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切?」顏童童轉頭看著姊姊一臉無神的模樣,輕聲叫喚著她,「你怎麼了?」
顏切切搖搖頭,有些自語著:「我好怕。」
「怕什麼?」
顏切切還是搖了一下頭,抬頭凝視著面前和自己有著一樣長相的妹妹,「音樂會就快到了,我真的好怕。」她的臉上出現了擔心。
「你擔心什麼?」顏童童同樣也是凝視著姊姊,猜著她的心思,「擔心音樂會會不成功?」
顏切切長歎一口氣,「你教我的咒語,我到現在還是學不會。」她說出她所擔心的。
「你是在擔心這個?」
「嗯。」顏切切輕點了頭。
顏童童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在擔心什麼,沒關係的,如果你沒有辦法學會咒語,你還有我啊!」她安慰著姊姊,「你可以附在我的體內,舉行你的音樂會。」
「可是,我總是擔心……」
「別這麼擔心,事情總是要來的,我們並不是沒有辦法的,對不對?」
顏切切看著一臉寬容的妹妹,也許事情不會那麼糟,何必這麼擔心呢?
「如果,我沒有出事就好了。」顏切切還是忍不住地將話題轉到最初。
「你別一直這麼想嘛!」看著姊妹這般擔心的模樣,顏童童都不禁被感染而不由自主地緊張擔心起來。
顏切切沉吟了好一會兒,歎了一口氣,才又開口詢問著妹妹:「童童,你想如果世勤知道我死了,他會不會……」
顏童童微微一愣,這個問題可難倒她了,如果想安慰姊妹就該說不會,可是,這個謊言也未免也太容易穿幫了,反之,如果說會,那不是徒增姊姊的難過嗎?
顏切切就在妹妹猶豫之際,已經先再開口自答著剛才自己所問的問題:「其實,世勤的個性我知道,他是會很難過、很傷心的。」說到這,她說話的音調都變了。
「切切——」顏童童用著自己關心的眼神凝視著姊姊。
顏切切搖搖頭,「算了。」她露出一絲淒然的笑容,遲疑了一下,沉默的神情像是在作什麼重大決定。
「切切,你在想什麼?」顏童童大約能看得出姊姊的心思。
顏切切還是一聲的歎氣,「我想,還是告訴世勤我的事情。」
顏童童一怔,「你是說現在?」她不太確定地問。
顏切切點點頭,「我決定這麼做。」她的口氣是再堅定不過了。
「切切。」
「我已經決定了。」顏切切的口氣再次證明她的決心。
「那你……」
顏切切搖搖頭,「不管如何,世勤遲早都會知道我的事情的,我想還是早點說吧!」
「你不等音樂會結束再說嗎?」顏童童不確定地問著姊姊,畢竟,她實在不知道當蔣世勤知道姊姊死亡的消息後,他的激動反應和接下來的心情反應,會不會影響到音樂會。
顏切切又是搖搖頭,「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看著姊姊一副堅定的心意,顏童童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好吧!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
顏切切深吸了一口氣,「現在。」——
*:——*:——*:——
「什麼?」顏童童到紀傲翔的家,找蔣世勤一番解釋說明後,蔣世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實。
顏童童看著他的反應,「我知道我說的這些,也許你不相信……」
「我是不相信。」蔣世勤打斷顏童童的話,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這些全都是實情。」顏童童繼續解釋著,「切切真的早已出了車禍……」
「可是你呢?」蔣世勤又打斷顏童童的話,「你說你是切切的妹妹,你有什麼證據?
而且我從沒聽過切切有個妹妹的。」他盯視著顏童童,「你明明就是切切?」
「我不是切切,我是童童。」顏童童急急地否認。
「不可能的。」
「那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不是切切,而是童童呢?」
「你不用再多說什麼,我不會相信的。」蔣世勤根本不想去相信顏童童所說的一切。
顏童童吐了口無奈的大氣,「那你是認為我在說笑話嗎?」
「你不覺得你就是在跟我開玩笑嗎?」蔣世勤反問,雖然,他從一回台灣就感覺到面前的這個切切,似乎和自己深愛的切切有些不一樣。
「你就是不相信我?」顏童童真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看著蔣世勤就是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話,她的眉頭全皺在一起了。
蔣世勤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心底深處一陣陣不安的感覺是緩緩地在爬升,因為,經過剛才顏童童的說明,他真的感覺到面前的女孩,真的跟切切完全不一樣。但是,要自己去相信切切死了,哦!他寧可都不要去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也不願去想這些事情。
「世勤——」顏童童一臉焦慮地看著蔣世勤,「你真的要相信我,我不是在跟你說著玩的。」她一字一字地仔細說著,「我真的是切切的孿生妹妹,顏童童。」
蔣世勤搖搖頭,「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雖是再次重複著自己剛才所說的話,但是口氣卻淡淡地透露出他不相信的心,已經開始慢慢地動搖了。
顏童童歎口長氣,「我真的不知道該對你說些什麼了。」她頗無奈地轉頭看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姊姊,「切切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顏切切從一開始便抱著緊張、忐忑不安的心,凝視著蔣世勤會有的反應,而蔣世勤現在的反應,似乎全都在她的意料之內,她並沒有一絲的驚訝表情,「我早知道他會不相信的。」她輕輕地回答著妹妹。
「既然你知道,你還要我跟他在這裡浪費口水?」顏童童的話雖是在埋怨,但是她的語調卻還是無奈,沒有責怪姊姊的意思。
「換成別人,我想也是和世勤現在一般的心情。」顏切切分析著。
「但是,總得要他相信呀!難不成,我們現在就打住不再說,回家去嗎?」顏童童反問著。
顏切切搖搖頭,輕歎了口長氣,「如果可以證明我也在這的話,我相信世勤會相信的。」
「可是要怎麼做呢?一般人是看不到你的形體的。」
顏切切沒有說話,她只是低著頭,似乎在聚精會神地想著事情。
「切切?」顏童童看著她的表情,心裡似乎能感覺到姊姊要做什麼了。
而一邊的蔣世勤原本想理理自己有些煩亂的思緒,卻聽到顏童童在對著身邊虛無一人的空氣說話,他的心裡開始害怕起來。
「你在做什麼?」他的害怕不是來自於顏童童的自言自語,而是他不想顏童童剛才告訴自己的事情是真的。
顏童童轉過頭,「切切她想要證明我剛對你說的話是真的。」她回答著蔣世勤的話。
蔣世勤一愣,「證明?」
顏童童點頭,隨即又轉過頭,看到顏切切口中已經喃喃自語起來,「切切。」
顏切切沒有理會妹妹的叫喚,她只是很專心地念著咒語,她告訴著自己,一定要成功。
蔣世勤看著顏童童一臉的擔憂,他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只好隨著顏童童的視線,落在她專心凝視的地方。
顏切切非常專注地念著咒語,隨即,她起身伸出手,準備要拿起桌上一張重量輕盈的白紙。而這一次終於如她所願,她感覺到自己似乎觸碰到了紙,她臉上凝重的表情微微鬆懈,嘴角也開始露出上揚的弧度。
「切切?」顏童童也有些吃驚。
顏切切不敢放鬆,仍是聚精會神地緩緩拿起了紙,將紙輕放在另一隻手掌上。
「我成功了!」她開心地輕喊。
「切切!」顏童童也開心地輕喊,這一次,姊姊真的是成功了。
「天哪!」蔣世勤看著面前的一張白紙平空地緩緩飄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起了身,想看清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整個人都傻住了。
「我真的成功了!」顏切切開心地叫了出來。
「嗯!」顏童童也開心地用力點點頭。
顏切切轉過頭,一臉興奮地看著妹妹,「童童,我真的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顏童童迎視著姊姊興奮的笑容,她開心的程度自然也不在話下。
「那音樂會,我真的可以自己彈鋼琴了。」對顏切切來說,能夠再一次地彈到鋼琴,是她最大的心願。
「對呀!切切,你真的可以親自彈鋼琴了。」
顏切切將紙張拿起,輕輕地在空氣中揮舞著,享受自己可以接觸到實體的快感,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地減少。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打斷這一對姊妹的興奮情緒。
兩姊妹同時將自己的視線落至聲音發出的地方,只見蔣世勤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兩眼直直的,似乎是嚇到了。
「世勤?」顏切切看著蔣世勤的反應和表情,有些緊張地叫喚著他,此時才記起自己剛才因開心自己的咒語成功,而忘了蔣世勤的存在。
「你怎麼了?」顏童童看著蔣世勤傻住的表情,「你還好吧?」她關心地詢問著他。
蔣世勤好不容易抓回自己一些的意識,他呆愣愣地迎視著顏童童擔心的目光,「不……不可能的。」他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是事實。
「世勤……」
「不。」
顏切切知道蔣世勤已經開始漸漸相信她已死的事實,於是,她不留片刻地再拿起桌上的一隻筆,坐到蔣世勤的面前,用筆在自己本來拿在手上的紙,開始快速地寫起字來。
蔣世勤再次看到他不能相信的情景——一隻筆竟在沒有人拿握的情況之下,能在白紙上快速地移動著。
他盯視著面前難以接受的情形,但由紙上出現的字,使他不得不相信。
顏切切快速地在紙上寫著:世勤:我真的已經不在人間了,在你面前的人,的確是我的妹妹童童。
切切蔣世勤看著紙上出現的娟秀字跡,他認得出來,這的確是切切的字跡。
「切切——」他喃喃地念著。
顏切切寫完了字,抬起頭凝視著蔣世勤的表情,她臉上已不再有剛才開心興奮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憂愁。
「不可能的……你不可能已經不在……」蔣世勤仍是喃喃自語著。
顏切切的心微微刺痛著,再次地寫下了字:「我真的已經死了,在你還沒有來台灣之前,我就已經不在人世間了,我本想在你一來台灣,就要童童告訴你這件事情,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我真的不願意讓你知道了難過。」
「那你現在又為什麼要告訴我?」蔣世勤的聲音提高,他的心似乎已經開始接受事實了。
「因為,我真的不想再隱瞞下去了,而且,我也知這,事情是無法瞞一輩子的,你遲早還是會知這的。」
「所以,你才決定要童童來找我,告訴我這一切?」蔣世勤痛苦地說著。
「是的。」
蔣世勤沒有再說話,他深吸一口氣,試圖想將自己激動的情緒緩和下來,但是似乎沒有用,「為什麼?」他還是用激動的口吻低喊了出來。
「世勤?」顏童童被他這突然的一喊,給嚇了一跳。
「為什麼會這樣?」蔣世勤抬起頭看著顏童童,「為什麼會這樣?」
「我……」顏童童可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我不要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蔣世勤的情緒一點一滴地激動起來。
顏童童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她只是用著求救的眼神,看著姊姊。
顏切切當然能夠瞭解蔣世勤的激動,難過的淚水在她的眼中打轉,她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只是拿著筆繼續在白紙上寫著:「我也不希望事情會變成這樣,我也不希望死,但是,老天要這麼對我,我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一切。」
「沒有辦法改變……」蔣世勤又開始喃喃自語起來,「為什麼沒有辦法改變?為什麼?」激動的他,已經開始漸漸失去他的理智了。
四周在蔣世勤的喊叫之下,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顏童童不語,只是傻傻地看著蔣世勤,蔣世勤將臉埋入自己的雙手裡,而顏切切此時卻是再也忍不住地讓淚水在臉上-濫著。
過了似乎是幾世紀那麼久,蔣世勤終於又再次開了口:「我真的無法相信切切已經死了。」他的聲音帶著哽咽。
「切切剛開始也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顏童童輕聲地回答著,「可是事實都發生在眼前……」
「我也不希望自己已經死了,真的,我一直想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可怕的夢,但是,我知知道,這場夢是一場再也醒不過來的夢。」
顏切切邊哭邊寫下字,而蔣世勤能從這些微抖的字中,感受到顏切切的哭泣。想到這裡,他的心就一陣陣的刺痛。
「切切——」蔣世勤吶喊著。
「世勤,我們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希望你別太傷心了……」
「你要我如何不難過。」蔣世勤在顏切切字還沒有寫完之前,便急著開了口,「你要我把這些事情都當作沒有發生過嗎?」他凝視著顏切切所在的地方,他的心更是揪成一團,因為,明明他心愛的切切就在這裡,但是自己卻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所說的話。
顏切切寫不下字,她更加的傷心痛哭。
「切切。」顏童童在一邊看著姊姊哭得這般傷心,她心裡也跟著難過起來。
「我真的不想,真的不想……」顏切切用哽咽的聲音哭喊著。
「誰也不想的。」顏童童安慰著姊姊。
「如果可以,我真的好希望能用我的生命,去換回切切的生命。」蔣世勤發誓地說著。
「世勤——」顏切切激動地輕喊。
「切切,你聽得到我說話嗎?」蔣世勤自顧自地說著,眼中充滿了哀慟,「你聽得見我的話嗎?我真的不要你有這樣子的遭遇,我不要,我寧可用我的命來換回你的生命,切切!」激動地喊完話後,蔣世勤再也忍不住悲慟的淚水而滑下他的臉龐。
顏切切看到他的淚、聽到他所說的話,她更是哭得不能自己,但是,除了悲慟傷心地哭之外,她又能如何呢?她無法緊緊抱著自己最愛的世勤,感受到他的體溫,還有屬於他身上的氣息啊!
「我不要事情變成這樣,我真的不要啊!切切。我甚至連你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啊。」蔣世勤繼續哭喊著,但是,再怎麼的哭喊,也喚不回顏切切的生命。
顏童童眼看著面前相愛的兩人,如此的悲傷,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陰陽相隔的愛侶,在自己的身邊悲傷痛哭。
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誰也無法阻止得了的事實,但是,對於這一對相戀相愛至深的愛侶,真的是殘酷到了極點——
*:——*:——*:——
「你真的和你姊姊去找了世勤,跟他說明了事實?」聽到電話那端,顏童童的說明,紀傲翔有些吃驚。
「是啊!」顏童童輕聲地回答,「所以,我替我姊姊打電話來問你一下,世勤他現在還好吧?」
紀傲翔遲疑了幾秒,「我晚上回來的時候,世勤就一個人在房間裡,問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晚飯,他也不理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很傷心,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回答我,一整晚都躲在房間里拉小提琴。」他緩緩地敘述著。
「那他現在一定還是很難過的。」顏童童的聲音帶著歎息。
「你們怎麼會今天跑去找世勤說這件事呢,不是說好等音樂會結束之後才告訴他的嗎?怎麼……」
「當初是這麼決定的,但是我也不知道姊姊為什麼會突然作這個決定,這麼快就跟世勤說這事情。」
「你姊姊她人呢。」
顏童童坐在客廳,她往練琴室緊閉的大門望去,門的裡面,正傳出一陣陣的憂傷悲愁的鋼琴聲,「她現在在練琴室裡,她也是彈了一個晚上的鋼琴了。」說完,她還歎了一口重重的氣。
紀傲翔那端並沒有再傳出話語。
「亞歷山大。」顏童童輕喚著紀傲翔,「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紀傲翔沒有立即回答,好一會兒,才又開了口:「這件事也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我們也沒有辦法可以去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不是嗎?」
顏童童不語。其實,紀傲翔說得沒有錯,這件事對誰來說,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連自己擁有一般人沒有的法術,都挽回不了姊姊的生命了,更何況是一般人呢?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還是去看看你姊姊吧!」紀傲翔輕喚回顏童童發起呆來的意識。
顏童童回過神,「可是……」
「你在擔心些什麼。」紀傲翔聽得出顏童童口氣裡的擔憂。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些什麼。」顏童童歎了口氣,「總之,我看到切切和世勤今天傷心的樣子,心裡就是好難過。我很想安慰他們,但是,卻不知道從何安慰起。」
顏童童表示著自己的無奈。
「我能瞭解你的心裡感受,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在切切和世勤的心中,都會留著不可抹滅的痛苦,但是,就像我剛才說的,誰能改變這一切。除非時間能夠倒轉,我們能夠趕到你姊姊出事的現場,救回她的命。」紀傲翔安慰著顏童童。
顏童童不語,似是在盤算些什麼。
「童童?」紀傲翔叫喚著她。
顏童童還是不說話,只是靜靜地想著事情。
「童童?」紀傲翔再一次地叫喚著她,「你怎麼了。」
「沒事。」顏童童簡單地回答,但是心裡卻像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可是,我聽你的口氣,好像是有什麼心事。」
「我沒有心事的,你別亂猜了。」顏童童否認著紀傲翔的話,她不想讓紀傲翔知道自己的打算,不然,他一定會阻止自己的。
「可是……」
「你別亂猜了啦。你還是去看看世勤,好好安慰他一下吧,我想他今天知道切切死亡的消息,他的打擊一定很大。」顏童童想轉移話題,想轉開紀傲翔的注意力。
「童童,我……」
「好啦——我要掛電話了。」顏童童打斷紀傲翔的話,不然,她知道自己再跟他說下去,一定會被他逼得說出自己的打算。
「童童!」紀傲翔有些急了,他的心裡是一陣陣慌張不安。
「好啦。就這樣子了。」顏童童裝出笑意地說,「我真的沒事的啦!」
「可是,我總是感覺……」
「感覺什麼?」
紀傲翔說不下去了,他的不安及恐懼的感覺是愈來愈濃烈。
「亞歷山大?」顏童童喚了聲紀傲翔。
紀傲翔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感覺到他不能失去顏童童。
「童童,你聽好。」他知道顏童童一定有什麼事情隱瞞著自己,雖然他不知道會是什麼事,但是,他也知道絕對不是一件小事,「我不要你做一些讓人擔心的事,我希望你能想到我們大家都很關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