是很聒噪嗎?現在裝文靜啊?」他向來是有什麼話就說什麼,他受不了李羽花這種悶聲不響的龜毛性子。
李羽花盯看著他,依舊不發一語。
被那雙彷彿暴風雨前寧靜的眸子盯視著,朱夙強頸上寒毛豎立,他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看什麼看?還不趕快上車!」
李羽花突然嘴巴一張,驚天動地的哭聲從口中爆出:「嗚∼∼哇∼∼你們男人真死沒良心!嗚∼∼哇∼∼我討厭你們!」
真是哇哩咧!朱夙強額際霎時畫下三條黑線,「靠!你又在哭夭什麼?」
李羽花沒有回答,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搭配不時抽噎的啜泣聲,感覺好似她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面對這措手不及的狀況,朱夙強只能以「無語問蒼天」形容此刻的心情。
突然一陣車子喇叭聲響起,他轉頭一瞧,只見開車經過的人都好奇的搖下車窗,觀賞路邊上演的大男人欺凌胖女人的戲碼。
還有人探出頭大喊:「是男人就不要欺侮女人!」
朱夙強雙眼微瞇,火氣旋即上升,斜眼瞪向身旁的李羽花,咬牙切齒低罵:「媽的!你這個死女人,竟敢給我用這一招,我是欺侮女人的壞人是吧?那我不發揮個徹底還真是對不起這些白癡路人!」
說完,他朝那些太閒的駕駛人狠瞪一眼後,罔視哭得淒淒慘慘的李羽花,直接推著她的背,迫使她不得不上車。
在眾目睽睽之下,朱夙強繞過車頭正要上車閃人時,車後邊爆出一個女人的喊聲:「喂!你算什麼男人,這樣欺侮女人的!」
朱夙強板著臉轉頭,直接給那多事的女人一個中指響應,然後開門上車,發動引擎,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不分的狗屁地方。
至於李羽花,始終哭哭啼啼,沉浸在個人的心碎悲傷情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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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真是愛哭!
他永遠都搞不懂女人為什麼這麼愛哭,更不懂為什麼可以連續哭兩個小時還不煩,她不煩,他聽得都快抓狂了。
斜眼瞄了坐在他家客廳仍不斷啜泣的李羽花一眼,他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喂,你到底還要哭多久?」媽的!這麼愛哭,乾脆把眼睛哭瞎算了!
「你不要管我!」被他這麼一喝,李羽花反哭得更大聲,「嗚∼∼你們男人沒一個有良心,你們全是壞蛋!」
「對對對!男人全都是壞蛋,只有你是大好人,行了嗎?」真是他媽的點點點,這句話她乾脆錄音起來不斷重複播放算了。
「本來就是!」她反嗆回去,順勢抓起茶几上的面紙盒,連抽幾張面紙拭淚,「嗚∼∼男人都不是東西,我討厭你們!」
朱夙強這下連翻白眼都懶得翻了,「這麼愛哭,哭死算了!」
魔音穿腦不過如此,他拒絕再受到她的哭聲千擾,直接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定在新聞台,故意將電視聲量調大,好壓過她的哭泣魔音。
接著他將遙控器隨手扔到沙發上上,走進廚房開冰箱找解渴飲料,才剛找到一瓶運動飲料,就聽見客廳傳來可怕的、淒厲的哭聲。
「媽的!」他真是受夠了!
朱夙強猛地關上冰箱門,抓著運動飲料一個箭步跑到客廳,只見李羽花不斷抽面紙擤鼻涕,死盯著電視屏幕看,然後又大聲哭泣。
「喂!」他忍無可忍的一掌拍牆,警告意味濃厚,「你再給我哭天試試看!你信不信我拿毛巾塞你的嘴,讓你欲、哭、無、淚?」
李羽花淚眼汪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連抽幾張面紙,-住整張臉,索性悶聲哭個痛快。
朱夙強瞄了一眼電視報導,不過是普通的娛樂新聞快報,而且就是那則讓她奮不顧身穿過車陣,跑到電視牆前看的某某小天王的報導。
哇哩咧!看這種新聞也要哭得唏哩嘩啦的,真是有夠無聊。
「他媽的!」他掄拳用力槌了牆面,臉色鐵青,「李羽花,你別以為我不敢做!」
朱夙強轉身往裡頭走去找毛巾,準備實行他的威脅,李羽花哽咽地說:「你以為我愛哭嗎?」
朱夙強頓住步伐,別過頭看她,「看起來是。你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議,乾脆轉行去當孝女白琴算了?」
李羽花眼眶含淚瞪他一眼,「你嘴巴真的好賤!」
他嘴角微微抽搐,「佩服我啊!」
「是啊,我佩服你。」她用面紙抹去鼻水跟眼淚,如果她有朱夙強一半堅強,那是不是就不會哭得這麼淒慘?「如果我像你一樣,那就好了……嗚……」
唉!講不到幾句話又開始哭。朱夙強無奈的閉了閉眼,「像我的第一步就是別這麼愛哭,我真是他媽的受夠了!」
「我也不想!」李羽花猛烈搖頭,「但是我除了用哭來發洩情緒,不知道還能怎麼辦?如果有其它方法,你告訴我啊!」
「你都幾歲了,怎麼發洩情緒還要別人告訴你?那你活在這世上幹什麼?」
「你說得對。」李羽花抹去臉上的淚水,「我是成年人,當然知道怎麼發洩自己的情緒。冰箱在哪兒?」
「你要幹嘛?」話一問出口,朱夙強馬上聯想到她在元向陽辦公室狂吃的模樣,「你不會要用吃來發洩吧?」
「不然呢?」除了吃跟哭之外,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靠!你這個蠢女人!」難怪她可以胖成這副德性,「你再靠吃發洩下去,真的準備去當祭典用的神豬!」
「你才是豬!你們男人都是豬!」才剛止住的淚水又滔滔不絕冒出。
「哇靠!」她的哭功讓朱夙強看得目瞪口呆,「你這種哭法,一打面紙都不夠你用。」
「你不准我吃又不要我哭,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哭哭哭,小心把眼睛哭瞎!」他走過來把面紙盒從她懷中奪走,放在桌上,「媽的!發生什麼事你不會說出來嗎?」
李羽花頓了下,有些訝異,「那……你肯聽嗎?」
「我有別的選擇嗎?」比起她的哭泣,他寧願承受她的喋喋不休。
「你不願意聽也沒關係,我去吃東西好了。」抹抹淚,她作勢要站起。
「拜託你別再殘害自己的身體了。」她再這樣自暴自棄亂吃下去,真的要成為台灣神豬第一人。
朱夙強拿著運動飲料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上,「你要說就說吧!我會聽,行了吧?」
「你表現得這麼委屈……」
他挑眉,雙瞳有絲絲火光在跳躍,「你再他媽的這麼囉哩叭唆,信不信我真的拿毛巾塞你的嘴?」
「凶什麼凶!」李羽花拿起桌上面紙盒扔他,「你知不知道女人是要用哄的?」
朱夙強將面紙盒接個正著,反諷一句:「你算女人嗎?」
「你這個討厭鬼!」她將揉成一團的面紙一一丟向他。
「你再丟試試看!」他連忙把面紙團撿起,扔進垃圾桶,「敢把我家搞髒,我就讓你吃垃圾減肥。」
他最恨有人把乾淨的環境搞得髒兮兮,幸好寄住的生活白癡倪聖文被美國什麼勞什子機構網羅去了,他乾淨溫暖的家才不再受髒污威脅。
「你又凶我!」她嘴巴扁起,眼眶盈著淚珠,大有洩洪之勢。
「靠!我服了你,哭那麼久還有眼淚可以擠出來,真是他媽的狠!」他將面紙盒丟給她,「李大小姐,你有話就講一講,發洩一下,別再哭了。」
她再哭下去,惹火了他,他真的會將她拎去葬儀社,丟給他們當孝女白琴,說不定哭一哭、跪一跪,再趕個場,還可以達到減肥效果。
「說就說……」她才開口,想起過往的種種,眼眶又迅速冒淚,「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只是跟男人分手了!」
朱夙強轉開運動飲料瓶蓋,灌了一口解渴,「就這樣?拜託,失戀有什麼大不了的?世上男人那麼多,再找一個不就得了!」
「可是像他那種男人,我再也找不到了……」她用手背抹去流下眼角的淚珠,「他明明告訴我,他只愛我一個人,也保證會給我幸福……」
「白癡!」他感到好笑的搖了下頭,「你都幾歲了,還相信這種甜言蜜語?他跟你說只愛你一人,搞不好跟別的女人也說同樣的話,許下同樣的承諾。」
「為什麼你這麼清楚?」她眨眨眼,把心事說出口後似乎也沒那麼傷心了。
朱夙強賞了她一記白眼,「廢話,我也是男人,還不瞭解男人的本性嗎?」
「你也是那種可以到處給女人保證的爛男人嗎?」
「你少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朱夙強一向不給女人承諾,也從不給她們任何憧憬,只有手段不高明的低級男人才會用甜言蜜語哄騙女人。」
這種智商跟白癡無異的男人怎能跟他比?他一向都知道如何把嘴巴抹乾淨,還可以不讓其它女人發現他有多麼不專情。
聽到這話,李羽花繃著臉、攢起眉來,「你的意思是……我很好騙囉?」
「我可沒這樣說。」他趕快撇清,「遇到愛情這玩意,很少有女人不栽的。」
「事後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天真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上一次當學一次乖。」聽到她略為沙啞的聲音,他直覺問道:「你要喝水嗎?」
李羽花吸吸鼻、點點頭,「我想喝可樂。」
正要起身倒水的朱夙強斜眼一瞪,「以後你都不准喝可樂,只能喝對身體最健康的開水。」
她瞠大眼,不能接受,「為什麼?」
朱夙強走進廚房倒了杯開水,輕放在她面前,「可樂高卡路里,不准喝。」
「從現在開始就要減肥了嗎?」
「從你踏進這個屋子後就開始了。」既然進入了他的勢力範圍,先前被她整的全要討回來!
「那有這樣的……」
「就是這樣。」進了他家,他就是老大,「你多喝點水吧!真佩服你可以哭這麼久,聲音竟然還沒啞掉。」
李羽花咕嚕咕嚕的將開水喝光,暢快的「哈」一聲,將杯子遞給朱夙強。
朱夙強盯著杯子,「幹嘛?」
「我還要一杯,謝謝。」
「你把我當傭人使喚啊?」
「這裡又不是我家,我怎麼知道開水要在哪裡倒?」她說得理直氣壯,讓朱夙強半句話都吐不出來。
這女人除了把自己搞肥之外,一張嘴還利得讓人無法回嘴,他媽的算她狠!
「對,你說的都對。」伸手接過杯子,他認命去倒水給她。
喀的一聲,朱夙強將裝滿開水的杯子往她面前用力一放,「現在我可以瞭解你男友為什麼要分手的心情。」
李羽花揚眉,不快的迅速反駁:「跟我本身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剛剛不也說了,男人就是喜歡用甜言蜜語騙女人,碰上愛情,女人很難不栽的。」
「媽的!我現在腳好痛。」
她不解的往他腳上瞄,「你有腳瘡啊?」
「瘡你個頭!」朱夙強無奈的翻個白眼,「你拿我說的話砸我,不就等於我搬磚頭砸自己的腳嗎?腳不痛才怪!」
李羽花聽了呵呵大笑,「你活該!」
朱夙強看了她肥胖的身材一眼,不由得驚歎起愛情的可怕。他坐回沙發,拿起運動飲料有一口沒一口的啜著,不時偷覷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從她圓潤的臉是看不出有沒有開懷一點,但至少看得出嘴角慢慢往上揚,而不是一直垂下,臉上的淚水也漸漸干了,比進門時哭得死去活來的模樣好多了。
「你男友是圈外人還是圈內人?女明星最好找圈外人當男朋友比較好,至少分手後在這圈子遇到也不會尷尬。你這樣哭哭啼啼也無濟於事,你該慶幸跟這個爛男人分手,不然怎麼遇到下一個好男人?」
沒想到滿嘴髒話的他也挺八卦的,或許他改行當狗仔隊也能闖出一片天。李羽花端杯喝了口水,將悶在心中的話一掃而空的感覺真好,不知為什麼,也漸漸對失戀這事釋懷了。她開始細想起他連珠炮般的話語,推敲一番後,得到一個意外的結論--難不成朱夙強是在安慰她嗎?
「你知道孟修嗎?」她天外飛來一筆輕聲問。
朱夙強想了一會兒,腦袋裡完全沒這名詞的資料,「他是誰?」
「你到底還是不是傳播界的人?」李羽花簡直不敢相信,「他是詞曲一手包的全能型歌手,現在是炙手可熱、紅遍亞洲的小天王。」
「有點印象。」他努力回想,想起在電視牆那兒瞄到的新聞,「然後呢?」
「然後……」她一頓,覺得不太對,「你到底對孟修這個人有沒有印象?」
朱夙強抓抓臉,努力回想匆匆一瞥的新聞,「娛樂新聞是不是說他在拍電影?」
「是啊,沒錯。」她垂下眼,顯得有些落寞,「他被一個大導演看中,邀他拍一部大卡司大製作的科幻電影,女主角則是電影公司力捧的新人藍琦。」
「那又怎樣?」除了自己的旅遊節目以外,其它的風風雨雨他都沒興趣理會。
李羽花咬著下唇,雙眸略現不甘,「他們鬧緋聞……」
「那又怎麼樣?」
她低吼,「他為了那個女人不要我!」
「緋聞能信嗎?」他早看透演藝圈的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但也不是空穴來風。」她不甘心的咬咬下唇,「我知道他是為了藍琦不要我,當初他明明說欣賞我的歌聲,還說願意當我下一張專輯的製作人,為我的音樂注入另一種不同的味道……」
「他只是一個恰巧紅透半邊天,發現自己有資格當花花公子的低級白癡罷了!」
她微瞇眼,回憶起往日甜蜜的種種,「他還說喜歡我在戲劇上的表現,以我不計形象的演出,日後可以免於被定位在偶像……」
「這種甜言蜜語一聽也知道是哄人的,叫他回去多練幾年再出來騙女人吧!」
「他還說……還說……」李羽花用力吸鼻,止歇的悲傷慢慢浮上心頭,她拚命忍住淚,聲音卻哽咽起來,「我好笨!當初我退出演藝圈一年,是為了能夠與他朝夕相處,好好培養我們的感情……」
「為了一個白癡男放棄大好前途,難怪你現在一副豬樣。」
「對啦!我活該,我白癡,行了吧!」她閉眼,眼淚靜靜滑落臉龐。
「女人真是麻煩!」朱夙強嘖了聲,倏然起身在她面前站定,然後伸出大手繞到她腦後,將她的臉往他的肚子壓,「哭哭哭,這麼愛哭就好好哭一場,哭到你爽行了吧?哭完記得別再為那種白癡男傷心,不值得!」
在他鼓勵下,李羽花哇的一聲,靠在朱夙強的肚子上開始大聲淒慘哭泣,想到傷心處就啞聲低喊為什麼,她的淚濕了他的襯衫,鼻涕也一併黏在上頭。
有點小潔癖的朱夙強見了竟也沒破口大罵,只是伸出大掌在她後腦輕輕撫摸,無言的安慰愛情失意的她。
李羽花伸出雙臂抱住他的腰,不顧一切的哭、用力的哭、努力的哭,內心深處悄悄鑽出一個細微聲音:原來他是這樣體貼溫柔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