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見希芝一臉開心地回到屬於自己的小窩,對她來說,今天的收穫是非常的豐富,因為她偷到一隻大肥羊的皮夾!
因為做賊心虛,所以,剛才在街上,她並不敢直接打開皮夾一瞧究竟裡面有多少錢,現在回到了家,她可是開心地打開皮夾了。
「哇塞!」她對皮夾檢視了一下,「還是真皮貨耶!」說著,她便迫不及待地將皮夾打開。
她將皮夾裡的東西全都掏空,但是——總共只有一萬元的鈔票!她簡直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看著手中那幾張合起來只有一萬元的鈔票。
「不可能!」她還不相信地將皮夾的口朝著地上,用力地抖了抖,試試還有沒有東西會掉下來,但是,結果是讓她大失所望——連一個硬幣都沒有。
「怎麼可能?」早見希芝還是不死心地把皮夾重複地檢視一遍,但是已經找不出任何的錢了。
「太過分了!」她頹敗地跌坐在床上,「原本以為可以好好地吃一頓,可能可以再買一套新衣服的,結果——」她哭喪著臉,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中的皮夾,「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現在的有錢人皮夾都不多放一些現鈔,全都是放一些討人厭的信用卡!」她氣極地將皮夾用力往地上一丟,然後站起身用力地踩,拿它出氣。
「太過分!太過分了!你們這些有錢人,是不是要讓我這些扒手都餓死啊?簡直太沒有人性了!」她邊踩著皮夾邊生氣地罵著。
她實在是氣極了,大概也是因為氣過頭了,所以她全身的體力消耗得更快,她的肚子開始不知道今天第幾回的抗議了。
她餓得都要慌掉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已經兩天了!已經整整兩天她沒有吃下任何東西。
「好吧!」她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那一萬元的鈔票,無奈地自語,「我只好先用這一小點點的錢解決我的肚子了。」說完,她便走向大門。
才一開了門,一個年約四十開外的婦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早見希芝一看到了婦人,登時臉色大變。
「早見小姐,我可是找到你了。」婦人的臉色也不比早見希芝好看到哪裡去。
早見希芝硬是擠出一抹苦笑,「井上太太。」
「早見小姐,這個月已經過了一半了,可是,你的房租到現在還沒有交。」婦人井上太太的眼神是不太客氣的,「記得上次你曾跟我說過,你兩天後會給我房租,可是,到現在又過了一個多禮拜,早見小姐,你現在是不是該交房租給我了呢?」
「房租……」早見希芝面有難色地對井上太太笑著。心裡卻不知罵了這個老女人幾回了,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她不來,自己在家的時候,她就偏偏來,難不成她有預知的能力,知道自己何時會在家嗎?
井上太太一看到早見希芝臉上的神色,就知道她這個月可能又要賴帳了,她不高興地瞪著早見希芝,雙手叉腰,口氣不好的說:「早見小姐,做人乾脆一點,不要每次都是這樣好不好?我的房租已經是很便宜了,可是你卻沒有一次是準時交給我的,每次都要拖拖拉拉,你不累,我可累了!」
「我不是故意的。」早見希芝低聲咕噥。
「我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告訴你,你現在如果不交出房租,你就給我搬家。」井上太太發出警告了。
早見希芝愣了一下,「井上太太,你就寬——」
「沒得商量!」井上太太打斷她的話,揮揮手,態度強硬地說,「我這裡不是救濟院,我已經對你不錯了,別的房客每個月都按時交房租,就只有你,每月都拖,好不容易才三催四請地拿到房租,有時還差了那麼一點,我也不跟你計較,過去的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但是我現在真是忍無可忍,我寧可請你搬出去,再找一個好房客。」
「井主太太……」早見希芝可急了,如果這裡住不成,自己可真的就無家可歸了,她才可不要流落街頭,每晚睡路邊,而且還會被警察抓。
井上太太撇過頭,根本不理會早見希芝臉上的焦慮。
「井上太太!」她再一次叫喚著。
井上太太還是無動於衷,等了好一會兒,她見早見希芝是沒有將房租交給自己的意願,她清清喉嚨,「明天,我希望我來的時候,你已經搬出這裡,不然別怪我找警察請你走。」她警告的話一說完,便轉身離去。
「井上太太!」早見希芝對她的背影大叫,但是卻是沒有任何的效用。
早見希芝更加地頹敗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現在的她也沒有心情出門找吃的東西了,她的心裡只是一直想著一件事情——明天,明天自己如果再不交房租,那是真的要露宿街頭,還要被警察追了。
☆☆☆
「老爹。」拓村澤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一大早便起了床,來到鬼朝會會長的住處,這會長也就是他和東山道也、井籐彥之口中稱為老爹的荻原光。
「澤明?」坐在餐廳正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在看著早報的荻原光一聽到叫喚聲,抬頭一看,只見拓村澤明急急地向自己走來。
「老爹,不公平!」拓村澤明根本不管什麼道條幫規,也沒等荻原光的同意命令,便一古腦兒地坐在荻原光的面前,一臉的不高興。
「什麼事?」荻原光凝視著拓村澤明怒氣沖沖的臉,微笑地詢問著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說呢!」拓村澤明也不直說,只是氣火地模樣要荻原光自己去猜。
荻原光對於拓村澤明的脾氣早已經視為常理了,還是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看你一副火大的模樣,怎麼?八成是你又和道也吵翻天了,你來找我告狀?」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跟別人吵架就到處打小報告。」拓村澤明對於荻原光的猜測不開心地回駁。
「那不然你的生氣是為了哪一樁?」荻原光收好面前桌上的報紙,不厭其煩地再問一次。
「道也今天出國了。」
荻原光的臉上是更充滿了笑意,「你是在生道出也國的氣?」他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這小子應該不會為了這種小事而生氣。
「不是。」拓村澤明立即否認,「那小子出不出國不關我的事,可是他就是不告訴我他去英國做什麼,太過分了!不把我當兄弟看,有事情都不跟我說!」他火大的罵道。
荻原光笑意更大了,「原來你在氣這件事啊!」
「不然還為了哪一件?」
「道也沒有告訴你?」荻原光能從拓村澤明的口中聽出道也這孩子的調皮,他老是一句話就可以把澤明氣得哇哇大叫。
「沒有啦!他要我自己來問你。」
「你這麼好奇做什麼?」荻原光不明白地問,「你以前從不會一直死命一定要追問到什麼的。」
「問題是道也話只說了一半,你認為我不會想知道後半部嗎?我寧可他連今天要去英國的事都不要告訴我,反正,他在不在家對我都無所謂!」說到最後,拓村澤明賭氣的意味相當濃厚。
「唉。」荻原光忍不住地歎氣搖搖頭,「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子地沉不住氣,這很容易壞事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拓村澤明降了些火氣,口氣盡量平緩地回答。
「你、彥之、道也,你們三個孩子裡,就屬你讓老爹是最不放心的。」荻原光說著,眉頭也開始皺了起來,這個動作讓他額上的皺紋又多了幾條。
拓村澤明根本出不了聲,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脾氣,他也清楚的明白老爹說的話沒錯。
「澤明。」荻原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有時該好好壓制一下你暴躁的脾氣。」
「我知道。」
荻原光再次歎了口氣,眼光直視著拓村澤明,「英國那裡最近多了一個幫派,非常地囂張,到處破壞各個幫派的分堂、分會,我們在那裡的幫派也受到了破壞。」
「是嗎?」拓村澤明的眉頭也是一皺,「是哪一個幫派這麼囂張?」
荻原光嘴角微微上揚,「他們說他們是二十一世紀拯救世界的幫會,簡稱二一救世會。」
拓村澤明一聽,冷笑出聲,「他們以為他們是誰啊?拯救世界?笑死人了,我還是上帝的孫子咧!無聊!」他說完一個不屑的表情冷哼一聲。
「別這麼看不起他們,據英國那邊的說法,這個幫會雖然囂張,但是也有他們的本事。聽說,上星期殺了他們龍盤幫的英國分堂的堂主,而且還解了四肢,丟棄在街上。」
「什麼?」拓村澤明微微一愣。
「這已經是龍盤幫第三個英國分堂的堂主被殺了。」說完,荻原光喝了一口茶潤潤喉。
「這個幫會跟龍盤幫有仇啊?老殺他們的堂主?」拓村澤明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荻原光看了他一眼,「我們的分會會長到前天是四個了,比龍盤幫還多了一個。」
拓村澤明又是一愣。
「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怎麼樣,唉!聽他們說,他們要把所有的幫派全部毀光,而我們鬼朝會和龍盤幫則是他們最先要消滅的組織。」
「怎會有這種事情?」
「誰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荻原光又是歎氣,沉重的口氣說,「這次我想並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也沒有這麼好解決。」
「那你只派道也一個人去,不是很危險嗎?」拓村澤明本來昨天就一直在生東山道也的氣,現在可是全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為道也一個人隻身到英國而擔心著,「要不要我也搭晚一班的飛機去英國?」
「不用了。」荻原光拒絕著拓村澤明的決定,「道也一個人是可以的。」
「可是像你剛才所說的,道也一個人怎麼會應付得來?」拓村澤明實在開始有些不安。
「放心吧!道也不會輕舉妄動的,他不是一個笨人,相反的,他是你們三個人之中,頭腦最冷靜的人,他會知道該如何做,他可以沒事地脫險的。」荻原光的口
氣好似真的很放心東山道也一個人到英國。
「老爹。」拓村澤明眼睛直直盯著荻原光,不太相信地問著,「你真的……放心道也一個人去英國?」
「擔心他總是會的,但是,我更放心他的能力。」荻原光的眼神透出他對東山道也的信心。
「那……你派道也一個人去,是要讓他暫代分會長一職嗎?」拓村澤明好奇地追問。
「嗯!」荻原光微點了一下頭,「現在由他當應該是比較好,不過……」他遲疑了一下。
「不過什麼?」拓村澤明立即問,想知道下文。
「我昨天聽說一件事情,不過還沒有告訴道也,聽說龍盤幫最近這幾天新堂主就會上任了,不過,他們竟然找了一個年輕女孩子來當新堂主,而不讓唐彬那老小子的兒子親自去坐鎮,這讓我實在覺得有一些不明白,應該要讓道也去查一查這個女孩子的底。」說完,荻原光就要伸手招喚一邊的手下將他的電話拿來。
「道也已經走了,我出門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家了。」「這小子坐這麼早的班機?」荻原光微微一怔。
「你才知道那個小子有神經病嗎?」拓村澤明一提到東山道也,就忍不住地翻了一個白眼。
荻原光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地笑了出來,「你呀!我看你跟道也有永遠吵不完的架。」
拓村澤明再次翻了一個白眼,但是卻把注意轉到另一件事上,「老爹,你剛說龍盤幫的英國分堂堂主會是一個女孩子來當,對方是誰啊?」他開始好奇會是哪一個不怕死的女孩來接任這個危險的任務。
「不知道,我還沒有查這個女孩的來歷,只知道她好像叫什麼冷若嵐,也是個中國人就是了。」
「冷若嵐?」拓村澤明一聽,立即瞪大了眼,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荻原光,想再確定地問:「老爹,你的消息靈光可靠嗎?」
「除非你的耳朵有問題,不然我不會說錯的。」荻原光話語傳出他十足十的確定。
拓村澤明在聽到荻原光給他最確定不過的答案後,再也忍不住地爆笑出聲,笑得荻原光一頭霧水,他不明白地看著拓村澤明。
「你在笑什麼?」荻原光問著一副笑不可抑的拓村澤明。
拓村澤明很想說話,但是他笑得連一字都吐不出來,他喘著大氣,想順一下因為大笑而喘不過的呼吸,「我、我、我是在笑——道也——」好不容易吐出幾個字,他又再次大笑,笑得眼淚也出來了,肚子也痛了,他還是忍不住地笑著。
東山道也,你愛整我是吧?!你愛欺負我是吧?!我看你現在怎麼辦?你最怕的那個智障兒也去了英國,到時你就慢慢地頭大吧!哼!在英國的龍盤幫和鬼朝會是全世界各會堂分會,相處得最惡烈的地方,不管換了哪一個新老大都是一樣,現在,一個去當分堂堂主,一個是暫時代分會會長,想想,這情景一定很好玩!他在心中幸災樂禍的想著。
「好啦!你別一股勁地直笑,好像很幸災樂禍的樣子。」荻原光想要拓村澤明收起了笑意,「我有正經事要跟你說。」
拓村澤明看著老爹的臉色微微一沉,知道他真的有事要跟自己說,於是收起了玩笑心,「什麼事?」
「你幫我去看看浩夫那裡,他一早就打電話過來,說他場子那邊有麻煩,我看你現在好像閒閒沒事做,去浩夫那裡看一下吧!」荻原光丟了一個任務給拓村澤明。
「浩夫那裡?」拓村澤明眉頭一皺,「有沒有搞錯?他那裡怎麼會一大早就會有事?他那裡可是——」
「所以,我就叫你去看看啊!」荻原光打斷他的話,「你去看不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拓村澤明遲疑了一下,唉!真是討人厭,一大早就有事情!他可還沒吃早餐就直奔過來了耶!現在肚子可是餓得咕咕叫的,待會兒又要馬上去處理事情,想來今天一整個早上就只能在肚子鬧空城計的情況下度過了。
☆☆☆
在處理完場子的事情之後,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拓村澤明立即撥通電話回了總會,告知了荻原光,隨即,他便餓得迫不及待地到處找店吃飯。
他找了一家麵店,一進去就立即叫了一碗拉麵來吃,餓壞的他,一直到香味四溢的面放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管面有多燙嘴,就是呼嚕嚕地吃了起來,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多了一個小人影。
就在他要大呼過癮,拍拍自己滿足的肚子要伸手拿放在褲子後口袋的皮夾時,他才發現身上的皮夾竟然已經不見了。
「誰偷了我的錢包?」他驚呼一聲,轉頭一看,只見一個人影立即閃出店裡。
「王八蛋!」他氣極地大罵,怪自己只顧著吃,竟沒有發現有人走近要偷他的皮夾。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店主聽到他的暴怒聲,立即走過來詢問。
「我的錢包被扒了!」說完,拓村澤明根本不管店主的追喊聲,轉身追著人影離開了麵店。
☆☆☆
早見希芝一直沒命地往前跑,她根本不敢讓自己的腳放緩,因為她知道一慢馬上就會被身後的人追上,所以她不停地跑著,一直跑過了幾條街,感覺到身後沒有了追喊的聲音,轉身一看,果真身後沒有了追兵,於是,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停下自己的腳步,喘著大氣。
「還好。」她閉上了眼,拍拍自己的胸脯,慶幸自己的這次偷錢成功。
她看了手中的皮夾一眼,「希望你裡面的錢不會又是少得可憐。」
抬頭看了一下前面的街況,有一條小巷子就在前面幾公尺處,於是,她走進了巷子,找了一個角落,確定沒有人之後,便迫不及待地打開皮包看。
不看還好,一看就讓她屏住呼吸,天!怎麼這麼多的錢?!
「太帥了!終於被我抓到一隻大肥羊了!」早見希芝開心地低喊。
「而你就要成為大肥羊手中慘死的小草。」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了下來。
隨即,早見希芝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似乎騰空了,她一驚,抬頭一看,一雙盛怒的殺人眼神正瞪著自己瞧。
拓村澤明一手拎著早見希芝的後領,火大地瞪著她。
「放開我!」早見希芝嚇得雙手亂揮舞著。
「我的錢包還我!」拓村澤明低沉的聲音警告著,一手用力地搶過早見希芝手中的皮夾,然後才放了她的衣領。
「還我!」早見希芝轉過身對著拓村澤明大叫。然而,當她的雙眼直落在拓村澤明的臉上時——天!怎會是他?!她心裡暗暗叫糟。
「是你?」拓村澤明也認出了她。
早見希芝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快溜!
於是,她立即轉身拔腿就要跑,但是拓村澤明比她更快,在她才一轉身,便一手再次拉住她的衣領。
「放開我!」早見希芝急得大叫。
「你休想!」拓村澤明的手一收,將早見希芝的身子往後一拉,手卻一鬆,讓早見希芝的身子一個重心不穩,狠狠地摔跌在地,痛得她慘叫一聲。
「好痛。」早見希芝痛得站不起身,倒在地上不能動,眼角也溢出了淚水。
「你這個婆娘,你昨晚打我的一拳,我還沒有找你算帳,現在你竟然還敢偷我的錢?你不想活了,是吧?」拓村澤明低頭狠狠地瞪著早見希芝。
早見希芝根本沒有辦法回話,她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快要開花的屁股上。
「你給我起來!」拓村澤明對她命令地喊著。
早見希芝咬著牙,用手撐起身子,但還是無法站起身。拓村澤明見樣,彎身一把要拉起她的身子。
「你慢一點。」早見希芝哇哇大叫著,好不容易地站直了身子。
「你說,你要我怎麼整死你?」拓村澤明雙手交叉抱胸,一副怒火沖天地瞪著早見希芝。
「我——」她心虛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心裡暗暗嘀咕著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兩天之內竟遇上同一個人,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你說啊!」拓村澤明突然暴怒一聲。
早見希芝嚇了一跳,全身都不禁一個抖顫。
「你是要我抓你去警察局,還是要我一槍斃了你?你自己作一個決定。」拓村澤明給了她兩個抉擇。
早見希芝一愣,一槍斃命?難道……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嗎?可是如果選擇前者……噢!不行!警局裡有自己勢不兩立的人,怎可以去那裡?可是如果不去,那自己不就……「說話啊!」拓村澤明的口氣傳出他的不耐煩。
「可不可以……」早見希芝的聲音像蚊子叫一聲,「都不要選?」
「你說什麼?」拓村澤明不是沒聽到她的話,只是聽見後更不高興了。
早見希芝聽到他的話,是更不敢再出聲,撇撇嘴,緊閉著嘴巴不再說話。
「好。」拓村澤明看她的樣子,「你不說是吧?那我替你作選擇。」他手伸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裡要拿放在裡面的槍,「我看還是我一槍斃了你比較省事。」
早見希芝知道他八成不是開玩笑,他可能真的有槍,而她是寧可死,也不要上警局,但是她卻又不想就這麼就早離開這個世界!矛盾的想法在她腦中徘徊,眼中再也忍不住地被淚水充滿。
拓村澤明毫不遲疑地要拿出自己的槍,想要殺了面前的這個小女孩。
「你殺吧!」早見希芝想想,既然老天爺要自己死,那就只好死吧!誰教自己命短命苦?她心一橫,昂起頭,雙眼緊閉地等著拓村澤明開槍。
拓村澤明看著她的反應,心中一凜,沒想到這個小女孩是真的不怕死,他拿著槍要對著她的頭開下,卻看到她眼角微微溢出的水液,他知道她哭了。
突然之間,他的心中閃過不忍,他想,自己何必跟一個小女孩過不去?她只不過是打了他一拳,偷了他的皮夾而已,何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而殺了她呢?而且,這也要怪自己的疏忽,不然,根本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拿著槍的手就在他的猶豫之中舉棋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殺了她,但是,就這麼輕易饒過她,卻又似乎有些不甘心。
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早見希芝感覺到面前的人似乎沒有動靜,她鼓起勇氣地睜開眼,只見映入眼簾裡那怒氣衝天的雙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猶豫不決。
拓村澤明還是下不了決定,從來,他沒有這麼遲疑過,更該死的是當他看到那一雙睜開的眼睛裡正閃爍著盈盈淚水,他竟——不捨了!
「你快一點殺了我,反正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意思。」早見希芝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忍不住地悲從中來,兩道晶瑩的淚水再也負荷不了地無聲滑落。
拓村澤明見狀真是愈來愈不忍心,「該死!」他低咒了一聲,「你快給我滾吧!」
早見希芝一愣,她傻傻地看著拓村澤明。
「我叫你快點給我滾,你是聽不懂是不是?」拓村澤明火大地對她吼,「別等我待會兒改變心意,你就是要我饒了你都不可能了!」
早見希芝還是呆呆地看著他,他真的不殺她,要給她一條生路了嗎?
「還不滾?!」
「我……」早見希芝對於他的不殺之恩感到訝異,但是想想,她滾了之後呢?
還不是死路一條?雖然免作槍下亡魂,但最後還不是要餓死?
「你是很想要我殺了你是不是?」拓村澤明的忍耐限度已達最高極限。
「我……」既然他不殺她,乾脆自己就厚臉皮一點吧!她深吸一口氣,「可不可以給我錢?」
小娟娟家常話之二:本想把澤明寫得可愛一些,但是——似乎大家都不太喜歡男主角太可愛,喜歡酷酷的帥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