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草 第三章
    「哇!」

    仙境裡熱鬧滾滾,當仙主帶著巳幻化人形的絳出現,立即引起眾人的讚歎。

    其中就以菊娘最感訝異,怎麼會是男的呢?是不是仙主動了什麼手腳?明明那模樣就該是個女的,怎麼會幻化成男的?更奇怪的是絳的確虛弱得很,卻極不協調的帶著足足的氣,這是怎麼搞的?

    「菊娘,我說中了吧!』仙主得意滿滿的對菊娘誇耀,還是他說得準!

    「仙主,你沒動手腳吧?-」菊娘這一回可是徹底地不信任仙主。

    「我怎麼會做這種事!」仙主白了菊娘一眼,他才沒動什麼手腳,是絳自己想符合他的期望,他只是坐享其成而已。

    「可是……這不可能啊!他那姿態應該是女的,原先培育他的人應該也是這麼期待的。仙主,你老實說,你到底有沒有動手腳?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這種狀態,若絳是在幻化人形前硬是改變性別,對他的耗損非常大,說不定會毀掉他從前的道行。」

    菊娘相信仙主不會做任何可能危害他們的事,不然他就不用救他們了,可是絳的情況非常特殊,打從撿回他開始,仙主就對他另眼相看。

    對於這一點仙境裡的人並沒有不滿,反而還滿高興仙主有個喜愛的對象。事實上,不管仙主喜歡的是誰大家都會覺得開心,只要那個人不是牡丹仙子。

    而依現在的情況看來,大家都是真心喜愛絳,如果他跟仙主在一起,雖然是男的,不過沒關係,大家應該都能接受。

    她還發現絳的天真、單純此起玉兒一點兒都不遜色,希望仙主沒對絳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殘害幼苗足很沒良心的!

    「我真的沒有,是絳太心急,連我也讓他嚇了一跳。」仙主望望讓眾人圍住的絳,他相信絳在仙境裡會過得很好,大家都很喜歡他。

    「你是說時候還沒到嗎?」菊娘有些訝異,時候沒到絳竟能化成人形?他沒多少歲數就有這麼高的道行嗎?

    「對啊!時候沒到,他實在太勉強了。」仙主想起來就很慶幸自己有發覺到,不然他還得癡癡的等下去、

    「那……他身上的氣……」菊娘開始懷疑了。

    「我幫他補氣,不然他打回原形,我可得再等幾白年,好寂寞耶!」仙主微微歎氣著,有時他真覺得活太久好無聊!

    「仙主!你這氣也補得太足了吧?你就不怕絳太虛弱,承受不住這麼強的氣嗎?語帶責備,要是承受不住就適得其反了。

    「我是嘛,又不是故意的!」仙主像個挨罵的孩子一樣,誰知道絳後來的反應會那麼好,他—時不注意才會過給他太多氣。

    「仙主,說正經的,絳能待下來大家都很高興,可是我還是得再問一次,你到底是在哪兒撿到絳的?如果,一天失主找上門來你打算怎麼辦?」菊娘擔心的問。

    「除了牡丹仙子不會對絳太友善之外,就是絳的歸屬問題。雖然仙主一口咬定絳是他的,可是撿到的東西有時也是很麻煩的。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絳注定是我的,就算我沒撿到他,改天也會有人把他送來給我。」仙主對菊娘笑了笑,他非常清楚菊娘對仙境裡的人都非常關心,雖然她總想查出絳是從哪兒來的,可她絕對會是除了他以外對絳最好的人。

    「什麼意思?」菊娘十分詫異,仙主究竟是什麼人?

    這個疑問已經存在她心中非常久了,整個仙境裡沒有人知道仙主的名字,所有的人都稱呼他仙主,就連牡丹仙子特意追問,他也是告訴她跟大家一起叫他仙主。

    為什麼他的名字不能告訴別人?一個沒有名字、沒有過去的男人,卻有個極好的地方收容他們這些落難又無家可歸的人,他究竟是誰?

    「我的意思就是……絳是我的啊!」仙主輕鬆的應道,他覺得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說的。

    「算了!那你打算怎麼處理牡丹仙子?」菊娘知道仙主肯定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反正她向來就拿這個任性又愛裝傻的男人沒轍。

    「牡丹?又關她什麼事了?」仙主覺得莫名其妙,他們現在說的事怎麼會扯上牡丹?

    「仙主,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她實在很想痛扁他一頓,他的「縱容」已經讓牡丹仙子囂張得令大夥兒很難過日子,他還不打算處理一下嗎。

    就算不為他們,仙主好歹也要為絳著想,他總不會看著自己最喜歡的紅草任人欺負吧?

    「牡丹的性子是差了點,別理她就好了,反正她只是客人,坐坐就走。」他有時也覺得菊娘他們滿可憐的,可是他又覺得是他們自己選擇要忍受牡丹的跋扈,那他就不覺得自己還需要說些什麼了。

    他是有點年紀,但他的記性還很好,他很清楚地記得自己曾對他們說過,想留下來就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不需要拘束也不用客套,他只有一個要求,大夥兒必須和睦相處。

    要是他們記得他說過的話,就不該對牡丹客氣,對於無禮的客人直接趕出去就好,主人何必忍受客人的欺負呢?只是照這種情況看來,他們好像都忘了前半段,只記得後半段了。

    「你……你都知道!」菊娘被嚇到了,難不成仙主一直都知道他們的苦,卻容許牡丹仙子繼續欺凌他們?

    「我知道啊,可是這是你們自己選擇的,我不覺得我該改變你們的選擇。」仙主聳聳肩,他是提供他們一個棲身之所,可他並沒有權利決定他們的未來。

    「你是說……」菊娘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太傻了!

    「你一直都很細心,沒想到連你也忘了。我說過,你們想留下來就當仙境是自己的家一樣,既然是在自己的家裡,你們就有權決定如何對待上門的客人。我覺得牡丹的跋扈是你們養成的,我從來不覺得那朵牡丹花有多特別,也因為你一再忍讓,才會造成大家的錯覺。我不是說你有錯,其實你很好,只是你有時太顧慮別人的感受,忽略了自己也有表達情緒及想法的權利。修行是很好沒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成精、成仙,有著無盡的歲月要度過時,你想怎麼過日子?雖然你只是朵菊花,沒有牡丹艷冠群芳的姿容,可是在我眼中,你比那朵牡丹花還美麗。真正的美麗在於心,不是空有外表而已。你關心、照顧每一個家人,這樣的你是最美麗的,在牡丹面前你根本不需要自卑。」

    仙主難得正經,他只是覺得這些事他該提醒菊娘,不然再過幾百年她可能承受不了這些壓力。

    「你當我們是家人?」說不感動是騙人的,菊娘從沒想過仙主是這麼看待他們的,而這個總是任性過頭的男人,其實是把所有的事都看在眼裡。

    「當然啊,你們跟我住在一起,不是家人是什麼?」仙主不得不搖頭,真是的!連菊娘都只記得後半段忘了前半段了。

    「仙主,謝謝你!」菊娘頭一次感到真正的輕鬆。

    「哦!你這樣我很不習慣喲,這些家人還需要你多多照顧呢,也因為有你們這個家才會這麼熱鬧!」仙主笑得很開心,他一直很喜歡熱鬧,菊娘也很清楚,不是嗎?

    「仙主,真的不需要幫絳準備房間嗎?」

    「不用,他跟我睡。」仙主搖搖頭,他才不讓絳自己睡,被人騙走怎麼辦?

    「仙主,你沒行對絳做什麼奇怪的事吧?」菊娘一臉懷疑,照理說,仙主應該不會為絳補氣補過頭才對,仙主是怎麼給他補氣的?

    「哪會做什麼奇怪的事,還不就是這樣。」仙主一點也不覺得他跟絳玩的遊戲很奇怪,他跟絳都很開心呢!

    「這樣是哪樣?」菊娘很怕自己猜中了,仙主真的是……拿他沒辦法!

    「對了!菊娘,我問你,你剛幻化人形時有沒有穿衣服?」仙上忽然爆出一個既失禮又不合宜的問題,

    「這是什麼問題啊!」菊娘難得臉紅,哪有人問別人這種問題!

    「我好奇啊!絳化成人形時,渾身光溜溜還濕答答的,害我笑好久。」仙主實在很難忍住笑,他只是想知道有沒有人跟絳一樣。

    「真的假的?」菊娘有些不相信,這可能嗎?仙主在說笑吧!

    「真的啦!不信你去問絳。」仙主不滿的抗議著,菊娘竟然不相信他!

    「絳!」菊娘轉頭朝人群喊著,有些事她一定要確認。

    「什麼事?」絳笑嘻嘻的走到菊娘跟前。

    「絳,你跟我來。仙主,你別來。」菊娘拉著絳就走,讓仙主跟著,她哪問得出什麼啊!

    「怎麼了?」絳有些不安的望著站在原地的仙主,離他太遠讓他害怕。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菊娘忍不住搖搖頭,這是雛鳥情結嗎?只是離仙主遠了點,還是看得到,絳有必要這麼擔心嗎?

    「吃我?你不是菊花嗎?」絳大吃一驚,慌張的想後退。

    「傻瓜!」菊娘拉住絳,差一點止不住笑。,

    他恐伯比玉兒還天真,說不定仙主還沒對他下手呢!這麼嫩怎麼下得了手嘛!

    「嗄?」絳不解的看著笑不停的菊娘。

    「那只是一種說法,不是真的要吃你。而且誰要膽敢吃了你,仙主肯定會抓狂的。」菊娘止住笑,這孩子真是漂亮,可愛得讓人想疼他。

    幻化人形的絳非常美,雖然是男的,可他的美麗還是遠遠超過牡丹仙子,她沒見過比絳再美的生物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有些透明感的褐紅色眼瞳,他白皙的肌膚讓那雙眼不只美麗而且更加誘人。

    絳是弄錯了性別,可是整體看來,他雖然纖弱卻不會讓人有男身女態的感覺。他似乎轉變得很成功,在仙境不過二十五天,就能把性別給變換過來,這真的可能嗎?還是她一開始的判斷是錯的?

    只是……她很擔心絳的天真會成為他的致命傷,尤其他要面對的是牡丹仙子。

    「哦。」絳釋懷的笑了起來,他印象中菊娘人很好,剛才嚇了他一大跳!

    「絳,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幻化成男的?」菊娘很好奇,這讓她想不通,她以為性別是一開始就注定好的。

    「因為仙主希望這樣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也是因為仙主的期望,才會提早化成人形?」菊娘有點不敢相信,只因為仙主的期望就能改變既定的事?

    「嗯!我本來好怕仙主會失望,可是他說他很滿意。」絳開心的點著頭。

    「他當然滿意了,你可是漂亮到讓他愛不釋手呢!」菊娘笑出聲,就不知道絳對仙主剛帶他回仙境時的事有沒有印象,仙主可是堅持要自己照顧他呢!

    「我不懂!」絳一臉疑惑的望著菊娘。

    「不懂沒關係,我有事要問你。仙主說,你幻化人形時沒穿衣服?」菊娘比較相信是仙主在開玩笑,這種事情不太可能會發生。

    「對啊,我差點失敗了,哪還有辦法幫自己穿衣服嘛!」絳很慶幸當時仙主在他身旁,不然他就要好久好久以後才能見到仙主了。

    「啊?那……你幾歲?」菊娘愣了一下,還真的哩!這種事還真的會發生,這真的……很好笑!

    「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快干死之前有人救了我,在那之前的事我都不要記得了。」絳不怎麼在乎的說著,以前怎麼樣無所謂,他現在有仙主啊,仙主對他好,仙境裡的人也對他好,這樣就夠了。

    「不記得啊!」菊娘若有所思的瞟向仙主,該不會是仙主動了什麼手腳吧?

    「絳,仙主有沒行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菊娘覺得這件事最重要,絳還這麼小,仙主應該有分寸吧!

    「奇怪的事?沒有啊,仙主對我很好,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絳覺得納悶,什麼叫奇怪的事?

    「哦!那就好。」菊娘放心了,就算仙主再喜愛絳,她都應該相信仙主不會摧殘幼苗才對。

    「菊娘,仙主怎麼了嗎?你為什麼要問他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他生病了嗎?」絳一臉擔心的問,

    「沒有,仙主很好,沒事的。」菊娘笑了起來,看來絳也很喜歡仙主呢!

    「絳,你……你想不想要自己的房間?」菊娘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當,可是問仙主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是絳這個當事人的意思,仙主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絳沉默了,一臉惶恐的表情,讓菊娘誤以為他是怕仙主不高興。

    「你不必擔心仙主,你可以有自己的意見跟想法,如果你想要自己的房間,就能有自己的房間,沒有人會強迫你跟仙主擠的。」菊娘出言安撫絳,仙主是不是跟絳說了什麼,她該懷疑仙主恐嚇過絳嗎?

    「仙主不讓我待在他房裡嗎?」絳傷心的望著菊娘,快要哭出來了。

    仙主不是說最喜歡他了嗎?

    為什麼他不能跟仙主在一起,而要有自己的房間呢?

    「啊!不是的,你……別哭啊!」菊娘慌了,連忙將絳擁進懷裡安慰著,很懷疑絳是不是年紀太小聽不懂別人的意思。

    菊娘抱著絳都還沒抱熱,懷裡的絳就突然不見了,她嚇了一跳,雙眼張得大大的。

    「菊娘!你幹嘛?別亂摸!」仙主將絳牢牢地抱在懷裡,語氣滿是酸味。

    「我哪有亂摸!」菊娘快暈倒了,仙主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在絳身上亂摸來著。

    「你欺負我的小絳兒!」仙主酸溜溜的指控著,他很清楚菊娘不會欺負絳,可是菊娘抱他的絳讓他不舒服。

    「我哪有欺負他,我只是問他要不要自己的房間而已!」菊娘為自己辯解,她可不敢指望還不太聽得懂話的絳幫她。

    「我都說了他跟我睡,你幹嘛還問!」仙主略微不滿的看著菊娘,他也知道菊娘是好意,可是她能不能好心點別拆散他們啊?

    「嗄?我可以跟以前—樣跟你睡,不要白己的房間嗎?」絳抬眼望著仙主,睫上還掛著淚珠。

    「你本來就不需要自己的房間,我一開始就說了你要跟我睡嘛。」仙主輕輕舔去絳眼睫上的淚珠,然後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他發現絳此時的淚水跟一般人一樣,那就是說,只有他的眼珠子變成絳色時淚水才會是紅色羅!

    經過之前的「遊戲」,絳已經非常適應仙主對他的所作所為,可這—幕卻讓一旁的菊娘看得花容失色、

    「仙主!」菊娘驚喊著,她懷疑自己判斷錯誤,搞不好仙主已經把絳吃干抹淨了!

    說不定是她錯估了絳的單純程度,對絳而言,不管仙主對他做什麼似乎都不奇怪,因為他不懂啊!

    所以她剛才根本是白問了,也安心得太早了。

    「怎樣啊?喊得這麼大聲,我又沒聾!」仙主搖搖頭,菊娘也真是的,她不早猜到了嗎?既然如此何必大驚小怪!

    「你真把絳吃了?」她真的不敢相信,仙主幹嘛這麼急,他不是說絳注定是他的嗎?

    「仙主沒有吃我啊!」絳一臉疑惑,為什麼菊娘說的話好難懂?

    「哎呀,不是那個意思。我問你,你幻化人形後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菊娘瞥了在一旁竊笑的仙主一眼,改天真要好好教教絳說話。

    「看到仙主啊!」絳很認真地想了想後回答。

    「然後呢?」

    「然後?仙主像平常一樣跟我說話啊!」絳看了看仙主,又看著菊娘,他不確定是怎麼回事。

    「像平常一樣?」菊娘覺得莫名其妙,絳不是剛化成人形嗎?

    「嗯,我還是草的時候,仙主也經常跟我說話,可是我不能回答他,現在可以了。」絳開心的對著仙主笑,是仙主讓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他一直陪在他身邊。

    「就這樣嗎?你們就只是一直說話?」菊娘有些懂了,她只是沒料到仙主會對絳這麼用心。

    「哦!我們還玩了一個遊戲。」絳覺得一切都好新鮮,當植物其實滿無聊的,幻化成人就有趣多了,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喔!

    「小絳兒,這就不必說了。」仙主親了親絳的臉頰,再說下去待會兒菊娘可能會尖叫,

    「為什麼不用說?」菊娘不信任的看著仙主,他到底是怎麼誘拐絳的?有機會她一定要教絳分辨什麼叫壞人!

    「絳,仙主教你玩什麼遊戲?」菊娘想把絳跟仙主隔離一段時問,不然絳肯定會讓他騙得團團轉。

    「仙主說不必說。」絳望著仙主,不知道該怎麼辦。

    仙主對絳的有問必答感到好笑,也對菊娘的追根究底感到無奈,她就一定要聽到答案才肯罷休嗎?

    「要是仙主把你賣掉,你還會說他很好。」菊娘搖搖頭,仙主是怎麼讓絳對.他死心塌地的?

    「你要把我賣掉?」絳可憐兮兮的望著仙主,仙主這麼快就不喜歡他了嗎?

    「沒有!我最喜歡你了。那只是比喻性的說法,我不會真的把你賣掉。」仙主笑了起來,他的小絳草真定單純可愛,芳晶到底是把他養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呀!

    「就跟吃掉—樣嗎?」絳有些瞭解的看著仙主,安心了不少,至少仙主還是喜歡他的,

    「對。」仙主點點頭,或許帶著他的小絳草到外面走走,他會更快瞭解這些事。

    菊娘看著這一老一小很難不感歎,他們還真是溝通無障礙,絳天真過頭的想法,也只有仙主能毫無困難的解讀。

    「菊娘,別問了,就是你想的那樣嘛!反正是我的東西,我想吃就吃羅!」仙主知道菊娘一定又要哇哇大叫,她就是太保護這些家人,

    「仙主,你太過分了!」菊娘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仙主實在太惡劣了,絳的年紀肯定比玉兒還小。

    她把絳從仙主懷裡拉出來,這種事一定要讓絳瞭解,不是仙主想怎樣就可以怎樣的,就算仙主對他再好也不能為所欲為。

    「絳,你聽好,仙主教你玩的遊戲就是我剛才問你的奇怪的事,以後不要跟仙主玩那種奇怪的遊戲,至少要等你長大一點再說。」菊娘很心疼絳,他剛經歷過死劫,元氣都還沒恢復,仙主就開始「摧殘」他,真不知道絳讓仙主撿到是好運還是厄運。

    「為什麼?不奇怪啊,很好玩的!」

    絳天真的話語讓菊娘啞口無言,卻令仙主爆笑出聲。

    「怎麼了?」菊娘怎麼突然不說話了,而且仙主還一直笑個不停?

    「好玩就好,不管你了!」菊娘無奈極了,擺擺手轉身就走。

    難怪仙主要她別問了,絕對不會有人比仙主更瞭解那株紅草!

    「菊娘?你生氣了嗎?」紗絳有些難過,菊娘好像在生他的氣,他說錯什麼了嗎?

    「我沒有生氣,乖乖,不哭喔!」菊娘一回頭就見到一臉泫然欲泣的絳,連忙安撫他。

    真糟糕!她忘了剛化成人形的絳其實跟個孩子沒兩樣,不只天真單純,還很敏感,就像剛出生的嬰孩一樣脆弱,而她竟忽略了絳需要更細心的關懷。尤其他們同是植物,對絳而言她的接納很重要,因為跟同類在一起會特別安心,

    「你討厭我嗎?」絳眨眨美麗的雙眼,眨落幾顆淚珠,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菊娘討厭他。除了仙主,他最喜歡的就是菊娘了!

    「我沒有討厭你,我很喜歡你,別哭了,不要忘記你的本體是株草,哭太多會幹掉喔!」菊娘半哄半騙的想讓絳別掉淚,仙主不在乎,她都心疼死了。

    「會幹掉?」絳驚訝得張大雙眼,化成人形還是跟草一樣會幹掉啊!

    「騙你的啦!只是流失太多水分會比較虛弱。」菊娘笑出聲來,絳好像連基本常識都很缺乏,這是怎麼回事?

    「哦!」絳傻傻的跟著菊娘笑。

    「好了,回仙主那兒去吧,他等得不耐煩了。」菊娘好笑的看著擺出一張臭臉的仙主。

    「嗯!」絳回身,笑著撲進仙主懷裡。「仙主,你沒有名字嗎?為什麼大家都說你沒有名字呢?」

    絳讓仙主擁著走,好奇的邊走邊問。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仙主微揚眉,這八成是別人要絳問的。

    「想啊!」絳點點頭,他只是不解仙主會幫他取名字,怎麼沒想到幫自己取個名字呢?

    「我的名字是秘密喔!」

    「秘密啊?仙主,你有好多秘密喔!」絳好奇極了,這麼多秘密是怎麼來的呢?

    「哪有很多,也才兩個而已。」仙主笑了笑,不過就是名字跟他的眼色而已,他的小絳草不會連算術都有問題吧?

    「那這個秘密可不可以告訴我?我不會說出去!」絳極認真的保證著,他就是想知道。

    「那……你要拿什麼跟我交換?」仙主覺得好玩極了。他的小絳草對什麼都好奇,竟開始想知道他的名字了。

    「交換?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啊。」絳苦惱地皺眉,他有的都是仙主給他的,他哪有什麼能跟仙主交換?

    「你有我啊!」」仙主覺得好笑,這還需要想嗎?他的小絳草好傻,他根本不用跟他交換什麼,他只要撒嬌他就會跟他說了。

    「可是我又不能用你換你的名字,這樣好奇怪喔!」絳越來越困惑,他覺得仙主也不算是他的,他是大家的。

    「那如果有人要你用我換別的東西,你換不換?」

    「我不要!」絳忽然喊得很大聲,嚇了旁人一跳。

    「為什麼?」

    「就是不要嘛,我不要!」絳哭了,他才不要把仙主換給別人,他喜歡仙主,好喜歡!

    「那也不用哭啊!不哭喔,等你再大一點,我帶你去外面玩。」仙主捧起絳的臉,輕聲安撫。

    「要多大?」絳好期待,仙主要帶他出去玩耶!

    「再二十天吧!」

    「哦!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他的小絳草在問什麼?

    「我沒有東西換你的名字。」絳可憐兮兮的望著仙主,他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仙主,他連命都丟了呢!

    「不用換,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仙主有些意外,他的小絳草還記得這件事,他這麼想知道嗎?

    絳想也不想,立刻踮起腳攬住仙主的頸項,不偏不倚的將吻落在他的唇上,他不避諱的舉動在仙境引起不小的騷動,絳卻渾然不覺。

    「昊炎。只告訴你,不要跟別人說喔!」昊炎抱住絳,在他耳邊低聲說著。

    「嗯。」絳開心的笑著點頭。

    不遠處的菊娘看著這一幕也只能搖頭歎氣。

    仙主真是教壞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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