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娟從睡夢中緩緩地睜開了眼,一轉眼,便迎上了宋繼春的那雙迷人勾魂的眼睛,腦海中迅速浮現出昨夜和他激烈熱情的巫雲之美,一幕幕地閃過。
「對不起。」突然,宋繼春的聲音低低地響起,也打斷了程娟的思緒。
程娟微微一愣,「對不起?」什麼意思?
「我——」宋繼春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和程娟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並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彌補得了的。
程娟彷彿看出了宋繼春眼中含帶的意思,「你在為我們昨夜的事情向我道歉?」
宋繼春不語,他默認了程娟的話。
「你在為這件事道歉。」程娟喃喃自語,她的胸一陣緊縮,呼吸也開始感到困難,道歉……「程娟,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我……」愧疚與自責散佈在宋繼春的全身,他懊悔自己昨夜的衝動,毀去了程娟清白的身子,自己可是把她當成妹妹看待的呀!
而自己卻如此地傷害了她……「你不必說,也別再說了。」程娟虛軟的聲音,阻止了宋繼春的話,心口上的刺痛,連眼睛也開始鋪上層薄薄的水氣,「你一聲對不起……已經給我致命的傷害了。」
「程娟……」宋繼春凝視著她的淚眼,心裡著實為她疼著,自己傷害了她,竟造成這麼不可原諒的錯誤,「我會負責的。」事到如今,只能這麼補償對她的傷害,只是想到了程瑛——自己也對她下過要廝守一生的承諾。
「負責?」這句話更像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程娟的心,將它割劃成碎片,無法再拼回了,「我不需要你負責,不需要!」她痛得話已經快說不出來了。
「程娟……」
「別再說了!」她倏地起身,跳了下床,將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拿起,包裹在赤裸的身上,「我求求你別再說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負責!我什麼都不要!」激動地喊出聲,傷痛的淚水,在眼眶承載不住下,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奔流下來。
「程娟。」宋繼春坐了起身,看著程娟的淚臉,他根本不知該如何撫慰她難過的心情,自己如此傷害了她,除了深深的自責和內疚,還有著濃濃的心疼,「我真的……」
「我求求你!」程娟嘶喊著,再次打斷他的話,「我求求你別再開口了好不好?
你知不知道你的道歉、你的負責可以殺了我?好像昨夜的事情,並不是出於你的自願,只是你一時的衝動、一時的不小心!」她激動得全身發顫,淚水仍是不停地流下,「我不需要你任何的補償!我愛你,從以前就愛著你,你知不知道?」
宋繼春怔愣住。程娟對自己的情感,竟然……「我知道你對我姊姊的感情,所以我不想破壞你們,也不敢說出口,我只想要你快樂,得到你自己的幸福就好了,昨夜我只是想要一點點的奢求,想得到你對我短暫的愛,但是,你卻一聲聲的對不起、負責任……你這些話已經殺了我,毀去了我這小小的奢求妄想了!」她的心已經痛得無法言語,腳步一拔,衝出了房間。
宋繼春整個人愣愣的,像座雕像地坐在床上,程娟剛才的哭喊,一句句地迴盪在耳際。
自己傷害了她,傷得那麼重……☆☆☆
一陣陣急促要人命的鈴聲,將沉睡中的張浩祥吵醒,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到門前。
「哪個該死的,一清早吵我好夢!」咕噥地罵著,準備好好來教訓門外之人。
然而當他才一打開了門,門外那嬌小卻雙眼紅腫的身軀進入自己眼簾時,剛才的怒氣在瞬間化為烏有。
「太后?」他驚訝著。怎她一清早來找自己?看她披頭散髮,衣著也微顯凌亂,紅腫的雙眼,臉上還有著未干的淚痕,像是一個流浪街頭多天,被人拋棄、趕出家門的小孩,「發生什麼事了?」他關心且著急地問。
張浩祥這麼關切的詢問,撩起了程娟才止住的淚水,「小祥子——」她一把撲進了張浩祥的懷中,恣意地痛哭起來。
張浩祥被程娟這突來的舉動嚇到,整個人愣愣地站著,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哭泣。
「張警官,早啊。」這時,對面住家的大門開啟,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笑意滿滿地向張浩祥打著招呼。
「早啊。」張浩祥也擠出笑容,對那男子打招呼,「要去上班啦?」
「是啊。」轉眼望見死抱著張浩祥,倒在他懷裡的程娟,原本的笑容退去了不少,反而還有著些許的尷尬。
然而,張浩祥臉上的尷尬表情更濃厚,現在自己和程娟的行為,給人的感覺似乎很曖昧。
而男子也沒多說什麼,他可懂得識趣這詞兒,於是立即跨步離去。
「喂。」張浩祥有些忍不住了,微低下頭,看著埋在自己胸前,還在哭泣的小腦袋瓜,「你哭夠了沒有?我們這樣站在這裡,別人看到可是很容易誤會的。」
程娟稍稍收起淚水,離開了張浩祥的懷裡,「對不起。」吸吸鼻,她嗚咽的說。
「先進屋吧。」拉著程娟冰涼的小手,走進了屋內。
程娟靜靜地在沙發上坐下,眼中的淚水也止住了。
「喝些熱茶吧。」張浩祥從廚房泡了杯熱茶走到程娟身邊,「看你手冰成這樣。」
「謝謝。」程娟接過熱茶,兩手捧著杯身,藉由杯子傳出的溫熱,使手溫暖了起來。
「唉。」張浩祥歎了口氣,「發生什麼事了?」看程娟來找自己,所表現的態度應該不是發生什麼大事,倒像男女朋友間的吵架,女的跑去找好友哭訴。那麼——應該是她和繼春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吧。
張浩祥的問話,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音,程娟只是頭低低的,似乎不願意說出答案來。
再次歎出氣,看樣子,他是別想可以再窩回床上睡個回籠覺了,「好吧。你不說我也不逼你了,我先去刷個牙、洗把臉,你一個人先在這靜一靜。」說完,便閃進了浴室。
十幾分鐘後,張浩祥梳洗完畢,換了一套休閒服出來,只見程娟還是維持同樣的姿勢沒變。
真不知道她和繼春之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晚一點兒有機會,打個電話問問繼春才是。
「如何?」在一邊的沙發坐下,張浩祥透出輕鬆的語氣問著,「心情好多了嗎?」
程娟抬起臉,雖然她沒有再哭泣,但那雙紅腫的眼,失去了它們原來的光彩明亮,還有略顯蒼白的臉色,讓人看了打從心裡的憐惜。
「我——」好一會兒,程娟才輕緩地開了口,「我可不可以——住在你這?」
「什麼?」程娟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可讓張浩祥一驚,「你要住我這?」
「可以嗎?」程娟帶著祈求的語氣問著。
「當然是可以了。」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張浩祥根本無法去拒絕這個要求,「但是,你住在繼春那好好的,為什麼好端端要跑我這來住?」
程娟搖搖頭,「我以後不想聽到繼春這個人任何事情,別跟我提到他。」從今天起,自己該好好去過另一個生活,一個新的人生了。若是生活裡,還是有繼春的存在,自己一定會痛苦而死的。
「為什麼?」張浩祥眉頭一挑。聽她這麼一說,更可以確定她和繼春之間出了事了。
「可不可以不要問?」程娟又是祈求的問句。
張浩祥答應地點點頭。現在全依著這位西太后的意思,免得可能又會引出她的眼淚,等過些天,她真正心情平復後再問也不遲。
「謝謝。」沒頭沒尾,程娟突然冒出這樣的道謝來。
「謝我什麼?」
「謝你收留我住你這。」程娟說明道謝的理由,「我現在還不適宜讓別人知道我沒死,所以,我不可能回去我租的房子那,只有你這可以收容我。」
「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兮兮的。」張浩祥湊身伸手輕拍拍程娟的肩,「我這隨時歡迎你這位太后留住的,你愛住多久就多久。」
「嗯。」程娟的嘴角終於泛起了微笑。
突然,腳上傳來了劇烈的抽痛,讓她的五官全皺緊在一起。
「怎麼了?」張浩祥緊張地問。
「我的腳好痛。」程娟放下手中的杯子,彎下身子,緊抱著自己那受了傷的腳。
「我看看。」他蹲至到程娟身邊,伸手撫按了下她的腳,程娟立即哀叫一聲,「天啊!比昨天更腫了。」他抬頭對她說。
程娟緊咬著唇,心想自己從房間跑出來,急急穿好衣服離開宋繼春的住所,直到來這找小祥子,自己的心情情緒一直處在低落的悲傷中,根本沒去注意到受傷的腳。現在情緒穩定下來,才感到腳的疼痛,痛得眼角都溢出淚水來了。
「我看得再去給醫生看一下了。」張浩祥看程娟痛成這樣,遂下了這樣的決定。
☆☆☆
攙扶著程娟在候診室的椅子坐下,張浩祥看了一下看診室旁邊所顯示的號碼,「現在才看到五號而已,離我們十五號還得再等好一會兒。」
程娟牽起一抹淡淡的笑,轉眼看了一下旁邊不遠處的報架,「幫我拿份報紙來看。」
「你要看什麼報?」
「隨便。」
「嗯。」走至報架前,張浩祥隨手拿了份報紙遞給她,「我先打通電話去警局請個假。」
「OK。」她點點頭,沒再理會張浩祥,兀自翻閱著手中的報紙。
「程娟。」沒一會兒,張浩祥打完電話走了回來,低喚了程娟一聲,聲音有著些許的沉重。
「什麼事?」抬起頭,程娟迎視到張浩祥佈滿凝重的臉色,「怎麼了?」看他的模樣,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沉默了好一下,他才緩慢地開了口,「羅京群今早接手了宋氏所有企業。」
程娟整個人呆住,雙眼睜得大大的,一時之間難以消化剛才從張浩祥口中冒出的消息。
「他的野心已經慢慢接近了成功。」張浩祥沉重地歎出氣。
「他之所以要害死繼春和瑞東,就是為了要奪取宋氏?」從這個消息大概已經瞭解清楚羅京群的目的。
「應該是了。」
「難怪,」程娟輕搖著頭,「那天我們去羅京群那查看,發現瑞東被軟禁,會不會——」念頭思考轉了轉,「就是要逼瑞東把他的股份交出來,然後把宋氏全接過手?」
張浩祥搖頭,卻是否定她的猜測,「不太可能,以瑞東的個性,就算他再軟弱,他也不可能會把宋氏交出,畢竟羅京群曾設計要害死他和繼春。」
「那——」猜測的念頭又是一轉,「莫非是羅京群抓住了瑞東的弱點,要威脅瑞東?」
「沒錯。」
「瑞東的弱點,」突然一個念頭閃過,程娟整個人一僵,「小慧?!」她輕喊出聲。
正待張浩祥要再開口時,門診室外的看診號碼跳到了15,發出一聲「嗶」的聲響,阻止了他要開口的話。
「到你了。」張浩祥只好收回自己想再說的話,現在診視程娟的腳才是最重要的。
☆☆☆
程娟失蹤了。
這是這兩天來,時時刻刻飄浮在宋繼春腦海中的事情。這件事情,在他腦海中飄來蕩去,揮之不去,讓他的心情煩亂不堪,一顆心吊在半空中,飄飄蕩蕩,找不到落點,持續系鎖在程娟失蹤的事情上。
他很想知道,也想去找她的人現在在哪裡,因為他心裡明白,程娟現在能夠投靠的人,只有浩祥而已,但是,打電話找浩祥,卻始終都沒找到他,而昨天又從報紙上的財經版看到了大哥完全接手宋氏,這可使自己紛亂的心,再加注了一道震撼的色素。
宋氏被大哥完全接手了?怎麼可能會這樣?瑞東怎麼可能會把宋氏的經營權全給了大哥呢?而且宋氏還內部大改革了一番,把公司原有的元老級主管全辭退,換上了一批新面孔,來擔任公司重要職位。大哥這麼做,難道不會引起公司的員工不滿及抗議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莫非他想要宋氏完蛋?
哦!宋繼春快瘋了!這一切為什麼會一口氣同時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像電視電影的情節,戲劇般的變化,這使得他要承受不了了。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他此時紊亂幾近瘋掉的情緒。
「喂。」他伸手接起電話。
「繼春,是我。」電話那端清楚傳來張浩祥的聲音。
「浩祥!」聽到張浩祥的聲音,宋繼春的心情有如久旱逢甘霖般的開心,「我找你兩天了!」
「我知道。」張浩祥的聲音可沒有宋繼春的開朗,只是低沉了聲音,「有事找我嗎?我同事說有個大頭春找我,我就猜想會是你。」大頭春是宋繼春小時大家叫他的綽號。
「程娟是不是去找過你了?」沒有半句廢話,宋繼春劈頭就是問程娟的下落。
「她是來找過我。」張浩祥只回答了一半,便沉默不再說了,因為程娟曾再三交代,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尤其是繼春。
「她真去找過你?那她現在人呢?她現在人在哪裡?是不是在你那?」宋繼春急急地追問著。似乎程娟的事,比宋氏的事情還要來得重要,令他更為擔心緊張。
「她要我別告訴你。」張浩祥輕歎著氣,拒絕回答宋繼春的問題。
「別告訴我。」宋繼春喃喃自語。程娟還在生氣嗎?想到那天她紅著雙眼,淚水盈盈地對自己嘶吼的話,心就一陣的刺痛。
他真的傷害到她的心,而且傷得好深好深。
「繼春。」電話那端的沉默,讓張浩祥出聲叫喚,關心地詢問著,「你和太后到底怎麼了?」似乎繼春和太后真的鬧得非常不愉快,事情頗大條的。
「沒事。」宋繼春沒有想回答的意思,「總之這次是我對不起程娟,我傷她傷得太重了。」
「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張浩祥沒有直直追問,他不是個愛強迫人的人,「不過,我很想做你們之間的和事佬。」
宋繼春沉吟了一下,「謝謝你的好意,如果真需要你幫忙,我會找你的。」停頓一下,「程娟現在還好吧?」希望她的情緒能穩定下來,不然自己真的太對不起她了。
「還好。但是人倒是憔悴了不少。」
「是嗎?」靜默了一下,宋繼春口氣沉重地說著,「只要她還好就好了。」
「嗯。」
和宋繼春又說了幾句,張浩祥才掛回了電話。
「浩祥。」一名同事走了過來,手中拿了一張紙,「搜查令下來了。」
張浩祥接過紙張,快速卻清楚地看了上面的文字,「好。我們現在就去羅京群那,把宋瑞東救出來。」言語之中帶著他開心的堅定。
終於可以把瑞東救出來了!
☆☆☆
提著所有的精神與集中力,程娟在廚房忙碌地做晚餐。下午小祥子的一通電話打來,說有位神秘賓客要來,要自己出去逛個超市,務必要做好一頓豐盛的晚餐,等他和那位神秘客回來,請神秘客吃一頓美味佳餚。
聽小祥子的語氣,似乎這神秘客會讓自己大吃一驚,害得自己掛了電話都還在思索猜測,這位小祥子口中的神秘客,究竟是哪一號人物?
濃濃的好奇心包圍著她一個下午,實在很想知道是誰,但又猜想不出來是誰。
這小祥子也真是的,不坦白直接地說出來是誰,害得自己想破頭也想不出來,他難道不知道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嗎?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七點半了。浩祥說他們大概七點半左右會到,應該是快回來了吧?
將煮好的最後一鍋湯,小心翼翼地端至餐桌上,望著餐桌上做好的五菜一湯,應該夠豐富了吧?這五菜可也是自己最拿手的菜呢!
一陣唏嗦的開門聲,拉過了程娟的注意力,她連忙脫下了身上的圍裙放好,隨即小快步地走至大門口。
大門被張浩祥推開,他的臉上佈滿了愉悅的笑意。
「你回來啦?」程娟也是牽起笑容,對著張浩祥說,而眼光的視覺落點則是投落在張浩祥的身後,「咦?你說的那個神秘客呢?」大門前只站了小祥子一個人,不見那位神秘客啊。
張浩祥賊賊地笑著,走進屋內的玄關,邊脫鞋邊對著門外喊著,「神秘客先生,咱們程娟西太后急著想看到你,你快現身吧。」
沒幾秒鐘,一個高挑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大門口,程娟望著那高挑身影,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睜得好大,她簡直不敢相信那身影會出現在這。
自己看錯了吧?
「程娟。」那身影帶著笑,對程娟叫喚著。
天啊!這聲音真的是他!絕對沒錯!
「瑞東!」程娟興奮地喊了出來,「真的是你!」為了得到百份之百的確定,她奔至大門前看個清楚。
哦!瑞東真的是站在自己的面前呵!
「這個神秘客,夠讓你吃驚了吧?」張浩祥在一邊說著。
「當然了。」程娟開心得笑燦如花,「你把瑞東救出來了?」
「是啊。」張浩祥用力地點點頭,嘿嘿地乾笑兩聲,「我厲害吧?」
「嗯。」程娟也是用力地點頭。太好了!瑞東救出來了!
「這次多虧了浩祥。」站在門口的宋瑞東話語之中儘是感激,「不然我還在被我大哥軟禁著。」
「別謝了。」張浩祥揮揮手,「你先進屋吧,別一直站在門口。」
「是啊。」程娟急忙地我了雙脫鞋給宋瑞東,「我煮了一堆菜,趕快去吃,然後再聊吧。」
☆☆☆
晚餐在三個人製造的開心氣氛下,愉悅地進行著。
「程娟做的飯菜,是愈來愈好吃了。」宋瑞東吃了一大口的糖醋排骨,稱讚著程娟的廚藝。
「好吃就多吃一點,最好把桌上這些菜全部吃完。」得到宋瑞東的讚美,程娟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會盡力吃的。」宋瑞東又吃了另一盤紅燒牛脯。對他來說,這些天被軟禁起來,雖然三餐都有得吃,但是卻食而無味。現在一切沒事了,面對一桌子的佳餚,雖是家常小菜,吃起來卻比滿漢全席、山珍海味還要來得美味可口。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張浩祥此時插口進來,打斷兩個人的談話,將話題轉移宋瑞東停滯了一下,想了想,「應該會先去找我二哥,和他談談再說吧。」
「說的也是。你和繼春好好談一談,商量一下看看,宋氏可不能真讓羅京群那傢伙掌控上!
「我知道。」宋瑞東眉宇間傳開了淡淡的傷懷,「我大哥這麼對我和我二哥,我真的無法原諒他。」
「原不原諒他這麼對你和繼春,是你和繼春的個人私事,不過,你和繼春可不能對羅京群做出犯法的行為來。」張浩祥叮囑著。他不希望繼春和瑞東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到時,自己這執法者可是聯想幫忙都幫忙不了的。
宋瑞東明白張浩祥的話中之意,對他下著自己的保證,「放心吧,我和我二哥不會做出違法之事來的,不然,我們和我大哥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一樣的呢?」
說完,他泛出了微笑,要張浩祥放下這顆擔心的心。
張浩祥點點頭,「你會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宋瑞東又再次下保證,眼角餘光卻飄向了一邊正低著頭,沉默不語的程娟,「程娟?怎突然安靜下來了?」
「我聽你們說就好了呀。」程娟揚起笑容,以輕鬆的口吻說著。提到繼春,她的心就是自然地往下沉,讓她剛才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好心情,又再度從身上失去。
然而,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突然轉變的情緒,影響瀰漫周圍的歡欣氣氛,只好強壓下心裡的那份真實情感的感受,擠出了她原有的愉悅。
程娟強裝出來的開心,在一邊的張浩祥不是不知道,他縱使不明白程娟和繼春之間出了什麼事,但是依這兩天程娟表現出來的落落寡歡、難過憂傷的愁容,他也知道、也能瞭解,在此時她情緒才好轉有些起色的時候,是不該再提及繼春,不然只是將她稍爬起的好心情,又無情地推入了痛苦傷心的深淵之中。
「好啦。」說來說去,還是自己的不對,不該打開有可能扯到繼春的話題來。
張浩祥輕鬆愉快的語調,將這敏感的話題一轉,「別說這些令人難過的事情了,我們得乖乖地把太后辛苦下廚的菜全吃完才行,不然辜負了太后的苦心,也對不起這一桌的佳餚了。」
程娟抬眼望著張浩祥笑嘻嘻的臉,她知道他是怕自己因為提及繼春而心情低落,才會立即轉開話題。小祥子真的對她好好,這麼體貼她,嫁給他應該是很幸福的吧?
只可惜——自己已經心有所屬了。
☆☆☆
羅京群陰沉著一張臉,坐在自己的書房內,整個書房都因為他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憤怒,而瀰漫著沉寂與暴怒的味道。
宋瑞東竟然被警方發發現,而帶離了軟禁的地方?可惡!怎麼會這樣?警方怎會知道宋瑞東的下落?他們怎會發現的?這一來,宋瑞東一定會把自己害死宋繼春和程娟,還有他和呂姿慧,甚至自己逼他交出宋氏的計謀,全對警方說了,而自己則會成為被警方監視的對象,他們絕對會處心積慮要抓自己到案。
不過,幸好他們是找不著證據,光憑宋瑞東的片面之詞,警方是不可能有權力抓他的,相信宋瑞東和呂姿慧應該都成為警方所保護的人了,他想再對他們動手,是不太可能的了,以免真被抓到證據,以後他可得要好好小心謹慎才是,反正,就算宋瑞東要向他報仇,也是不可能的,宋氏企業已經完全落到他的手上,白紙黑字,誰也不能改變,宋瑞東現在可以說是孑然一身,若想和他鬥?哼!門都沒有!
想到這,羅京群僵硬的臉,終於泛出了一個邪邪的笑,慢慢加大,讓得意撒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