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聖儀一上了車就被人用黑布將雙眼蒙住,不讓她看到車窗外流逝而過的街景道路,但一愛到處亂跑的她,-眼對她來說,並無法阻礙她的思路,因她能順著車子的駛行方向,猜測自己現在的所在位置。
所以,當她感覺出自己已經出了市區,來到郊外,她可是有些緊張不安了,她對於自己的處境感到慌張,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何處,她只是急得一直想著法子,想著待會兒要如何地逃脫,不然,也許她這條小命就會沒了。
就在柏聖儀還在苦思逃脫之計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在她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身子已經被一隻大手給硬生生地拖下車,然後,似乎被帶入了一幢屋子內,因為她聽到了一聲開門的聲音。
接著,她的眼前倏地一亮,覆在自己眼上的黑色障礙物已被除去,柏聖儀微微地眨了幾下眼,適應一下眼前的光亮,然後,她睜大了眼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環境,接著倒抽了一口氣,面前的景象讓她一愣——她的確如自己的猜想來到一幢屋子裡,但是她沒有想到面前的屋子會是如此的廣大,大得讓人有些不可思議,光她現在所站的大廳,至少就有兩百坪!
再仔細一看大廳的佈置,天!這不知道要花多少的金錢才能裝潢得出這樣子的金碧輝煌?光是大廳四邊的四根圓柱,上面栩栩如生的雕花是用金色的漆,不——應該說是用黃金鍍上的,光是這四根高頂至二樓的圓柱,就知道花的工夫不少,更別說工程花了多少時間、用了多少錢來打造。
再看看大廳其他的裝潢擺設,看得出來這幢屋子的主人是很有藝術方面的偏好,姑且不論這個主人是不是真的有藝術的氣息,但是光是四周牆上所掛的幾幅巨型的圖畫,不懂的人也知道,那都是上等的圖畫,應該價值不菲。
她不禁地低聲驚歎了一聲,就在她要再打量別的擺設時,一個男人突然從大廳中央的一道彎延而上鋪了紅毯的樓梯,緩緩地走了下來,而他身後跟著的是抓她來這的路易斯。
柏聖儀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上,而這眼光一落就再也不想移開了,因為那是一張俊美的面容,再加上有一副高挑身材的男人,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是一股霸氣貴族的氣息。
「威廉伯爵。」這時,一直站在柏聖儀身邊的一名似僕人身份的人,對走下來的男人彎身叫喚著。
原來他就是威廉伯爵,難怪有這麼樣的氣息!柏聖儀心想著。
威廉看了柏聖儀一眼後,便走至一邊貂皮製成的沙發上優雅地坐下,轉頭問著跟在身邊的路易斯:「另一個呢?」
「應該是在來的路上了。」路易斯恭敬地回答。
威廉輕應了一聲,再次將自己的視線轉回到面前的柏聖儀身上,打量了她一下,他這舉動讓柏聖儀頗不自在。
「你叫柏聖儀?」威廉開口問她。
天,他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這麼的有磁性,一定有一堆女人在倒追他吧,柏聖儀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動著。
「你……」現在可不是在研究他的時間,柏聖儀深吸了一口氣,順一下自己有些慌亂的心跳,「你到底抓我來這裡要做什麼?」她問著他的目的。
「我問你,你是不是叫柏聖儀?」威廉根本不理會柏聖儀的問題,只是重複一次自己的問話。
「你到底抓我來做什麼?」柏聖儀面對他的霸氣,是一點害怕之心也沒有,而且也是跟他一樣的態度,不理會他的問題,再次問著自己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威廉有形的臉孔微微地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你膽敢忽視我的話?」
柏聖儀昂起頭,她不喜歡他這種目中無人、瞧不起人的態度,「我為什麼不敢?
你又不是誰,我為什麼要對你的話有問必答?」
威廉沒有回答,只是盯視著柏聖儀一副不妥協、驕傲的面容,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不變地笑著。
柏聖儀有些火大他的態度,氣冒上了她的口:「喂!你到底說不說你抓我來的目的?你再不說我就不客氣了!」她叉起腰,一副真要威廉好看的樣子。
威廉冷哼出聲,「在我的地方,你是撒不得野的。」他的口氣傳出他的不屑和警告。
他的自大可讓柏聖儀的火氣加速地上升了,「笑死人了!不知道撒野的人是誰?
你竟敢教你的手下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共場合抓我,你小心我可以告你的!」柏聖儀也是威脅警告的口氣。
「你以為我會怕你的警告?」威廉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沒有人可以奈何得了我的。」
「我不相信法律也奈何不了你!」柏聖儀回駁他的話。
威廉再次冷哼一聲,「法律算什麼?它在我的眼中只是個討人厭的東西,一些無聊的條規而已。」他露出不屑的表情。
柏聖儀沒想到他會是這樣子的回答,她有些愕然上,這個人竟然一點也不把法律看在眼裡?!
「你以為你是誰?」她還是不相信他真的一點也不把法律放在眼中,「我不相信。」
「我只是一個死人,法律對我來說,只是一堆糞土。」威廉又是一個令人愕然的答案。
柏聖儀真的沒想到會有這樣子的答案,她有些呆呆地看著威廉。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從柏聖儀的身後傳來,她轉頭一看,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保羅?!」她驚訝地喊著。
而被用黑布蒙上眼睛但這時已被鬆開的保羅,一看到在自己身邊的柏聖儀,也是吃了一驚,「聖儀?!你怎也在這兒?」
柏聖儀搖搖頭,一副她也不知道的表情,「我跟你一樣都是被抓來這兒的,只是比你先到一步。」說完,她的眼神便惡狠狠地轉向威廉,繼續對保羅說著:「是這個死人派人抓我們來這的。」
「死人?」保羅微微一愣,也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面前那個看似非常紳士的人身上,「他抓我們來這做什麼?」他不明白地問著柏聖儀,他並不認識眼前的這人呀!除非是柏聖儀認識,但是若是如此,這人又為何要這樣子「請」他來呢?
「誰知道他是哪種變態人?」柏聖儀惡狠狠的眼光仍是瞪著威廉。
「我要你們來,但是你們卻不肯好好地合作,才會被這樣子地抓來。」威廉根本無視於柏聖儀眼中快要爆出的火花,口氣平平的說,「你怪不得我!」最後這句,他是針對柏聖儀的話作回答。
「笑話!」柏聖儀口氣很沖地頂他,「我又不認識你,我做什麼要來?你神經呀你!」
「我如果神經就好了,這樣子我就可以殺光所有我痛恨的人。」威廉說得正經,讓柏聖儀不禁微微一怔。
保羅在一邊可沒有像柏聖儀一樣有相同火大的氣,他只是盯視著面前似乎有什麼目的的威廉問道:「那你抓我們來總有你的目的吧?別告訴我,我們倆是你痛恨的人,你抓我們來就是要發你的神經殺掉我們。」
「當然不是。」威取簡潔地回答保羅的話,繼而解釋著:「我找你們來,是要你們幫我一件事情。」他開門見山地對保羅說出自己的目的。
保羅的眉頭一皺,「什麼事情?」
威廉看得出保羅有些緊張,「放心,我不是要你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柏聖儀此時也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冷哼一聲,「搶銀行也不算是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沒有必要找你們去搶銀行,以你們的身手,連錢都還沒拿出銀行,可能已經被警察開槍打死在銀行裡面了。」威廉用不慍不火的口氣回頂柏聖儀的話。
「你說什麼?」柏聖儀對於他話中輕視的意思,真是氣到了極點。
「我沒有說什麼。」
「你……」柏聖儀本想開口罵人的,但卻被保羅及時給阻止了。
「那你到底要我們幫你做什麼事情?」他只想知道答案。
「我要借重你們的偷車本事,幫我偷回屬於我的東西。」威廉終於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
「偷?我們憑什麼要幫你偷東西?」柏聖儀立即拒絕著。
「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們代價的。」
「什麼代價?殺我們滅口?」柏聖儀就是不想好好地跟他說話,因為他的態度實在是太討人厭了。
威廉又是一個冷冷的笑,「殺了你們還嫌弄髒了我的手。」
「你——」柏聖儀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什麼話嘛!好似她的命是很不值一文錢似的,這麼瞧不起人!
「要不要幫我的忙,隨你們的意思。」威廉站了起身,「不過,我是盯你們很久了,你們偷車的證據,我可是有一大堆……」他的眼神掃過柏聖儀和保羅,到時,我不知道這些證據會不會不小心地送到警察的手上。」
「你在威脅我們?」保羅壓低語氣地說。
「我可沒有在威脅你們。」威廉否認地說,「反正要不要做你們自個兒作決定,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說完,他轉身欲走。
「那我們幫你偷到東西有何好處?」保羅追問著。
「一百萬美金。」威廉簡單地回答,「再附上我對你們偷車所有的調查證據。」
保羅和柏聖儀一聽到那報酬的數目字,都不禁倒抽了一大口氣,一百萬美金?!
太大手筆了吧?太太太……凱了吧?
「偷什麼?」保羅雖為這一大筆壓都可以壓死人的鈔票而心動,但是總是要知道要偷什麼東西才能下決定,畢竟,有這麼高的價碼,表示偷的東西一定是很值錢的,說不定危險性也很大。
威廉將自己的視線直直地盯在保羅的身上,「我的女兒。」
☆☆☆
人都是愛錢的吧?尤其是要拚命賺錢才能有辦法過生活的人,天天都會作著有一天發財的夢、能成為一夜致富的暴發戶。
而保羅就是這種人,所以他答應了威廉,為了錢、為了他那一群夥伴,也為了自己,畢竟偷車並不能做一輩子,夜路走多了總是會碰到鬼,這句話他不是不知道,因此,他必須要一大筆錢,然後轉行做別的正當工作。
而這事對柏聖儀來說,她可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因為她從小就是在富裕的家庭中長大,不愁吃不愁穿,但是一百萬美金,她可一次也沒有看過呀!因此,當保羅答應下來,她也沒有反對,她也想看看一百萬美金的長相!
最重要的是,他們偷車的證據,威廉可是牢牢地握在手上,他們沒有必要跟錢過不去,不去幫忙威廉,然後被警察抓去,到牢裡蹲。而且聽到威廉敘述他自己的事情時,他們也為威廉抱不平,心中早已經想要為他出頭了!
「我的女兒是被我弟弟抓走的。」威廉簡短地說。
「你弟弟?!」柏聖儀和保羅都是吃了一大驚。
威廉對於他們兩個人的反應,並沒有表示什麼,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
「你弟弟為什麼要這麼做?」保羅不太明白地詢問著,「你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嗎?」
威廉凝視著保羅一下,又看看站在一邊的柏聖儀,他歎了口重重的長氣,即示意要他們兩個坐下。
待他們猶豫一下,先後都坐在他的面前時,威廉才緩緩地道出自己的往事,「我原本是一個貴族的後代,但是因為家道的沒落,所以到了我父親那一代,已經只是空有一副伯爵的名號了,直到我父親死後,他留下了一大筆的財產給我和我弟弟。」
「我拿了這筆錢去做生意,沒幾年,我的生意竟好得又多開了幾家分公司,而我的弟弟則是拿了家產之後,成天花天酒地的,沒多久,他就一無所有。」
「所以,他抓了你的女兒,向你勒索錢?」柏聖儀此時在一邊開口猜問著。
威廉搖搖頭,「他回來找我,希望我能收留他,我念在同是手足的情分上,雖氣憤他的揮金如土,但還是收留了他,希望他能就此痛改前非,但是,我錯了。」
說著,威廉不禁又歎了一口重重的長氣,接著又說:「他竟然虧空公款,四處找樂子,我知道了很生氣,曾和他吵了好多次的架,但他還是不改,最後,他竟還找人想殺了我,要奪走我所有的財產。」
「天!」柏聖儀不敢相信地低呼一聲,「你弟弟也未免太沒有良心了吧!」
威廉沒有理會她的反應,只繼續他的「往事」:「結果,這件事情被我的妻子知道了,她急著要告訴我,但卻被我弟弟給殺了。」說到這,他的眼中充滿了傷心、痛苦,顯然是非常深愛著他的妻子,「而我大怒之下,將他趕出家門。」
「你應該報警才是。」柏聖儀又插了口,就事論事著。
「但是我並沒有。」威廉的口氣有著很深的後悔,「不然,也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了。」他停頓了一下才又說:「我妻子死後,我傷心欲絕,根本像個活死人,而沒有發現我的弟弟又偷偷跑回來和我的廚師聯手要殺掉我,幸好,路易斯及時發現,我才沒有死。」
「他怎麼害你?」柏聖儀忍不住好奇心地問著。
「他們在我的餐點裡下毒,而正好那一陣子我根本無法吃得下什麼東西,所以毒只是讓我昏死了過去,但是我的弟弟卻以為我被毒死了,便將我的屍體丟在一隻木箱裡,放置在地窖。而路易斯就趁他們去找醫生來鑒定我的死亡的時候,救出了我,然後我們就逃到了法國來。」威廉解釋著當時的情景。
「那你的女兒呢?她沒有和你一起逃出來嗎?」
「我的女兒一直在伯明罕的學校唸書。」威廉對於柏聖儀的疑問加以解釋並繼續說著:「我怕我弟弟會加害於她,於是在逃到法國之後,我立即通知她,沒想到卻還是遲了一步,我的女兒已經被我弟弟抓走了。而他現在正抓著我的女兒,想要威脅我交出所有的家產給他。」
「他實在是太沒有人性了!」柏聖儀對於這個沒有見過面的人感到深覺痛惡,同時也對威廉的印象改觀,同情起他的遭遇來。
「那你就是要我們兩個去英國救回你的女兒囉?」保羅一直是個最佳的聽者,但現在他也忍不住地開口詢問。
「沒錯。」威廉微微頷首,「我只要你們救出我的女兒,我一定會遵守我的承諾,把一百萬美金給你們。」
「好。」保羅一口答應,不光是為了那一大筆可以壓死人的鈔票,也為了自己心中的那股不平和燃起的正義感。
「你放心吧!」柏聖儀也絕對同意保羅的決定,她雖然從小在富裕的家庭中長大,不愁吃喝不愁穿,但是她也決定幫這個忙,因為她是個愛路見不平的人,「我和保羅一定會幫你把你的女兒給找回來的。」
威廉感激地看著他們,「謝謝你們。」他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希望你是偷我的女兒回來,而不是去用搶的。」
「什麼意思?」保羅不解地問。
「據我的調查,我的女兒現在並沒有和我弟弟在同一個地方。」
「為什麼?難道你弟弟不怕你搶回你女兒嗎?」柏聖儀更不明白了。
「他去找我女兒的時候,竟騙了她,說我和我的妻子都已不在人世了。同時,他也威脅我不准讓我女兒知道我還活著,不然,他不管有沒有拿到我的財產,他一定會殺了我的女兒,所以他根本不怕我去找她。」
「原來如此。」
「所以,我要你們是用偷的方式,把我的女兒給偷回到我的身邊,這樣子,我弟弟就沒有把戲可以威脅我了。」威廉眼光相信地看著柏聖儀和保羅,「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幫我把我的女兒偷出來,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
回到了市區的街上,柏聖儀歎了一口氣,「真不知道該要如何偷出伯爵的女兒?」
現在想想,這還不是像偷車子那麼地容易,簡直是有些在玩命嘛!如果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人給一槍「砰砰」地飛上天準備投胎了。
「再好好想想吧!」說實在的,保羅也想不出一個好法子來,當時他會答應威廉這件事情,都是因為自己不想被抓到牢裡蹲,也不想讓可以壓死自己的一百萬就這麼白白地溜走,更何況,對於威廉的遭遇,他也是忿忿不平。
「也只能這麼樣了。」柏聖儀聳聳肩,在目前沒有法子的情況之下,也只好慢慢地想囉!
就在轉身之時,柏聖儀被一個快速衝向自己的嬌小身影給牢牢地撞個結實,她被撞得痛呼一聲。
「對不起。」沈芷娟也因為自己的身子撞向柏聖儀,一個重心不穩地跌倒在地。
柏聖儀本想要開口罵人的,但是待她看到倒在地上的沈芷娟後,她想罵出口的話就全都吞回肚子裡了。
因為她實在是罵不出口啊!看著那女孩痛得眼淚都溢出來了,滿臉的痛苦神色,想必她一定摔得疼死了吧!
「你還好吧?」柏聖儀忍不住地彎身想要拉起沈芷娟。
沈芷娟沒有回答,只是讓柏聖儀拉起自己,待站直了身子,便用微弱的聲道了聲:「謝謝。」
「她在那裡!」一陣叫喊聲遠遠地傳來。
沈芷娟一聽到叫喊聲,她的臉色顯得更加地蒼白了,只見她慌張的臉孔看了一眼柏聖儀,不再猶豫地便往前跑。
「喂!」柏聖儀見她慌忙地跑開,便急急地叫喚著她。
但是沈芷娟並沒有理會她的叫喚,只是一勁地往前跑,消失在柏聖儀的視線之中,接著,便有幾個男人急急地往沈芷娟跑去的方向追去。
「做什麼呀?拍片啊?」柏聖儀望著眼前的一切,實在感到莫名其妙。
「管他的呢?」保羅看著她,關心地詢問著,「你還好吧?」
柏聖儀當然知道他問的是自己剛才有沒有被那個女孩給撞疼,於是搖搖頭,「沒事,我身強力壯,一點碰撞不會有事的。」雖然剛才那一撞,到現在還是有一點疼痛。
「好了,我們先回家去吧!我看你那兩位堂嫂一定回家告訴你爸媽了,現在八成已經要警察出動找你囉!」保羅說著便和柏聖儀走至計程車招呼站,伸手喚了輛計程車。
一坐上計程車,柏聖儀便開口了:「唉!我看我家現在應該是起了不小的騷動了,到時他們七嘴八舌地問我,我一定會瘋掉的。」想到可能發生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地搖頭喊累。
「別想了,該來的總是要面對嘛!」保羅安慰著她,隨即,他想到了要回來之前,威廉交給他的一份資料袋。
「看一下伯爵女兒的長相吧!」柏聖儀好奇地說。
「嗯。」保羅拿出一張放在資料袋裡的照片時,柏聖儀和他都不禁發出一聲驚喊——「是她?!」
原來照片裡的人是剛才和柏聖儀相撞的沈芷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