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愁坐在離柳絮白很遠的位置,而且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柳絮白歎了一口氣,他明白她還在生氣,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之後,他恐怕得花許多的時間來尋求她的原諒。
「放開我!」孟群芳的叫囂聲由遠而近的傳來。
一見到柳絮白,孟群芳就舉起了她被縛住的雙手嘲諷道:「柳莊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柳絮白神色自若的回應道:「那下毒害人就是你的為客之道嗎?孟姑娘。」
孟群芳臉色唰的一聲變白,隨即又恢復了自若的神色,「柳莊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柳絮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已經不想再跟孟群芳耗了,只想快點把這件事情了結掉。
「那我就直話直說,孟姑娘,你一再的耍詭計想離間我和小愁,看在兩家的情誼上,我都一直容忍著你,但沒想到你竟然會使用下毒這種下流的伎倆。」
聽到柳絮白的話,君無愁不禁倒抽了口氣,「下毒的人是她,」
柳絮白拿出那瓶藥罐,「這瓶藥罐是昨夜從孟姑娘的手中拿到的,我想,這裡頭的藥應該正是那天湯裡的毒藥。對吧,辰雲?」
尹辰雲點頭答道:「沒錯,和那天湯裡的毒藥一模一樣。」
柳絮白再轉頭看向了孟群芳,「如果我猜得沒錯,昨夜你應該是想到地牢裡毒害小愁,然後再佯裝成小愁畏罪自殺。」
柳婉菁倒抽了一口氣,她雖然討厭孟群芳,卻怎麼也想不到她竟會是如此惡毒的人,「天啊!你真是心如蛇蠍!」
孟群芳冷笑了起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必要再裝傻了。沒錯,毒是我下的,不過我本來下毒的對象是你,沒想到你妹妹卻代你吃下了毒藥。」
君無愁睜大著水靈靈的雙眸,顫抖的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一心想得到絮白嗎?」
孟群芳憎恨的瞪視著君無愁,恨恨的說:「這全都是因為你,你出現之後,柳絮白的心就全在你身上,眼裡再也容不下你之外的其他女人。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也別想得到他!」
孟群芳眼中的恨意,還有她那種狠毒的做法,不禁讓君無愁覺得恐怖,她從沒有想過,世上竟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君無愁,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你以為柳絮白是真的愛你嗎?如果他真的愛你,為什麼一開始他會不相信你?愛是這世上最禁不起考驗的東西,現在他或許愛你,但過了幾年後,等他遇到了一個比你更美的女子時,他就會馬上將你拋棄了。」孟群芳惡意的挑撥著。
「孟群芳,你……你別想再挑撥我和小愁!」
柳絮白氣急敗壞的咒罵著,然後他連忙轉向了君無愁,想要跟她解釋,但僕人卻在此時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莊主,外頭有位自稱是……」
柳絮白不耐煩的擺手,「不管是誰我都不見,出去,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打擾。」
僕人吞吞吐吐的說道:「可是……可是那個人……那個人說他是……」
「我說出去,我誰都不見!」柳絮白吼道。
「來不及了,我已經進來了。」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聽到那個聲音,君無愁突然整個人僵住了。她緩緩的站起身,慢慢轉頭看向了門口,然後喊了聲「樊哥哥」後,便撲進了那個人的懷裡。
樊御行摟住了君無愁,微笑的低頭看著她,「公主,我可終於找到你了。」
大廳裡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柳絮白錯愕不已的瞪視著樊御行和君無愁,「公……公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公主,他們是你的朋友嗎?」樊御行問道。
君無愁看了柳絮白一眼後,點頭道:「大部分是。」
「那你還沒告訴他們你的身份嗎?」樊御行問道,君無愁搖了搖頭。
「難怪他們會有這種反應。」樊御行緩緩的掃視過廳內的人,當他看到孟群芳時,目光立刻停留在她身上,「公主,發生了什麼事嗎?」
君無愁低頭不語,不過柳婉菁自動的代她回答:「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想要害死君姊姊,結果被我哥給捉起來了。」
樊御行的眼神瞬間冷冽了下來,「謀害公主可是誅九族的罪,請把她交給我處理。」
這時,孟群芳的眼中浮現出了恐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公主……一定是你們故意騙我的,一定是……」
孟群芳不停的喃喃自語著,顯然是進入有些瘋狂的狀態了。
樊御行拍了拍手,立刻出現了兩名男子,「先把這個女人押下去。」
沒有多久,孟群芳就消失在他們的眼前,而且恐怕是永遠的消失了。
樊御行這才回頭注視著大廳裡的人,最後目光停留在柳絮白身上,「我是鎮國將軍樊御行,多謝你們這些日子以來對公主的照顧。」
「你真的是公主?」柳絮白呆愣愣的注視著君無愁,他曾想過君無愁極有可能是達官貴人之女,卻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是公主。
君無愁低垂著眼簾,只是向樊御行問道:「樊哥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那可不容易,為了尋找公主的行蹤,我可是把整個京城幾乎給翻了過來。幸而公主容貌出眾,有人對公主印象深刻,我才能找到柳葉山莊這條線索。」樊御行笑著說道。
接著,樊御行轉向了柳絮白,「坊間一直流傳著『北柳葉,南傲雲』這句話,讓我一直很希望能見到柳莊主。今日一見,倒是令我有些驚訝,沒想到柳莊主原來是這麼年輕。柳莊主這麼年輕,竟能將這麼大的產業管理得這麼好,真是令人佩服。」
「哪裡,將軍過獎了。」柳絮白淡然的答道,但他的目光還是一直停留在君無愁身上,不曾移開。
「樊哥哥,皇兄他……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君無愁小聲的問道。
「是啊,皇上簡直快氣瘋了。公主,如果你真的不喜歡皇上所選的人,皇上也不會勉強你的,你又何必私自離宮呢?你知不知道,皇上、皇后有多擔心你,幸好太后並不知道這件事,否則……」樊御行只是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
「我跟你回宮就是了,樊哥哥。」君無愁靜靜的說道。
樊御行愣了一下,原以為還要費一番唇舌才能說服君無愁回宮,沒想到君無愁會這麼的聽話,肯乖乖的跟他回去。
「公主,你該不會又想要什麼花樣吧?」樊御行小心翼翼的問道,隨即他看到君無愁挑眉,便又說:「算了,當我沒說。」
「樊哥哥,你放心吧,我會乖乖的跟你回去。」君無愁微笑著,但很快的,笑容又消失了,「但在回去前,我想跟他們說些話。」
君無愁起身走到柳婉菁面前,半蹲著身子,「小菁,我好高興能認識你。」
柳婉菁語帶哽咽的說:「君姊姊,不,公主,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別用那個稱呼叫我,我喜歡聽你叫我君姊姊。」君無愁從腰際拿出了一塊令牌給柳婉菁,「如果你想見我,只要拿著這塊令牌到將軍府找樊哥哥,他就會帶你來見我了。不過,我希望下次我們再見面時,你已經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的走路了。」
柳婉菁猛然的抱住了君無愁,哭著說道:「我會的,君姊姊,我一定會努力的。」
君無愁拍了拍柳婉菁的肩膀,然後起身面對著尹辰雲,「尹公子,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再見了。」
「我不會這麼早就說再見,公主,因為我有預感,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尹辰雲微笑的答道。君無愁垂眼看著地上,輕聲的答道:「是嗎?但願如此。」
最後,君無愁來到了柳絮白的面前,「柳公子。」
如此輕喚著柳絮白,君無愁的淚水便忍不住湧上了眼眶。她輕搖著頭,哽咽得無法說話。就在君無愁轉過身時,柳絮白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在她的手中塞了一樣冰冰涼涼的東西。
君無愁低頭一看,手中拿著的是一塊很漂亮的玉珮。
「希望這能讓你記得我,小……公主。」柳絮白啞著嗓子說道。
「謝謝,我會好好珍惜的。」君無愁低垂著頭,哽咽的說道。
君無愁吸了吸鼻子,轉身走向了樊御行。當他們準備跨出門時,柳絮白突然叫住了君無愁。
「小愁!」
君無愁立即轉過了身,注視著柳絮白,眼中浮現出一份期盼。
柳絮白眸中交錯著各種的感情,但最後卻只是說:「再見。」
君無愁掩不住眼中的失落,低聲的應道:「再見。」
他們兩人的神情,完全落入了樊御行的眼中。
☆ ☆ ☆
君至善一看到君無愁,劈頭便罵道:「無愁,你真是太膽大妄為了!竟然私自離宮,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你……」
但最後君至善仍是一把抱住了君無愁,喃喃的說著:「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擔心你嗎?」
「對不起,皇兄,無愁又讓你擔心了,對不起。」說著說著,君無愁突然啜泣了起來。
君至善連忙捧起了君無愁的臉龐,柔聲的說:「人回來了就好,別哭了。」
君至善溫柔的話語,不知怎麼地,反而讓君無愁哭得更傷心了。
「無愁,怎麼了?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君至善關心的問道。
君無愁拭去了眼淚,搖頭說道:「沒什麼,只是見到皇兄我好開心,所以才會喜極而泣嘛。」君至善看得出來君無愁在說謊,為的只是不想讓他擔心,「無愁,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皇兄沒關係,皇兄一定會為你出氣的。」
君無愁急急的搖頭,「沒有,沒有人欺負我。我真的只是太高興見到皇兄而已,我好想念母后、皇兄、雲姊姊、樊哥哥,還有我那可愛的小皇侄。」
君至善微笑的撫摸著君無愁的頭髮,笑罵道:「想我們還會一出去就沒消沒息!告訴皇兄,你在外的這些日子裡,發生了哪些事?」
君無愁突然低垂著頭,疲倦的說:「皇兄,我覺得好累,好想休息,下次再說給你聽好嗎?」
「那你趕快去休息吧。」君至善頷首的說道。
君無愁走沒有幾步,君至善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連忙叫住了她,「無愁,你等一下。」
君無愁停下了步伐,回頭看著君至善,「皇兄還有什麼事嗎?」
「是關於你的婚事。」君至善想告訴君無愁,他不會再勉強她去相親,「無愁,既然你是這麼的不願意,那皇兄……」
「一切就依皇兄的意思吧。」君至善話還沒說完,君無愁便淡淡的應道,反正嫁給誰都無所謂了。話一說完便迅速的離開了,不讓君至善有機會問任何問題。
君至善迷惑的望著君無愁離去的身影,「無愁是怎麼了?這一點都不像是無愁會說的話啊。」
樊御行聳肩答道:「臣也不太清楚,不過,如果臣猜得沒錯,應該和柳葉山莊的莊主柳絮白有關。」
君至善攏眉沉思著,不久,便對樊御行下了道旨令:「御行,我要你仔細的調查有關這個柳絮白的一切。
☆ ☆ ☆
君無愁獨坐在亭子裡,出神的望著荷花池發呆。皎潔的月光灑落大地,將荷園映照成一個銀色的世界。
君無愁抬頭望著明月,不禁想起在柳葉山莊時,有多少個夜晚,她曾和柳絮白像這樣子坐在涼亭裡,共同欣賞著美麗的月色。
君無愁不自覺的,又拿出了柳絮白臨別之際贈送的玉珮。為什麼他要送自己這塊玉珮,難道就只是為了要讓自己記得他嗎?
每次看著這塊玉珮,君無愁就覺得心痛。她知道,她應該要丟了這塊玉珮,但她就是做不到,因為這是柳絮白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無愁。」
耳畔突然傳來了雲弄月的輕喚,被驚醒回神的君無愁,連忙的想將玉珮藏起來,但還是被雲弄月看見了。
「好漂亮的玉珮啊!可以借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君無愁勉強的微笑著,將玉珮拿給了雲弄月。
雲弄月在月光下仔細審視著玉珮,只見那玉珮閃爍著翠綠色的光芒,好不美麗。
「這塊玉珮價值連城,絲毫不遜於你皇兄所給你的那塊玉珮。」雲弄月注視著玉珮上的雕刻,突然說道:「咦,這塊玉珮原本應該是一對的吧?」
「雲姊姊,你在說什麼啊?」君無愁不解的問道。
雲弄月將玉珮放在君無愁的眼前,讓她看清楚玉珮上雕刻的圖案,「你看,這上頭所刻著的是一隻凰,而且上面還刻著『鳳求凰』三個字,所以,應該還有一塊刻著鳳的玉珮才對。」
君無愁急忙將玉珮收了起來,試圖轉變話題的說道:「雲姊姊,這麼晚了,怎麼還想到來這兒呢?」
「因為你都不來找我,所以只好我來找你啊。」雲弄月注視著君無愁,柔聲的說:「無愁,自從你回宮之後,就一直顯得悶悶不樂,讓你皇兄很為你擔心。」
「皇兄就是這樣,老愛沒事找事煩惱。你瞧,我這不是好得很。」君無愁笑得有些勉強。
雲弄月看著君無愁強顏歡笑的模樣,不禁微微的搖頭,「以前的無愁,是不會強顏歡笑的。無愁,這次回宮,你變了很多,你的眼底有憂傷,你的唇角有哀愁,不再像以前那樣的無憂無愁了。」「怎麼會呢?雲姊姊,你想太多了。」君無愁想要裝出笑臉,但卻失敗了。
「你看,你又來了。」雲弄月溫柔的握住了君無愁的手,「你長大了,無愁,不再是天真無邪的少女,而是長成了成熟嫵媚的女人。雖然我不知道在你出宮的這段日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一定對你有著很大的影響。」
君無愁不自覺的又想起了柳絮白,想著他們最初時的相遇,所共享過的歡樂,到最後傷心的離別。想著想著,淚水已不知不覺的滑落了面頰。
雲弄月的指尖輕觸著君無愁的淚珠「為什麼哭呢?是不是為了送你玉珮的那個人?」
君無愁睜大著水汪汪的雙眸,再也積壓不住心頭沉重的悲傷,淚水如決堤般的一湧而出。「你喜歡那個人,而他也喜歡你,對吧?否則他不會送你玉珮定情的。」雲弄月輕撫著君無愁的髮絲,柔聲的說道。
「他說他愛我,只愛我一人,可是他為什麼不肯相信我?反而認為我會傷害他最親近的人。」君無愁傷心欲絕的哭泣著。
君無愁緩緩的敘述著她和柳絮白的相遇,還有如何生情,以及最後傷心的別離。
聽完君無愁的敘述,雲弄月覺得有些疑惑,「無愁,我覺得也許是你誤會了柳絮白。如果他真的認為是你下的毒,那他為什麼還要去調查孟群芳呢?而且,他怎會那麼恰巧的在孟群芳要殺害你時出現?」
「那他為什麼不肯跟我解釋,寧可傷我的心?為什麼在我要離開之時,他連試圖挽留我一下都沒有?」君無愁生氣的說道。
「既然你這麼的在意,為什麼不自己向他問個明白呢?」
君無愁不斷的搖頭,滿臉憂傷的低語著:「我不想再見到他了,他口口聲聲說愛我,卻連信任我都做不到,讓我一個人傷心難過,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 ☆ ☆
君至善在御書房內不斷來回踱著步,「月兒,你說我該如何是好?我本想讓無愁自己選擇夫婿,可是無愁卻說一切都依我意思,這教我該如何是好?」
「善,你先別煩惱,我相信事情一定有圓滿解決的辦法的。」雲弄月安撫著君至善說道。
然後雲弄月轉向樊御行問道:「御行,根據你的調查,柳絮白是個怎樣的人?」
「據我所知,柳絮白的父母早逝,所以他的親人就只有一個妹妹,而且幾乎是他一手帶大的,所以柳絮白相當的疼愛他這個妹妹。柳絮白是個文武全才而且相當精明幹練的人,他十七歲便接手了柳葉山莊,柳葉山莊也是在他的手裡才成為北方商界的霸主。他的行事手腕相當高明,從不隨便得罪人,但若有人意圖對他不利,他也絕不會輕饒。」
「聽起來,這個柳絮白還不錯,雖然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但還算配得上無愁。」雲弄月說道。「那有什麼用,你忘了無愁說的嗎?她不想再見到柳絮白。」
雲弄月睨視著君至善,「無愁只不過是在說氣話罷了,難道你真的要把無愁嫁給一個她根本不愛的人?」
君至善歎氣的說道:「可是現在問題是,無愁還是不肯原諒柳絮白,她的脾氣拗起來是什麼樣,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們太過勉強她,反而會把事情弄僵。」
「這倒也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的誤會冰釋呢?」雲弄月費神的思索著。
「皇上、皇后,微臣倒是有一個主意。」樊御行突然說道。
君至善和雲弄月同時看著樊御行,「什麼主意?」君至善問道。
「公主不是說過,一切都由皇上做主。既然如此,皇上不妨為公主舉行比武招親,以柳絮白的武功,要贏得最後的優勝應該並不難。如此一來,公主就不得不嫁給柳絮白了。」樊御行建議道。雲弄月頷首說道:「這確實是個好主意,不過,萬一柳絮白並沒有參加比武招親,而比武招親最後的優勝者無愁一點也不喜歡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樊御行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發生,我也會參加比武招親,如果柳絮白真的沒有參加,那最後的優勝將會是我。」
「御行,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君至善驚訝的站起身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柳絮白沒有參加比武招親,那你就必須娶無愁了。」
「我知道,這些我都想過了。」樊御行沉穩的答道。
「御行,我知道你一向很疼無愁,但那畢竟只是兄妹之情啊。你對無愁並無男女之愛,你真的要娶她嗎?」君至善嚴肅的問道。
樊御行淡然的微笑著,「至今我還未遇到能令我心動的女子,我懷疑我會愛上任何女人,所以,我早放棄為愛成婚的念頭了。雖然我並不愛公主,但我很喜歡公主,我會疼愛她、照顧她,而且我瞭解公主,也能欣賞她的古靈精怪,我想我們應該可以相處得很好。我娘也非常喜歡公主,如果我和公主成親的話,我娘就不會再對我叨念個不停。而且,我並不認為皇后的擔心會成真。」
「為什麼?」君至善不明白樊御行何以如此肯定。
「因為我看過柳絮白看公主的眼神,那是一雙熾熱、燃燒的眼神,隱含著非常濃烈的感情。像柳絮白那樣的男人,是絕不可能放棄所愛的。」樊御行帶著笑容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君至善總覺得在樊御行的笑容裡,潛藏了一絲淡淡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