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暉眼看自己和若昀相約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逼近,而自己卻還是困在車陣中,動彈不得,他搖下車窗看著擠得水塞不通的車輛,他對台北的交通完全喪失信心,他實在佩服台北人的耐性居然能在這個交通繁雜的都市生存。
他顧不得前面是單行道為了要準時赴約,多開幾張紅單倒是無所謂,他將車子開進小巷子中抄了幾條路才回到靠近自己住處的街道中。正當他想繼續往前前進時卻被交通警察攔下來。
「先生,對不起前面發生火災,請你繞道行駛。」警察先生拍著他的車窗說道。
「那一戶發生火災了?」他有些不耐煩怎麼會在這個緊要關頭發生這種事情呢?
「三十四號的那一棟舊公寓。」警察先生回答著他的問題。
「三十四號。」程暉恍然大悟的跳下車,那不是若昀的公寓嗎!
他加快腳步的衝進巷子裡,只見一堆圍觀的人群和一台台消防車將整條街圍的水洩不通,他擠過人群退到廣場前抬頭望著若昀的窗口,他緊張的拿起手機撥下若昀的電話號碼。
「若昀….」程暉萬萬沒想到此時若昀還會來接電話,看樣子她是還沒能逃離失火現場。
「若昀,你怎麼了?」程暉十分緊張的問道。
「外面都是大煙,我跑不出去….程暉…我跑不出去….」電話那頭傳來若昀哭喊聲。
「若昀…若昀….」程暉想再繼續說下去,可是一聲巨響電話就斷了。
程暉抬起頭看著整棟公寓冒著熊熊大火和濃密大煙,他十分擔心若昀的安危,他奮力的擠到失火現場中,卻被幾位消防人員給攔住了。
「先生,裡面失火目前不能進去。」消防人員將用手制止住他的行為。
「我的女朋友在五樓,她還在裡面。」程暉十分緊張的問道:「雲梯呢?為什麼看不到消防雲梯?」
「對不起,發電機有點問題,所以無法架起雲梯。」消防人員深感抱歉的說道。
「讓我進去別跟我說對不起。」程暉說畢便衝到水源處將身體全部淋濕,強硬的想衝進失火現場中。
「先生,你不能進去,裡面太危險了。」消防人員試圖想制止他這種瘋狂的行為。
「可是我的女朋友在裡面,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她被火燒死嗎?」程暉怒不可遏的大喊著。
程暉顧不得己身的安危衝進火場中,在熊熊大火的大火中他採取低姿勢快步的衝上樓梯間,濃密的黑煙嗆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盡量閉開那些火舌,但是當他衝到五樓時,身體已有多處的灼傷。
他用力撞開大門,跑進客廳中時只見若昀幾乎昏眩在地,他扶起她嬌弱的身,拿起地上的濕布掩住她的口鼻。
「程暉….」若昀很訝異他居然在此刻出現。
「快點站起來,我救你出去。」程暉說。
他拉著她的手試圖想衝出去,但是火舌已經由樓梯間快速的竄起,他們逼不得已又回原來的地方。
「怎麼辦?根本跑不出去。」若昀嗆到了濃煙臉上滲出冷汗。
「若昀,你再振作一點,我會救你出去。」程暉拿起地上的椅子將玻璃窗撞開。
程暉拉著她的手走到窗口,看看底下的高度是五層樓高,除了選擇跳樓之外已經無計可施。
「也許雲梯會來。」若昀有些膽怯的說道。
「不會有雲梯了,這是唯一可以活下去的方法,火舌已經燒到四樓了,再這樣下我們只有死路一條。」程暉拉著她的手爬到窗外。
「你為什麼要來救我呢?」若昀哽咽的說不出來,沒想到在這種緊要關頭他居然還會出現。
「因為我愛你,我是認真的沒有在開玩笑。」程暉望著她說道。
他抱起她的身軀,盡量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她,閉起眼睛縱身一跳,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如自由落體般往下墜,接著一聲巨響傳入他的耳中,痛徹心肺的疼痛感將他緊緊包圍,在隱隱約約間他聽到了人們的尖叫聲以及救護車的警鈴聲,他的頭部流出汨汨的鮮血,模糊了他的視線…….
※ ※ ※
醫院裡瀰漫著嗆鼻的藥水味,溫佩敏泣不成聲的望著躺在病床上的程暉,童唯浩看到這一幕景像顯得有幾分的心疼。
「佩敏,不要再哭了,再這樣下去會哭壞了身子…」程威遞給妻子一條手帕。
「可是我傷心啊!我只有小暉這個心肝寶貝而已,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該怎麼辦?」溫佩敏接過手帕又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董事長,吉人自有天相,相信程暉他一定會很快醒來。」童唯浩努力的想找安慰著他們兩位老人家。
「為什麼小暉要這樣拚死拚活的衝進火場中呢?為什麼沒人制止他呢?救人這種事有消防人員啊!為什麼要我兒子去呢?」溫佩敏語無倫次的哭喊著。
「好了,哭也不能解決事情,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只能靜觀其變,耐心的等待小暉醒來。」程威較為理智的說道。
「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逼迫小暉回來台灣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這一切都該怪我,如果我不出餿主意,小暉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溫佩敏頗為自責的說道。
「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看看小暉在美國也沒聽說他愛上誰,一來台灣就愛上那個女孩,還捨己救人,難道不能說這些都是注定的嗎?」程威倒是以這個兒子為傲。
「別跟我提起那個女人,她簡直跟禍水沒有兩樣,出事那天小暉還打電話告訴我,他替那個女人擋過槍口,她也沒有感動過,現在他還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想起來我就心疼。我看那個女人準是狐狸精,不曉得是給小暉下什麼蠱毒,把他迷成這副德性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溫佩敏拿起手帕一邊擦著淚水,一邊抱怨聲聲連連。
「好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在這裡罵破口也沒有用。」程威歎了一口氣說道。
「董事長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程暉他會沒事的。」童唯浩實在找不到好借口再安慰他們,只是一而再的重複這句話。
「就不要讓我再看到那個女人,我一定要她還小暉一條命來,要把那個禍水…….」溫佩敏滔滔不絕的抱怨著。
若昀偷偷站在程暉的病房外,當她想要敲門進去探望他的時候,聽到裡面的那段談話,她顫抖的停住自己的腳步。
她慘白的臉上佈滿淚水,緩緩的移動腳步,悵然若失的走回自己的病房中,卻在走廊上遇到了楚楚。
「你到哪去了?害我擔心死了。」楚楚扶著她走回病房中。
「我把程暉給害慘了,對不對?」若昀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激動的拉住楚楚的手問道。
楚楚扶她上床,試圖安慰著她的情緒。
「你先把病養好,其他的等身體好了再說。」楚楚看她淚流滿面頗為心疼,但是卻找不到好的理由安慰她。
「程暉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呢?他和我一起跳下樓,我醒了他卻沒有,他究竟傷得嚴不嚴重呢?」若昀十分擔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倒是你剛才不是去看他嗎?你有見到他嗎?」楚楚反問她,事實上她一點都不曉得程暉的現狀。
「他的家人在裡面,所以我沒有進去,何況我也沒有那個臉進去。」若昀沮喪的垂下頭,她的腦海裡全都浮現著程暉的身影。
「為什麼不進去呢?」楚楚頗為訝異。
「因為我是一個禍水,是我把程暉害成這樣,如果不是我,他根本不會受這些罪。」
「你聽到了什麼了嗎?」楚楚對若昀的說詞感到十分訝異,這不像是她會說的話。
「我聽到他母親責備我的話,她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應該離程暉遠一點。」若昀傷心的將頭埋在手心裡痛哭失聲。
「若昀,你別這樣自責,這是一場意外,這不能怪你。」楚楚看她如此傷心也跟著掉下眼淚,兩人認識了七、八年她從來就沒有看她如此悲傷過。
「為什麼不能怪我呢?」若昀抬頭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我,他就不用在這裡陪著我受罪。楚楚,你替我去打聽程暉的消息好嗎?你替我去看看他?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傷得如何?」
「我……」楚楚十分為難的說道:「事實上,這之程暉的意外全部被總公司封鎖起來,大家只知道你受傷,全然不知道程暉也在醫院中。」
「為什麼?」若昀十分訝異。
「因為程暉就是程氏企業總裁程威的兒子,他這次的確是微服出巡來視察台灣的市場,而分公司總經理童先生就是他在哈佛大學的同學。所以董事長不希望讓程暉受傷的消息走露,他怕會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揣測,截至目前為止這個消息只有我和童先生知道而已。」
「所以你當初真的猜對了,程暉的確是程氏企業未來的接班人,而我卻害得他生死未卜。」
「也許事情沒有我們想像中嚴重,逮到機會有會替你問問童先生他的狀況,也許可以再安排你們見面。」楚楚想盡辦法想安撫她的情緒。
若昀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開口說道:「我在他的病房外聽到了一些端倪,他仍舊是昏迷不醒。」
「若昀,你別胡思亂想,情況沒有我們想像中糟糕。」
「如果情況樂觀的話,為什麼董事長要封鎖這個消息呢?」若昀反問她。
楚楚一時語結不曉得該如何自圓其說。
「楚楚,我好後悔,我居然到現在才知道他沒有對我說謊,他是真心真意的愛著我。他不顧生死而奮不顧身的救我,我根本不值得他為我犧牲。」若昀的腦海中浮現程暉的身影,那猶如一部放映機般幕幕影像是如此的清晰,卻又是如此的令她自責。
「若昀,感情的事是勉強不來。」楚楚說。
「你知道嗎?他最後跟我說的一句話是我愛你,他居然是從頭到尾都愛著我,我而卻竟誤解他的心意,認為他是在說謊,我竟百般的令他難堪。」若昀一想起程暉對她的愛,她的眼淚就像斷線般的珍珠撲漱漱的滑落。
「若昀,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起了,你專心的把病養好,我會替你打聽程暉的消息。」楚楚實在不忍心看她傷痛欲絕的模樣。
「楚楚,我怎麼會錯的那麼迷譜呢?我到現在才知道我愛他,我不能失去他,我真的不能失去他……」若昀說出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
楚楚錯愕的瞪大眼睛,「你愛上程暉了?」
若昀點點頭,「其實我早就愛上他了,而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我認為他不可能真心對我,所以我一直想盡辦法讓自己討厭他,然而我卻是錯得離譜,錯得如此荒謬。」
「為什麼你會認為他在開玩笑呢?」楚楚不懂會有人拿感情開玩笑嗎?
「你還記得程暉第一次到公司時,他身上那坨冰淇淋嗎?」若昀試圖想喚醒她的記憶。
「那是你的傑作?!」
若昀點點頭,「我一直以為他是因為想報仇,所以才不願意正視自己和他的感情。但是在失火現場時,我站在窗口拍打著玻璃時,那時我的腦海裡全都被他的身影所佔滿,我竟是那麼渴望見他最後一面,就算是死也無憾。」
楚楚聽到若昀深情的告白之後泣不成聲,「若昀,你不要再說了。早一點休息,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見到程暉,到時候你再把話告訴他。」
「楚楚,你一定要讓我見到程暉,我求你一定要讓我見到他。」若昀激動的握著她的手。
「你先休息一下,吃過藥睡一覺之後,我一定讓你去見程暉。」楚楚宛如安撫小孩般,哄著她吃藥,哄著她入睡。
※ ※ ※
程暉躺在病床上不耐煩的移動一下身體,他原本想假寐到若昀來探病為止,哪知遲遲等不到若昀的身影,而自己的天才老媽嘴巴又沒有停過,他實在受不了她疲勞轟炸般的抱怨聲。
「媽,您到底哭夠了沒?」程暉受不了終於開口說話。
溫佩敏聽到兒子的聲音,立即坐到床沿握著他的手。
「小暉,你醒了?」她心疼的摸著他的臉龐。
「早就醒了,您發牢騷的聲音太吵了,害我想睡都無法成眠。」程暉勉強露出笑容來。
「你醒了,那我就可以安心了。」程威對著兒子說道。
「爸,我沒事,害你們虛驚一場,也害媽流了不少眼淚。」程暉稍微將身子挪起來,溫佩敏立即在他的背部加了枕頭,讓他能舒服一些。
「只要我的心肝寶貝沒事就好。」溫佩敏擦著眼上的淚水。
「醫生說我的病情如何?會不會很嚴重?」程暉眼睛望著童唯浩。
「肋骨斷了三根,右手和左腳打上了石膏,輕微的腦震盪,總之可能要在醫院待了一陣子,不過悉心照料就會痊癒,你不用擔心。」童唯浩有條不紊的說出程暉的病情。
「若昀呢?她的情況如何?」程暉一心只想知道她的情況。
「她沒事,只有輕微的腦震盪還有肺部嗆了濃煙,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童唯浩說著若昀的病情。
「那她來看過我了嗎?我昏迷這幾天她來過嗎?」程暉很想知道經過這一次事件之後,若昀對他的觀感是否有所改變。
「沒有。」童唯浩實在不忍心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但是若昀是真的沒有來看過他啊!
程暉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這怎麼可能呢?連一次都沒有來過?會不會她也像我一樣打上石膏不良於行。」
「沒有,你把她保護的無微不至,最大的苦頭都在你的身上,她都是輕微的小傷。」童唯浩說。
「會不會是摔下來的時候摔到腦部,她喪失了記憶,忘記有我這一號人物存在?」程暉想找些借口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他明明是對若昀說出那很重要的三個字,而且當時的情況如此危急,她怎麼可能鐵石心腸到這種程度呢?
「她既沒有摔壞腦子也沒有喪失記憶。」
程暉拍了一下額頭,「完了,我這次是真的玩完了。」
「小暉,你到底在說什麼?難道你現在還希望那個掃把星來看你嗎?」溫佩敏實在不能相信他居然會迷那個叫什麼昀到這種程度。
「媽,她的名字叫若昀,不是掃把星,真正帶衰的人是我。」程暉沒什麼力氣的說道。
「兒子,你真的那麼喜歡那個女孩嗎?」程威第一次看到他會這種為情所困的表情出現。
「我喜歡她也沒有用了,她的心裡又沒有我。」程暉頹然的垂下頭。
程威倒是十分好奇到底是何方神聖會令他神魂顛倒,甚至到置生死於度外的去解救她。
「她喜歡別人?」程威好奇的問道。
程暉搖搖頭,「沒有,她沒有其他的男朋友。只是她不相信我會愛上她,她不相信我對她的承諾。可是就算是不相信我愛她,看在我冒著生命的危險去救她的份上,來看我也不會少根毛。」
程暉煩躁的耙耙自己的頭髮,他的心裡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這幾天她一直都希望自己張開眼睛看到的人是若昀,而事實卻和自己的想像相差十萬八千里。
「是什麼的女孩會讓你如癡如醉,你會這麼在乎她?」溫佩敏也是挺好奇自己的兒子究竟是愛上誰了,居然連命都可以不要了。
「一個出污泥而不染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代美人。」程暉說:「早知道她會這麼狠心,在火場時我乾脆威脅她,如果不嫁給我,我就不救她。」
「也許若昀是真的不喜歡你,我看你還是死心算了。」童唯浩不是想潑他冷水,而是事情已經到這步田地,再一廂情願也於事無補了。
「死心?我曾經誇下海口一定要把她娶回家,我現不是在自打嘴巴嗎?」程暉實在不敢相信若昀還是不愛自己,他向來都對自己的魅力有十足的信心,為什麼這次卻陰溝裡翻船呢?
「感情的事勉強不來,也許你在火場時威脅若昀,以她的個性可能會告訴你,寧死也不要你來解救,那你怎麼辦?藉機殺她滅口以消心頭之恨嗎?」童唯浩第一次看到程暉固執成副德性。
「可是我就是不懂,她為什麼會不愛我呢?如果她還不愛上我,這會我可是吃了大虧了。」程暉沮喪的搖著頭說道,看來他真要請律師把公寓過戶到若昀的名下。
「小暉,你吃了什麼虧?」溫佩敏好奇的問道,由程暉的語氣聽來他好像非常愛那位叫若昀的女孩。
「我和她打賭,保證在一年的時間之內我一定會教她愛上我,否則我就把現在那棟公寓送給她。看來我第一次要做賠本生意,既沒有抱得美人歸,也弄得全身都是傷,可謂是得不償失。」
溫佩敏聽到這番話覺得十分有趣,居然會有這種酷美人完全不買他的帳,她倒也想看看若昀是何方神聖,可以教程暉茶不思飯不想的念念不忘。
「一年的時間都還沒有到期,你這麼快就投降了?做虧本生意可不像是我們程家會做的事情。」溫佩敏話中有話的暗示著。
「可是她說除非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我,我也不願意接受這種賠本生意啊!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豈能不接受。」程暉想起若昀信誓旦旦的承諾,沒想到這次她真的對自己絲毫不動心。
「再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可以教若昀愛上你。」溫佩敏為兒子打氣,同時腦袋裡已經開始再策劃計謀。
「還有什麼辦法呢?我都已經置生死於度外的搏命演出『英雄救美』人家還是照樣不領情,我已經是無計可施了。」程暉歎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不過話夕說回來,我還真的很想念若昀,我們從來都沒有分別過這麼久。」
「唯浩。」溫佩敏望著他說道:「若昀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童唯浩有點訝異她居然會問他,他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她的問題。
「若昀是個既漂亮又聰明的好女孩,在台北這種繁雜的大都會,這麼單純且樂觀的女孩已經十分難得。」童唯浩老實的說出自己對若昀的看法。
「若昀是你看第一眼就會喜歡上的好女孩,重點是我還是唯一吻過她的男人,這是我和她相處以來最自豪的一點。」程暉的腦海中全都浮現著若昀巧笑倩兮的模樣。
「這麼清純啊!」溫佩敏摸著自己的下巴,她已經開始在替程暉研究對策。
程暉望著童唯浩說:「我很想再見到若昀一面,你可不可想個辦法要若昀來見我,我是真的很想看到她。」
這對童唯浩而言顯得有些棘手,「她要是想見你,她自己就會來了,要是不想見到你,你再怎麼求也沒有用。」
「要她見救命恩人一面,會如此困難嗎?」程暉想不透若昀的心腸怎麼會這麼硬呢?竟然鐵石心腸到不顧他的生死。
「可是若昀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童唯浩想找些借口搪塞。
「你就加重病情,故意把我的病情形容的很嚴重,讓她罪惡感覺得自己虧歉我。」
「小暉,我有辦法了,這招絕對可以測試若昀會不會愛上你,若是她真的愛上你,還會迫切的想以身相許。」溫佩敏靈機一動的想到好對策。
沉默許久的程威終於開口,他有權利制止妻子再出那些不上道的主意,「佩敏,年輕人的事交由他們自己解決,你別再亂出鬼主意。」
「愛情有時候是需要一點助力,而且你自己不也希望小暉早日成家立業嗎?現在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位心儀的女孩,我幫忙有什麼錯。」溫佩敏理直氣壯的說道。
「天才老媽,您快點說出計謀好不好,別理會爸的抗議聲,再說若昀不是普通的女孩,一定要用特殊方法才能擺平。」
「這個方法很簡單,就是請人去向若昀說你下半身癱瘓永遠不良於行,看她會有什麼反應,基本上她要是真心愛著你,肯定要留下來照顧你;要是她不愛你,你可以趁機知道她不適合你。」溫佩敏對於自己的計謀十分得意。
「可是這樣是說謊的行為。」童唯浩實在沒料到他們居然會聯手起來對付若昀,而且還瞎編這麼荒謬的劇情。
「這叫兵不厭詐。」溫佩敏說。
「那該叫誰去通知若昀呢?」程暉已經把錨頭轉向童唯浩。
「這種出賣朋友的事情我不會去做的。」童唯浩立即開口拒絕,他可不想無端招惹禍端,當事情水落石出時他就有苦頭好受。
溫佩敏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恩威並濟的對著童唯浩說道:「唯浩,我發現我們美國總部的大廈裡缺少一位廁所所長,你有沒有興趣去實習一下啊?偶爾換個工作環境也不錯。」
「我去通知若昀總行了吧!」童唯浩識相的說道。
「別一副苦瓜相,我未來的幸福就掮負在你的肩上。」程暉忍不住調侃著。
程暉開心的露出一記笑容,此時他的腦海中已經在醞釀情緒和劇情,這次他將放手一搏,最後幸福關鍵時刻就在這個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