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兩位帥氣十足的哥哥,你們終於回來啦!」康維傑笑意滿滿地站在客廳的中央,望著自己兩個哥哥進屋,展開雙臂迎接他們,「我好想你們哪!」個子也同樣高挑的他,身著一身藍色的休閒服,展現迷人的笑容,像是一個親切力十足的男孩。
「想念我們?看是想著要如何整我們吧?」康維雄翻了個白眼,輕聲自語著。
最受不了他這副樣子了,好像他是個女孩子,正對著自己有興趣亂放電。
「你怎麼會和大姊起回來了?」康維豪帶著戒心問著弟弟,「不是在英國住得好好的?」他們會突然回國,絕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呵!笑話!」康維豪的問句才一落,便有另一個說話聲響起。
一個高挑纖瘦的身影緩步從二樓走下來,盯著康維雄和康維豪,「我們家在這裡,又不是在英國,想念大家不可以回來看看你們嗎?」對於康維豪的話,康維英可是不高興的。
「其實是維傑哥的女朋友和他吵架,在家裡大吵大鬧,維英姊受不了,就一把火把家給燒了。」不知何時,康家最小的康維平出現在康維豪和康維雄的身後,小聲地解釋給他們聽,「房子燒得面目全非,他們無家可歸,所以就回來台灣,暫住一陣子嘍!」
就知道一定有事發生,不然他們一定不會突然跑回來的。康維雄皺起了一張臉,「大姊,你也太誇張了吧?維傑也不過和他女朋友吵架,你何必放火燒房子啊?」
大姊真的是跟一般人與眾不同,像個神經病一樣,竟然放火燒房子,不怕自己也被燒死在裡面嗎?
「難道不行嗎?」康維英瞥了躲在兩個弟弟身後的康維平一眼,「他們在家裡連吵了五天,吵得我睡眠不足,害得我賽車輸了,賠了一筆錢。所以為了以後不會有相同的事件發生,我當然乾脆一把火燒掉屋子,這樣他們就會給我閉嘴了,也算是給維傑一個小小的警告。」本來是不太想燒房子,想拿菜刀砍人的咧,只是自己一向討厭這麼暴力血腥,不然還真的想這麼做。
「就因為維傑吵得害你賽車輸了,你就放火燒房子?」康維豪實在佩服大姊的腦子,基本上如果今天換作是自己,頂多把他們踢出家門,要他們出去吵不就得了,何必做出這麼神經病的行為來?
「反正那個房子已住三年多,我也住膩了。」康維英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把房子燒了,可以有機會換新房子住,不是很好嗎?」她跌坐進沙發裡,表情好似早已有想燒房子的念頭了。
「大姊,我看你的腦袋真的是有問題。」康維雄不知死活地對著康維英說,「房子住膩了頂多搬家就好了,何必燒掉?不燒還可以賣給別人住嘛!」
「家裡有的是錢,做什麼這麼計較?」康維英駁斥弟弟的話。
「我看這一陣子,我們都得小心一點。」康維豪對這個大姊的思想實在不能理解,「免得哪天半夜睡著了,大姊一把火燒了這個家,我們都會莫名其妙地被燒死到天堂去。」
「是要小心。」康維傑同意他的說法,「我上次就差點被她燒死在屋子裡,害得我買回來的一堆名畫都燒光了,損失了一千多萬。」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畫,就在短短的時間裡付之一炬,「不過也罷,就像大姊說的,家裡有的是錢,再買就有了。」
天啊!這是什麼心態?
康維雄和康維豪兩人在心裡歎氣著,這兩個親手足,真的是不把錢當錢看,一個是嗜玩車如命的女人,三天兩頭換車、改裝車,聽說現在已經將世界級的名跑賽車搜集了十幾部;一個則是花錢如流水一般的男人,每天夜夜笙歌,像是散財童子一樣,家裡的財產若是全到他們的手上,八成下到一年就全玩完了。真虧家裡的人都能如此忍耐這兩個人,他們兩個人真的符合外界人對自己家人的稱呼:「瘋狂世家」啊!
「我要回房間休息了。」康維豪不想多說話,現在的他只想回房間躲起來避難。
不過多虧自己喜歡打電動,而自己的房間裡有電視和電腦的遊戲器,不然他一定會在房間裡悶死的。
「我也是啊!」康維雄眼見自己的「同袍」兼兄弟要逃離兩個禍事端源,他怎能獨留下來受難呢?邁開腳步就跟著康維豪的腳步上樓去了。
然而,當康維豪一跨進自己的房間時,慘叫聲便響亮地響起。
「發生什麼事情了?」才準備要開門進自己房間的康維雄,一聽到這樣子的慘叫聲從康維豪的房間傳出,嚇得急奔到他的房間裡,急慌慌地問著:「怎麼了?」
康維豪兩眼瞪得大大地看著自己臥房裡的小客廳,電視機是面目全非,螢幕竟然被敲碎,而碎掉的玻璃還慘兮兮地散落一地!而一邊的電視遊樂器也是成了一堆廢塑膠,被砸得體無完膚。
「天啊!」康維雄看到這樣子的景象也愣住了,「誰幹的好事?」誰都知道,電視和遊戲器可是阿豪的命哪!平常他沒事在家,惟一的消遣就是打電動,現在這下可全毀了,他的命只剩下半條了。
康維豪盯著電視機邊的一根棒球棍,這個東西八成便是毀了自己心愛的電視和遊戲器的罪魁禍首。腦子傳來了另一個警報,他沒遲疑半杪鐘,立即拔腿就往自己小客廳邊的書桌奔去,倏地,再一次的慘叫聲響起。
康維雄也同樣地在慘叫聲發出後,奔至到他的身邊,「媽呀!誰跟你有仇啊?」
書桌上的電腦和電視機是一樣的下場。
連電腦也毀了,裡面的遊戲也別想玩了。康維豪呆呆地看著自己心愛的電腦,才一天沒回家,他心愛的寶貝竟然全都在一夜之間慘遭蹂躪,可是那下手之人的狠毒。
「誰下的毒手啊?」康維雄為康維豪難過心疼著。真是的,這麼慘無人道,把人家最寶貴的東西給毀成這副德行。
唉!可憐的阿豪,現在連電腦也毀了,他剩下的半條命也沒了。康維雄轉頭看著他一動也不動的軀體,他現在八成只剩下一副軀殼在此,靈魂大概已經受不了打擊,飛去閻羅王那報到了吧?
「到底是誰?」好久,康維豪才吶吶地出了聲,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這些事實,全家沒有人敢對自己最寶貝的電腦、電視、還有電視遊樂器動半根寒毛的,現在居然有人敢動?!
他的腦子裡立即閃出了兩個最大的嫌疑犯——絕對是自己那兩個剛回來台灣的大姊和維傑下的手!
「阿豪。」此時,康維信走了進來,看著開始蘊藏怒氣的康維豪,輕聲地喚著他,心裡開始有了暴風雨欲來的感覺。
「是誰把我的東西砸成這副德行的?」康維豪明白他一定知道是誰做的好事,強壓著怒氣問著。
康維信苦笑一下,「你想我們家還有誰敢動你的東西?」誰都知道康維豪可是把這些東西視之如命的,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
「大姊和維傑真的是破壞王啊?」康維雄為康維豪發出不平的聲音,「一回來就毀我們的東西,他們明明知道這些東西是阿豪的寶貝啊!」難道他們都不明白嗎?
「基本上——」康維信再一次地苦笑,以頗為無奈的口氣對者康維雄說:「你的房間大概也是慘不忍睹的景象吧!」他不敢確定地說出來,只是要讓康維雄有一個心理準備。
聽著康維信的話後,康維雄的心頓時也涼了半截,自己的房間……「下會吧?!」
說完,他急急地奔進自己的房間。
天啊!自己最寶貝的音響,竟然和阿豪的電視一樣的下場!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大喊出聲。再奔回康維豪的房間,兩眼睜得老大地問著康維信,「他們到底想做什麼?自己在英國的家玩不夠,還要回來拆了我們這裡嗎?」
康維信歎著氣,「基本上他們跟你們倆才是同個爸媽生的,應該是你們才清楚他們的心理吧?」唉!看眼前這個樣子,很有可能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自己的房間。
太過分了!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康維豪忍受不住地轉身直奔下樓,死瞪著坐在客廳嘻哈聊天的大姊和弟弟,「你們為什麼這麼過分?把我和維雄的房間弄成那樣?」
康維英一個抬頭,迎向弟弟的殺人眼光,「搞不懂維雄的音響我要怎麼使用,直覺得實在是太爛了,還不如不要,所以就拿東西砸了它。」她說得輕鬆自在,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什麼太爛?!」跟著衝下樓來想理論的康維雄氣得哇哇大叫,「那套音響可是我自己存錢,花了十幾萬買來的寶貝啊!」居然說它爛?到底有沒有眼光啊?
「才十幾萬而已嘛,再買就是了。」康維英翻了一個白眼,「這有何好氣得哇吐叫的?」
「那我的電視、電腦呢?」康維豪從齒縫間迸出話來,「誰砸的?」態度表明一定要知道誰是兇手。
「唉!」康維傑皺起了眉,「你的遊戲真難玩,我怎麼打都打不過關,老在同一個地方打,玩了兩個多小時都是這樣,我一氣之下,就拿棒球棍砸了它,也算是過關嘛!」
「你們怎麼可以私自進我們的房間,還毀了我們的東西?」康維豪生氣地罵著,「那都是我和維雄辛苦存錢買下來的東西。」
「唉!再賺就有了嘛,再不然跟爸爸他們拿錢來買呀!」康維傑一副有何好生氣的表情,「要不然我們家這麼有錢是做什麼的?」
「家裡有錢是家裡的事!」康維雄也忍不住地暴吼出聲,一想到自己音響橫屍在房裡,他的心就揪痛,「可是那些東西都是我們自己賺錢買來的。」
「我們可不像你們這兩個米蟲,只會拿家裡的錢!」康維豪接著罵下去。這兩個親手足,怎會是這種人,都已經幾歲了,還在拿伸手牌薪水。
「喂,你們這麼說就不對了。」康維英被兩個弟弟罵得也不高興了,站起身以大姊的姿態訓話,「好歹我也是你們的大姊,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對我說話?」
「你們在吵什麼?」一踏進客廳的康書仲,立即感受到客廳裡瀰漫的一股殺氣,看著眼前的景象,猜想八成是自己的四個混球孩子分成兩派在吵架了。
「他們擅自跑進我們的房間,打壞了我和阿豪的東西。」康維雄搶先向自己的老爸告狀。
「打壞就打壞了。」康書仲歎口氣,「再買不就得了,吵什麼吵!」
「你說什麼呀老爸?」康維雄哇哇叫著,「我和阿豪的東西加起來值三十幾萬哪!」
康書仲一愣,值三十幾萬?想必是他們的音響和電視、電腦吧?這兩個兒子房間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這些了。
「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唉!打壞就打壞了。」康書仲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好,基本上,這四個孩子根本很難擺得平的,依他們的個性,說誰不對都會被轟死,「還能怎麼樣呢?誰要你們自己昨天不回來,如果回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在這裡氣個半死了嘛!」他只好把禍源推回到兩個雙胞胎兒子的身上。
「老爸的意思是說我們活該?!」康維豪下敢相信自己的老爸會說出這種話,竟然一面倒向大姊和維傑?那可是他們的不對啊!「老爸你也太不公平了吧?這麼幫他們說話。」
「基本上我可沒有偏袒誰的。」康書仲表明自己的立場,「你們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算了,他懶得做孩子們之間的和事老,反正是他們自己的事,免得插腳進來,也不知道要幫誰才對。
「老爸!」康維雄大叫著,「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明明是大姊和維傑的不對,你還不說句公道話?」
「要不然你們要我怎麼樣?」康書仲有些火了,自己也累了一天,實在不想聽到這些疲勞轟炸,「抓他們起來毒打一頓?」
「至少你要主持一下公道的。」康維豪生氣地應著,「你如果不說句話,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動手了。」一副威脅的口氣。
「做什麼?」康書仲的眼睛微瞇,看三兒子的模樣似乎想揍人,「想打架啊?」
「換作別人,任誰都會和我有一樣的想法的。」不否認父親的猜測,康維豪很坦白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
「我警告你。」康書仲才不怕兒子的威脅。笑話!老子怕兒子的威脅,說出去不被人笑死才怪!「你敢動手,你就知道厲害了。」他反威脅回去。
康維豪二話不吭,一拳狠狠擊向一邊的康維傑,將他擊倒在地,再轉頭看著康書仲,「非常抱歉,我手不小心滑了,打到了人,所以不算犯了家規。」說完,頭一抬,不屑地回到二樓。
哼!無法要回賠償費,好歹也要出一口怨氣吧!
***
球場上是一片的冷清。
所有的球員被現場的情景給驚愣住了,比賽只剩十分鐘就要開始了,但是,現在除了貴賓席上有坐著人外,其它觀眾席竟然連一個球迷也沒有!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而且也是不該有的事情才是。
「怎麼回事?」康維雄站在球員休息區,一臉迷惑地望著眼前空蕩無一人的觀眾席,納悶地自語,「怎麼觀眾席上一個人也沒有?」不可能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情?今天的這場球賽又不是沒公佈,怎麼會沒有人來看呢?太反常了吧?
「誰知道。」在一邊來觀看球賽的康維仁也是驚訝於這種景象,「一個球迷也沒有,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有球賽的。」真是怪哉。
康維仁的話才落下,一個身穿黑色洋裝的女孩緩緩地走進二樓的觀眾席,望望眼前空蕩蕩的位子,她遲疑了一下,找了一個中央的位於坐了下來。
「終於有一個進來了。」康維雄盯著那黑色的身影,對著康維仁說著。
「是啊。」
「維雄。」這時,一個叫喚聲傳來,丁巧絮面色凝重地走了過來,望著二樓的觀眾席,「目前真的只有一個球迷進來嗎?」
「什麼目前真的?」康維雄聽她的口吻,感覺到她似乎知道內幕實情的模樣。
「聽說——」這時,跟著丁巧絮一起來的康維信也是皺緊了一雙眉頭,「有人一口氣把這場次的門票全買了下來。」
「怎麼可能?!」康維雄睜大了眼,不敢相信地低喊,「有人一口氣把門票全部買下來了?!」
「有人會這麼瘋狂嗎?」康維仁也帶著不相信的口吻,「而且,賣票的電腦系統的店家,也不可能一次讓人買這麼多票的。」
「別忘了——」丁巧絮找了個空位,一把坐了下來,「職籃的門票又沒有限定一個人一次能買幾張,所以在球賽館外常常可以看到一堆黃牛拿了幾百張的票在賣。」
她翻了個白眼,「以前我還不認識維愛的時候,就常買下到票,只好到現場用十倍的價碼買黃牛票看球賽咧。貴死人了!」想到以前為了看一場球賽,最便宜的一百五十元的位子都要賣到一千五百元。天啊!那些黃牛還真的是吸血鬼投胎的。
還是現在幸福,自從成了維信的正式女友之後,看球賽還要買門票?呵!那康維信可能就變成一縷冤魂了。
「這個我多少聽過,但是……」
「你們球團也會有私藏一些票送人。」丁巧絮打斷了康維雄的話,繼續說了下去,「但是聽說,你們今天比賽的兩大球隊暗槓下來的門票,也被同一個人透過關係全拿走了。我是今天下午聽公司的同事在說的,結果沒想到這謠言的是真的。」
「不會吧?!」康維雄叫得更大聲了?這個人瘋了不成?他把票全拿走了,難道也想在外面賣黃牛票,要壟斷黃牛市場啊?」天啊!這個人未免也太神通廣大了吧?
「外面沒有人在賣共牛票,只有買不到預售票,在外面找黃牛買票的球迷。」
康維信插話進來,他也是滿肚子的疑惑,「既然如此,這個人應該不是想賣黃牛票。」
他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莫非他是故意的?跟我們這兩隊的球員有仇不成?」
「應該不可能是,既然有仇,怎拿得到我們自己送發的球票?」康維仁也加人猜測的行列。
「要不然他的目的是什麼?」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什麼?康維雄真的是非常地疑惑。
「管它是什麼。」坐在一邊一直都沒說話的康維豪此時站了起來,今天的他看起來愁眉苦臉的,像是發生了什麼慘事在他的身上,「反正不管有沒有人來,球賽還是要進行的。」說著,他向正要集合的球隊走去。
「說得也是。」康維雄也中止了自己的猜測,「不跟你們說了。」說著,人也走過去集合。
***
張玉寧一臉無趣地坐在球場觀眾席的位子,觀看著球場上正開打的比賽。
真不知道這球賽有何吸引人的?平常在家看著小妹看電視轉播,就覺得無聊,到現場來看,只是比較現實感了些,看的角度也比較寬廣些,基本上,坐在這觀眾席上也沒啥好精采的嘛。還是十個人在球場上跑來跑去,在爭一顆紅色的球罷了。
「唉。」她歎著氣,坐在這裡已經十來分鐘了,還是引不起自己對籃球的興趣,她拿起了皮包裡的行動電話,播了一個號碼。
「喂!」電話那端傳來的是有氣無力的聲音。
「是我,行娟。」張玉寧的聲音也是一樣無力。
「玉寧?!」電話那端的呂行娟一聽到張玉寧的聲音感到有些驚訝。「你在那裡?」
「我在球場。」張玉寧據實以告。
有氣無力的聲音立即戲劇化地激動大叫,「你怎麼會在球場?而且球場中怎麼這麼安靜?你怎麼買到票的?我之前要買預售票都買不到,剛在球場外,想找黃牛票買也都買不到!」她劈哩啪啦地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張玉寧再次歎著氣,「門票全被我買了。」行娟的話還真像機關鎗一樣,認識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到她說話的連度可以比得上新聞記者了。
「什麼?!」呂行娟的聲音更加地激動,像是要穿破話筒似的,「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把門票全買了,我看什麼啊?而且你竟然買了全部的票,也不分我一張來看,你實在很不夠朋友,也很過分哪!」激動的聲調,還帶著火大的味道。
對於好友的激動與生氣,張玉寧沒有想要反駁的意思,只是依舊著她無力的聲音繼續說:「你人現在在哪?」
「在球場附近的一家家電商店前看球賽轉播。」
「你現在過來吧,我在門口等你,我給你票進來看。」與其自己一個人無聊,還不如分一張票出去,讓好友進來看,免得真覺得買了全部的票是一種世界級的浪費。
「你等我!兩分鐘後到!」最後一字才落,呂行娟已經掛上了電話。
***
康維豪臉嚴肅地盯著觀眾席上的張玉寧以及剛進來的呂行娟,他一語不發,只是用一雙眼直直盯著她們看。
「你在看什麼?」坐在他身邊的康維雄發覺到他的目光所在,好奇地問著。
「沒什麼。」康維豪簡短地回了一句。看著席上的張玉寧,他猜想如果她真的是買下全場球票的人,她應該是非常瘋狂的球迷才是,但是從剛才到現在,她臉上的表情,好似球賽是一個非常無聊的遊戲。
「你猜——」康維雄的眼光也和康維豪相同地落在觀眾席上,「把球票全買走的人,會不會是那個穿黑衣服的女孩子?」
「誰知道?」康維豪的心情這時可是不好得很,根本無心去想這些無聊的問題。
只是覺得那位穿黑色洋裝的女孩實在礙眼,既然不喜歡看,又何必來看?擺著一副不屑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是不舒服。
今天的他,可是被罰坐了冷板凳。沒法子,因為昨天和自己的老爸起了一些「不愉快」——在老爸的面前不留一點顏面、不理會威脅地打了維傑,讓維傑自詡為帥哥的臉蛋腫了半大邊。而老爸這個人又很會公報私仇,才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親人,而維雄這小子也連帶受到波及,到現在為止,已經是球賽的第四節過半了,竟然上場的時間還不到五分鐘。
老爸真的是很過分!他轉眼看了一下計分板,跟敵隊也只有一分之差,而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很可能今天會輸球,如果真輸球的話,老爸就是那罪魁禍首了。居然這麼狠心,寧可讓球隊抱著輸球的危險,也不讓自己和維雄上場追分。不是自己自傲,實在是對方的中鋒只有維雄可以匹敵,而自己的三分球也可以救回很多的分數的。
「讓維雄、阿豪上場啊!」對面的觀眾席上,呂行娟激動地站起身,對著在球員休息區面色凝重的康書仲喊著,「在搞什麼啊?這麼想輸球啊?」真是氣死人了,那個老頭子在做什麼?腦筋給漿糊糊到了是不是啊?
「唉!我們和我們總教練老爸結下樑子了,怎麼可能上得了場?」像是回應著呂行娟的話,康維雄歎著氣輕說。
「你們到底是跟你們老爸起了什麼爭執啊?」坐在後面的丁巧絮,模糊地聽到康維雄的說話,好奇地將自己的腦袋瓜子湊至康維雄和康維豪的中間。
「少問了。」康維信拉住了丁巧絮的衣領,將她半傾的身子拉正坐好,要她閉上嘴。
「為什麼不能問?」丁巧絮不高興地瞪著康維信,她喜歡的球隊雖是維信所屬的康翔龍隊,但是,好歹維雄是拜自己為師的徒弟,也是維信的堂弟,他們輸球,自己心裡也難過嘛!
康維信使了一個眼色,「你再問也沒人會回答你的。」
「真是的。」丁巧絮嘟噥地說著,「你二寶叔也真奇怪,有事沒事不讓阿豪和維雄上場做什麼?他這麼想讓球隊輸球,回去被你三寶叔恥笑啊?」康書仲一向不是死要面子的嗎?若輸球回去,那康書舷一定會恥笑他幾天幾夜,然後引發戰爭的。
「算了。」康維信當然知道實情,但是目前這個情況又能說什麼?說出來可能會讓人誤以為自己是在一邊說風涼話,何必惹麻煩?二寶叔和三寶叔的打鬥是世紀爭霸,但是自己和維雄他們打起來也差不多了。
「真是的。」丁巧絮氣得小嘴嘟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