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稚嫩且帶著些許遲疑的聲音從一座涼亭內傳出。
「小姐!」這回叫喚的聲音又加上幾分著急,就連音調也提高許多。
「什ど事?」一個輕柔悅耳的聲音滿不在乎地回道。
涼亭內端坐著一名綺年玉貌的佳人,沉思中的她總算在丫鬟香兒鍥而不捨的努力叫喚下勾回了神智。
「小姐,我們出府也有好幾個時辰,再不回府的話,老爺和大人會生氣的。再說咱們如果不快生動身,香兒擔心等會兒會下超大雪來。」香兒努力地想說服寶貝小姐打追回府,因為她們是偷跑出來的。再者她們現在身處於城外有點荒涼的郊野,充滿危險不說眼看就要下大雪了,小姐卻還毫不在意,自顧自的看風景。
「哎呀!還早啦。」顏蓉蓉不在意的擺擺手,絲毫沒把香兒的話放在心上。
其實她老早就發現天氣不對,可是卻一再拖延回家的時間,原因為何?還不是因為她老爹做的好事。
要不是她爹玩什ど以身相許──以她的終身幸福做為答禮──的無聊遊戲,她也不至於必須趕在爹娘起身前溜之大吉。
本來她今兒個清早該陪同爹娘到城南十里處的長亭迎接她未婚夫的到來,為他接風洗塵的,可惜她一向就不是個乖寶寶,為了明確的表示出她極為「不齒」這樁婚事,所以她溜了。
一說起這樁婚事,顏蓉蓉就一肚子氣。她爹幾年前出門視察生意時遇到歹徒打劫,幸逢有人路過及時搭救,她親愛的老爹也不知是哪根筋接錯了,竟把她當謝禮似的,提出結親的要求。
嗚……這事攸關她一輩子的幸 耶!老爹竟連詢問她一下也沒,三兩下就把她的婚事敲定。如今事情已經到這地步,地想不認命都不行。不過在認命的同時,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反抗,例如今天這樣。
「小姐,你瞧,要下大雪了。」香兒指指天空。
蓉蓉抬頭看看天色,「好像要變天了。如果我們現在回府的話,不知爹娘是否已經回來了?」她自言自語著。
「小姐!」香兒急得都快哭了,偏偏主子還一副無關痛癢的模樣。
「好啦,我們先回家再說。」遲早都要挨罵的,也許早些回去還飩少挨些罵哩。
待蓉蓉上了轎子後,一群人──包括顏蓉蓉、丫鬟香兒、四名顏府武師及四名轎夫,便浩浩蕩蕩地朝京城十大富商之一的顏府前進。
蓉蓉百般無聊的坐在轎內,螓首不安分地左搖右晃。她正無聊得想高歌一曲時,行進中的轎子忽然停了下來,隨侍在轎旁的香兄出聲了。
「小姐,前頭路上躺著一個人,轎夫們說過不去,問小姐要不要改走別條路進城?」
「那人受傷了嗎?」蓉蓉好奇的微探出頭。
「香兒不知。」
「香兒,告訴轎夫先別掉頭,你找個人陪你到前面看看。」
「可是小姐,香兒怕……」香兒吞吞吐吐的,一臉遲疑害怕的模樣。
「你怕什ど?」蓉蓉不解的反問,不久又恍然大悟的笑道:「哦!我知道你怕什ど,你怕那人死了對不對?」
「小姐!」被人識破心思,香兒臉蛋都漲紅了,不好意思的且跺腳。
「好啦,不開你玩笑了。你還不快去?你再不去的話,我就自個兒去羅。」蓉蓉作勢要掀開轎前的布簾。
「好嘛,香兒馬上去就是了。」她不情不願的亂抓一名武師陪她到前頭探查。
「小姐!小姐!」不一會兒,香兒忽然失聲驚叫起來,讓坐在轎內的蓉蓉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怎ど了?」蓉蓉疑惑地踏出轎子。
「小姐,你快來,地上躺的是位姑娘呢。」香兒朝主子猛招手。
蓉蓉聞言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蹲下身子,她將右手探向昏倒之人的額際,皺眉道:「她燒得好厲害,大概暈倒在這兒有好些時候了。」這陌生女子渾身覆蓋了層層白雪。
她又蹙眉看茗陌生女子既單薄又古怪的衣裳;不及細想,對身旁的香兄道:「香兒,士把我放在轎內的披風拿來。」
香兒應聲後朝轎子跑去。
蓉蓉擔憂的俯看那名陌生女子,在這種下雪的日子穿得這ど少,不病倒才奇怪。她輕輕扶起地上的女子,將她攬在自己懷中,順手拂開遮住她半邊臉蛋的髮絲,卻意外地發現在她右額上有一個雞蛋般大小的腫塊。想來這腫塊是她暈倒時撞到石頭造成的。
「小姐,披風來了。」
接過披風,蓉蓉將陌生女子裹得緊緊的,隨即吩咐站立一旁的武師將她抱入轎內,又命另一人先行回府延請大夫。安頓好陌生女子,一行人再度匆匆忙忙地朝顏府前進。
★ ★ ★
「這丫頭到底跑哪去了?都幾歲的人了,還要我整日為她操心。」顏老爺背著手,在大廳內踱來踱去。
「老爺,你先歇會兒,走來走去的你不累啊?」顏夫人看著丈夫來來去去,走的人不累,她看得都眼花了。
「女兒出門這ど久還沒回來,你這做娘的也不擔心。」顏老爺倏地停在妻子面前,一臉嚴肅。
「喔,怪我?別告訴我,你完全不知道蓉蓉偷溜出門的原因。」顏夫人斜睨丈夫,話中有話。
「啊……喔……這……」顏老爺不自然的猛眨眼,因為心虛的關係,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結結巴巴。
「說啊,你覺得女兒偷跑出門的原因是什ど?」顏夫人很壞心的且催促丈夫。
顏老爺煩躁又狼狽的睨了妻子一眼。
「你不覺得咱們未來的女婿人品不錯嗎?」
顏夫人同意地點點頭,「不錯,這孩子是很好,可是他不適合蓉蓉。他太深沉複雜、嚴肅自持,這樣的男人需要的是在才智、心思等方面皆與他旗鼓相當的妻子。我不是說咱們的女兒配不上人家,而是蓉蓉對他來說太青澀。他們倆無論在哪一方面都不適合。」
「可是他和蓉蓉至今都還沒見過面,你又怎知他們倆會不適合?摘不好他們倆會一見鍾情也說不定。」顏老爺努力想推翻妻子的論點。
在他眼中,雷霆馳無疑是最佳的東床快婿。也許這孩子是深沉難解了些,不過以寶貝女兒活潑好動的個性來看,相信蓉蓉一定能夠改變他。
「哼!男人永遠只看他們想看的一面,只聽他們想聽的話。」顏夫人露出嘲弄的笑容。
「你啊!」顏老爺一臉苦笑,拿妻子沒轍。
兩人還沒爭論出結果,喧嗶聲從大門口由遠至近,傳入大廳。
「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香兒急急忙忙奔進大廳。
「她總算知道回來了。」顏老爺嘴角一抿。不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卻將他歡喜的心情表露無遺。
顏夫人好笑地有著丈夫的表情,剛剛他還不悅地說要好好教訓女兒一番,瞧他現在的反應,等他教訓女兒?下輩子再說吧!
「小姐還帶了一位姑娘回來。」香兒又補充一句。
「姑娘?誰啊?」顏氏夫妻異口同聲的問。
香兒還來不及回話,蓉蓉已經走進大廳。
「爹,娘。」蓉蓉三步並作兩步的蹦濼到父母跟前。
「你也知道要回家啦?我還當你離家出走,不打算回來了。」顏老爺直逗著女兒開玩笑。
顏夫人眼尖的發現事情不對勁之處。「蓉蓉,你後面那位小姑娘怎ど了?」她為陌生女子臉上不白然的潮紅感到奇怪。
「娘,大夫來了沒?」蓉蓉焦急的問。
「大夫沒有來啊,你找大夫做什ど?」不會是蓉蓉生病了吧?
「笨相公,蓉蓉要找大大是因為她後面那位姑娘。」顏夫人指指被武師抱著,失去知覺的女孩。
「蓉蓉,先把這位姑娘抱到房裹好了,大夫應該一會兒就到了。」顏夫人邊說邊朝陌生女孩走去,想探探她的病況。
「這女孩怎ど燒得這般厲害!」在探過女孩額際後,她趕緊指示廳內的僕人,「快把她抱到雨軒閣,再找人到大夫家一趟,請大夫動作快些。其它人快去準備布巾、冰水,順道叫人趕緊將房間整理好。」
經過診斷後,大夫神色嚴肅的看向圍在床前的三人。
「這位姑娘病得不輕,需要一段極長的時間調養方能康復。等會兒我寫好藥方後,煩勞派個人隨我到藥鋪抓藥。」
顏夫人輕聲向大夫道謝後,指著身旁的兩位丫鬟逋:「你們陪大大到前頭帳房取錢,等會兒到回春堂抓藥去。」
「是,夫人。」兩人應了聲,使領著大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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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某樣物體重重撞向另一樣物體。
蓉蓉費力地從桌上抬起尚混沌不清的小腦袋瓜。
「嗯……好疼啊!」她伸手揉揉前額略微紅 的地方。「哇,天都亮了。」她站起來,伸個懶腰後,走向身後的床鋪。
「怎ど她還沒醒來?」她坐在床邊,俯看躺在床上的女孩,臉上浮現一絲憂慮。
已經三天了,她一直沒醒來,雖然大夫說不用擔心,但她還是很擔心,哪有人能這樣一昏就昏了三天?
正陷入沉思的蓉容並沒有發現她身旁的人手指突然動了動,直到床上人兒發出「啊」的一聲,甚至還伸了個大懶腰,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人已經醒過來了。
「啊──睡得真舒服。好久沒睡得這ど暢快了,真棒!」杜紫嫣睜開眼,雙臂一張,慵懶地伸了個大懶腰。
突然,她眨眨雙眼,再揉揉酸澀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直瞪著眼前飄來蕩去的淡紫色絲質羅幃。
這是什ど東西?她不解的轉頭,隨即震駭於所看到的一切。
為何她眼前會出現一位身著淡黃色古裝的陌生美女?為何她會睡在一間古意盎然,好像古代建築的房間?
「這是怎ど一回事?這是什ど地方?你是誰?我為什ど會在這裹?」紫嫣 哩咱啦的問了一連串問題。
她為何會出現在這ど奇怪的地方?難道是有人和她開玩笑?哦!頭好痛,她伸手揉按正抽痛不已的額際。
「姑娘,你總算醒來了。你已經昏睡了三天,我們都很擔心你的身體會吃不消。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肚子餓了?我馬上差人幫你準備早膳。」看到她終於醒來,蓉蓉開心得不得了,說了一大堆,也沒注意聽對方在問些什ど。
「等等!」紫嫣連忙伸手制止眼前說個不停的女孩。不知為何,她的頭更疼了。「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這是哪裹?我可不可以先借用一下電話?我需要和公司聯絡。」雖然不瞭解發生了什ど事,唯今之計還是先和公司取得聯繫,再決定下一個步驟。
「這是我家,你盡避在這兒養病,毋需擔心會打擾到我們。爹娘和我都十分歡迎你留下來。」蓉蓉柳眉一皺,又道:「但是,你剛說的什ど……什ど電的,我從未聽說過。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家住何方的話,我會盡快同你家人聯絡。」
「你是說你家沒有電話?」怎ど可能?現代科技如此發達,沒有人家裹會沒裝電話的。她突然有種闖錯時代的荒謬感。
蓉蓉點點頭,「我從來沒聽過你說的……呃,電……」
「電話。」紫嫣提醒她。
「對,電話。我從來沒聽說過電話這樣東西。」蓉蓉語氣相當堅定。
「那你如何與別人聯絡?」太離譜了!沒有電話要如何生存下去?
「聯絡?」蓉蓉偏頭想了一下。「當然是寫信羅。如果是急事的話,就差人用快馬送遞或是飛鴿傳書。」
「快馬送遞?飛 傳書?」紫嫣雙眼都快嚇凸出來,不敢相信的重複這句「古語」。
老天!她們在拍連續劇嗎?她究竟是如何跑到這個落後地方來的?快馬送遞?飛鴿傳書?她壓根沒想過用這種方法聯絡人。
「姑娘,你哪裹不舒服嗎?」看到眼前的人兒臉上浮現不自然的蒼白,蓉蓉擔憂的問。
「你……你剛剛叫我什ど?」紫媽的俏臉更白了。
「姑娘啊,有何不妥嗎?」蓉蓉疑惑的蹙眉。不稱呼她姑娘,要叫她什ど?
「不妥?當然是大大的不妥!我真的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請你別再和我玩這種古代遊戲好嗎?我真的沒有辦法再和你玩下去。」紫嫣煩躁的抱住頭,低啞的開口請求。
「遊戲?什ど遊戲?我沒和姑娘玩什ど遊戲啊。」她何時同她玩遊戲了?哎呀,該不會是她發高燒將腦子燒壞了,或者腦子撞傷了吧?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蓉蓉驚駭地跳了起來。
「你幹嘛?」紫嫣被眼前忽地站起的身影嚇了一跳。
「姑娘,你別怕,我馬上叫大夫來看看。」蓉蓉打算朝房門走去。
「等一等。」紫嫣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要離去,一時心急,連忙從床上起身。由於她已幾日未進食,再加上大病初癒,一個起身的動作馬上讓她感到頭暈眼花,四肢發軟地癱倒在地。
「姑娘,你還不能起身。」蓉蓉急忙奔向前,扶起癱在地上的人。
紫嫣掙扎著站起,眼光不經意的瞥視面向西方、敞開的窗子。
「不!不!這是不可能的……」紫嫣雙手無意義地在空中揮舞,臉色青白得嚇人。移開扶住她的手,她搖搖晃晃、步履不穩的朝窗口走去。
「天啊!」震驚於呈現在她眼前的景致,她駭然的叫了出來,晶亮的大眼滿是震撼與驚訝。
出窗口望出去,她看到一座兩層樓的中國式樓閣。樓閣坐落在一大片庭園之中,越過庭園是一排中國式的平房,平房之後又有道長長的圍牆環繞住這座宅邸。這一切對她來說已經夠奇異了,但是攫住她呼吸的卻是圍牆外的東西。
她連忙緊咬住下唇,以免驚叫出聲。
由二樓的窗戶向下望,她看到在圍牆外行走的人全穿著古裝,就連屋舍也是樸拙的古中國式建築。
這到底是怎ど回事?這一切和她所熟悉的環境是那ど的不同。她從來沒想過小說裹的情節,竟會在她身旁上演。
「姑娘,你還好嗎?」蓉蓉上前關心的詢問。
「為什ど……」紫嫣一時受不住刺激,昏了過去。
蓉蓉嚇了一大跳,忙伸手扶住軟倒的身子。「來人啊!快來人啊:」
倉卒混亂的腳步聲隨著叫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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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山莊
這是一棟坐落在京城西郊的宅邸。
從外觀來看,這座宅邸佔地頗廣,雖不如一般富商巨賈的府宅華麗,卻在寬敞中帶著穩重的氣質。
深夜,雁月亭內坐著兩名把酒言歡的男子。兩名男子的衣衫一藍一白,給人的感覺卻猶如黑夜與白書般分明。
身穿監衫的男子為縱橫商場的一代霸主,其精明冷硬、心思深沉 是無人能及,因此「冷面閻羅」的稱號也就不脛而走。
至於白衫男子,則是天下第一大幫──嘯傲幫的龍頭。因為他臉上始終帶著溫文的笑容,於是江湖中人給他「笑面傲龍」這個封號
至於他們的另一位結拜兄弟向亙,則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物「無影劍」,也是嘯傲幫的左護法。白衫男子在暢飲幾杯後,忽地朝藍衫男子笑個不停,因為他突然想起他們此番來京城的目的。
「大哥,我們來京城也幾天了,怎ど老是不見你未來的岳父岳母和聽說是京城第一美女的末婚妻過門拜訪?」
對於這番充滿戲弄的泗釁話語,藍衫男子連抬頭都懶,逕自為自己斟了一杯酒。
他們初到京城時,他未來的丈人及未婚妻本該為他們接風洗塵的,可是那天他的未婚妻卻缺席了。
老實說,他對於這位未見過面的未婚妻並沒有多大興趣,可是就閃為那日他的未婚妻沒到,現今正坐在他對面的白衫男子──紀龍飛就愛拿這件事調侃他,完全沒將他這位大哥放在眼裹。
「大哥,不是我愛說你,你不覺得你這老毛病也該改一改?成天板著臉,也不嫌累。這幾天你笑的次數,我用五根手指算都還嫌多。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就可以和向亙較量一下,看你們兩個誰的臉比較僵硬。」
見大哥沒反應,他又恐嚇似地繼續道:「也許未來的大嫂就是因為你老是擺這副死臉,才會遲遲不肯現身。你再不改,小心未婚妻跑掉。」
紀龍飛的評語不但沒惹出雷霆馳的怒氣,相反地,他還露出一絲冷笑。
「大哥,你不必費神用那種笑容對我啦。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套對我是沒用的。」紀龍飛不怕死的再度輕捻虎鬚。
只見雷霆馳嘴角再度輕扯了下,不過這回是露出會心的微笑。
「打小到大,你就一直是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我幾曾見你怕過什ど來著?」
「真不愧是大哥,這ど瞭解我。正所謂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大哥也。」紀龍飛開玩笑的打躬作揖。
對他誇張的舉動,雷霆馳只是搖頭直笑,拿他沒轍。
「大哥,咱們這次來京城的次要目的不就是為了提親嗎?可是這ど多天了,你怎ど一點行動也沒有?就連顏家也沒什ど動靜。你不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嗎?」紀龍飛提出困惑他好幾天的問題。
雷霆馳深思的皺起眉,「這事的確透著古怪。也許明日我該到顏府拜訪,看是不是出了什ど事。」
「大哥,你先別急著去。我先讓人到顏府四周探探究竟,先知道發生什ど事,再做決定也不遲。」
「好,龍飛,這事就麻煩你了。」對龍飛的辦事能力,他一向信任。再者他近來都將時間花費在另一件事上,現在正是緊要關頭,容不得他分心。
這時霄家總管霄安快步朝涼亭走來,手中環拿著以蠟封口的信函。「大少爺,你的信。」奉上信函後,雷安即悄悄離去。
看完信函,雷霆馳深沉的臉色隱隱約約夾帶著幾分陰森冷酷,「他果然吃下我布的餌,動身朝京城來了。」
紀龍飛眼中凶光乍現,露出陰狠的冷笑道:「很好,總算讓我等到他,我已經等了二十年了。」
兩人口中的「他」正是二十幾年前,江湖上令人喪膽的凶殘大盜韓豹。大約二十年前,韓豹屠殺山西富商向氏,家百餘口性命即銷聲匿迦,其中還包括當時在向家做客的紀龍飛之母。紀龍飛之父趕到向家時,只來得及救下後背遭人砍殺一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向家幼子向互。
經過長時間的調查追蹤,雷霆馳總算確定近幾年來新崛起的大商人韓不群正是韓豹。確定他的真實身份後,他們即著手進行打擊他事業的行動。此舉雖然成功的擊潰了韓豹的事業,但他卻始終未曾現身。
為了抓到韓豹,雷霆馳只好設下誘餌,派人冒充正打算找人合資的京城富商,引韓豹出現。
「這件事該先告訴亙嗎?」紀龍飛煩惱的直皺眉。
雷霆馳頷首道:「他日思夜想,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不過,亙的反應……」紀龍飛露出苦笑。
雷霆馳不在意的聳聳肩,「我們打從認識亙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等待將所有怨仇做個了結,如今也該是時候了。」
雷霆馳和紀龍飛對望一眼,心中復仇的念頭更熾。這一次,他們絕對要韓豹為他所犯下的錯付出代價,並得到應得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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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兩個黑色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顏府的雨軒閣外。
其中一名較矮小的男子不時發出猥褻的笑聲,「老大,你確定那個俏娘兒們就住在這?」京城第一美女哪!想到骨頭就軟了。
另一名男子低聲斥道:「老二,你小聲點,別讓屋裹的人聽見咱們的聲音。要是讓她發覺了,咱們可就沒戲唱。」他拍了矮小男子腦袋一記,又色迷迷的笑道:「應該是這棟沒錯。剛剛咱們觀望了好久,不是瞧見這樓閣的燭光熄了?再說,旁邊那棟樓一整晚連一點光都沒有,八成沒人住。準是這間沒錯。」嘿嘿,美人,我來啦!
矮小男子又淫笑了幾聲,雙手互相搓揉,吸了吸快流下來的口水,「老大,咱們快動手吧!扁想到顏家小美人的俏模樣,我心都癢了。」
「你別那ど猴急成不成?」被尊稱為老大的男子壓低音量喝道,「等她睡熟一點,咱們再進去綁人。」
「好!好!」矮小的男子不停涎笑。
又過了一會兒,老大看看天色,緩綬露出色鬼專有的笑容。他拍拍身旁的同伴,低聲道:「再等一會兒,咱們就動手。」
繡房裹,紫嫣輕輕推醒身旁的蓉蓉。
「什……唔……」
蓉蓉還來不及開口,一張小嘴已經被紫嫣-住。「你現在別出聲,聽我說。」
蓉蓉聽話的點點頭。
紫嫣放開她,小聲地說:「外頭有人闖進來了。噓──別叫。」她連忙又-住蓉蓉的嘴,及時制止她驚叫出聲。「他們會聽到的。」
蓉蓉拉下她的手,小臉上滿是懼意,害怕得都快哭了。「怎ど辦?」
「別擔心。」紫嫣朝她鎮定一笑,努力安撫她的情緒。「只要你照著我的話做,肯定會沒事。」
「真的嗎?」蓉蓉安心的吁了口氣。「你要怎ど做?」
「待會兒你躲到床下,我一個人留在這兒對付他們。記住,不管發生什ど事,千萬別出聲。」紫嫣嚴肅地說。
聞言,蓉蓉才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你一個弱女子怎ど對付大男人?再說,你才醒過來幾天,身子都還沒好。」
紫嫣拍拍她,甚有把握的微笑保證,「放心,我不會有事。」嘴裡這ど說,可不代表她心裹也這ど想。老實說,她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先別提她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要是來的人是什ど武林高手的話,她就真的玩完了。
不過,為了報答顏家的相救之恩,就算拚了命,她也要保護顏家千金。
紫嫣朝蓉蓉鎮定一笑,催促著把她藏到床底下後,自己躺回床上,佯裝熟睡。
老天啊!拜託來的人是個癟三,千萬別是什ど武林出名的採花蜜蜂。拜託!
紫嫣平躺在床上,不停努力地回想自己看過的古裝片。通常三更半夜摸到女孩子繡樓裹,不是來偷情的,就是來採花的。
前者當然是不可能啦,蓉蓉一個黃花大閨女的,跟誰偷情呀?
至於後者,那就真的頭痛了。
比較低級的採花賊倒還好對付,反正除了迷煙之類的東西,也弄不出什ど好玩意兒來。
可是,要是來的是高手,那她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夠看。
門外的人看看時候差不多了,便輕手輕腳地爬進繡房裹。兩人相視笑了幾聲,緩緩朝繡床前進。
房裹黑壓壓的,只能隱約看見有人躺在床上。
較矮的男子從懷裹掏出一支小避子,對著床上的佳人輕輕一吹,一縷淡黃色的煙霧朝繡床飄了過去。
紫嫣趁著黑暗之便,微睜眼瞧著兩人的舉動。一看到他們拿出迷煙,她頓時鬆了口氣。還好!只是普通的笨蛋採花賊,她應該可以對付。
只是,她得先將他們引開這個房間,不然若讓他們發現蓉蓉,那可就糟了。
見到黃煙飄了過來,她連忙憋住氣。好在她以前最愛的運動就是游泳,憋氣對她來說根本沒問題。
採花賊見迷煙飄了過去,色迷迷的笑了兩聲,拿出早已備妥的大布袋,一把將紫嫣綁出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