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見希芝從睡眠中緩緩地睜開雙眼後立即跳起身。
這是什麼地方?陌生的環境映入她的眼簾,她不禁開始回想自己昏睡前的事情,她記得自己衝進馬路,然後,一陣暈眩讓她倒在地上,然後,她似乎聽到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響起,接著,她又好像在迷□中看到了一個人影——那個曾想殺她的娘娘腔。
難道——現在的自己在他家嗎?
她搖搖頭,想讓自己完全地清醒,她緩緩地下了床,管他的!不管現在是身在何處,都應該是安全的,所以她一點也不慌張地走進這房間的浴室裡,給自己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然後,她走出了房間,沿著一邊的樓梯,拾階下了樓。她在一樓的屋子裡到處巡看了一遍,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站在開放式空間的廚房裡,她不禁皺起眉頭,救她的人未免太膽大了吧?把她這個陌生人放在家裡而逕自出門去?
她轉頭看了一下身邊的冰箱。
「管他的。」早見希芝自語著,「救我的人都這麼放心讓我一個人在家裡,我為什麼要客觀拘謹?」說完,她伸手打開冰箱。
冰箱裡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啤酒一堆,還有一兩樣的微波速食。她摸摸自己好多天沒有吃東西的肚子,立即將那微波食物拿出來,放進一邊的微波爐裡,然後,她拿著熱騰騰的食物,在廚房裡的桌前坐下來大吃特吃。
「好棒!」吃完之後,她開心且滿足地笑了出來,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你醒來了?」一個聲音傳來。
她嚇了一跳,立即跳起身要看這聲音的主人,她想得沒錯果真是那個娘娘腔。
站在她面前的拓村澤明,露出了笑容,瞥了一眼桌上已經被吃掉的食物。
「對不起,我把你冰箱的東西吃了,因為我實在是好想吃東西。」早見希芝誠心地道歉著。
「沒關係。」拓村澤明給她一個不介意的笑容,「吃飽了嗎?」
早見希芝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容,「東西不多,我的胃口又大……」她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那要不要再吃一些別的?」說完,拓村澤明將一直拿在手中的袋子晃到早見希芝的面前。
她一看到那個袋子,眼睛不禁一亮。
「我剛才回來,在附近買了便當回來給你吃。」拓村澤明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打開了袋子,將裡面的兩個便當拿了出來。
「你真的是——買給我吃的嗎?」早見希芝也跟著坐下來,不確定地問著。
「你以為我一個人可以吃得掉兩個大飯盒嗎?」他好笑地看著她的樣子,她真像一個小孩子似的,他將其中一個便當拿至她的面前,「快吃吧!免得涼了就不好吃了。」
早見希芝開心地點點頭,不客氣地打開便當,聞著便當裡撲鼻而來的香味,她啥都不管地低頭吃了起來。
拓村澤明看她的樣子,又是忍不住地笑了,「慢點吃,小心噎著了,我可不救你的。」
早見希芝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大口大口地吃著。「謝謝你!」吃完飯後,早見希芝向拓村澤明道謝著。
「不用了。」拓村澤明起身從冰箱裡拿了兩罐啤酒問她,「要喝嗎?」
「我喝水就好了。」早見希芝笑著回答。
拓村澤明將一瓶啤酒放回冰箱,倒了杯開水遞給早見希芝,坐回椅子。
「昨天睡得還好吧?」他打開啤酒,喝了一大口。
「很好,睡到剛才才起來,現在都已經中午了呢!我好久都沒這有這麼好好睡過了。」她喝了一口水,滿足地說,「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不過要不是我昨天剛好經過,你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裡咧!」
「是啊!」一想到昨天自己衝動的行為,早見希芝臉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愁容。
拓村澤明凝視著她臉色的轉變,蹺起了二郎腿,「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不然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早見希芝低下頭,並沒有回答他的話。
「你真的有必要去尋死嗎?」拓村澤明再次問道。
「如果……」早見希芝的聲音輕輕柔柔地,「你是我的話,也許也會有像我一樣的想法。」
這次換拓村澤明不說話了,也許吧!像她現在這個樣子,沒有住所,也沒有工作,還有冒著被抓的偷錢行為,不想死也很難。
「其實……」早見希芝開口,臉上一抹淡淡的淒然笑容,「我真的寧可昨天就那麼死在街頭,你救了我,那又如何?明天的我不還是流落街頭,回復昨天以前的生活?」
「可是你別忘了,你曾答應我,你要等著我來要你的命的。」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無法等到你來找我了,我真的已經受不了現在這種折磨了。」說到這,早見希芝的聲音忍不住地哽咽起來。
拓村澤明看著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忍不住地軟了起來,雖然她讓自己氣得暴跳如雷,可是在知道她所有的一切之後,他不禁開始為她的遭遇感到同情。
「你可以找工作的。」他說出自己的建議。
早見希芝一個苦笑,「誰要一個只有高中都還沒有念完的員工?」
「你——」
「如果有辦法找到工作,我就不會今天這副模樣,我何必虐待自己?」早見希芝打斷他的話,「我看,你還是現在把我給殺了。」她還是有著想一死百了的念頭。
拓村澤明根本以前就沒有想要真正殺了她,所以現在更加不會,他凝視她微顯蒼白的臉,且沒有一絲像她現在這種年紀應有的活潑朝氣,他忍不住地為她心疼著,「這樣子吧!你先在我這裡住下。」一個衝動念頭讓他說出這樣子的建議。
「什麼?」早見希芝睜大了眼,不太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
「先在我這裡住下來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拓村澤明的口氣是堅定的。
「你……你沒有說錯吧?」早見希芝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我沒有說錯。」其實,他在心裡也被剛才衝口而出要她住下的念頭給嚇到,他又不是一個慈善家,他可是一個沒有同情心和感情的殺手耶!怎麼?現在竟為了一個才二十一歲的小女生心軟,真的是——瘋了!但是,自己一向也是言出必行的,既然都說出口了,也不能反悔,「你就先在這裡先住下吧!」
☆☆☆
冷若嵐坐在學校附近的一間餐廳,兩眼無神地直視著櫥窗外的街景。
「怎麼了?我看你最近幾天好像精神都不太好。」坐在她對面的Cathy關心地問著。
冷若嵐拉回自己的視線,看了Cathy一眼,歎了口氣,沒有回答他的話。
「Ivy?」Cathy再一次地叫喚她,「你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事?」他猜問著。
冷若嵐微微欠了身,一雙手拿著湯匙無意識的攪抖著自己點的咖啡,無精打采地說:「麻煩事一堆,你要我說的是哪一件事?」
「你有很多麻煩的事嗎?」Cathy一愣,眉頭一皺。
「你說呢?」冷若嵐反問。她的心思全都在別處上。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Cathy看著冷若嵐的表情,緊張地追問。
冷若嵐歎了一口非常無奈的大氣,「我怕我說了,你會被我給嚇死,還是不說的好。」目前,她還是不希望Cathy知道她的身世背景,免得嚇到他。
「Ivy!」Cathy輕喊,他的眼神再真摯不過,「我們兩個之間還需要互相隱瞞嗎?」
冷若嵐迎視著他的眼睛,她知道Cathy是真的關心自己,而她也是真的愛著他,知道不應該瞞著他太多事,可是……「Cathy,有很多的事情,知道了不一定是好的。」她以著輕淡的口語說。
「只要是有關你的事,對我來說,我不管它是對我好還是壞。」
「Cathy!」冷若嵐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最近幫裡的事已經讓她夠頭大的了,現在還要加上一個,噢!她真的想找人吵一架,好好發洩一下心裡的悶氣,她快被煩死了!
就在她煩透想發火的時候,她眼尖地看到門口有幾個人,全身散發出肅殺之氣地要往餐廳裡面走來。
「Shit!」她最近的經驗告訴自己,這些人一定衝著她來的,低聲罵了一句,她伸手要拉Cathy起身,「快走!」
「怎麼了?」Cathy看到冷若嵐的臉色突然大變,緊張地問她。
「快走就是了!」冷若嵐硬拉著Cathy要往餐廳門口跑。
但是,人才一走到門口,那些人便已經走到門外。
冷若嵐一驚,立即推開Cathy在一邊,自己則是閃至另一邊。
門外的人一看到了冷若嵐,立即衝了進來,話也沒說一句,就拿著槍往冷若嵐的方向開,登時,餐廳裡是槍聲和顧客的尖叫聲此起彼落。
冷若嵐躲至一個桌前,將桌子推倒好掩避自己的身子,然後從懷中也掏出一把槍,她露出半個臉在桌子外,快速地往那一群人射殺。
「Shit!」她又再一次地咒罵。因為她一向只攻擊人的手背,但是這一次,對方似乎已經知道她的習性,每個人的手全都套好了一個鐵蓋,所以,她的槍法雖然是準確地射中他們的手,但是卻無法傷到他們。
「沒人像你一樣這樣子用槍的。」就在她怒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身影閃至她的身邊。
「是你?!」冷若嵐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隻羊皮狼也在這裡?!
「你害我沒得吃飽我的午餐。」東山道也對她說出自己會在這裡的原因,隨即便拿出自己的槍,往面前的人射了幾槍,槍槍都中對方的胸口,「開槍就是要這樣,不然你就別用槍了。」
「你!」冷若嵐氣得吹鬍子瞪眼,「我怎麼用槍關你什麼事?」
東山道也看了她一眼,「看你的槍法實在爛到了極點。」他激著她,其實心裡明白得很,她的槍法很準,只是射的地方都不對。
「我沒殺過人耶!」冷若嵐氣得把自己的底都掀了出來。
「一看就知道。」東山道也並不意外,根據當殺手的經驗,他怎會不知道呢?
站起身,他一個滾身到了前方,「你如果不殺人,我看你就死在這好了。」說完,人已經閃到遠處去了。
「殺人殺人,我是念法律的,要我殺人,有沒有搞錯啊?知法犯法,念法律不是白念的了!」冷若嵐你聲咕噥著,但是,眼看著面前的情景,似乎真的不殺他們,自己就很難活著出去。
她實在是無計可施,在這種情況下,她只好咬著牙,拿著槍往對方的四肢關節
處射去。
「這是我的最大極限了。」她又是一陣低語。
不料,遠處的東山道也回頭看了她一眼,「浪費子彈。」他又激了她一次。
「關你屁事!」冷若嵐氣得罵了句粗話。
打鬥好一番,對方的傷亡情形慘重,這時,遠遠又傳來警車的聲音。
「快走!」對方其中一個人大聲地叫著,隨即幾個人快速地逃離餐廳。
「Cathy!」冷若嵐急急地四處搜尋Cathy的蹤影。
「我在這裡!」Cathy從一處偏僻的角落出現。
「快走!」冷若嵐一見到Cathy,便衝過去拉住他要往大門口跑,但是才一跑到門口,一群警察便要衝了進來。
「往這裡!」東山道也的叫喊聲從身後傳來。
冷若嵐轉身看著他,拉著Cathy就跟著東山道也往後門奔去。
奔出後門,東山道也人走在前方,先探察一下四周的動靜,然後才要冷若嵐跟著走,好不容易瞞過警察的視線,三個人到了另一邊的街道上。
「現在怎麼辦?」冷若嵐自語著,一臉的煩躁,她知道現在回到餐廳門前開車,根本是自投羅網。
東山道也沒有理會她,逕自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行動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他用著日文在電話裡快速地說了幾句,便掛上電話。
「Ivy。」這時,在一邊的Cathy忍不住地開口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惹到了那些個黑社會的人?」
東山道也聽到Cathy的話,看著冷若嵐笑著說:「沒想到你還沒有告訴你男朋友你的事。」
「我跟不跟他說,關你什麼事?」冷若嵐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東山道也不表示什麼,只是遠遠地看著一部車駛了過來。
車子一停在他的面前,他便開了車門,轉頭對著冷若嵐說:「上車吧!」
「我為什麼要上你的車?」她不屑地說。
「你如果不上車,我也不勉強你,反正你有本事,你就自己找人來接你吧!」
說完,東山道也上了車,不理會冷若嵐。
她撇撇嘴,不甘心地伸手開了車門,沒法子,剛才餐廳那麼混亂,她根本沒有時間拿背包離開,所有的錢包證件、行動電話全都放在背包裡。如果現在要自己走回家或者臨時的龍盤幫的分堂,都要走上一個多小時,如果不上車,那真的是跟自己的雙腿過不去。
「Cathy,上車吧!」她對Cathy說。
☆☆☆
拓村澤明最近愈來愈喜歡待在家裡不想出門。
他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就是很想待在家裡,而且,就算會裡有什麼事情,他一定想辦法速戰速決,把事情趕快做完回來,尤其是一到晚上,他更是一定想盡辦法要回家,因為那裡有熱騰騰的晚餐等著他自己回去吃。早見希芝這一陣子住在他的窩,天天都會煮一堆好吃的飯菜等著他回家吃,兩人一起吃著晚餐,聊著天,度過每一個愉快的晚餐時間。
以前自己沒事想會去找一堆鶯鶯燕燕,他都不想去找了,現在,只要晚上沒有事情,他一定帶著早見希芝出去晃,不一定是要逛街看電影或是什麼,就算只是出門兜兜風,他都覺得是一件最開心不過的事。
所以,現在他的生活,似乎已經習慣有早見希芝的存在了。
就像現在,他正踏著愉快的步伐,走進家門。
「希芝!」他一進屋,總是先要叫喚一聲一定躲在廚房裡做菜的早見希芝。
然而,今天卻是奇怪得很,沒有人應他的聲音。
「希芝!」他再一次地叫喚,音量也提高了一些,而且以他的聽力,他知道此時的廚房並沒有在。
果然,在他一進廚房,是一個人也沒有,廚房的樣子,也不像曾做過飯。
他微一皺眉,希芝到哪去了?難道會不在家嗎?可是,她如果要出門,總會習慣打一通電話給他的,怎麼——他立即奔上樓去,一站在早見希芝的房門口,他就感覺到房間裡有人。
「希芝!」他敲了一下門,等著房內的人應聲。
但是,一樣的,還是沒有人應聲,他不管這麼多,緊張地開了門進去。
「希芝?」他降低了音量,房內是一片的黑,他伸手打開燈,便見早見希芝靜靜地在床上沉睡著。
他微微一笑,緩緩地走至床邊,「希芝。」他又一聲低柔地叫喚。
早見希芝沒有反應,一動也沒有動地躺在床上。
拓村澤明沒有再叫喚她了,看著她沉睡的樣子,他實在不忍心叫她醒來。他不自覺地在床邊,凝視著她的睡臉,仔細地看著她,她真的是一個可愛的小女生,雖然她和自己差了七、八歲,但是,她和那一群鶯鶯燕燕比起來,就是這麼地惹人疼愛、惹人心憐。
他忍不住地伸手想撫摸她柔嫩的臉龐,但才一接觸到她的臉,他突然發現她的臉好燙,同時他也才發現她的臉好紅。
「希芝!」他低喊著,還搖晃著她的身子。
「嗯……」早見希芝輕輕地應出聲音,但是雙眼還是緊閉。
「希芝,你醒醒。」他持續地搖晃著她,想要把她搖醒。
「澤明……」早見希芝好不容易地微睜開眼,看到了拓村澤明的人影。
「希芝,你怎麼了?你的臉好燙。」拓村澤明一見早見希芝睜開眼,便急切地問著她。
「我不知道……」早見希芝的聲音是虛軟無力的,「我的頭好痛,全身好熱……」
拓村澤明微微一愣,「你八成是發燒感冒了。」
「大概是吧!」虛弱的早見希芝才一說完話,雙眼又要閉上。
「你別睡了,我帶你去看醫生。」
「我好累,全身都好難過,我沒有力氣……」
「不行,你一定要去看醫生,不然你的病會更嚴重的!」拓村澤明要拉著早見希芝起身。
「不要……我好累……我想睡覺……」早見希芝的身子硬是躺下,和拓村澤明玩著拔河賽。
「希芝!」拓村澤明的手力根本無法戰勝早見希芝身子的力量。
「不要……」早見希芝對他做著微弱的抗議。
拓村澤明見她一臉雖然虛弱卻強硬的表情,他實在不想多跟她拗下去,於是,乾脆一把抱起她,「我抱你去看醫生。」他邊說邊大步邁出房間。
「不要……」早見希芝還在做著抗議,「你這樣子抱我,我會很不好意思……」
「不然你走得動嗎?」
「我不要……」倒在拓村澤明寬闊的懷中,早見希芝像是得到許多的安全感,她竟又沉沉地睡去。
小娟娟的家常話之五:又去香港一趟了!
這次,又花了一大堆的□,去採購了一堆東西,而且還住了最貴的飯店——半島酒店,一晚就要六千多塊,天!不過,他們有機場接送車,是勞斯萊斯,好棒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