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搴-一人獨自坐在飯店附設的酒吧中,看了下手婊,現在才八點多。
最近,龍氏企業和日本一個著名財團在澳洲黃金海岸合作開發一個新形態的度假村。為了表示對此項合作的誠意,雙方在合約中立了條款:雙方公司每隔兩個月得派出公司裡的高級幹部前來探視工程進度,以及查看其它相關事宜。
原先,代表公司前來視察的人是公司的總裁,也就是龍搴-的父親。由於工程已到收尾階段,身為總裁的龍鴻森理所當然得前來查看一下,順便瞭解是否所有事宜鄱在進度之中,也好在下個月底和日本方面的代表開會討論,交換意見。
然而,敲定好的行程卻在他老媽的一聲令下,臨時抽軍換馬、臨陣換將。
根據他媽的意思,父親大人剛從日本出差回來,忙得都還沒空坐下來陪一下老婆,就得馬上包袱收收,改奔澳洲。而他這個娶不到老婆的笨兒子,整天留在台灣無所事事,要是孝順的話,就該自動自發地替父親出差,到澳洲視察工程進度。
他敢不從嗎?真的惹火他老媽,他的下半輩子過得可比「水深火熱」四個字還慘上數倍。
不過這樣也好,他如果現在人在台灣,大概還在東區的酒吧裡流連,不能也不敢回家——沒找到老婆之前,他休想在凌晨兩點以前跨進家門。
想想,在黃金海岸的日子對他來說不啻像是人間仙境,白天不用上班累得半死,晚上更不用到酒吧裡尋妻。
唉!只不過,這自由的日子只到今晚就結束了,明天上午他得搭飛機回台灣。
想到一回到台灣後,他又得在母親的淫威下,繼續那種非人的悲慘尋妻生涯,他就想哭。
輕啜了口苦澀的威士忌,龍搴-眼光隨意掃視酒吧一圈,故意忽視圍繞在他身旁不斷朝他拋媚眼的眾國佳麗。
從他一進酒吧到現在,環肥燕瘦、各色人種,跟他搭過訕的女人已經多到數不清了。
無聊地又啜了口酒,他眼光不期然地被離他不遠處的東方女郎吸引住,久久無法離開。
看了下那位東方女郎周圍環繞的外國男十,又再看看她臉上不耐煩的表情,不知怎麼地,他竟然有股想英雄救美的衝動。
他不假思索的倏地站起身,大步朝那位東方美女的方向前進。
石蝶衣皴著細緻的柳眉,忍住又想打呵欠的衝動。
她第一百零八次在心裡詛咒自己不留在房間睡覺,沒事跑來飯店樓下的酒吧做什麼?
從她剛才進來開始,她身邊的外國蒼蠅只有增加,沒有減少。
她知道通常一個單身女郎出現在酒吧裡,意味著她今晚不想一個人孤枕而眠,想找個伴。
可是就算如此好了,她獨自一人出現在酒吧,並不代表她就真的來這兒吊男人吧?這些外國人幹嘛老圍著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總覺得這些洋人身上有股「洋騷味」。這味道她開了都怕了,哪還敢跟他們有進一步接觸。
就在石蝶衣快要受不了想放聲尖叫時,她腰間突然出現一雙大手,她整個被人從身後抱住。
還來不及尖叫,她的耳邊就傳來一陣低沉性感的男音,她驚訝地轉過臉,看向那雙大手的主人。
龍搴-轉過石蝶衣的高腳椅,用著相當標準的英文道:「甜心,你別生我的氣了,我剛才已經坐在那兒反省好久了。」當著眾多男士羨慕的眼光,他低頭輕輕在她臉上印上一吻。
石蝶衣一臉莫名其妙,這人哪來的?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又發覺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怕死的吃她豆腐。
石蝶衣氣憤地拍開他的手,用力地擦拭臉上剛被他親吻的部位。「你幹嘛啦?」
「甜心,你還在生我的氣?」龍搴-臉色一改,可憐兮兮地又擁住她。「你別氣了-,我真的已經反省了。」
「你有毛病啊!」石蝶衣氣得又想拉開他的手,怎奈他的手就像鉗於一般,緊緊地箍住她的腰不放。
「甜心,你別這樣。」龍搴-將她從椅子上拉起身,改摟到懷中。「我發誓下次有女人找我搭訕,我一定不理她。你別再生我的氣了。」
「你——」石蝶衣用力地推著他的胸,但還來不及推開他,就聽到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話。
「喂,你別推了,我是在幫你。」龍搴-沒好氣地說。這女人真搞不清楚狀況,他可是來幫她的。
石蝶衣停下動作,不解地仰面看他,「幫我什麼?」
「你不是被那些外國男人煩得受不了嗎?」龍搴-低聲問道。
「你怎麼知道?」石蝶衣一臉詫異,她的不耐煩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龍搴-撇撇嘴,自嘲道:「因為我也受不了了。」那些外國女人的-水儂得讓他想打噴嚏。
「受不了什麼?」哇!仔細一看,這男人帥得讓人起雞皮疙瘩。長這麼大,她頭一次看到帥得邪氣的性感大帥哥。
石蝶衣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這男人真的不簡單,竟然把旁邊一堆高大的外國帥哥給比了下去。
「跟你一樣。」龍搴-看了下遠處直盯著他們的幾個外國女人,「我也被煩得愛不了了。」
石蝶衣從他懷裡往外探頭看了下,果然看到在場的女性正用眼神想殺死地。「那你想怎樣?」
龍搴-揚揚眉,「想不想離開這兒?」不一塊離開,他們倆大概到天亮也沒法子單獨一人離開。
石蝶衣連忙點頭,「想。」她何止是想,簡直就快想死了。她一直想走,卻總有人拉住她不讓她走,要不就是暗示要和她一塊離開。
「既然如此,我們走吧。」語畢,龍搴-朝附近的人點點頭後,便摟著石蝶衣微笑地離開。
一走出酒吧,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你想去什麼地方嗎?」龍搴-低頭向她問道。「我租了車,可以送你一程。」
「不用了。」石蝶衣搖搖頭,她現在只想回房間睡覺。「對了,謝謝你幫我解圍。」
「不客氣。」龍搴-聳聳肩,反正他也可以順便替自己脫身。「你現在要做什麼?」
石蝶衣低頭沉吟了下,現在才八點多。回房間睡覺又睡不著。再說她明天也要回台灣了,待在黃金海岸的最後一晚,怎麼說都應該做些有意義的事。
「想到了嗎?」龍搴-低下頭在她耳邊柔聲問著。
石蝶衣搔搔因他吹出的熱氣而有些癢的耳垂,小聲囁嚅道:「我……」一抬頭才想到自己還依在他懷裡,一副小烏依人的模樣。這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認為他們是對情侶。
「你什麼?」龍搴-又問,壓根兒忘了自己正摟著她的腰。
「你……」本想叫他放開她,突然她靈機一動,一個突發奇想的主意從腦子裡竄了出來。
「什麼?」
石蝶衣朝他眨眨眼,性感地笑了,「那你呢?」這男人好像挺不錯的,雖然搞不清他是哪國人,但從他標準的英文聽來,應該是當地人才對。
一想到這,石蝶衣笑得更開心了。這輩子她大概是嫁不出去了,既然如此,她總得找人試試那回事才對。
眼前這男人不是台灣人,日後兩人相遇的機會勢必不可能,再以他的外表看來,也一定經驗豐富,不啻為一個「初學者」的好對象。
龍搴-被她的媚笑迷失了魂,頓時呆愣地說不出話。
好半晌,他才能開口道:「你剛才問了我什麼?」
石蝶衣柔媚地依在他懷裡,輕聲問:「我問你待會兒要做什麼?」
「我……」龍搴-因懷裡傳來的女性馨香怔了下,才呆呆回道:「回房裡看電視吧。」
「那——」石蝶衣深吸口氣,暗自為自己打氣後,抬起臉,暗示地朝他嫵媚一笑。「你想不想到我房裡坐坐?」電視上勾引人時好像都這麼說的。
龍搴-聞言,輕慢地挑高眉,「到你房裡坐坐?」嘿!這女人不會是在勾引他吧?
「是啊。」石蝶衣點點頭,微笑地說:「反正我們兩個都沒事做,到我房裡聊聊也好。」
龍搴-直勾勾地看著她,平時要是有女人對他提出這樣的建議,他通常都是二話不說當場走人,可是今天他竟想點頭答應!
沉思了會兒,龍搴-緩緩她笑了。
有何不可?
這女人這麼迷人性感,想必她一定經驗豐富。平時每當有朋友在談論這類話題時,只要他一接近,大伙馬上噤若寒蟬,深怕他聽到。
他那群朋友總認為他經驗豐富,在他面前討論那事等於是在他面前班門弄斧,是以從沒有人敢和他討論男歡女愛之事。當了快三十年的處男,今天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就讓她當他的啟蒙明師好了。
這麼一想,龍搴-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朝她露出了抹性感微笑,「好啊。」摟著她的細腰,他按下了電梯按鈕。
★ ★ ★
石蝶衣站在自己所訂的旅館房間門口,努力控制不停顫抖的手,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將房門打開。
偷偷瞄了眼身邊的男人,她暗吁口氣,幸好他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她生澀緊張的反
「請進。」她推開門,拍拍仍舊在發愣中的龍搴。
龍搴-隨即回過神,回了她一記自認最瀟灑的微笑後,不著痕跡地偷偷觀察她,見她沒發覺自己緊張不自在的反應,才鬆了口氣。
進到房裡,兩人互看了許久,隨即乾笑了一陣。不久,石蝶衣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呃……想洗澡嗎?」怎麼說這都是她房間,她應該先開口才對。唉!沒想到誘惑人這種事好難喔。
龍搴-被她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大跳,驚聲道:「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高了八度,他連忙乾咳兩聲,又乾笑了一陣,深吸口氣,才狀似瀟灑她笑道:「不用了。你先洗好了。」唉!都還沒開始,他就覺得累了。
「呃……我……」為什麼要她先洗?這是規定嗎?石蝶衣看向他,心中突然退縮了起來。
龍搴-不自在地笑著,「你什麼?」他心裡忍不住緊張地想,也許算了好了。處男就處男嘛!全世界有多少人是處男,又不只是他一個。
「你真的……呃……不要先洗澡?」石蝶衣努力保持成熟性感的神情,心裡卻忍不住緊張地想尖叫。
龍搴-努力擠出一抹性感微笑,「不用了,你先好了。」他開始埋怨起石蝶衣來了,沒事做什麼邀他來她房裡。
「那……好吧。」石蝶衣暗暗輕歎口氣,勉強地道。
見她答應,龍搴-暗自鬆了口氣,微笑道:「我叫人送瓶香檳來,你覺得怎麼樣?」待會兒等地進浴室後,他可以好好調整心情,減緩緊張情緒。
石蝶衣扯了下嘴角,「也好。」這樣至少可以放鬆一下心情。
龍搴-看了下她身上的連身洋裝,突然想起之前在飛機上看到的外國電影,這個時候他好像應該……
嚥下喉頭的緊澀感,他硬擠出一抹性感世故的笑容,不著痕跡地在西裝褲上擦了擦剛冒出的冷汗,柔聲提議道:「要不要我幫你拉拉煉?」
石蝶衣驚呼一聲,「幫我拉拉煉?」察覺到他異樣的眼神,她連忙臉色一斂,嫵媚地笑了。「好啊。」嗯!專家就是專家,懂得什麼時候做什麼提議。看他這麼熟練的樣子,今晚應該不至於不太舒服。
見她轉過身,龍搴-緊張地猛吸氣。
他大手用力地抹了抹褲子,才抖著手伸向她洋裝的拉煉。這女人大概很熟稔這種事,今晚他應該不用做太多努力。
等了許久,石蝶衣俯過頭,柔聲問:「好了嗎?」
「嗯……快好了。」龍搴-被她突然的開口說話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拉下她的拉
石蝶衣因身後襲來的涼意顫了一下,頭不敢回,話也不敢多說一句,拉著衣服就急忙衝向浴室。
一等石蝶衣的身影消失在眼中,龍搴-就鬆了口氣地跌坐在地上。
聽著從浴室傳出的流水聲,他緊張得直冒冷汗。
如果他現在溜了——反正不知道她是哪國人,他們也不可能再遇到,他臨陣脫逃的事應該不可能宣傳出去。
可是轉念一想,他怎麼可以溜?他個人名譽事小,民族名譽事大,他如此臨陣脫逃,中國男人的名譽不全給他毀了?
對!他在心中為自己打氣,有什麼好怕的!很多人都做過了。
主意一定,龍搴-連忙站起身,微整理了下衣服後,他走向床邊拿起電話打到客房服務部,要求他們送瓶香檳和一些草莓到石蝶衣房裡。
不一會兒,香檳送到後,石蝶衣也穿著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
剛才她在裡頭蘑菇了半天,猶豫要不要抽腿退縮,但轉念一想,她決定豁出去了,反正她這輩子也嫁不出去了,就「做」了吧!
龍搴-一見石蝶衣從浴室裡出來,急忙從床上跳了起來。
「你洗好了。」怎麼這麼快!他都還沒來得及調適心情。
「是啊。」洗過澡後,懼怕的感覺也少了幾分。「該你洗了。」
「我……」龍搴-揪著自己的衣領,乾笑道:「我不想洗,就這樣好了。」
石蝶衣突然瞪視著他,努力忍住朝他大吼的衝動,擠出一抹微笑,柔聲道:「我都洗了,你也去洗嘛。」天啊!這男人要是不去洗乾淨的話,她就一腳把他踹出去——不洗澡休想碰她。
龍搴-見她一臉堅持,也只能起身,不情不願地向浴室踱去。總覺得好像自己這澡一洗,他守了近三十年的清白也要跟著沒了。
一等龍搴-走進浴室,石蝶衣連忙衝向他早先放在床頭櫃上的香檳,顫著手替自己倒了杯酒,咕嚕咕嚕地灌進乾渴的喉嚨裡。
天啊!她雙手緊握著酒杯,剛說自己不緊張,一轉頭卻又緊張了起來。
就在她為自己倒了第三杯香檳時,浴室的門緩緩開放了。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些微醺的關係,透過從浴室熱氣而生的淡淡氤氳,龍搴-高大的身影顯得更加迷人性感,引得她癡迷地望著他。
龍搴-抬起頭,下意識地往床上看去,登時倒抽了口氣,許久說不出話來。
偌大的雙人床上,石蝶衣側身靠卦著枕頭,交疊著一雙修長均勻的美腿,手裡握著一杯酒,嘴角漾著一抹性感的微笑,雙眼迷濛地-著他。
龍搴-清清喉嚨,好半天仍是說不出話來,只能不由自主地慢慢向床上的佳人踱去。
走近床邊,他輕咳一聲,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不敢太靠近誘人的石蝶衣。
「你喝酒了。」看著床頭櫃上只剩下半瓶的香檳,龍搴-輕聲說道。
「嗯。」石蝶衣輕點了下頭,原先已經有些敞開的浴袍經她這麼一動,開始緩緩滑落,露出一片誘人的香眉。
龍搴-猛吸口氣,連忙拉著椅於往後移了一大段距離。
石蝶衣莫名不解地看著他的舉動,眨眨嬌媚的杏眼,口吐蘭芷地問:「你為什麼坐那麼遠?」.
龍搴-乾笑兩聲,啞然道:「你……那兒……太熱了。」坐這麼遠,他已經有股被烤焦的感覺,再靠近些,他大概已經燒成灰了。
石蝶衣納悶地俯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嗯,真的挺熱的。」大概酒喝太多了,現在她渾身熱得要命。
「是啊。」龍搴-邊說邊端正坐直,雙手規矩地放在雙膝之上,心裡又期待又緊張地等著石蝶衣的進一步行動。
兩人就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天都沒說出半句話來。
又過了一會兒,石蝶衣的酒意稍稍退了下去,思緒也開始清晰了。
她抬頭看向呆坐在椅子上像根木頭的龍搴-,心裡忍不住開始抱怨起來,那人是怎麼回事,淨坐在那兒不行動,難道要她下床拉他上來不成?虧他還那麼有經驗!
龍搴-僵坐到已經全身酸痛起來,抬頭不滿地瞪了眼床上的石蝶衣,心裡不斷的抱怨,這女人到底在等什麼?酒也喝了,澡也洗了,她還在蘑菇什麼?難道要他開口請她不成?嘖!虧她還是個老手!
兩人又呆愣地生了好一會兒,雖然臉上始終保持一抹性感誘人的微笑,但早已在心裡將對方詛咒了好幾回,就連對方的祖宗八代也都沒風度地罵在一塊。
半晌,龍搴-再也忍受不住了。冉這樣呆坐下去,他明天鐵定全身酸疼到不能動。
他忍著怒氣,便擠出一抹算是勾引的笑容,綬緩起身為石蝶衣已經空了的酒杯,倒入些許淡金色液體。
他微笑地拿起另一隻高腳杯,注入香檳。「你的酒沒了。」這個臭女人究竟還要蘑菇到民國幾年?
石蝶衣輕啜了口香檳,嬌媚地朝他輕輕一笑。「謝謝。」嗯!不錯,他終於想通該行動了。
龍搴-也啜了口酒杯中的液體,坐在床沿,期待地看著石蝶衣。好了!女人,這下該行動了吧,他都已經自動自發地坐過來了。
石蝶衣性感地搖晃手中的酒杯,垂眼看著杯中的液體在杯裡旋轉,不著痕跡地輕抖了下香眉,讓已經有些下滑的衣襟再滑落些。她抬眼嬌柔地看向男主角,心裡期待地等著他進一步的行動。
龍搴-看著她露出一大片香眉,一股熊熊熱火猛地從腹部竄了上來,他口乾舌燥,急忙將手中冰涼的液體灌下喉頭,然後伸手拿起酒瓶,又為自己倒了杯酒。
石蝶衣慢條斯理地撫開額前的長鬈,反手悄然地揉著已經笑僵的嘴角,心中又開始詛咒龍搴。這死男人!她做的犧牲還不夠多嗎?她已經露這麼多了,這笨男人到底想怎樣?淨喝酒解決得了事嗎?
龍搴-又猛灌了三杯香檳,才勉強將腹部那股慾火暫壓下去。
他微笑地看向石蝶衣,對她的表現終於開始感到滿意。嗯!這女人蘑菇夠了,終於知道該做事了。
石蝶衣咬牙切齒地暗咒一聲,舉高手中的酒杯咕嚕地灌了下去口
她的腰已經開始向她抗議了。到底是哪個白癡說這樣的坐姿性感的?
龍搴-五分鐘前還滿意地啜著香檳,可是等著等著,他的眉頭越來越皺,酒也灌得越來越凶。他的耐性已經消耗殆盡,這女人到底在等什麼?再耗下去,天都要亮了。
石蝶衣又為自己倒了杯酒,猛然一口飲盡後,用力地將玻璃杯放在床頭櫃上,拉正浴袍,忿忿不平地揉著早已酸痛的柳腰。
這死男人!待會兒把他踢走後,她得到浴室找片撒隆巴斯來貼,不然她明天一定是走著上飛機,躺著被人拍下來。
明天有將近十個小時得擠在狹小的座位上,再加上被這臭男人害得差點扭傷腰,到時她真的死走了。
龍搴-漠然地看著她,又看了下手中早已告磬的酒杯,暗哼一聲,乾脆將整瓶酒拿過來,仰頭而飲,沒兩下酒瓶就空了。
沒誠意的女人!邀他來還淨坐在床上不聞不動的,她以為他愛看雕像不成,要看他不會到博物館去看,哪個不比她生動逼真?也不想想他剛才可是掙扎了許久,才下定決心要和她……
這臭女人!早知道剛才在酒吧裡就不救她了。
石蝶衣猛地搖搖頭,剛才空腹灌了許多香檳,現在酒精在身體裡起了作用,她整個人開始昏熱了起來。
她倒向大床,不客氣地朝龍搴-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微醉的她早就沒了心思去說些客套話,一心只想睡覺。
龍搴-聞言氣憤地瞇起眼,本來他就打算要走了,可是這女人是什麼態度?明明是她自己主動邀請他到她房裡來,現在竟然像趕蒼蠅一樣地趕他走口
一時氣不過,龍搴-氣沖沖地爬上床,用力地搖著已經快昏昏欲睡的石蝶衣,俯身附在她耳邊叫道:「喂!你太過分了!」竟敢對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太不把他看在眼底了。
石蝶衣咕噥一聲,下意識地推開他的臉,「別吵!」轉身又要睡著。
「喂!」這可惡的女人:龍搴-怒瞪著她的背影,越想越氣,再也顧不得風度地扳正她的身子,朝她吼道:「起來!」
「你好吵!」石蝶衣綬緩張開眼,怨懟地瞪著俯視她的龍搴。她頭很昏地。
「你——」他才準備破口大罵,倏地喉頭一啞,雙眼發百地瞪著石蝶衣的舉動。「你……幹嘛?」
石蝶衣嬌嗔地自了他一眼,嘟嚷道:「你別吵,很熱耶。」說著說著,她拉開浴袍上的帶子,壓根兒忘了自己正坐在一個大男人面前,當著他的面開始寬衣解帶。
龍搴-猛-口水,知道自己要是個紳士就應該出聲制止,不然也孩調頭就走。
只是,他眼前衣衫不整的美人實在是人吸引人了,他自認不是柳下惠,更構不上紳士的標準。
這女人大概是他看過最美的女人了,透過房間略微昏暗的燈光,龍搴-情難自己地猛盯著床上嫵媚的俏佳人,直到室內過強的空調讓他打了個寒顫,方才回過神來。
於是,他連忙抓起一旁的T恤要替石蝶衣穿上。
倘若不替她穿上衣服,在這麼強的空調下,她明天肯定得迭醫院。
「起來,我替你把衣服穿上。」做了幾下深呼吸,龍搴-才拉起石蝶衣靠在他懷裡,輕輕搖醒她。
石蝶衣睡得正舒服,忽地被人吵醒,登時氣呼呼地睜開眼,死命掙扎著。
「你……別一……直動……」早已心猿意馬的龍搴-被她這麼一掙扎,當場激動得猛抽氣。「喂!你別動啊!叫你別動,你聽不懂……」他漲紅著俊臉,手忙腳亂地叫著。這女人是要害死他呀!
石蝶衣被他吵得不得安眠,氣呼呼地瞇起一雙迷人的杏眼,不假思索地拉下他的頭,一心只想封住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龍搴-傻愣愣地看著死命吻住他的石蝶衣,她在幹嘛?
下一秒,他突然恍然大悟,眉開眼笑地回吻懷中的嬌媚佳人。
嘿!真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怪,原來她要喝醉酒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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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民國媒婆協會總辮事處
範文君凝著臉,蹲在櫃檯後,低著頭專注地翻箱倒櫃,找著這幾年登記相親的個人資料卡。
印象中,好像還有幾個怨女尚未找到適合的對象。說不定這些人當中就有一人找不到對象,願意嫁給她家那隻兔崽子。
「奇怪,怎麼會找不到?」她不解地喃喃低語。
她明明記得前一陣子櫃檯小姐才通知她,已經把那些登記相親的男女個人資料卡全整理在同一本手冊上了。
那怎麼會找不到?
突然間,一陣訕笑聲從範文君的頭頂上傳了過來
「哎呀!我道是誰呢?怎麼鬼鬼祟祟地蹲在這兒?原來是咱們媒婆協會的會長大人啊。」
範文君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連忙從櫃檯後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來人,我還想是誰呢,原來是你啊,咱們媒婆協會的顧問大人。」
羅秀琴扯了下嘴角,也皮笑肉不笑地冷諷道:「我說范會長,今天怎麼這麼清閒,一大早就自願到櫃檯後頭打掃整理資料。」
「你不也是。」範文君冷笑地嘲諷回去,「一大早不也清閒地跑到總會來四處溜躂。怎麼,難道是最近大伙都聽到你有個快三十還嫁不出去的女兒,所以都不敢再來找你牽紅線做媒了?」
「二十七!」羅秀琴被她捉到痛腳,登時翻臉怒道:「我女兒升二十七歲,離三十還早哩。而且她是不想結婚,才不是嫁不出去。」
「是嗎?」範文君嘲弄地輕笑一聲。「怎麼我聽人家說你為自己女兒牽了幾十次線,從沒有一次成功。我說咱們羅大顧問,要不要我替你幫幫手,說不定是你自個兒能力不足,你女兒才會嫁不出去。」
「我能力不足?」羅秀琴不怒反笑,「范大會長,怎麼我最近老聽說你有個兒子已經三十了還我不到對象。你想這會不會是因為你能力不足,你那三十歲的兒子才娶不到老婆?」
「你——」
「啊!三十耶!」羅秀琴輕笑一聲,得意地睨著仇敵漲紅的臉,笑道:「那不就比我女兒還大了三年。天啊!咱們媒婆協會會長的兒子都三十了還我不到對象。我說范會長,你要不要我幫令郎介紹對象啊?」
範文君冷笑一聲,哼道:「不必了!就憑閣下有個嫁不出去的女兒,我看我還是自個兒來比較妥當點。對了,女孩子可不比男孩子耐放,你動作可得快一點。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還是把今嬡的資料交給我,說不定我過兩天就幫她找到對象了。」
「憑你……」羅秀琴嗤哼一聲,「我看不必了。自己兒子都推銷快三十年了還推銷不出去,我可不想讓我的女兒毀在某人手裡。」
範文君重哼一聲,用力地白了她好大一眼,隨即蹲下身,繼續尋找資料卡。
「你在找什麼?」
範文君抬起頭,冷淡地睨了羅秀琴一眼,「不關你的事。」
「不想-就算了。」羅秀琴輕聳了下眉,轉身欲走。
就在她正要走出媒婆協會的大門時,範文君突然出聲叫住她。
「做什麼?」羅秀琴停下腳步,冷淡地回頭。
範文君從櫃檯後衝了出來,指著她手裡抱著的小冊子,微怒地問:「這是什麼?」她找了老半天的東西,原來在仇敵手裡。
哼!這女人八成猜到她要找這本手冊,所以特地早她一步把它拿走。
「你管不著。」羅秀琴不屑地回道。姓范的憑什麼詢問她?就算她是會長又怎樣?她顧問的權力可不比會長小。
範文君突然向她伸手,「拿來!」
「拿什麼?」
範文君指著她,「你手上的那本冊子。」
「為什麼?」羅秀琴莫名其妙地自了她一眼,這又不是她的。
更何況,這種未婚男女資料的手冊只要是媒婆協會的媒婆,都有權利可以借回家一個星期作為參考。
範文君拉長了臉瞪她,「你拿這做什麼?」哼!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她。
「我拿它……」才想要開口解釋,羅秀琴突然想起自己拿走這本冊子的目的——她打算從這堆資料中我找看有沒有適合她家蝶衣的男人。不過,這事要是讓仇敵知道,豈不是要被她笑掉牙了。
她輕哼一聲,「不關你的事!」說完她奇怪地看向範文君,「你又拿它做什麼?」
「我拿它當然是要——」範文君突然噤聲不說話。開玩笑,這事要是讓她知道,不被她笑死才怪!她日後也別想再在媒婆協會待下去了。「你管我拿它幹什麼!」她口氣很沖地回答。
「既然如此,你就等一個星期後我把冊子還了再來借。」
「你——」
「我怎樣?」羅秀琴得意地輕笑幾聲,朝範文君晃了晃手中的冊子,轉身得意洋洋地笑著離開。
範文君在她身後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衝上前踢她一腳。
不行!她絕不能讓那臭婆娘看她的笑話。範文君在心裡暗暗發誓。
以往她對待兒子的手段實在太婦人之仁了,從現在起,她要對兒子使出魔鬼訓練,勢必在年底之前將他推銷出去。
不然,她範文君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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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怯懦懦的聲音在偌大的總經理辦公室輕輕地響起。
等了半晌,可憐的秘書等不到總經理的響應,只得鼓起勇氣又再叫了一聲。
身為龍氏企業的總經理秘書,照理說是不應該有這種怯懦沒用的聲音。可是,自從總經理一個月前從澳洲回來,整個人脾氣大變,動不動就臭著一張臉,只要一有人打斷他的沉思,他馬上二話不說地開口大吼,弄到現在整個公司裡上上下下,人人聞之色變。
「總經理。」可憐的秘書已經語帶哭音,明白自己離死期不遠。
最近他身處首要地雷區,一不小心就會誤觸地雷——沉思中的總經理越難叫醒,叫醒他的後果就越慘。
龍搴-輕震了一下,用力地甩了下頭,試著讓自己從一個月前的景象中清醒過來。
那天,也許他應該跟她要姓名住址,雖然她一大早起來的態度十分不友善。
「總經理。」可憐的秘書又抖著音喚了一聲。
唉!龍搴-的思緒千轉百回,一不小心又失神到那一晚去了……
其實他跟她要姓名住址又有何用?老實說,他那晚的經驗糟透了,一點也不像書上或是電影裡演得那麼好。
一大早起來,他全身酸痛,再加上一張開眼,軌見著原該柔情似水地向他親吻,通早安的嬌媚佳人怒目地瞪著他,質問他為什麼偷打她?
拜託!他前一晚哪有空偷打她?那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只是女人第一次會不舒服,就連男人也會痛得要命。
「總經理。」
唉!想想其實跟她要姓名住址也是好的,雖然兩人到最後不歡而散,不過,到底兩人也是相識一場,跟她要了姓名電話,改次他出國時,剛巧又到了她的國家,兩個人還是可以出來兒個面,喝杯茶……
「總經理……」秘書哀求的聲音已帶著濃厚的哭音了。
龍搴-終於被不停在他身前哀鳴的秘書喚回了神。
他蹙著一雙俊眉,沉聲問道:「什麼事?」吵什麼!沒見到他在想事情嗎?
秘書被他拉下臉的嚴峻神色嚇得快說不出話,急忙回道:「公司所有的經理正等著你開會。」說完話,他連滾帶爬地逃離總經理辦公室。
龍搴-瞪視著秘書倉皇離去的身影,冷哼一聲,決定取消秘書今年的休假,留他在公司好好「加強訓練」,改掉一身毛毛躁躁的個性。
低頭看了眼桌上的行事歷,輕歎口氣,龍搴-緩緩站起身,心裡期-自己仍在黃金海岸,身旁仍伴著那個一直盤旋在他腦海中不去的嬌媚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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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蝶衣正襟危坐地低著頭,一副努力研究手裡資料的模樣,其認真的程度只差沒把臉埋進活頁夾中。
木巖研究地盯著她好一會兒。「蝶衣。」
石蝶衣攏攏頰邊的長髮,佯裝沒聽見他的叫喚聲。
木巖警告地重喝一聲:「石蝶衣:!他就不相信她會沒聽到他的叫聲。
石蝶衣暗自歎了口氣,抬起嬌媚的小臉,無辜地問:「什麼事?」
「你說呢?」木山石不答反問。
石蝶衣乾笑兩聲,打哈哈地說:「我怎麼知道?」
木巖警告地自了她一眼,「你最近怎麼了?從澳洲度假回來後。整個人就怪怪的。」他乾脆直接切入重點,省得她老藉機轉移話題,不然就是顧左右而言他。
「我哪有!」石蝶衣一臉冤枉。「我好好的,哪怪了?」
「還說沒有?」木巖走到她身邊坐下,托起她的下顎,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眼底。「最近你老是動不動就出神發呆,開會時連報告的人說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在我這兒工作這麼多年了,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反常過。」
「我……」拉下他的手,石蝶衣搖搖頭,「我沒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最近她老想起在黃金海岸遇到的那個男人,她連他是哪國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想他?
那天早上她一覺醒過來,全身痛得差點沒哭出來。
前一晚發生了什麼她當然還記得,畢竟她還沒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只是,她沒想到第一次會痛成那樣,隔天早上起來比死了還難受。
老實說,她在心底一直懷疑那男人偷打她——八成是不滿意她生澀的反應,所以趁她睡著時,偷偷拿東西打她。不然,沒道理會痛得她直不起腰,差點沒趴在地上站不起身。
既然那個男人爛成那樣,她幹嘛還老夢見他?難道她犯花癡不成?
「蝶衣。」又來了!木巖長歎了口氣,最近老是這樣,和蝶衣-不到幾句話,她就會失神楞住,思緒不知道又游移到哪去了?
石蝶衣又愣了一會兒。才突然回過神來。
她不好意思地看同表哥,歉然道:「巖,對不起。」
木巖輕輕拍拍她的臉,柔聲道:「不用跟我道歉,只要告訴我,你最近到底有什麼心事就好了。」
她搖搖頭,「沒什麼。」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怎麼告訴別人。
木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好半晌,突然問道:「是不是為了姨媽又逼你嫁人的事?」除了這件事外,他沒見過蝶衣為了什麼事而心煩過。再說,蝶衣會出國度假,不也是因為此事嗎?
「不……」石蝶衣本想搖頭否認,但轉念想了想,決定讓他這麼誤會好了。「媽打電話問我對像找得怎麼樣了?還說這個月她又撮合了三對新人,既然如此,對像應該不難找才是。」她也為了這事煩得快死了。
木巖同情地擁著她的肩,「你怎麼回答她?」他知道姨媽是為了蝶衣好,行動才會那麼偏激,只是有時候過分的關懷反倒造成子女無形中的壓力。
她無奈地歎口氣,「還能有什麼不同。」還是那一百零一句——她沒人要。
「別這樣。」見她一臉沮喪,木巖心疼地搖搖她,逗她開心,「酒是越沉越香,咱們家蝶衣也是這個道理。『奇貨可居』,聽過沒?」
石蝶衣被他的話逗笑了,臉-著他的闊眉,輕聲說道:「巖,謝謝你。」
「不客氣。」木巖不願她再想起剛才的事,是以轉開話題。「我交給你的cASE準備得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她坐直身,將早先帶進來的藍色公文夾拿給他。「全都在這兒了。」
他隨意地翻看裡頭的文案,低頭問道:「明天你一個人到龍氏去嗎?」
「嗯。」她點點頭。「我一個人去就衍了。」
木巖從文案中抬起頭,奇道:「不多帶點人去?」龍氏一年的廣告合約可是個大CASE。
以往龍氏有固定的廣告合約商,可是不知怎麼的,龍氏今年突然放出消息,他們的廣告合約全採取公開招標,所有有興趣的公司,明天可派代表帶著文案到他們公司去。
消息一出,台灣大大小小多少的廣告公司想盡辦法,使出渾身解數,為的就是要拿下這張廣告合約。蝶衣真的那麼有把握?
「帶那麼多人做什麼?」又不是郊遊野餐,帶一堆人出去幹嘛?
「明天除了招標外,每個公司還有十五分鐘的SEMINAR(口頭報告),你一個人去不怕嗎?」
「就是因為只有十五分鐘,所以我才說我一個人就行了。」石蝶衣收起他遞交回來的文件來。「才十五分鐘而已,你想派多少人去?」
「可是……」不是他不相信蝶衣的能力,只是,她一個人單槍匹馬到龍氏去總是有些不妥。
據他所知,他們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非想廣告公司,為了明天那場十五分鐘的SEMINAR,已經準備派出他們公司裡最強的三人。
「可是什麼?」石蝶衣一臉不解。「你到底在緊張什麼?」
木巖沉吟了好一會兒,決定問出心裡的疑問,「蝶衣,你真的那麼有把握?」
石蝶衣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沒有。」
「沒有什麼?」木巖一頭霧水。
「我說,我一點把握都沒有。」她實話實說。
反正她本來就沒把握拿下這張合約,先別提對手多到嚇人,光是一些公司怡面下的小動作,他們就比不上人家。
再說,龍氏的廣告合約向來都是交給「遠洋廣告」。這次突然改為公開招標下年度的廣告商,說不定只是個幌子,為了替他們公司打打知名度,最後合約還不是讓「遠洋廣告」拿到。
「你一點把握……都沒有?」木巖不敢置信地重複她的話。
見她點頭,他訥訥地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開口問道:「我……是不是該把這個CASE換人負責?」
「幹嘛換人。」石蝶衣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拿不拿得到這個CASE,我送你九個字。」
「哪九個字?」
「得之,我幸;不得之,我命。」
木巖張口結舌地瞪著她,「什麼?」天啊!這是他們公司的廣告總監該說的話?
「你瞪我幹什麼?」石蝶衣拍拍他的臉,笑著將他大張的嘴給合上。「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了嗎?龍氏是不是真的想開放讓其它公司招標還是個未知數,畢竟他們已經和『遠洋廣告』合作十五年了。既然如此,我們那麼緊張做什麼?」就他們這些人在一頭熱,龍氏是不是想虛晃一招都不確定。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木巖同意她的話。「只是,要是龍氏真的想另找合作的廣告商,你這樣打混,我們公司連一線生機都沒有。」事情說不定另有發展空間,但讓她這麼一搞,什麼空間全沒了。
「我哪有打混!」石蝶衣氣急敗壞地大叫。拿起剛才收起來的活頁夾,氣呼呼地又遞向木巖,「你看清楚,我什麼時候混水摸魚了。」拜託!這文案她熬了三個夜晚才趕出來的,他竟敢說她混水摸魚。
看著表哥,她還是氣不過地繼續吼道:「請你搞清楚,我總監的頭銜不是靠臉蛋得來的!」她辦公室裡的獎狀獎盃可不是平空得來,全是靠她的實力贏來的。
見石蝶衣氣紅了小臉,木巖連忙陪笑道:「我道歉。我一時口誤,不是故意的。」他差點犯了蝶衣的大忌——懷疑她的工作能力。
蝶衣剛進公司的時候,一些人繪聲繪影地把她說得難聽極了,再加上他交了幾個大CASE給她,話傳得更難聽了。雖然事後蝶衣替公司捧回了不少大獎,大伙也知道她的能力,但話還是照傳。
唉!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辦公室文化吧。
石蝶衣忿忿不平地朝他哼了一聲。「這次的文案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力了,至於龍氏要不要挑,決定權又不在我身上,我們緊張又有什麼用?」
「是是是。」木巖見她氣依舊沒消,只能陪笑地猛點頭。「咱們石總監蝶衣姑娘說的話哪還有錯。」
「哼!知道就好。」她悻悻然地哼道。
「既然如此,石總監不介意和在下共享午餐吧?給不識泰山的我有機會向你道歉。」
石蝶衣小臉仰得高高的,佯裝一臉沉思,好半晌才勉強同意:「好吧!」
輕擰了下她的鼻尖,木巖失笑地自了她一眼。「你喔,得了便宜還賣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