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冥幫。
織心無心無緒地在和室裡獨自凝望窗外景致,適才傭人才將茶沏好,因此陣陣茶香與和果子的甜味不時傳入她鼻息間,然而還是無法引發她進食的慾望。
自從離開黑烙的身邊,她就日漸消瘦下來,這樣可不行啊,她下意識的撫摸腹部,那裡有她與黑烙的胎兒,她不餓,可是她不能餓了孩子。
她懷了孩子,這是三個禮拜之前檢查出來的,而孩子的父親當然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當她感覺到身體不適,到醫院檢查出這個結果之後,她欣喜若狂,認為這是她與黑烙緣份未斷的牽連。
於是她毫不氣餒,天天到黑蠍盟等黑烙,盼望他能聽聽她的解釋,也盼望他知道他們共同孕育了一個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她希望黑烙能給他們一個機會,不要那麼快將他們的未來判死刑。
然而她失望了,黑烙非但未曾出來見她一面,他還與矢島千夏子出雙入對,他的眼中不再有她了,他擺明了不再愛她。
她悄然引退,不想再增加他對她的厭惡,在他心裡,已經認定了她是背叛他、利用他的女人,他義父必然不允他再與她見面,所以她放棄了在黑蠍盟門口等黑烙,不再干擾他平靜的生活。
「織心。」左浩拉開紙門進來,見織心又在發呆發愣,他有不滿,也有心疼。
自從事情揭穿之後,織心就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左尚賢不諒解,認為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壞了他的千年大業,現在她在幫裡根本沒地位,左尚賢就當沒這個女兒似的。
「浩哥。」織心回過神來,現在幫裡的人都當她是罪人,大家都不太甩她了,只有左浩待她如昔,還當她是妹妹一樣。
「在想黑烙?」他點起一根煙,很不以為然地問。
他看得出織心愛那姓黑的傢伙很深,可是他不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真正的感情,朝夕相處之下的男女總會迸出一些火花,這他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織心究竟什麼時候會想通?她與黑蠍是不可能了。
「想也沒有用。」她苦澀地回答。
「你會這麼說就最好了。」他以為她開竅了,心中忍不住有些高興。
這一個月來,如果不是織心苦苦哀求他,他才不會幫她,讓她每天順利地溜到外頭去找黑烙,因為織心是被禁足的,換言之,自從她的任務失敗,她就被軟禁了,軟禁她的人正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垂下眼瞼,幽幽道:「浩哥,謝謝你還肯這麼幫我。」如果沒有左浩的幫忙,她根本無法走出鐵冥幫的大門。
「不必謝我,只要忘了那傢伙就好。」他看了她一眼,粗聲說。「那傢伙也沒什麼好,你忘了他,我會好好照顧你,好好愛你!」
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浩哥……」
他在說什麼?難道他——他愛她?
「不必用那種眼光看我,我確實愛著你!」他看著她驚詫的眼光,直言不諱道。「織心,從小我就喜歡你,你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孩,我要娶你,照顧你一生。」
乍聽左浩這麼說,她又感謝又驚訝,可是她根本無法接受他的愛。
振作了一下精神,看著左浩,緩緩地搖了搖頭。「不,浩哥,我無法接受你的愛,你也不該愛我,我不值得你愛。」
「胡說!」他斥責一聲,不要她妄自菲薄。
「我是說真的,我真的……真的無法愛你。」她有口難言,左浩對她雖然好,但懷了黑烙孩子的這種事,她怎可對他啟齒。
他撇撇唇問道:「織心,你說你無法接受我的愛,是因為我媽搶了你爸爸嗎?你恨我媽,也恨我,所以無法接受我愛你?」
「不,不是。」她悄然歎息。
左浩笑了。「既然不是就沒有問題,我馬上去跟你爸爸說,要他把你嫁給我,你爸爸向來最聽我媽的話,他不會反對我們的。」
說著,他便要站起來,織心急忙也跟著站起來拉住他衣袖,急道:「不!千萬不可!」
在她心裡,她已經身為黑烙的妻子了,又怎麼可以另配他人呢?況且她一點也不愛左浩,跟他結婚,只會造成一對怨偶罷了。
她神色不太對勁,他狐疑地看著她。「你有事瞞我?」他不敢說自己是最瞭解織心的人,但起碼瞭解一半,她本性單純,心裡藏不住事,喜怒都會表現在臉上。
「我……」她急得手腳都發冷了。
「你再不說,我真要去請爸爸答應將你嫁給我了。」他威脅道。
「別去!我說!我說!」她屈服了,因為她知道,一旦她爸爸答應將她嫁給左浩,那她就真的只能乖乖嫁給左浩了。「快說吧。」
「我——」她看著他,終於無奈又悲傷地說,「我懷了黑烙的孩子,我愛的人也是他」。
恍若平地一聲雷,左浩被震懾在原地,無法動彈。
織心懷了黑烙的孩子?他心目中的小公主居然和姓黑的有了孩子!換言之,他們早就發生親密關係了。
「該死!」他激動得用力一捶牆壁。
她平靜地道:「你別這麼激動,浩哥,是我心甘情願的,他沒有強迫我,我和他兩情相悅。」
左浩激動得眼睛都紅了。「事到如今你還替他說好話?他對你根本就是始亂終棄!」
她的目光和他接觸。「他不知道我有了孩子。」
「那就告訴他!」左浩跳腳,他不知道自己也會失控,原來他這麼在乎織心,他愛她,即使她為別的男人受孕,他也不要她受到傷害。
「不行,我不要他煩惱。」
「那就打掉孩子。」左浩很快地說,「你打掉孩子,反正黑烙不可能再愛你了,讓我愛你,我會好好保護你,我們開始新生活,織心,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她驚恐地看著左浩。「我不要打掉孩子,我要留下孩子!」就算是黑烙不再愛她,她也要留下他們的孩子。
「織心,你別傻了——」
驀地,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接近和室,在左浩和織心還沒意會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之前,一大群人衝進了和室,他們虎視眈眈地看著織心,似乎別有企圖。
左浩劍眉一挑:「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鐵冥幫!」
「是我讓他們進來的。」左尚賢緩緩地走進來,他冷淡地掃了織心一眼道:「我這個沒用的女兒讓豹集團蒙受了莫大損失,還讓鈴木幫主的親弟弟給黑蠍盟捉走了,鈴木二當家至今未歸,我當然要想辦法彌補人家損失。」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左浩難以理解地問左尚賢,莫非他想把自己親生女兒讓豹集團帶走嗎?
左尚賢冷淡地掃了織心一眼,淡然地道:「這丫頭讓他們帶回去,隨便他們處置。」
織心臉色慘白地僵在原地,她一直知道她父親是沒有人性、唯利是圖的,可沒想到,他居然連親生女兒也不放過。「你不能這麼做!」左浩大喊一聲。
「我當然能這麼做。」左尚賢不理會左浩的反彈,他逕自對那群豹集團的人道,「你們把她帶走吧,轉告貴幫幫主,這丫頭已經不是我的女兒了,他高興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我沒有意見。」
「是的,左幫主!」
那群人架著織心走了,從頭到尾,織心不置一詞,她沒向左尚賢哀求,也沒掉半滴眼淚,只是順從地讓那夥人在她手上銬上手鏈,讓他們押著她而走。
左浩沉痛地看著她、看著這一幕,此時此刻,他的力量單薄,左尚賢已經下了命令,光憑他一人無法救織心,他不能衝動,否則他也會失去左尚賢的信任,到時候救織心就更難了。
「阿浩,別看了,這沒用的丫頭死有餘辜。」左尚賢冷哼一聲,無情地道。
左織心在他眼中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現在讓豹集團帶走她,還可以保住他在鈴木直樹心目中的份量,也證明他的忠心耿耿,何樂而不為呢?
女兒,別怪爸爸,這是你自找的!
???
黑烙坐在黑蠍盟的電腦室中調閱盟內的資料,可是沒一會兒他便躺回椅背中,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他心煩不已,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他特別心神不寧,眼皮也跳得特別厲害。
「怎麼了?」方碩察覺到黑烙不太對勁,關懷地問。
「沒什麼。」黑烙搖搖頭,他是怎麼一回事,彷彿自從左織心消失之後,他的生命就不完整了。
「還在想左織心?」方碩語重心長地道。「幫主特別吩咐我看緊你,他老人家深怕你又『誤入歧途』。」
「不可能了。」明明是生硬的回話,聽起來卻有那麼幾分惆悵的味道。
「那是最好。」方碩接續道:「千夏子在幫主面前講了很多你的事,她說你對左織心念念不忘,連酒醉了都想著左織心,她要幫主慎防你又被左織心欺騙。」
黑烙冷嗤一笑。「那個無聊的女人!」
方碩微微一笑。「她也是太愛你了。」
「我不需要她的愛。」黑烙冷漠地道:「我也不需要任何女人的愛。」
「那麼,這對你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影響了。」方碩意味深長地說完,忽地拿出一張報紙放在黑烙面前。
黑烙皺皺眉頭,當他的眼光掃到那張報紙的版面時,他的臉霎時褪了色,變得微微鐵青。
黑黑鐵冥幫千金遭日本黑道集團綁架
偌大的文字就刊登在報上,並有詳細內文。
「左織心被豹集團的人綁架了。」方碩重複道。
「哼,花樣。」黑烙哼了哼,他不相信這個消息,誰知道詭計多端的鐵冥幫這回又玩什麼花樣。
方碩笑道:「你能這麼想,相信幫主知道了一定很安慰,你果然不再對左織心存有掛念之心。」
電腦室的自動感應門往兩旁開啟,一名保鏢走了進來。「烙少爺,一位自稱名叫左浩的人在會客室請求見您。」
「左浩?」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況且又是姓左,現在他對這個姓氏特別敏感。
「左尚賢的養子。」記憶力超強的方碩提醒黑烙。
一聽到是與左織心有關的人,黑烙立即道:「不見。」方碩玩味地道:「何不見見他呢?除非你心裡有鬼。」
「笑話!我心裡有什麼鬼?」黑烙一斥,對保鏢吩咐,「帶他來這見我。」
方碩暗笑不已,這個黑烙真是禁不起旁人的激將法,看來他根本就還愛著左織心,儘管他一再否認,但最直接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沒多久,左浩在保鏢的帶領之下進來了,見到黑烙,他的眼神立即流露出恨意,就是這個男人搶了他最愛的女人,他真恨自己還得來見黑烙。
「你就是黑烙?」左浩朝黑烙走近,鄙夷地看著他。
「有什麼事嗎?」黑烙也高傲地回答。
「織心被豹集團捉走了。」左浩開門見山地說。
黑烙重哼一聲。「與我何干?」
左浩道:「現在整個黑道,只有黑蠍盟和豹集團能相抗衡,我希望你能去救她。」
這個消息同時也是他發給各報社的,目的當然是希望織心被豹集團擄走之事公開出來。
黑烙揚起一道眉。「笑話,我為什麼要去救她。」
「黑烙,織心利用你是有苦衷的,他父親威脅她,如果她不執行這個撒旦任務,就不透露她病危生母的下落,織心為了見她生母最後一面,迫不得已只好利用你。」
黑烙皺著眉宇,是這樣嗎?織心是因為這苦衷才欺騙他,不是蓄意的,不是她甘心的?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黑烙嘴硬地問。
左浩沉聲道:「豹集團這回計謀被你識破、他們全軍覆沒,鈴木直人又被你們所擒,所以左尚賢把女兒交給豹集團以平息他們的怒火,發生這件事時我也在場,親眼目睹,所以你必須相信我。」
媽的!愈想愈火大,為什麼他要來求黑烙去救織心,明明就是黑烙的女人,就算救回來了,也不會變成他的女人,他簡直是多事!但儘管如此,他仍不忍心看織心葬身豹集團之手,所以他還是來見黑烙了。
黑烙揚起嘴角,不信任地道:「左先生,我認為你所言簡直是天言夜譚,左尚賢把親生女兒交給豹集團處理?你不覺得這太荒謬了嗎?況且,鐵冥幫和豹集團本來就是同夥。」
左浩瞪著黑烙道:「事實就是這麼荒謬,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反正我已經告訴你,救不救人隨你,如果不救,但願你不會後悔一輩子!」
說完,他踏出門口,懶得再待在這裡,織心這個癡心小傻瓜,愛上了一個絕情的傢伙。
走到門口,左浩又猛地回頭瞪視著黑烙道:「姓黑的,我認為你最好還是去救織心,她肚子裡有你的骨肉,如果你還是不在乎你的骨肉安危的話,你就儘管去表演你的絕情吧!」
「你說什麼?」黑烙一震,織心懷了他的孩子?這是真的嗎?
「她找了你一個月,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但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所以她才放棄,不想再增加你的困擾。」
說完,這次左浩真的走了,室內只留下黑烙和方碩,黑烙的胸膛起伏不定,而方碩則顯得若有所思。
「我要去救她!」黑烙忽然衝動地站起來。
「你不能去。」方碩冷靜地阻止他。
「我一定要去。」他整顆心都熱了;知道織心利用他是情非得已,她又懷了他的骨血,他說什麼也要去救她和他們的孩子!
「你忘了幫主的身體再也禁不起任何刺激了嗎?」方碩看著他,緩緩地道。「黑熾、黑燃與黑灼的出走已經帶給幫主太大刺激了,如果你又離開他,你想,他老人家會變成怎麼樣?」
「你替我先瞞著他!」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織心懷著他的骨肉被人囚禁,他豈能棄她於不顧!
「事情遲早會揭穿。」方碩再次提醒他。
黑烙進退兩難,他痛苦地說:「揭穿了再打算,但若我現在不去救織心,她恐怕就沒命了。」
沉靜半響,方碩緩言道:「好吧,你去。」
黑烙反而疑惑地看著他。「你不阻止我了?」
方碩淡淡一笑。「別忘了我也是一個懂愛的人,我知道感情這回事是無法用任何道德規範,也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
黑烙這才想起,方碩曾經有個未婚妻,但死於三年前一場車禍,當時他悲痛欲絕,自此不再碰愛,方碩對未婚妻用愛之深,誰都無法衡量。
「謝謝你,方碩!」黑烙由衷地說。
黑烙從腰間拿出一把鑰匙遞給黑烙。「別忘了把鈴木直人帶去,豹集團的目的還是這個人。」
黑烙接過鑰匙,他感激地看了方碩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很快地離開電腦室,準備飛到日本!
???
日本橫濱
織心被帶到這裡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完全沒有任何人來看過她,除了送飯的小妹,她沒見過別的人。
她不知道他們會對她怎麼樣,她只是在這裡等死罷了,反正她知道沒有任何人會來救她了,她死不足惜,可惜的是未出世的孩子,竟要隨著她這個沒用的母親陪葬。
黑烙不會知道她即將死於日本,這裡不是她的家鄉,更沒有她的親人在身旁,她思思唸唸的母親呀,可知女兒即將與您永別了?
驀地,腳步聲接近房門口,沒有敲門,一名高大粗壯的男子便走了起來,他輕鄙地掃了織心一眼,見她容貌絕美,身材凹凸有致,他突然眼睛一亮,對她產生了莫大興趣。
「你就是左織心?」鈴木直樹以流利的中文道,他盯著他眼前的小丫頭看,這就是左尚賢的女兒呀,長得還真標緻。
「我是。」織心不喜歡他那色迷迷的眼光,可是她還是回答了他的問話,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是鈴木直樹,豹集團的幫主,同時也是豹集團相關企業的主席。」說這話是,鈴木直樹有股掩不住的得意驕傲之情。
「幸會,鈴木幫主。」織心仍然保持著她的禮貌,只因她還抱著一線希望,或許這個鈴木直樹會大發慈悲放了她也說不定。
鈴木直樹刻意優雅地笑道:「不愧是將門之女,看來你似乎一點都不怕我。」
「你沒有三頭六臂,我為何要怕你?」
「回答得好。」鈴木直樹顯得很愉快。「據說,你和黑蠍盟的未來幫主黑烙有過一段情,他很愛你。」
她淡淡地道:「已經過去了,他不可能會再愛我了。」「不見得。」鈴木直樹胸有成竹地說:「一個從未愛過的男人,不可能那麼快就遺忘他的所愛,黑烙一定還愛著你,一定。」
她臉色微微一變。「你想怎麼樣?」
她已經跟他毫無瓜葛了,難道這些人還想利用她與黑烙從前的關係做些什麼嗎?
不,不能,她不能再帶給黑烙煩惱,不能再讓他對她的存在感到不耐煩……
鈴木直樹陰狠地一笑道:「你那陰險狡詐的老爸左尚賢,知道你那極端愛護你的繼兄左浩一定會去向黑烙求援,特不阻止他前去黑蠍盟,現在,黑烙一定知道你在我手上的消息了,哈哈!」
織心故作鎮定地說:「那又如何?即使知道,他也不會來救我。」
不要來呀,黑烙,你千萬不要來——
她在心中不停地吶喊著,黑烙已經很恨她了,她不要他再為她犧牲什麼。
「我們就賭賭看,看他會不會來救你。」鈴木直樹恨得牙癢癢地說:「黑烙如果來,我就要他交出我弟弟和他自己的人頭來換你的命,我從不曾失敗過,這次敗給黑蠍盟是我的奇恥大辱,對你父親,我也同樣很不滿,如果不是他的失誤,我也不會丟人丟到台灣去!」
黑烙只愛他自己,他不會用他的人頭來交換我的性命。」
「不見得吧。」鈴木直樹不懷好意的眼光掃向織心的肚腹。「如果他知道你懷著他的孩子,你說他會有什麼反應?」
「你……」織心恐懼地瞪視著他,他是怎麼知道的?左浩——不可能的,她的浩哥不可能出賣她!
「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鈴木直樹笑了笑。「還不是你那個偉大又肯大義滅親的老爸告訴我的,嘖,你以為你能瞞得了他?你孕吐的異樣早就落入他眼底了,否則你以為光憑你,黑烙就會乖乖入甕嗎?」
「我求你!求你不要傷害黑烙!」她一下子對鈴木直樹跪了下去,她腹中的孩子是她深愛黑烙的證明,而不是用來陷害黑烙送死的,如果黑烙真為了她的腹中之子,那麼,他會不會誤以為她又在連同這些人害他了呢?
不要,她不要他這麼誤會她和孩子!
「果然是情深感人!」鈴木直樹輕佻地挑起她的下巴,欣賞她絕美的容顏,惋惜地道。「如果不是你已經懷孕了,而我對孕婦沒什麼興趣,否則我現在一定立刻剝光你的衣服,佔有你美麗的胴體。」
有美當前卻不能享有,這種感覺實在不好,待會兒他可要召幾個小妾來好好侍候他一番。
織心驀然地打了個寒顫,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如果她不是有孕,他真的會強暴她!
鈴木直樹微微一笑道:「別怕,我不會對你施暴,你現在很有利用價值,我會好好保護你、愛護你、照顧你,直到黑烙提著他自己的人頭來見我為止!」
說完,鈴木直樹大笑著去了,他那恐怖的笑聲迴盪在屋內久久不散,想起父親的絕情與自身的處境,織心不由得感到前途一片黑暗,她該怎麼做,才能讓黑烙免於受害。
老天!告訴她,她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