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裡島位於義大利半島的南部尖端處,是傳說中黑手黨的聚集地,在這裡,有許多神秘黑幫不停的在運作著不法勾當,沒有正義公理取締得了,因為這是西西裡!
黑燃與屠天捷經過那非人的十六小時長途飛行後,在羅馬轉搭黑幫大會派來的專機來到了西西裡島。
“沒想到這裡這麼美。”一下機,屠天捷就開始贊詠。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沒常識,他以為黑幫的發源地就該烏漆摸黑的,而這裡竟別有風情,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黑爺,請。”大會派了十名高級首領來接機,他們都知道黑燃可能是下一任的黑蠍盟幫主,因此對他禮遇得無以復加。
黑燃坐上加長型黑色禮車,立即有人為他點燃香菸。頹廢與菸是畫上等號的,黑燃是個菸不離手的男人。
車身往市中心駛去,繞過首府巴勒摩,這裡的新商業區與名店、劇院林立,其繁榮不輸巴黎。
黑燃吞雲吐霧地朝窗外看去,無可否認的,這裡的黑手黨,走私、暗殺、娼妓、政治分贓與毒品無所不為,西西裡的黑手黨仍是國際黑社會的龍頭老大,說這裡是全球的犯罪中心,相信沒有人會反對。
對於西西裡黑手黨的作為,黑燃絕對贊同,黑道就是如此,既已投身黑道,還有何道義公理可言?
引領著黑蠍盟干盡所有壞勾當,他從不以為自己是善類。
“黑爺,到了。”
一名首領為黑燃開了車門,黑燃緩緩步出車廂,地中海型氣候的暖風立即向他吹拂過來。
全球黑幫大會的集會地點是一座優雅無比的古城堡,城堡中央鑲嵌著一座銅制的耶穌像。
屠天捷揚揚眉梢又挑挑眉毛,跟著咧嘴一笑。“燃哥,瞧,耶穌在上頭看著他的子民犯罪。”
黑燃掃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變成教義傳頌者了?”
屠天捷不以為意,自顧自地道:“據我的觀察得到的結論,咱們黑蠍盟沒這些人使壞程度的二分之一。”
由於兩人說的是國語,因此可以肆無忌憚地說,說得多囂張也無所謂,反正這些義大利人又聽不懂。
黑燃挑起了眉。“你的意思是,我很失敗?”
領導黑蠍盟,他向來以黑、以罪惡為宗旨,若黑蠍盟不夠罪惡、不夠壞,那就表示他不夠盡心盡力。
屠天捷笑了。“燃哥,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引領他們入席的首領停頓了步伐,黑燃與屠天捷被請進貴賓席,美酒佳餚擺在他們面前,另有兩名金發美女伺候。
屠天捷嘖聲搖頭。“好墮落。”
沒錯,這裡是墮落的天堂,黑幫集會不須規則,縱情享樂即是守則!
黑燃在柔軟舒適的虎皮沙發中坐了下來,洋女為他斟了杯白蘭地,有點豐腴的她對黑燃討好地笑著。
“黑爺,我叫伊麗娜。”
黑燃接過她遞上來的酒,卻無情地揮開她挑逗的手。
伊麗娜一怔,她從沒這樣被男人拒絕過,有男人不要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嗎?
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夜晚拿女人當枕,黑燃在其余的時間裡是不碰女人的。
集會尚未正式開始,主席克利斯.柏登領著四名手下,率先向黑燃走來。
他是西西裡最大幫派“薩隆幫”的首腦,以殘忍及殺人不眨眼聞名,雖然兩鬢已白,年過半百,鏡片下的精銳雙眸仍令黑道恐懼驚怕。
“褚幫主好嗎?”克利斯親切的在黑燃身邊坐下,毫無架子的他,跟著一口飲盡伊麗娜送上來的白蘭地。
黑燃自幼便有語言天分,義大利文說得琅琅上口。他淡淡地道:“托賴,他老人家很好。”
克利斯玩味地打量著年輕的黑燃,這個年輕人很特別,明明有著傲視群倫的冷峻氣質,卻一派的慵懶與漫不經心。
他看過關於褚黑蠍接班人的報導,聽說第一順位的接班人已經被逐出黑蠍盟,而這個黑燃,是未來黑蠍盟的准幫主。
黑燃要拿什麼統理偌大的黑蠍盟?他有那個能耐嗎?搞黑幫可不是好玩的,不夠狠的人最好不要輕易嘗試。
黑燃是否有此能力,克利斯搓著下巴,他很懷疑。
克利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道:“去年年底與褚老幫主在日本會面時,我曾向他提過,要與黑蠍盟合作,在亞洲擴大洗錢,利潤是百分之五十。”
克利斯頓了頓道:“不過,香港‘桃合會’風聞這個消息,輾轉向我提出合作要求,真是盛情難卻。”
“桃合會?”黑燃彈了彈煙灰,他緩緩看了克利斯一眼,輕慢地說:“桃合會吳幫主是我的手下敗將,黑蠍盟三度挑戰桃合會,桃合會皆全軍覆沒,我隨時可以讓桃合會旗下的場子倒閉,閣下沒有第二種選擇,亞洲洗錢的合作對象,非我黑蠍盟不可。”
克利斯驚訝的挑起了眉毛。
這年輕小伙子連尊稱他一聲“幫主”或“前輩”都沒有,而且他語氣狂妄,目中無人,褚黑蠍怎麼教養出這樣的兒子來?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不過,說實話,他欣賞黑燃,黑燃傲氣十足、霸道囂張,可比他那個沒有擔當的兒子優秀多了。
克利斯先是對手下附耳吩咐了幾句之後,跟著對黑燃舉起了酒杯笑道:“來,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黑燃與克利斯碰杯,義大利人老奸巨猾,他這個華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克利斯繼續與黑燃品酒談笑著,沒多久,一位十足野性的美麗女郎風姿綽約的走了過來。
“爹地!”女郎嬌俏地朝克利斯的額頭親吻了一記。
“小女戴安。”克利斯向黑燃介紹,然後,他毫不避諱地對戴安說道:“戴安,晚上好好伺候黑先生。”
“是的,爹地。”戴安嫵媚地朝黑燃一笑,勾魂的桃花眼釋放出無限愛火,這個東方男人太俊美了,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與他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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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黑燃將戴安帶回了飯店,反正到了晚上,他總要找個女人當枕,什麼膚色的女人對他來說都沒有分別。
一進門,戴安便大剌刺地在床沿坐下,她踢掉高跟鞋,雙手反抵在床上,挺出她傲人的胸部。
“黑──燃──”戴安饒富興味地念著,笑說道。“你的名字很特別。”
黑燃沒有理她,逕自走進浴間沖澡。
其實黑燃並不叫黑燃,他不知道自己原來應該叫什麼名字,當他懂事時,已被褚黑蠍收養,“黑燃”是褚黑蠍賦與他的名字,這兩個字只不過是個代號而已。
刷地,淋浴間的門被拉開了,戴安一絲不掛地走進來,她野性十足的臉上有抹春意蕩漾的笑。
“你不會反對我們一起洗澡吧?”戴安很直接地抬高右腿纏住黑燃結實的腰際,霧氣中,激情的戲碼開演了。
黑燃看了一眼戴安的裸體。
這是一付很女人的胴體,豐胸、細腰、俏臀及美腿,但顯然她曾不遺余力侍候過不少男人,她的蓓蕾已不再粉紅嬌嫩。
“不會反對。”他不置可否的接受她的提議。
戴安很滿意這個答案,她迷醉地將雙峰貼近他的胸膛,賣力地上下左右摩搓,挑逗他男性的感官。
在黑燃的反應挺立後,戴安熱切的親吮他每一-肌膚,然後,她送上她的紅唇,運用她所有的技巧挑逗他的唇舌。
“或者,我們應該到床上去!”戴安喘息著,這男人也太有忍耐力了吧,她費盡心思討好他,除了男性的表征已傲然之外,他居然沒有伸手撫抱她?
“你先去,我要沖澡。”黑燃甩開那雙黏在他腰際的美腿,淫蕩的女人他見多了,戴安沒什麼特別的。
戴安瞠目結舌地瞪著黑燃。
該死!她都已經熱得欲火焚身了,他還要沖什麼澡呀?
戴安心不甘情不願的拉開浴間的門,胡亂包了條浴巾走出浴室。
黑燃慢條斯理的沖完澡,戴安正不悅地躺在床上,她在看成人頻道,還故意將音量調得很大,影片中的浪聲嬌吟令人臉紅心跳。
黑燃的濕發散在肩後,他古銅色的肌膚是男性的健美象征,這位惡名昭彰的浪子,正以他一貫的姿態擄獲西方女人心。
戴安狂熱地看著他。
天呀!她的呼吸快停止了,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簡直完美得讓她心蕩神搖。
黑燃飲了口烈酒,他走到床沿抬起戴安的下顎,將酒筆直地灌進戴安口中,嗆得她心口都火辣。
戴安順勢拉下他頸子,將他拉到床上。
他們火熱的接吻,戴安翻身在上,易被動為主動,她跨坐他腰際,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獻給了他!
“噢!”她在第一時間吟叫出聲。
黑燃托住她腰際,幫助她更輕松的律動,戴安的身體顫動著,她的嘴唇銷魂的紅灩了起來。
驀地,叩門聲響打斷了這場盛宴,黑燃向來沒有鎖門的習慣,而來人居然也不等回應便不請而入。
楊芊蜜大方地進入黑燃的總統套房,沒有預警的看到這令她臉紅心跳的一幕,她突然間呆了。
怎麼會有個女人在黑燃房中?在機上的時候,他不是約她晚上到他房間來嗎?
難道──難道他忘了他們的約定?
楊芊蜜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泛泛之輩,她很快的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還朝黑燃綻放一個柔雅的笑。
“燃二少,想來是我來得慢了,所以你才濫竽充數的找了個洋女來,現在我來啦,你可以叫她走了。”
戴安聽不懂國語,她是洋人,思想開通,大方慣了,見另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她也沒問什麼便繼續沒事人般的律動。
“不,你走。”黑燃冷淡地回答楊芊蜜。
饒是修養再好,楊芊蜜的眉宇在此刻也不由得皺了起來。
“你說什麼,燃二少?”楊芊蜜按捺住怒氣問。
“我叫你走。”黑燃挑了挑眉毛。“你沒看見已經有個女人在替我暖床了嗎?你明天再來。”
反正女人只是他用來當枕的工具,哪一個女人都一樣,他沒有必要捨戴安而就楊芊蜜。
楊芊蜜氣得臉色鐵青,她又妒又惱又羞。
暖床──黑燃把她當成什麼啦?
原以為他在機上約她,是對她有意思,想與她更進一步的交往,沒想到他居然抱著游戲又輕浮的態度,太過分了!
黑燃是有名的浪子,這點是人盡皆知沒錯,但,他可以在任何女人的面前當浪子,可以對任何女人玩玩就算,可是在她楊芊蜜面前就不行,他必須把她當成寶、當成唯一!
本是如此,她可是堂堂火龍幫的千金小姐,不是那些一隨便來陪他睡的女人,他怎麼可以不來哄她、來討好她,還與女人躺在床上享樂刺激她呢?
“還不走?”黑燃的聲音懶洋洋的。“你已經打擾到我們了。”
屈辱襲上楊芊蜜的心房,她憤怨地看了黑燃一眼。“你好樣的!黑燃,你會後悔!”
楊芊蜜掩面沖出了這間漾滿春意的華美套房。
後悔?
他咀嚼著這兩個字。
他很想懂這兩個字,但可惜,他不懂,他從來不懂,因為他的生命中沒有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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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西裡島盛大舉行的全球黑幫集會為期總共四天,會中討論的當然都不是什麼好事,全是黑幫如何在全球更加壯大的計劃,這些計劃都是於理於法皆不容的,更甚者,也可以說,稍有良心的人都不會去實現那些計劃。
但黑社會是沒有良心的,他們的良心早叫金錢淹沒了,黑燃更是其中的翹楚。
黑燃的冷與絕讓克利斯.柏登對他欣賞有加,克利斯還暗示要將戴安嫁給黑燃,只不過這個暗示很直接的讓黑燃否決掉了。
他是黑燃,是無情的浪子,他怎麼可能娶戴安呢?除非他想讓他的義父褚黑蠍腦中風,他才會考慮那麼做。
於是在第二晚的集會結束後,黑燃與屠天捷照例回到飯店,想隨行的戴安被黑燃拒絕了。這兩個大男人結伴而行,連克利斯好意要派手下保護他們,黑燃也一概拒絕。
他何必要人保護?他的武藝是自小習成的,幾乎沒有人可以近他的身,況且他還有槍枝護身,要人保護是多此一舉,只顯得累贅。
“燃哥,去喝杯咖啡如何?”在飯店門口,屠天捷興致盎然地問。
在他們住宿的優美酒店附近有許多值得一試的露天咖啡座,雖然是來參加這種毫無人道的集會,但屠天捷的玩興依然不減。
“你自己去吧!”
黑燃對於觀光西西裡島沒什麼興趣,嚴格地說,他是對任何地方都沒興趣,除了黑蠍盟那個黑暗世界。
屠天捷聳聳肩,他早知道黑燃會拒絕他的提議。“那我自己去嘍。”
屠天捷吹著口哨,笑笑地朝酒店旁的咖啡座走去。
哎,黑燃喜歡活得死氣沉沉,他才不會與黑燃一起埋葬旅游的樂趣哩,做人要豁達、要樂觀進取嘛,幸好他們的褚老幫主不是他屠天捷的義父,否則以他的性格,肯定跟褚老幫主那絕情絕愛的教義無法取得共鳴。
屠天捷愜意地繞去咖啡座後,黑燃轉身就要踏進酒店。
驀地,一個又髒又亂的家伙以極快的速度沖撞了他一下,黑燃沈斂的穩住腳步,那小家伙卻跌撞到了圓柱下。
“好……好痛……”她蹲在地上撫著膝蓋和下巴,手肘的地方滲出了血絲,受挫力似乎頗強。
黑燃挑眉看著她,除了兩條垂在胸前的長長辮子之外,她渾身上下又破爛又骯髒,一點女孩子味也沒有,濫褸的衣衫發出陣陣惡臭,沒有人會想靠近這般無味的女孩。
他不予理會,逕自走進飯店。
再漂亮的女人他都懶得看一眼了,何況是這麼骯髒又瘦小的小女生,她撞傷是事實,但與他無關,自求多福吧!
但是,當他踏進飯店大門,雙手慣性地插入口袋時,他發現不對勁了,他的皮夾竟不翼而飛!
他懶洋洋的揚起一道黑眉。
該死的,居然有人膽敢動他黑燃的物品,大抵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反射性的蜇身走出飯店,直覺告訴他扒手是誰。
一出飯店的電動玻璃門,沒錯,那名髒極了的女孩正拔腿在跑,簡直就是不打自招,宣告著她就是偷兒。
黑燃迅速的一瞥方向之後,長腿立即追上她。
“站住!”他的大手一伸,一把提起她的衣領,瘦小的她,對他而言根本感覺不到重量。
“放開我!為什麼捉我?”研卿死命掙扎。
來了,與黑燃針鋒相對了,這正是她所安排的,她必須要鎮靜,千萬不能在他面前露出破綻才好,傳說中的黑燃是黑夜的惡魔,她沒有招惹惡魔的本領,但她絕不能令秦芷商失望。
“你知道我為什麼捉你。”不屑問,黑燃冷然地伸手從她的衣領模進去,沒有錯,他的皮夾正被她藏在內衣中間。
研卿一陣心跳,他居然這樣大膽的對她摸索,這頭黑暗色狼!
“放手!混帳東西!”她詛咒著,憤怒染上了她容顏,她的胸線起伏著,這憤怒倒不是假裝的,有哪個女孩喜歡隨便被人撫摸的?
黑燃已經將皮夾取出了,但他卻使壞地又摸了她一把,捏弄間,他發現她的發育沒他想像中來得糟。
“你別亂摸!放開你的髒手!”研卿對黑燃大吼,她的雙腿又踢又打的,但是都構不到黑燃一丁點邊。
“是誰的手髒?嗯?”
黑燃冷笑一記,他盯著她烏漆摸黑的小小面孔,笑話,她還忿忿不平哩。
“皮夾你已經拿回去了,可以放開我了吧!”研卿說得理直氣壯,活像做錯事的是他。
“沒那麼容易的事。”他不疾不徐的挑挑眉毛。
她露出叛逆的神情。“那你想如何?”
“竊盜者應該受到處罰。”
他對她泛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將她提進了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