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如風拖著疲累的身心回到台北的公寓,經過一整天的奔波仍然沒有玫瑰的消息。
一進客廳,他差點沒被眼前的景象給嚇暈了!
天呀!是台灣的地震越來越厲害,震得他家災情慘重?還是他這四天不在家,有人趁機而入,洗劫一切,順便大肆破壞一番?
滿地的碎玻璃、酒瓶,椅墊飛了一地,茶几也翻了過來,還有灑了一地的洋酒他無奈的聳聳肩,現在的他可沒有多餘的心力來整理這一切,現在他最想的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覺,他已經有三天未曾闔眼了。
他繞過災區,走回房間,一進門,又是一個大震撼!但是,驚訝的眼睛卻為之一亮,他趕緊跑了過去,將躺在地板上爛醉如泥的玫瑰給抱了起來。
他拍拍她的臉頰,慌張的叫著她。「玫瑰!玫瑰!」
玫瑰睜開惺忪的眸子,呢喃著:「不要吵我!——我要睡覺……」
席如風被他懷中的醉美人搞得哭笑不得,大家在外頭找她找得快翻天了,她玫瑰小姐居然跑來他家喝酒,還醉成這副德性!
「唉!」他無奈的搖頭歎息,將她抱到床上,免得她睡在地板上著涼了。
「呃……我要吐……呃……」朦朧中她捂著嘴說。
「你忍耐一下,我拿垃圾桶來……」他急死了。
「喔……快一點——我要吐……」她痛苦的呻吟著。
「來……」
不等他說完,她已經唏哩嘩啦的吐了一堆,還不停的咒罵著:「喔……該死!早知道喝酒這麼痛苦,——打死我,我也不喝——這麼難喝,又苦又澀的……」
他忍不住嘮叨了兩句。「沒有人像你這樣牛飲的!」
宿醉的玫瑰還不是很清醒,迷糊中她不悅的把他推開,又哭又鬧的說:「啊——你去死好了,竟敢騙我——又不打電話回來——還沒娶到我就想養小老婆——你下地獄去好了……」
她語無倫次的哭喊著,兩隻粉拳還稀稀落落不停的捶他。
他揉揉太陽穴,看著倒在他懷中哭得像個淚人兒的玫瑰,實在是拿她沒轍,只能大呼無奈;心想,以後娶了這個顧前不顧後的丫頭,只怕他有三個心臟也不夠用!
「那怎麼成呢?如果我下地獄了,你這沒腦筋的丫頭就沒人照顧了。」他蹙著眉說。
「哼!誰要你照顧?我才不稀罕!——我要解除婚約,不結婚了……」她一把推開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跟在她身後護著她,免得她因酒醉腦筋不清楚而跌傷了。
「床——床在哪裡——我要睡覺……」她酒醉囈語,大聲的嚷嚷。
「來!床在這邊。」他迅速的將她抱起來,往床走去。
「我要喝水——口好渴,頭好痛呀……」她大叫。
胡鬧一陣後,她終於安諍下來了。
他確定她已經熟睡後,才起身收拾她所留下來的殘局。
三天未曾闔眼的他,一回國就急著到處找尋玫瑰的下落,唯獨遺漏了自己的公寓;這會兒確定她平安無事了,卻得照顧酒醉的她和清理一切的殘局,他大歎命苦,但——也只有認了!
★ ★ ★
「小玫,來,醒醒,先把解酒藥給吃了!」他扶起她。
她瞇眼看著他,用很懷疑的口氣,問:「咦?你怎麼回來了?」
他一愣!二個小時前她才跟他又哭又鬧的,這會見居然問他怎麼回來了?由此可見,她醉得很厲害,連神智都不清楚了。
唉!他真是哭笑不得!
「哎喲!我的頭怎麼會這麼痛?!」她揉著太陽穴,痛苦的呻吟。
他鬆了口氣,她終於比較清醒了。於是問她:「你喝了多少酒?」
她那姣好的臉蛋都快變形了,回憶的說:「好像是一瓶XO、一瓶白蘭地、二瓶琴酒和香檳吧?」
「白癡!」他在她耳邊大吼,他簡直快被這個沒有頭腦的小白癡給氣死了,哪有人像她這樣喝酒的?
「你那麼凶幹嘛!我還沒找你算帳呢!說,為什麼騙我說是去香港?」她凶巴巴的吼回去。
他氣得大吼:「你這白癡!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告訴你幾次了,我就只愛你一人,哪來別的女人?我之所以瞞你說是去香港,是因為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事實上我是去巴黎,去將兩個月前所訂購的婚紗和結婚的東西一起帶回來的!你聽清楚了沒有?」
玫瑰被他吼得愣住了,驚愕的看著他,囁嚅的問:「真的?」
「你是真的想氣死我,是不是?我不眠不休的趕回來,從香港打電話回來,卻得知你又離家出走了,難道你忘了答應我的事嗎?你可不可以對我有點信心啊!」
「對不起!……」她垂下頭小聲的說,不安的拉著他的衣角。
「算了。」他歎了口氣,看了看她,將她摟進懷中,說:「答應我!以後絕對不可以喝酒,你知不知道你喝醉酒時有多嚇人?」
她不相信的說:「騙人!」
他無奈的用手拍著額頭,說:「不信,你可以到客廳去看看,就知道你有多厲害了!」
玫瑰不死心的跑到客廳一看,不太相信的說:「這不可能是我的傑作吧?」
「沒錯!就是你。你知不知道,我才剛把臥房整理好;沒想到才四天不見,一見面,我親愛的未婚妻居然給我如此大的禮,真叫我承受不起啊!」
「如風,不要生氣嘛……」玫瑰環住他的腰撒嬌。
「唉!我真拿你沒轍!」
她朝他眨眨眼,滿臉笑意且嫵媚的望著他,嗲聲的說:「我這麼做是為你好,這樣你才有事做嘛!」
他瞪了她一眼,說:「你當我太閒,公司都沒有生意了是不是?」
「誰叫你是室內設計師!你這做老公的當然得負責將家裡設計的漂漂亮亮的,而我這做老婆的只要負責下一次的破壞就行了,要不然,我們怎麼會有新房子可住呢?」
他被她打敗了,用力捏著她的鼻子,說:「你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誰叫你自己說,我們是一物克一物呢?」
他投降了,現在的他已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和她鬥嘴了,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天。
「如風,你上哪去?」
「睡覺!你別吵我,我已經三天沒睡了!」
「真的?」她一臉狐疑。
「真的!而且這全拜你所賜!想累死我也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嗎?」他摟著玫瑰進房間。
「那我先回去好了。」
「不許走!」
「可是……」
「放心好了,你的貞操絕對不會出問題!就算我現在想,也心有餘力不足,我只要你乖乖的躺在我身邊就行了!」他一手將門給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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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姊妹才一進家門,就被家中成堆的禮物給嚇到了!幹嘛?她們家準備開雜貨店,還是嫁妝店啊?
「媽——」玫瑰拉開嗓門,在樓梯口大喊著。
水仙和幽蘭則忙著翻看那些堆積如山的禮物。
「玫瑰,你們回來了!」白母從樓上走了下來。
玫瑰睨了一眼堆到走廊上的東西,問:「媽,你是在家太閒了,準備開間雜貨店嗎?」
白母看了玫瑰一眼就忍不住的數落了幾句。「你呀!都要嫁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一天到晚要人家在後面替你擔心!是你命好,嫁給如風,他對你可是百依百順,什麼都以你為主,就怕你有一丁點的不悅;要不是他脾氣太好了,哪個丈夫能容許自己的妻子如此無法無天的撒野?」
「媽!你別念了啦,我耳朵都快長繭了!」
玫瑰受不了母親的嘮叨,逕自回自己的房間,她可不願意在坐了四個鐘頭的車後,還要再受母親的疲勞轟炸;若不是如風要她在拍完結照的第二天就和百合她們先回來,她才不願意自己先回來呢!
玫瑰在自己的房門前怔住了!奇怪?她記得她離家前,她的房間還慘不忍睹的呀,怎麼這次回來準備嫁人,她的房間就變樣了呢?
整個房間都是純白的裝飾,雪紗紡做成的窗簾,一排純白框金邊的壁櫥,地板上則鋪了白色的長毛地毯,牆角擺了一張紅木書桌,窗戶邊則放著一張雙人坐的小沙發,上面擺著兩個精緻的玫瑰繡花靠枕,白色鑲金邊的化妝台和壁櫥緊臨著,牆上斟了幾幅放大的相片和畫作……
「姊,不錯吧!這可是你不在家時,姊夫叫人來重新裝潢的,不用說,設計師當然是姊夫嘍!」水仙站在她身後,開心的報告著。
「嗯!好漂亮,和我們的新房有點類似!」
「新房?」
「對呀!結婚後,我們要搬去如風父母生前所蓋的房子,那兒靠近故宮,是有院子的三層樓別墅,裡面還有網球場、游泳池的,很大呢!」
「真的嗎?」水仙和幽蘭訝異得睜大眼睛。
「那他的公寓呢?」百合問。
「公寓是為了工作方便才買的,如風說,結婚後就不住那裡了。」
「哇——好棒哦!」幽蘭和水仙同聲稱羨。
「別羨慕了!以後你們也會遇到的。」百合坐到床上,手裡抱個抱枕說。
她們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百合,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好奇的表情。
水仙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似的衝了過去,跪坐在她身旁,好奇的問:「姊,你是不是戀愛了?」
「對象是誰?」幽蘭也湊了過來。
「是不是關恩宇?」玫瑰訝異得大聲說。
百合霎時臉紅。「你們別亂請,我和關先生只是同事而已……」
「哦——是嗎?」玫瑰狐疑的說。
「真可惜!我還以為又有一樁喜事近了呢!」幽蘭頗為失望。
「你們這一群大三八,別亂說話!,」百合窘得出聲斥責。
玫瑰看了百合一眼,就意興闌珊的下樓去了。但她心裡卻盤算著:那位關大少對大姊可是情有獨鍾,一心一意的想追她,只是不得其門而入而已!等我蜜月完,一定要想辦法湊合他們……
「玫瑰,快過來見見陳議員。」白母喊著。
「陳議員,您好!」玫瑰朝他頷首回禮。
「哈!哈!哈!玫瑰,恭喜你呀!我和你未來夫家的席老爺可是很熟的!」這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正口若懸河的說著。
「喔!」玫瑰簡直快吐了,她最討厭這種趁機攀關係的人了。
玫瑰坐在白母身邊,陪著陳議員枯坐了一個下午,就在她快耐不住性子時,好不容易他終於告辭了。
陳議員一走,玫瑰立刻抱怨:「媽,拜託!下次再有這種人來,別叫我出來行不行?真受不了!」
「你說什麼?人家陳議員可是專程來跟你送禮的,怎麼這麼沒禮貌?他可是你爸爸的合夥人之一!」
「老爸這會兒又投資什麼東西了?好好的地主不做,老搞一些嚇死人的名堂!」
「玫瑰!」白母斥喝道:「你唷!都要嫁人了,講話還口無遮攔的!你可知道,你那未來的親家爺可是台南的首富和名人,再怎麼樣,你這做孫媳婦的也好歹要知書達禮一點!」
「我是嫁給如風,又不是嫁給那『席氏』兩個大字!」她將頭甩到一邊,雙臂環胸,不屑的說。
「玫瑰!」白母簡直快被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給氣死了。難道她不曉得「席氏」這兩個字在南台灣可是金字招牌,事業遍及海內外?她還以為如風只是個室內設計師而已,那是因為他遲遲不肯回來繼承家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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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在家被母親念怕了!白母只要一見到玫瑰就耳提面命的傳授她要如何的相夫教子、孝順公婆,什麼三貞九烈、三從四德的大道理都出籠了,聽得她快煩死了,只得找機會溜出去。
此刻她一個人坐在溪邊的大岩石上,聽著潺潺的流水聲和鳥叫聲,溪旁的樹木搖曳著,微風徐徐吹拂過她的髮梢。
「什麼?玫瑰偷溜出去了。」席如風一副頭痛的表情。
「對呀!姊夫,二姊從昨天回來後,就被媽叫去受誡一番,搞得她叫苦連天的,所以她今天就趁機溜出去了!」幽蘭莫可奈何的說。如風嗤笑了一聲後,說:「那我去找她好了。」
「姊夫,你要怎麼找?現在鎮上人滿為患,又到處塞車的,都是要來參加你們婚禮的!」
「放心好了!我找得到她。」
席如風開車來到小溪旁的空地,沿著崎嶇不平的石子路走了下去,遠遠的就看到了玫瑰坐在岩石上對著天空發呆。
「玫瑰。」
玫瑰轉身,朝他笑了笑,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當然知道。」他坐到她身邊,摟著她,說-「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何撮合百合和恩宇……」她像貓一般的依偎在他懷中。
他俏皮的說:「你呀!就別替那位多情的關大少爺擔心了,你不讓他吃點苦,他還以為你們白家的女人很好追呢!」
「嗯,這倒也是!」
他隨意拉起玫瑰的手一看,大叫:「天呀!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她不好意思的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的捉住,她只好羞澀的說:「是燙衣服燙傷的。」
「怎麼想到要燙衣服呢?」
「是媽媽啦!說我不會做家事也就罷了,但一定要會燙衣服,所以……」
他一臉的心疼與捨不得。「疼吧?」
「嗯!」
他輕輕執起她的小手,溫柔的來回親吻著,玫瑰心裡感到暖洋洋的。
他端詳了玫瑰好一會兒後,道:「玫瑰,你會後悔答應嫁給我嗎?」
玫瑰睜大眼睛看著他,疑惑的問:「都這個時候了才問我這問題,那你會後悔娶我嗎?我有那麼多的缺點,你會後悔嗎?」
「不會!」他輕觸著她那粉嫩姣好的臉蛋,說:「我從沒後悔過,而且不管你有多大的缺點,我仍深愛著你!」
「我也一樣。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嫁的男人,只有在你溫暖的懷中才能使我感覺到真正的安全,也只有你壯碩的胸膛才能夠包容我的一切!」
「真的不後悔?」
玫瑰有點發怒的皺著眉,用力戳著他的胸膛,說:「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我就只要你一人而已嘛!」
他笑著捉住她的雙手,在她耳邊說:「好了,別生氣了,明天要當新娘的人是不能生氣的!」
「那你是相信我嘍?」
「相信!怎麼會不相信呢?」說著說著,他在她唇上印下深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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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一天,白家和席家一早就熱鬧非凡,客人川流不息。婚禮是采中西合併的方式,除了新郎新娘家內擠滿了人外,連座落在山的上的天主教堂也異常熱鬧,賓客早已全都陸續入席了。
「姊,你好漂亮!」幽蘭驚歎道。
「二姊,你今天好美呀!」水仙亦讚美著。
「玫瑰,你真像下凡塵的仙女。」百合衷心的說。
「真的嗎?」玫瑰轉過身,讓美容師替她戴上頭紗。
「好了!白小姐,你看一下這樣好不好?」
玫瑰幾乎不敢相信鏡中的人是自己。如風在法國訂購的白紗禮服有如她的第二層肌膚似的貼在她身上,而整件禮服的設計主題皆以玫瑰花為主;再搭配紅寶石耳環、手環和鑽石項鏈,更增添她的風華高貴。
門外的鞭炮聲早已響徹雲霄,水仙從窗口看到那亮黑色的勞斯萊斯禮車已緩緩駛進巷內——
「姊,快一點,姊夫已經來了!」水仙大叫。
她們趕緊替玫瑰拉好頭紗,衝了下去。白家三姊妹是今天的伴娘,有義務要攔住新郎,當然最重要的是要討個大紅包。
水仙首先開門。「姊夫,恭喜呀!」
如風笑著說:「小淘氣,是你來開門的呀,來,紅包給你!」
水仙看到恩宇進來後,立即將他拉到一邊,說:「紅包!」
「紅包?」恩宇有點訝異,道:「剛剛你姊夫沒給你嗎?」
「給了,但你的還沒給!如果你想進門看我大姊的話,那就得給我紅包,否則等會兒我大姊若被其它的伴郎給圍住的話,我可不……」
「好!好!不必說了!我給!」這可敲到恩宇的心坎裡了,他哪能容許別人捷足先登。
「姊夫。」幽蘭親切的叫喚。
「幽蘭,玫瑰呢?」他遞給她一個大紅包。
「在樓上,但你要上去可得先餵飽那其它的十位伴娘哦!」
「沒問題!紅包在恩宇那邊。」如風朝其它伴娘說:「小姐們!你們的紅包在後面那位穿黑西裝的帥哥身上。」
玫瑰的伴娘共有十二位,除了白家三姊妹外,其餘的伴娘都是玫瑰大學的同學,這會兒她們全圍著恩字要紅包,氣得他是咬牙又切齒的!可惡的席如風,什麼好差事不派給他,偏偏派他來發紅包,光是眼前這九個恐怖的女人就夠他受了,更別提要趕走百合身邊的色狼了!
玫瑰在母親和百合的攙扶下走了下來,嬌羞的她充滿了嫵媚之情;席如風看得差點失神,幸好水仙和幽蘭及時叫醒了他,他才趕緊走向前將手中的新娘捧花遞給她。
玫瑰從樓上看見站在樓下深情望著她的席如風。他穿著一套特別設計和她禮服搭配的白色西裝禮服,整個人看起來比平常還俊俏、瀟灑、挺拔……
玫瑰拜別父母後,便由席如風和百合她們十二位伴娘及六位小花童牽著走出白家大門,步上禮車前往教堂。
席家娶媳婦是橙香鎮今年的一件大事,宴客也分兩次,中午的宴會就采外燴自助餐式的,晚上則采流水席式的席開三百六十桌,早在一個禮拜前,這些材料、工具、人員就已經陸續的抵達,中西餐點皆有,琳琅滿目。
中午,玫瑰由百合她們陪著在房間裡休息,水仙和幽蘭則坐在一旁眉開眼笑的數著今天豐收的成果;席如風則在樓下招待一些來賓和長輩,陪他們聊天。
「玫瑰,你不稍微睡一下,晚上的宴會你可是會累得受不了哦!」百合勸她。
「可是我睡不著。」
「對了,姊,你知不知道早上步出禮堂時,關大哥不是要求吻新娘嗎?」水仙說。
「知道啊!」
「你都不知道姊夫的臉色有多難看!他怒氣沖沖的瞪了關大哥一眼,好像在警告他,他敢的話,就讓他好看似的。」
「這我倒沒注意到。」玫瑰笑著聳聳肩。
「姊,早上的婚禮好美啊!好像只有在電影或童話故事中才看得到那!」幽蘭興奮的回想著。
「唉!我只覺得好像在作夢似的!」玫瑰茫然的說。
「有個夢幻般的婚禮也不錯呀!二姊。」水仙眉開眼笑的說。
「喂!喂!喂!你們三個出來,別老待在裡面,玫瑰要休息了!」白母吆喝著。
這時三妹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母親趕出了新娘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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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玫瑰,醒醒……」
玫瑰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眸子看著百合。「什麼事?……」她伸了個懶腰,說: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快起來打扮,已經要開始宴客了!」百合催促著。
「唉呀!真麻煩!」玫瑰抱怨著。
「我是不是聽到有人在抱怨啊?」席如風優閒的斜靠在門口。
「如風,你一整個下午都到哪裡去了?」玫瑰問他。
「百合,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好嗎?」他朝百合一笑。
等百合出去後,他才轉身抱住玫瑰,給了她一記熱吻,說:「我有沒有說過,你今天很漂亮?」
「有!剛聽到!」她調皮的說。
「玫瑰,等會兒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許喝酒!連沾一滴也不可以,因為我們兩人之中必須要有一人保持清醒,知道嗎?」
玫瑰蹙著眉不解的看著他。
他彈了一下她的鼻尖,說:「你總不希望今晚被人捉弄的很淒慘吧?晚上你先回房後,記得趕緊將禮服換掉,穿得輕便一點,護照記得帶在身邊。」
「做什麼?」玫瑰眨眨大眼睛。
「晚上我們要『開溜』,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婚之夜被那姓關的傢伙給破壞了!記住!」他親了她一下後,便轉身離開。
晚上的客人比白天的還要多,玫瑰被席如風安置在最裡面的角落,並且三申五令的只准許她喝果汁,酒絕對不許碰!如果有人要敬酒,也是由兩位伴郎負責替她擋酒;百合、水仙、幽蘭也坐在一旁陪她。
只見席如風帶著那群「帥哥美女團」到處去敬酒,玫瑰無聊的發慌,不悅的撇撇唇角,雙眉緊蹙。
「水仙,去幫我把你姊夫捉回來!」
「什麼?」水仙差點沒被口中的那塊肉給噎往了。
「你們沒看到嗎?那七個不要臉的女人全都來報到了,再加上咱們橙香鎮的張愛愛,一群大三八全都黏著你姊夫不放!」
「是啊!還穿得坦胸又露背的,十足像流鶯!」水仙發現了。
「不管怎樣,你們只要負責把他給我帶回來就是了!」玫瑰不悅的命令著。
「姊,我看這樣好了,不如你先上樓去休息,反正這種流水席的宴客也不會那麼早結束,所以連送客也免了,我和大姊、三姊負責幫你把那群花癡兼流鶯的女人趕跑!」
玫瑰不悅的噘著嘴,道:「好吧!」
★ ★ ★
玫瑰回房後,就照著席如風的指示,趕緊換好衣服,準備好「逃亡」要用的東西,等著他回來。
半晌——
「玫瑰!」席如風小聲的叫著她。「你準備好了嗎?」
「嗯,就等你!」玫瑰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背著黑色的小背包坐在床上等他。
「OK!我換一下衣服,你把床底下的繩梯拿出來固定在陽台上,我預計他們二十分鐘後就會上來了,動作要快!」
「OK!」
玫瑰照著他的指示,固定好梯子後,再回房間拿了一杯紅墨汁放在床中央,順便洋洋灑灑的留了幾個大字,又把一卷帶子放進錄像機中,還在上面留了張紙條。
「玫瑰,你在幹嘛?」
「捉弄他們呀!他們不是要看我們的笑話和捉弄我們嗎?」
「對呀!」
「那就換我們來捉弄他們吧!」
「好了啦!快點,我們先溜吧!」
「OK!」玫瑰打開電視和錄像機的開關後,就隨著席如風溜了。
不知過了多久——
關恩宇站在新房門外偷聽著裡面的動靜,他賊賊的笑著說:「嘿嘿!席如風!今天這種好日子,如果我不好好捉弄你,我就不是你兄弟!」
「恩宇,你在這裡做什麼?」那群帥哥美女站在他身後問。
「太好了!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們去鬧洞房!」關恩宇首先起哄。
門一開,一群人全愣住了!
新郎新娘呢?
「不好了!新郎新娘——失蹤了!」立刻有人大叫。
這一聲大喊把正在樓下送客的席桐壑給引了上來,只見新房內空無一人,電視上正演著超級大A片,上面還留了一張紙條:
關恩宇!大色魔!想偷看我們?門都沒有!
關恩宇的臉都垮了!沒想到居然讓他們給溜了,溜了就算了,他們居然還留了那張紙條,他的一世英名從此毀於一旦。天啊!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唉!沒戲可看了,大家走吧!」大夥兒一哄而散。
只剩席桐壑坐在床上看著他特地叫陳嫂準備的雪白蠶絲被;居然連睡都沒睡,人就溜了,太過分了!
「啪!」一聲——
席桐壑好奇的拉開被單一看,是一攤紅墨水,上面還有一張字條寫著:
爺爺,腦筋別再八股了!送你一包紅墨水,自己去想像吧!
他的一張老臉都綠了!
★ ★ ★
「玫瑰,快一點!快趕不上飛機了!」
「OK!我馬上來!」玫瑰匆匆的跳上車,說:「你想,我們臨時改變蜜月的路線,不去夏威夷了,他們會怎麼樣?」
「氣得跳腳!」
「那太好!我喜歡!」
「OK!坐穩了!」席如風一加速,車子就飛馳而去。
「澳洲我們來了!」玫瑰興奮得大喊大叫。
他們頭也不回的直奔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