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今天早點回家好嗎?」萱聆站在汪行遠的車窗前,對他叮嚀著。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會早點回來的。」
「你記得?」她驚喜的問。
「那當然。」汪行遠故作驕傲的一笑。「我的記憶力是很好的。」
「喔。」她失望的噘起嘴。「原來只是因為你的記憶力好啊。」那就不代表他是為了她而特別記下自己的生日了。
「傻瓜!那有什麼分別啊?你別忘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記住你的生日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他說著,輕輕的吻了她的唇一下。
萱聆聽了他說的話,哈哈笑了起來。「你也是我看著變老的啊!如果我這麼說,你不是變得好像歐吉桑了?」
「歐吉桑?你說我是歐吉桑?」汪行遠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著,「你好大的膽子。」說完,他立刻抓住她開始對她搔癢。
「啊……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錯了?」萱聆不停的告饒,嘴邊卻哈哈的笑著。
「好吧!饒了你。」他放開她,得意的看著她。
「哼。」她對他扮了個鬼臉,不服的瞪了他一眼。「你快走吧。不然上班要遲到了!」
「捨得我走啊?」汪行遠點點她的鼻尖。
「當然捨不得了!」萱聆又噘起嘴來,「可是你不會因為我捨不得而不去上班,對嗎?那我的捨不得還不等於白來!」
「嗯。很懂事!不過如果是因為你的話……」
「喂、喂、喂!」她怕他亂說話趕緊摀住他的嘴,卻被他揭了下來,輕吻了手心一下。
「我知道。我們心知肚明就好,行嗎?」他笑著說完,又抓著她的手不放的吻個不停,一雙多情的眼像是生了電似的,放出百萬伏特的電流將她給電得七葷八素的。
良久,萱聆好不容易的才恢復神智。「不行,不行。」她抽出自己的手,雖說有點捨不得,因為那雙手是那麼樣的溫暖,給了她一種意猶未盡的安全感。
「怎麼了?」汪行遠笑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有多少英雄、君王因為紅顏而不問政事,甚至因此而丟了國家,如果你為了我而荒廢了你的工作,那不就和古代那些人沒兩樣了嗎?」
聽了萱聆的說法,他哈哈笑了起來。「是啊!我的萱聆真是太懂事了。」
「嗯!那還用說。你快走啊!不然要遲到了啦。」她再度發出警告。
「好!我知道。和我吻別吧。」
「嗯。」她很小氣的送了他一個飛吻。
「就這樣?」汪行遠顯得很不滿意。
「快走啦!再不走就遲到!」萱聆對他扮了個鬼臉,這才溫柔一笑,「要一路平安的上、下班喔!」
「好。」說完,汪行遠帥氣的揮了揮手,將車駛離家園,很快的離去。
看著他的車子漸漸遠去,萱聆倍感幸福的歎了一口氣。隔了好一會,她這才瞪大雙眼有些吃驚的摀住自己的小嘴,自己竟然也因為滿足而歎息了。「阿遠的話真是不能不聽!」
☆ ☆ ☆
傍晚,萱聆將家中佈置妥當之後,便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今天萱聆所邀請的人沒有其他,當然就是她的父親和好友亭崴,以及汪行遠的三個弟弟,分別是老三行林,老四行英,和最小的行立。他們雖然和萱聆並未時常聯絡,但在她小時候卻也很疼愛她,除了大哥以外。
她曾試著邀請大哥,但答案卻仍然和多年前一樣,他總是以冷淡的語氣推托;不是說自己沒空,就是說他孩子有事……等等的理由。
原因不外是大哥多年前和行遠起了衝突,之後便沒有往來了。這是他們之間最令人遺憾的一件事。雖然行遠不提,但她知道。兄弟兩人除了清明節會回家給父母掃墓以外,幾乎是從不見面的,想到這,萱聆淡淡的歎了一口氣。
「歎什麼氣啊?公主?」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行林就站在門外,帶著笑的看著她。
「三哥啊。哼!廢話少說!今天送我什麼禮物啊?」她毫不客氣的衝到他身後想一窺究竟,然而卻被行林眼明手快的閃了過去,害她差點撲個空而跌跤。
「哎呀!臭汪行林!」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自己扶著門框站了起來。
「你不要老是『恰北北』的嘛!哪有人要禮物是這樣要的?最起碼也要好聲好氣的向我陪著笑臉,好好的巴結巴結我這個三哥嘛!我看你對二哥就溫柔得像只沒有攻擊力的小貓咪一樣,真是差別待遇喔。」他忍住笑,假裝「怨歎」的說著,一雙手仍然放在背後不肯拿到前面來。
「可以啊!只要你有阿遠的一萬分之一好。」她不服氣的昂著頭驕傲的說著。
「又看到你們兩個在吵嘴了。」四哥汪行英突然出現,穿著一身只有在電影裡才看的見得中古世紀騎士服裝,看起來雖然帥氣極了,但在這種場合出現卻會讓人覺得有點怪。
「我看這兩個人是八字外加星座、血型、生肖都犯沖,沒有變成仇家已經很不錯啦!多虧爸媽在天之靈的保佑,阿彌陀怫。」篤信佛教的老五汪行立手上拿著一串佛珠,一副眾人皆睡我獨醒的樣子,他是和行英一同進門的。
「四哥、五哥你們來啦。」萱聆分散了注意力,很高興的跑上前迎接他們。「四哥!你是不是又偷溜啦?」她看見行英一身的戲服,便知道他又放著話劇社的排演不管,偷偷溜來幫她慶祝生日了。
「不要說偷嘛!真難聽。」行英皺眉責怪的看了萱聆一眼,「下次請說,四哥您是不是又優雅的溜了,這樣才符合我的形象呀。」
「偷跑就偷跑了,哪還有分優雅或粗魯啊?真是無聊。」在一旁被虧了的行林一直等待機會報仇,這回酸溜溜的開了口,總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
「我……」行英正想回嘴,在看見了一個人之後立刻將所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原來是亭崴出現了。她今天仍然穿著最帥氣的勁裝,一身黑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一百七十公分高的身材再加上今日的緊身衣裝扮,將她的標準身材毫無保留的顯露了出來,猶如活生生的完美模特兒自時裝雜誌上走了下來,看得行英一愣一愣的。
「嗨!」行英主動的打著招呼。「我是萱萱的四哥,我叫行英;萱萱一定常常跟你提起我吧?」
「萱萱?!」萱聆只差沒有吐出來。她的四哥什麼時候會這麼親切的叫她了?害得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有嗎?萱聆。」亭崴酷酷的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轉頭問著萱聆。她一向是這樣,除了自己親信的人以外,其他的人都只能得到她的冷酷以對,尤其是對那些以一種色迷迷的眼光看著她的身材的男人。她對這種人簡直是反感到了極點!
「嗯!亭崴是我的好朋友!她和我目前念同一所大學,今天我是好不容易才把她請來參加我的生日會的喔。」萱聆趕忙打著圓場,化解了行英的尷尬,雖然他的臉皮已經厚得用火箭都穿不過了。
亭崴冷冷的掃視了四周的人一圈,禮貌性的點點頭。「我叫方亭崴,是萱聆的朋友。」她落落大方的做完了自我介紹,便像是不想再理任何人的逕自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沒再置辭。
好不容易的,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了,汪行遠特地為萱聆所訂的一桌豐盛的佳餚也都由餐廳小弟陸續送來,萱聆這才慎重其事的清了清喉嚨,一臉嚴謹的看著大家。
「三哥、四哥、五哥,還有亭崴,今天讓大家這樣的來慶視我的生日,其實我是受之有愧的。但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希望藉這個機會來向大家宣佈一件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前些天,我和我的……親生父親見面了。」
「什麼?!萱聆!你見到他有沒有好好的罵他一頓啊?真是太不負責任了。」行林首當其衝的開口。
「三哥,你先冷靜一點嘛!你看萱聆現在的表情,她有半點恨意或是怒意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你這樣是不對的。」行立見了行林衝動的樣子,連忙勸說道。
「阿立你囉嗦什麼啊?如果今天換成是你被爸媽丟了,你還能心平氣和的說這種話嗎?」行林激動的說著。誰的事他都能冷靜待之,但萱聆的事,他就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要他現在馬上冷靜,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
「三哥、四哥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嘛!」萱聆生氣得一跺腳。
她的四周馬上一片安靜。
我已經不怪他了。他是我的爸爸啊。「她的話又引起三個哥哥的一陣騷動。
「所以呢,今天我請爸爸來參加我的生日會,他晚點才會到,我是故意將時間分開以便向大家宣佈這件事的。我請求大家對他好一點,不要因為我而生他的氣。這些年來他所受的心理折磨也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加諸在他身上,他會受不了的。」
「萱聆就是這樣的善良,你一定會有好報的。」五哥行立充滿了感性的語氣說著,「你要不要也加入慈濟功德會啊?你可以當那裡的義工喔。」
「現在還是談萱聆她親生父親的事比較要緊啦。」行英突然「插花」道,「你說是不是啊,亭崴?我可以這樣叫你吧?」他迷戀的看著她,仍然鍥而不捨。
「不可以。」亭崴毫不留情的拒絕。
「你不要那麼酷嘛!我是一個很好、很親切的人,不會害你的。」
行英的示好換來了亭崴的一記白眼,之後,他便識趣的不再招惹她了。
「我剛剛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他大概還有五分鐘就會來了。哥哥們看在我求你們的份上,就配合一下吧。」萱聆拜託著她三位哥哥。
「當然好。明明就不是一段惡緣,為什麼硬是要把它惡化呢?真是太罪過也太浪費了。」行立一臉和善的表達了他的意願,算是舉贊成票了。
「四哥,你呢?」她仍舊有些不安心,於是打算多問個人,好讓待會兒的情況不會太難控制。他們兄弟之中可不是每個人都像行立一樣那麼看得開的。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嘍。」行英仍顯得優雅的說道。
「那亭崴……」萱聆一向最瞭解亭崴的個性了。只要她一看不順眼,敵人就算是再可怕她也照扁不誤,她一向是不留情面的。
「那是你的家務事,我無權過問。」亭崴這次的決定倒顯得挺民主的。
「好。」她稍微滿意的點點頭。
該問的都問完了,還剩一個最容易「失事」的。全體人一致看向行林。
「你們看我幹麼?」他被盯得怪不自在的。
眾人沒有說話,就等著他的意見。
「真是的!外人不知道還當我有多惡劣呢,我可不是血氣方剛的小毛頭。如果我再說不,那我連老四都不如了!」
「什麼?第三的,」行英不客氣的說道。「請你不要在這種時候對我做人身攻擊好嗎?我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好了啦你們。」萱聆出面制止。「我爸就快來了,要好好表現喔。」她甜甜的一笑,心裡的幸福感覺不言而喻。
真是太好了!她心想。如果這個時候阿遠可以出現,那事情就更是十全十美了。啊!她的阿遠怎麼不快點回來
☆ ☆ ☆
在回家的路上,汪行遠一直以安穩的速度行駛著。他的心情是愉快的,一抹淺淺的笑正由他臉上浮現。
很不巧的,在不遠處的十宇路口的紅燈亮了起來,他只好減低速度,慢慢將車駛入車列之中。不經意的,他看向放置在一旁,準備要送給萱聆的生日禮物。他再度微笑了起來。
忽然,對街的黃燈急急的亮起,車主們紛紛心急的將車往前駛去,在這一剎那之間,有輛綠色的MARCH 竟在這樣的情況下,因為想闖紅燈而飛快的以火箭般的速度直駛向前。
汪行遠見了這個情況,有些反感的皺起眉頭。他最討厭這種不守交通規則的傢伙了!
「啊……」
正當他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有陣尖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急急的往前看,是一個女子不知怎麼走的,竟然被那輛莽撞的車撞倒了!而車子早已跑得老遠,漸漸消失在車陣中。
他心想怎麼會有這種不負責任的人,於是很快的等綠燈一亮,便將車駛往那名女子的身旁。
此時,董梅心正表情痛苦的坐在地上,爬也爬不起來,很生氣卻又很無奈的樣子。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替你打個電話叫救護車?」汪行遠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基於道義的立場關心的問道。
董梅心正因為被人撞倒而感到心情極差,怎麼會「衰」成這樣,路邊的人那麼多,哪個不撞,竟然撞到她?那人真是不長眼睛啊,但是當她見到這個將車開來她身邊的男人時,她的心裡突然有了個主意。
「先生,謝謝你的關心。我想……我可能是摔傷脊椎了,不然我怎麼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可憐兮兮的以一種弱者的姿態,刻意楚楚可憐的坐在地上硬是不起來。對於撒嬌這一點她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她頗有幾分姿色,只要一般的男人見了她,都不免要多看她幾眼的。
「是嗎?」汪行遠皺起眉,剛才那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都怪自己沒有將車牌號碼給記下來,否則一定可以讓這麼不負責任的人好好的受到處罰的,「那我還是幫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吧。」說著,他拿起行動電話就要撥號。
「不、不、不!先生,不要啊!」董梅心連忙大叫著阻止他。
「那……不然你?」他放下電話,疑慮的看著她。
當汪行遠看向她的那一剎那,她像是被電到了似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看,好像幾百年沒吃飯的人一樣,見到這麼「豐盛的菜餚」,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樣的面孔、這樣的身材,還有坐在裡頭筆挺的身高,還開著名車,手上拿著大哥大……哦!多麼完美啊!這樣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她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先生,這個管區裡開救護車的是我的仇家,我不能坐救護車上醫院啊!如果我讓他們送我去,我看我沒到醫院就會被他們給殺了……」她說得可憐,「你能不能送我去啊?醫院好像離這裡沒幾公里遠嘛。」她刻意嗲聲嗲氣的說著,還故意賣弄風情、搔首弄姿。
「這樣?」他想了一會,雖然她的理由很扯,不過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他還是接受了。「好吧!那我就送你去醫院好了。不過你跌傷的地方沒問題吧?如果不讓救護車送,導致傷勢惡化不太好了。」
「唉喲……先生你就行行好嘛!我想我一定沒問題的!況且你那麼好心,我不會為此怪罪於你的。」她說完話又是一陣搔首弄姿。
「好吧。」說完,汪行遠視於她故意賣弄風騷的樣子,下了車將她抱進後座。
送醫過程中她一直找機會拿自己的身體和他的身體相碰觸,一雙手也不規矩的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根本已經到了構成性騷擾的罪狀了。
汪行遠有些反感的皺著眉心,心情是老大不愉快的。不過好人就做到底吧,等他將這個懷不軌到這種明顯地步的色女送進醫院後,他馬上就走人。萱聆此時一定很期待他快點回家吧。他一邊想著,邊轉動了方向盤,往醫院的方向駛去。
☆ ☆ ☆
「小姐,我真的在趕時間,請你別這樣一直拉著我好嗎?」汪行遠有些不耐煩的說著,一面看了看表。天啊!他已經遲到整整一個鐘頭了,偏偏電話又放在車上,而這個囉嗦的女人又拖著他不放,真想乾脆一走了之算了。關他何事?他為什麼要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遇到她呢?他心中不免懊惱。
「你別走啊!先生,我好怕,請你一定要陪著我,不然我怕我的病情會更加重的。」董梅心說得她好像是癌症末期的病人似的。
「不行,小姐,我現在真的在趕時間,請你放開我好嗎?」
「你……」她又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臉,接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真的很怕……我爸爸就是在這間醫院死掉的,要我一個人待在這裡,我就會覺得很不安!你陪著我嘛!」
「你……」汪行遠看她那副可憐相,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重重歎了一口氣。「好!但我得先打個電話回家向我的家人報平安。」說著,他便要拉開她的手出外去打公用電話。
「不行!我不讓你走。」她又尖叫。「你走了就不回來了,你想騙我,對吧,我媽媽就是在我小時候這樣騙我,然後丟下我自己跑走的。」
「你曾經被你的父母惡意遺棄?」一聽到她的情況和萱聆有點像,這引起了他的關注。
「是啊!所以我是被我的奶奶撫養長大的。」太好了、太好了!董梅心在心底竊笑不已,她以為自己已經激起他的同情心了。「我奶奶好可憐,到了八十幾歲都還得出外賺錢撫養才能七、八歲的我。」
「喔!是嗎?」汪行遠雖然認為這件事是值得同情的,可是那不關他的事啊?他現在只想打通電話回家。「我不會離開的,我只是要打個電話回家告訴我的家人。」他此時已經顯得很不耐煩了。
「真的嗎?」她努力的把眼睛睜大,以一種很純真的眼神看著他。
「真的。」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董梅心盯著他好一會,似乎是在查明他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雙手還是像吸盤似的緊緊「吸」著他包裹在襯衫下結實而形狀完美的手臂不放。
喔!好壯啊!其他地方一定更不用說了,這個男人她是要定了!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是她的外表還是一副看似純潔的模樣。
在思索了片刻之後,董梅心的答案仍然是,「不行!你一定會偷跑,就像我媽當年不要我一樣。」
雖然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對,可是汪行遠此時此刻真的好想破口大罵,然後一走了之,如果對方不是女的,他說不定會附加送她一拳。哪有人像她這麼得寸進尺的?想到這裡,他忽然看見兩名交通警察此時正往他們的方向走來。他心想,有救了!於是很快的對著警察擺擺另一隻沒有被「吸」住的手。
不知道是怎麼的,那兩個警察好像就是為了他們的事而來似的,一開始便盯著他們看。
「警察先生,你們一定要幫我評評理啊!」董梅心一見了警察便大叫著。
那兩位警察走到他們面前。「我們剛才接獲報案,說有人肇事逃逸,破撞的人是不是就是你啊?」其中一位警察對坐躺在急診室暫設的病床上的董心梅問道。
「是啊,就是我。」她擺出柔弱的樣子靠在汪行遠的身上說道。
「你記下車牌了沒?」另一個警察問。
「沒有。不過肇事者就在這裡啊。」董梅心嘴巴上說著,一雙眼飄到汪行遠的身上。
「什麼?!」汪行遠開始覺得不妙,那個開MARCH 的傢伙不是老早就跑掉了嗎?
「就是他!他送我過來的。」她抱著他的手抱得更緊了。
「小姐!你有沒有搞錯啊?」汪行遠氣憤的用力拉開她的吸盤手,很生氣的瞪著她。這年頭到底是怎麼了?好心沒好報!「你怎麼這樣顛倒是非黑白?我知道你被撞了心裡定很不甘心,因為肇事者已經逃逸,但你也沒有必要牽連我啊?」他愈說愈生氣。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董梅心見他凶成這樣,於是將計就計,眼淚就像被扭得全開的水龍頭似的,一下子瀝淅嘩啦的掉了下來。「我原本還以為你是一個好人,才會在撞了我之後送我來醫院,可是你怎麼能用這種方式對我,不公平啊!我為什麼會這麼倒楣?」
「是這樣的嗎?小姐?」一看她哭得梨花帶淚,而且還是個美女,兩個年輕的警察心都亂了。這種情況發生還會有誰錯?當下,兩人一起看向汪行遠。「先生,你這樣不行,請你跟我們回去做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