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陽光灑在整條街上,若昀怒氣沖沖的跑出辦公室之後,便如遊魂般在街上閒晃。她實在沒勇氣再回去上班,那個殺千刀的程暉居然會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奪走她矜持二十三年的寶貴初吻,而且還認為一個耳光可以了事,真的太過份了。
更過份的是自己居然沒有推開他,任憑他的舌間恣意的游移在自己的唇畔間,她居然會有那麼一點點陶醉在他的深情熱吻中。她若有所思的撫摸著被他吻過的雙唇,彷彿他的氣息還彌留在自己的唇畔間,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叫接吻嗎?
程暉追了幾條街才發現她的蹤跡,他看見她站在騎樓前,立即一個箭步追趕到她的面前。
「若昀……」他尚未釐清自己的情緒。
若昀滿臉怒氣的瞪視著他,他居然還有臉跑來見她,連片刻的寧靜都不留給她。
「你找我什麼事?」她沒好氣的低吼著。
「我……」程暉一時語結,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為什麼你連片刻的寧靜都不留給我呢?」若昀說:「不,你連一點點的尊嚴都不肯給我了,遑論是寧靜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程暉不曉得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
「你以為這種復仇方式很高明嗎?滿足你大男人的自尊心了?」她怒不可遏的瞪視他,此時她全世界最不想看見的人就是他。
「你以為我吻你是在復仇嗎?」
天啊!她居然會誤會的如此徹底,認為自己是那種小心眼的男人,會因為她一時頑皮的舉動記恨到現在。其實他只是想逗逗她,壓根兒就沒有報仇的意思。也許應該這麼說,自從昨天的擁抱之後,他便盡棄前嫌想和她從頭來過,因為她是唯一可以令他魂牽夢縈的女孩。
「難道不是嗎?」她反問他。
「當然不是。」
「那麼你認為我沒有接過吻很丟臉,所以你就當成善事一樁,同情一位感情生活乏善可陳的女孩?」若昀猜測著他吻她的動機。
「絕對不是。」程暉說:「為什麼你老是要把我想像的如此惡劣呢?」
「因為你的所作所為正是如此,你非得把我逼到進退維谷的程度不可。」
「我沒有。」
「你有。」若昀斬釘截鐵的說道:「你讓我在大家的面前丟盡顏面,為得就是要證實你那自以為是魅力。」
「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可否停止你豐富的想像力,聽我把話說完,別再妄下斷語。」他按住她的雙肩說道。
「好啊!」她倒想聽聽他找了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的罪行。
她終於肯聽他聽解釋了,他鬆了一口氣,希望這個深情款款的告白別將她感動得痛哭流涕才好,因為他不會安慰哭泣的女孩。
「我會吻你那是因為我情不自禁。」程暉用著充滿愛意的眼神望著她,「該怎麼說呢?自從我第一次在機場與你相遇之後,我便一直期待再次與你重逢,幸而命運的安排你是屬於我,才會讓我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千里迢迢遠渡重洋就是為了和你邂逅,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一片真心。」
程暉說得有點語無倫次,但是他可以發誓自己的語氣絕對是十分誠懇且愛意十足,因為他自己都快感動的掉下眼淚,一定可以征服若昀的芳心。他充滿期待的低下頭等待著她的反應,也許自己該展開雙臂,等待她的投懷送抱,免得她待會撲上來,會教自己措手不及。
若昀傻愣愣的望著他奇怪的動作,「你說完了嗎?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話?」
程暉這時才有點後悔當初為什麼不多看一點愛情文藝片呢?否則初次的告白就不會弄得這麼不自然。
「我是真心的喜歡你,雖然這不曉得算不算是一見鍾情,但是應該可以稱為二見鍾情,你的雙眸的確擄獲我的心。」程暉老實的補充。
「你的這一番話,讓我感動的快要尿褲子。」她學著『麻雀變鳳凰』中茱莉亞羅勃茲和李察吉爾去看歌劇的對白。
程暉滿臉疑惑的看著她,這是哪門子的答案,「尿褲子?」
若昀點點頭,「你知不知道你這一番話很老套?」
「老套?!」程暉實在不懂她話裡的意思,難道她還沒有被自己感動嗎?
「對啊!這種三流的電影對白,你想感動誰啊?!」若昀還真想問他這些話是他看了那部肥皂劇中學來的,還是自己隨口瞎編。
「我是認真的。」他的語氣相當地誠懇。
「我當然相信你是認真的。」她順著他的語氣說道。
「這麼說你願意相信我的真心?」程暉不是很確定的問道,難道自己的告白真有那麼老套嗎?
「我有說我不相信嗎?」她反問他。
程暉開心的露出笑容,他展開雙臂熱情的等待她的擁抱。沒想到事情竟會比自己想像中還要順利,難道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自己和她已經到達心照不宣的境界了。
若昀偏著頭注視著他奇怪的舉動,她很納悶他究竟想做什麼,等自己的投懷送抱嗎?
「我好高興你願意接受我的真心。」程暉久久不見她有任何反應,心想若昀是個害羞、有矜持的女孩,絕對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便裝成若無其事的模樣把雙手放下,免得讓尷尬的氣氛繼續存在。
若昀好整以暇的望著他,故意露出一記甜美的笑容,「你知不知道你選錯了告白的地點?」
「地點?!」程暉經她這麼一提醒才注意到這一點,告白應該選在花前月下亦或燭光晚餐中,配合著浪漫氣息讓愛情隨之加溫啊!
「因為事出突然,我也不曉得這麼快就會向你告白啊!想要什麼花我買送給你,還是待會上哪吃飯呢?」程暉問道。
若昀咬著下唇思考了一會又開口說道:「你也選錯時機了。」
「我也知道這個時機不怎麼恰當,但是擇日不如撞日,應該都無謂吧!」
「你的對白也說得不夠精采。」若昀故意找碴,沒想到自己暗示的那麼清楚,他還一徑的厚臉皮為自己圓謊。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擅於把甜言蜜語掛在嘴邊的人,但是我的真心絕對是百分之百。」程暉真誠的說道,萬萬沒想到若昀竟是如此的挑剔,簡直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你的手段也耍得不夠高明。」若昀直截了當的糾出他的陰謀,她才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他的謊言,這招口蜜腹劍她早就領教過了。
「高明?!」他被她的話給弄擰了,她究竟相不相信自己呢?
「你也選錯對象了。」她實在快受不了他故做清純和滿臉無辜的表情。
「選錯對像?」這下他更是糊塗了。
「把這段噁心肉麻、無聊至極的告白對你那群死忠兼花癡的愛慕者說去,我不會被你的甜言蜜語所欺騙。」若昀不屑的輕哼一聲。
「我是認真的,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呢?」他激動的按住她的雙肩。
「你真以為我是低能兒,沒有思考能力和行為能力,你隨便瞎編幾句電影台詞,我就這麼輕易上當嗎?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台詞還真老掉牙,你該不會是從那些粵語老片中學來的吧?」
這對程暉而言猶如晴天霹靂,她居然一點都不相信他滿腔愛意的告白,認為自己是在演戲,這教他情以何堪?
「我是真心誠意。」他實在找不出能為自己辯解的話了。
「可惜演技太爛了,有待琢磨。」若昀有點牽強的說道,若不是自己和他的過節太深,她搞不好會因此而芳心大亂,被他的話迷惑的小鹿亂撞,因為他說的跟真的一樣,她還有那麼一點防備之心,可以看穿他的伎倆。
「你認為我在演戲?」他難以置信她居然會這麼看待他的初次告白。
「難道不是嗎?」若昀快受不了他那副很受傷的表情,裝得跟真的一樣,「拜託,別再演戲了,我都已經看穿你的伎倆,你還要撐到什麼時候啊?你這樣不辛苦,我都看到累了。」
「你看穿了什麼伎倆?」程暉大感訝異,自己有耍什麼伎倆嗎,他怎麼都不曉得呢?
「嘿!你這個人很不上道哦,居然要我說出口,好啊,反正你都不會害臊了,我也沒必要顧及你的尊嚴。你以為自己胡扯一段真情至性的告白,我就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繼而情不自禁的投懷送抱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程暉面對她莫須有的指控,顯得百口莫辯,他終於體會到秀才遇兵,有理說不清的處境了。
「你就是這個意思。」若昀老實不客氣的說道:「你想要用那些甜言蜜語來誘惑我的心,繼而對我大獻慇勤,讓我死心塌地的愛上你之後,再把我視為玩物,玩膩了之後再狠狠的將我拋棄,以報一箭之仇。」
程暉滿臉錯愕的望著她,沒想到這麼荒謬的劇情她都能聯想出來,他真懷疑她聰明的腦袋裡都裝什麼東西。
「這你也能想得出來?」
「老掉牙的劇情了。」若昀一臉得意的表情,「你以為這個手段很高明嗎?我告訴你,已經不新鮮了。電視肥皂劇都播到我們不想看,換點新鮮的把戲別老是想抄襲別人的點子嘛!想報仇就換點新鮮的,否則我可不會輕易的上當。」
「為什麼你對我的偏見會如此深呢?其實我早就沒有想報仇的意思了,否則我昨天看你將要摔倒在地,我就會袖手旁觀了。」他急欲表明自己心意,沒想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如此不堪。
「哇!好偉大的胸襟,讓我望塵莫及。」她忍不住調侃幾句,這招叫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不安好心,她更不會上當。
程暉相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完全拿她沒轍了,他實在太低估她了,因為她比自己想像中還要難纏幾百倍,居然如此看待他的滿腔愛意,而視自己的真心如糞土。
「你這一番話很傷人?」程暉的語氣中儘是埋怨。
若昀雙手環抱在胸前,「那是你自討苦吃,耍這些三流招術來欺騙人。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下流,就算你把愛情視為玩物,但是並不是表示每個人都跟你有一樣的想法,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輸得起感情這種東西。」
「天啊!你完全扭曲我的意思,我並不是想藉著感情作為復仇的工具。」
這下他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你敢說你沒有,否則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是什麼意思?二十四小時之前,我們可是劍拔弩張的敵人;二十四小時之後的現在,你告訴我你情不自禁的愛上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就算我再笨,智商再低,我都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還有那麼一點危機意識。」
「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麼一文不值嗎?」女人,這個超級別腳的動物。
「沒錯。」若昀說:「一文不值這個名詞似乎太抬舉你了,應該叫罪不可赦,你為人真的很過份,就算我們之間真有這麼大的深仇大恨,你也不該掠奪我的初吻,以作為報復的手段。」
程暉懊惱的緊蹙雙眉,「我會吻你那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我並沒有把那一吻當成是復仇的手段,而且我也願意為那一吻負責任。」
「負責任?!」她誇張的挑高眉毛,猜測著他話中的意思。
「對!我願意負責任。」他信誓旦旦的給予承諾。
若昀帶著戲謔的口吻說道:「你要負什麼責任?你該不會愚蠢的認為,我真的跟低能兒沒什麼兩樣,認為牽牽小手、接接吻就會生小孩吧!拜託,我也上過健康教育,知道要有精子和卵子才可以生小孩,可否用用你的大腦別再低估我的智商。」
程暉頹然的垂下雙肩,他完完全全被若昀給打敗了。沒想到在愛情中無往不利,老是享受女人投懷送抱的他,居然會陰溝裡翻船敗在一個天真,毫無戀愛經驗的小女孩手中。
「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是真心真意的愛上你呢?」
「我如果相信才奇怪呢?況且省省力氣吧!留點口水去向你那群死忠的愛慕者說去,她們肯定會感動的五體投地,誓師宣誓永遠只愛你一人,更有人想為了你的擁抱寧願減少十年的壽命,你還是回到你的花癡窩裡找尋幸福和安慰吧!」若昀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你給我一點時間證明我不是外界所謠傳的花花公子,只要一點點時間你會發現我是一個很好的男人。」程暉毫不妥協的說道。
「何必呢?」若昀真不知道他究竟想演戲到什麼時候,馬腳都露出來了,還繼續裝成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我吻過你就吻過你,我不可以當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他以為這一吻會讓情況有所改變,沒想到適得其反,反而把一切弄得更糟糕。但是他絕對不會輕易妥協,她愈不相信他的真心,他就愈要證明自己愛她的決心,他一定要讓她下達投降戰書,心甘情願的投懷送抱。
「但是我會把它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在公司中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下屬;在戰場上我們是互相敵對敵人,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所有改變。」若昀堅持自己的立場。
程暉不信邪,他不相信自己連她的芳心都無法征服。
「會有所改變的,我們以後的關係絕對會改變,我一定會教你愛上我,心甘情願為我洗衣燒飯,一輩子願意當我的俘虜。」程暉信誓旦旦的說道。
若昀冷哼幾聲,「就算太陽打從西邊出來,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已經陰溝裡翻船一次了,你還要把話撂得這麼狠嗎?」他真佩服她的勇氣,分分秒秒都是精力旺盛。
「那次是意外,而這一次完全是人為可以控制的情況,我絕對不會愛上你。」若昀堅決的說道,要我愛上你這個紐約種馬,下輩子吧!
「如果你愛上我怎麼辦?」程暉不甘示弱的反問她,看來這場遊戲比上一次更具有挑戰性,他已經按捺不住想要躍躍欲試。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願賭服輸絕不會討價還價。」
「你必須這輩子成為我的俘虜,嫁給我而且還要冠上夫姓,每天為我燒飯、洗衣、生小孩,我說一絕對不可以有二出現,我說往東絕不可以向西走。」程暉已經開始想像若昀成為他溫馴小妻子的模樣。
「哇!條件可真是嚴苛,沒想到你的胃口這麼大。可惜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到來。」
「如果我輸了,你想要如何?」程暉說。
「你都要我賠上一輩子了,我的條件當然也不能太馬虎,否則就太低估你的身價了。我要的東西倒是很簡單,如果你輸了,你必須把你現在的高級公寓過戶到我的名下,而且永遠不得回到台灣。」
程暉立即答應,「沒問題,我一定會教你輸得心服口服。」
「希望愈大,失望愈大。多久的時間是我們分曉勝負的日期?」
「在這一年之內,如果你真的無法愛上我,我立即離開台灣,從此不再和你糾纏不清。」程暉想起他和母親的協議,就以一年的時間做為賭注吧!
「一言為定。」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過你可要想清楚哦!價值幾千萬的高級公寓就這麼拱手讓人,會不會太吃虧了,要是你現在想後悔還來得及,免得有人說我是地頭霸王,老是欺負你們這些外來客。」
「願賭服輸,況且鹿死誰手還不知呢?」程暉說:「你不要現在先溫習一下賢妻良母的角色,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開什麼玩笑,我才不會愛上你這個紐約種馬,你少往臉上貼金了。」若昀沒好氣的說道。
程暉信心十足的說道:「紐約種馬絕對會征服聖女貞德。」
若昀抬起頭接觸到自信滿滿的眼神時,顯得有些怒意,她討厭看到他那副自以為是、天之驕子的模樣,她轉過身朝著前方的便利商店走去,現在她被他氣的滿肚子苦水,而且發生了那種事,她更沒有勇氣回辦公室上班,唯一可做的事就是買一罐可樂,藉此解千愁。
「你上哪去?」程暉跟在她的身邊問道。
「上便利商店買衛生用品,跟不跟?」若昀沒好氣的低吼著,她就不相信他會厚臉皮到這種程度。
「跟,怎麼不跟呢?搞不好還會有我效勞的地方。」程暉不信邪,他賭定她一定是故意說些話來教他知難而退。
若昀冷哼了一聲,逕自走進便利商店中,站在冰箱前拿了幾罐可口可樂往櫃檯付帳,程暉則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跟在她的身後。
此時一位身著棒球外套,頭戴安全帽的男子由騎樓衝進來,他拿出一把槍,槍口對準收銀人員。
「通通不要動,否則我一槍把你們打死。」男子操著濃厚的鄉音說道。
若昀錯愕的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背到這種程度,她嚇得雙手一滑所有的可樂全都滾落在地上。
歹徒的眼睛如雷達般偵測著所有的現場的人員,「把手舉在頭上,把所有的錢全都放在袋子中,你,過來。」
若昀瞪大眼睛說道:「我?」
「對!就是你。」他的槍口指著若昀,因為她是最靠近櫃檯的客人。「你過來當人質。」
「不要!不要找我當人質,我還沒有結婚,我還沒有嫁人,我不要死……」若昀緊閉雙眼呼天搶地的說道。
此時站在一旁的程暉說道:「我當你的人質,反正你就是要搶錢,不要傷及無辜。」
程暉雙手高舉站在若昀前方,直覺用身體擋住她。
歹徒見到所有的情況全在他的掌控之下,他催促著收銀人員加快動作將錢全部放在袋子後,立即快步奔出商店騎上機車揚長而去。
若昀嚇得花容失色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上,程暉見狀立即扶起她嬌柔的身軀。
他心裡暗自心喜,經過剛才的英雄救美,她對他的觀點一定會有所改變,也許她已經感動的巴不得立即以身相許。
「若昀,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程暉溫柔的問道。
他的聲音將若昀拉回現實,她想起剛才自己竟會做出那些丟人現眼的動作,而且還在他的面前盡失顏面,說了那麼多沒有大腦的話,想來就令她感到汗顏。
「托你的福,我沒事。」她緩緩的站起身來。
「要是你沒事就好了。」他在期待著她的反應,難道這招英雄救美還不能感動她嗎?否則怎麼會遲遲沒有反應呢?
「你。」若昀回到現實,迅速武裝起自己,她雙眼炯炯有神的盯住程暉。
「什麼事?」他滿懷期待的望著她灼灼燦燦眼眸,這次他比較識相的沒有展開雙臂,他要她自己投懷送抱,也許會迫不及待的以身相許以達謝自己的救命之恩。
「你以後離我遠一點。」若昀疾言厲色的說道:「你這個超級瘟神,我只要一見到你凡事都會變得很倒霉,所以你離我遠一點,不要再把霉氣傳染給我。」
這番話對程暉猶如晴天霹靂,比起她拒絕他的求愛更叫他駭然,他冒著生命危險征救她,而她居然說出這樣的話,教他情以何堪呢?
隱隱約約之間,他好像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的話猶如一把利刃傷得他遍體鱗傷。
「我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你,你怎麼可以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呢?」
「我說錯了嗎?自從你出現之後,我凡事都變的非常的倒霉,可否請你行行好,高抬貴腳離我遠一點,別把衰氣帶給我。」若昀發現自從程暉出現之後,她的週遭接二連三的發生倒霉事件,擺明了禍從天降。
「你為什麼不說是上帝派我來征救你?每次你一有危險時,我總是像超人一樣時時出現在你的身旁。」
「開什玩笑?」若昀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若要自己輕易的投降一百萬年之後再說吧!
「你說你像超人,那你有沒有本事把內褲穿在外面啊?」若昀冷哼著說道。
「若是你願意,要我扮蝙蝠俠也可以,只要你高興就你。不過這個前提我只願意取悅我最愛的女孩。」程暉完全豁出去了,他就不相信她會那麼帶種。
「誰是你最愛的女孩?」若昀抵死不肯承認那個女孩就是自己,「別太抬舉自己的身價,明明是大瘟神還要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超人。反正總而言之,你就是離我遠一點,和我保持一段距離。」
這一番話激起程暉的戰鬥意志,她愈是距他於千里之外,他愈要征服她,
他不相信她會一輩子都這麼『酷』。
「礙難照辦,我會就這麼跟著你,否則下次再有人用槍口對著你時,可沒有人會再用胸膛抵住槍口了。」他回想起她剛才那一段不要命的呼天搶地,就感到十分的可笑,沒想到她也有害怕的時候。
「只要你離我遠一點,我就不會那麼倒霉。」若昀慎重其事的說,「我現在命令你,方圓一公尺之內都不淮靠近我。」
程暉無所謂的聳聳肩。
若昀瞪了他一眼氣憤的跑出便利商店,整路上她一直耳提面命要他和她保持一公尺的距離,免得再度波及他的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