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就這麼不閃也不躲地接了唐魁的拳頭。
沒有了白采香,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唐魁那一拳打得十分用力,風無痕身子直偏了一側。他慢慢地抬起頭來,一道血痕 緩緩地流下唇角,滴落下巴,直至地上,但是風無痕卻未曾伸手抹去,只是毫無生氣地 張大了兩隻眼睛。
他不再俊美無比,不再狂囂霸氣,事實上,現在的他看起來就似一個死氣沈沈的活 死人一般,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眼神裡的絕望,連他的人都失去當初的銳利光華,只剩下 空白跟心死。
唐魁正在氣頭上,根本不說任何話,舉拳就是再往風無痕的身上猛擊,發洩著自己 的怨氣。
面對唐魁的攻勢,風無痕完全無反擊與防禦,他就像是無所覺自己身體的闞痛似的 死人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這幾拳,唐魁雖打得痛快,但風無痕的毫無反應,卻令他怒火更加上升。
風無痕早被他打得癱在地上,他鄙夷忿恨地呸了一聲,踏前幾步,狂怒地捉住風無 痕的衣衫,將他提起來,用力搖晃之後,怒氣沖沖地叫罵:「風無痕,站起來,不要像 個死人一樣地坐在地上,聽到了沒?我要殺了你!」
聽到唐魁這一番怒不可遏的話,霎時,風無痕有了一些反應,他毫無表情的臉孔, 帶血的嘴角,無神的眸子,竟然隱隱地散發出詭譎笑聲,不知道在笑些什 ,看起來十 分詭異鄙薄。
見到他那言語無法形容的鄙視笑顏,唐魁莫名怒火更加燃上心頭,氣憤得全身顫抖!他怒聲喝叫:「你笑什麼,不要以為你在青雲堡作客,我就不敢殺你!」
風無痕慢慢地舉臂擦去嘴角的血,臂上殘留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血痕,他嘴角笑痕 彎得更大。
其實他嘲笑的人是自己,根本就和唐魁揍他搭不上線,在萬念俱灰的此時,自己一 點都哭不出來,也只有無可奈何地笑了,只是笑容越形擴大,卻越見難以磨滅掉的苦澀。
師姊看到那一幕會怎麼想,她不知道會不會非常唾棄自己?
原本她就是那種純潔到令人無法置信的人,以師姊那樣善良的個性,她應該會原諒 他,但是自己能夠原諒自己嗎?
應該是說從他抱著唐慧兒那一刻起,就已令自己作嘔了,不論師姊有沒有看到,這 一切都已成定局,他再也無法原諒自己了。
看到唐魁的拳掌無情憤怒地襲來,那些肉體的痛苦在自己身上,竟明顯得有些快意。因為肉體的闞痛,也許可以減少自己不再去思考這一夜之間所發生的事。
但是,他為什麼還是覺得痛得不夠,心中的痛楚,仍是那麼的深沈,壓得他無法呼 吸。
「你說話啊,風無痕,看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唐魁怒氣勃發,一拳接著一拳沒有 手下留情。
風無痕一動也不動,就站著讓唐魁打,直到唐魁將他重重地擊倒在地,他仍然沒有 動彈,只是放任著自已,讓唐魁發洩個夠。
他讓自已被疼痛所折磨,至少可以不去想這夜所發生的事。
他知道唐魁這麼生氣是有理由的,他被拳打腳踢也是應該的,畢竟他昨夜抱的人是 唐魁的妹妹,每個當哥哥的人都有權替自己妹妹被毀的貞操好好地修理輕薄的人。
「我不會娶唐慧兒的。」風無痕突然冒出一句。
唐魁眉一皺,拳打腳踢中沒聽清楚風無痕剛才說了什麼,他怒聲詢問:「你說什麼 鬼?」
可風無痕無神的目光卻只是盯著地上,沒有回答唐魁的問題。
唐魁氣喘吁吁地瞪著風無痕,眼角隨處一瞥卻赫然發覺自己的妹子唐慧兒,竟然一 身薄衫地立在風無痕的房間。
他剛才進來時,焦點都只在風無痕身上,完全沒注意到是否還有其他人在房裡,現 在稍加停歇,才注意到唐慧兒的存在,不由得大吃一驚。「小妹,三更半夜你在一個大 男人的房間做什 ?」
唐慧兒一時之間也傻了,因為唐魁這麼氣勢凌厲地撞進來,二話不說,就把風無痕 給狠狠地修理了一頓,她還理不清狀況時,大哥的矛頭卻轉指向她。
看著兄長皺著眉頭盯著自己,唐慧兒不由得心虛起來。
「我……」她囁囁嚅嚅地不知如何回答。
「哈哈哈……」風無痕看著這一幕,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 來。他抹抹眼角笑出來的淚水,對著唐魁實話實說地鄙視道:「難道你不是為了你妹子 才進來的嗎?告訴你,我不可能娶唐慧兒的,用這種下流卑鄙手段來叫我娶唐慧兒,我 絕不會屈服,絕不會!」
唐魁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他完全聽不懂風無痕在說些什麼,這件事只關係到自己、白采香,跟風無痕,他妹妹與這件事有什麼關係,而且他們青雲堡又用了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來逼風無痕娶他妹妹?風無痕在胡說些什麼?
眉峰皺得更緊,唐魁決心問個清楚。「你說什麼?風無痕,你再說一遍,我們青雲 堡哪裡卑鄙下流來著?」
風無痕哼了一聲,不屑地道:「用這種下三濫的春藥迷惑我,我絕不會屈服,我絕 不會娶唐慧兒,除非我死,我心裡只有我師姊 白采香。」
真情悍烈的回答表白,令在場兩人有些被他的愎白氣勢震懾到。唐魁沒有想到風無 痕對白采香的感情深到可以當眾表白,眼前的風無痕對白采香的感情絕不是泛泛而已, 自己再怎麼愛白采香,也沒有愛到這種程度。
而唐慧兒明顯怒上心頭,她開口便是威脅。「你沒得選擇,你只能娶我,要不然青 雲堡的酷刑,只怕你堪受不起。」
風無痕聞言笑了出來,悲涼的笑聲帶著自暴自棄。「你以為我還在乎嗎?死亡一途 若是唯一能夠逃得過跟你成親的路徑,我會非常高興的選擇它。」他一字一句地說出來,以自己信之不疑的決心。
到了這個關鍵時刻,想不到風無痕還對她如此地不看在眼裡。唐慧兒氣得失去理智,她踏前幾步,一巴掌就摑到風無痕臉上,激怒他道:「難道你不怕死了,就再也見不到白采香嗎?」
一提到讓他全然心痛的師姊,風無痕的臉上再度變得面無表情,他這一生還有什麼 顏面去見師姊。「我不再見師姊,這一輩子我不再見她,我要她心中的印象永遠是以前 的那個我,而不是她在夜裡看到摟抱著你的我!」
唐魁越聽兩人對話,就越覺得其中另有玄機,他疑心大起,想到白采香提到風無痕 中了春藥,但是堡裡不可能有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啊!
他一把拉開了唐慧兒,準備再詢問清楚,他看向風無痕道:「等一下,你們究竟在 說什麼,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風無痕你真的吃了春藥嗎?但是我們青雲堡裡不可能 有這樣下三濫的東西。」
「哈哈,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們只不過要逼我娶唐慧兒而已,就用這 種下三濫的伎倆,先在我的飯菜裡下了些動了春興的春藥,然後再等一切就緒後,你這 個做兄長的人跑進來,對我大肆動了拳腳之後,就要逼我娶唐慧兒嗎?但是我告訴你們,我不愛唐慧兒,這樣用卑鄙計謀結成的親事,不只會毀了我,更會毀了唐慧兒,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去愛她!」
聽到風無痕與事實顛倒的一番話,唐魁更覺得奇怪。「我們青雲堡沒有你講的下流,我們是名門大堡,怎麼會幹出這種下三濫的事來?況且你夜裡抱的人是白采香,是我的未婚妻,跟小妹有什麼干係!」說到痛處,唐魁忍不住大吼起來。
風無痕不敢置信地跳了起來,拉住了唐魁的衣袖,雙眼發出赤光,顫抖地問:「什 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唐魁將他的手用力地撥下,想到白采香臨走前的話,怒氣沖沖地又是重重一拳往風 無痕身上揮去。「都是你的緣故,她是我的未婚妻,你為何還敢如此無恥!」
風無痕恍若未覺唐魁的擊打,只是一雙眼睜得大大地問道:「你確定嗎?」
唐魁更不留情地一腳踹過去。「你以為我是非不明到這種程度嗎?你以為采香無恥 下賤到連自己的身子給了誰都不曉得嗎?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唐魁狠厲地一踹,令風無痕跌倒在地。不過,這次他立即站了起來。他明白了,這 一切都是唐慧兒暗中搞的鬼。
他雙眼散發出怒火看向唐慧兒。唐慧兒被他狠厲的眼光給嚇得動彈不得。
風無痕一伸手便切中她的手脈,陰厲的表情,透露出絕不留情的訊息。「這一切你 說清楚,要不然我絕對可以讓你廢了一腿半手的。」
唐慧兒被嚇得臉色慘白,唐魁看不過去,急忙過去,反切風無痕的手。唐慧兒立刻 躲到自己的兄長背後,唐魁怒道:「風無痕你放尊重一點,我妹妹可不是什麼低賤的侍 婢。」
風無痕根本無視唐魁的威脅,直瞪著唐慧兒,表情嚴厲地說:「就是她在我的飯菜 裡放下舂藥,唐慧兒,你把一切說清楚!」
唐魁臉色一整。「什麼?是真的嗎?」
唐魁看向躲在他背後的閆慧兒,質問道:「小妹,如果這件事有你的分的話,你看 我怎麼處置你。說,把一切說清楚,若是風無痕誣陷於你,哥哥絕對為你討回公道;若 是你自己有錯,哥哥絕不會偏袒於你,這件事一定要講個明白!」
唐慧兒眼淚流了下來,不復見原本的銳氣,吞吞吐吐地把事情始末說了出來。
風無痕聽了,瀕死的心再度充滿生機。知道自己抱的人是白采香,嘴角不由得露出 笑靨。師姊從此之後就是他的妻,只等他尋到她之後,就要把她緊緊摟在懷裡,一輩子 的愛她,不再放開她。風無痕立刻拿起外衣披上,不顧唐慧兒跟唐魁,著急地推開房門 急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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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上柳梢頭,所有一切都是新的來臨,到處顯得生氣勃勃。
腿下頭上的紗巾,一頭如雲的秀髮披散在白采香雪白的肌膚上,放下手中輕提的草 籃,把一些師父生前最喜歡的飯菜端至墓前。
「師父,今日是你的祭日,我煮了幾道你最喜歡的菜。」將菜放好,籃子放至旁邊,白采香繼續說著:「師父,但願你在黃泉之下,能保佑師弟,無災無難地度過這一輩子,我總是擔心他的脾氣會為他惹來太多事,我又不能在他身邊,只能祈望著你保佑他,這樣我就放心了。」
「師姊……」一句顫抖男音微微輕吐。
白采香全身一震,回過頭看,只見風無痕就在距她不到十步的距離之內,風無痕奔 了過來,白采香全身顫抖,身子一飄,使用上乘輕功,落到更遠的地方。
風無痕急得大喊,唯恐地一下子就消逝不見,論輕功,自己實在比不上師姊。
「師姊!師姊,我找你找得好苦,求你別走。」
白采香別過頭不再看著他,驚慌失措地喃喃自語。「我不能再見無痕,絕不能……」
她腳下疾走得更快,有如騰雲駕霧,流水無痕,讓風無痕根本連追都追不著,只能 在背後不停地喚著她。
一聲唉唷聲震響雲霄,白采香忍不住回頭看,卻見到風無痕跌倒在地,她心闞地忘 了奔逃,立刻回頭扶起無痕,擔憂之情溢於言表。「怎麼了,無痕?」
突地,一招擒拿手,風無痕已經把白采香牢牢鎖在懷中。白采香彷彿被攝了魂似地 傻了,風無痕板起她的臉,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我好想你,師姊,這幾天我找你找得 發狂,若不是想說你一定會來看看師父,也許我一輩子都找不到你。」
白采香沒有說話,只是一副呆愣的表情。風無痕將她摟抱得更緊,所有的思念愛意 都在擁抱中牢牢地捆縛住。
「師姊,師姊……」喃喃的叫喚中,風無痕低下了頭,欲再親吻白采香。
不料,白采香卻微微側過頭,不願再讓風無痕親吻。
「放我起來。」
風無痕將雙臂收得更緊,眼神十分狂熱地答道:「不行,絕對不行,我一放,你就 要走了,是不是?」
「沒……有……」白采香恍若被猜透了心事,臉紅起來,她迅速地低下了頭。
看了白采香的神情,風無痕馬上知道她在說謊。將白采香的頭強制地抬起,眼神直 盯著她道:「師姊,你想過我嗎?在這些日子裡!」
風無痕的眼神那麼狂野多情,讓白采香說不出話來,好像被他的話完完全全的震懾 住似的。
「師姊,回答我啊!」
想過無痕嗎?
當然是想過的,想得那麼痛苦,夜夜難眠。不論何時,無痕的身影也從不曾退卻, 這種苦好痛好痛!
風無痕見她不答,只好將她樓得更緊,把頭靠在她細瘦的肩上,深深地吁了一口氣 道:「不管你有沒有想到我,但是我好想你啊,師姊,睡不著,吃不下,唯恐這一輩子 再也見不到你的痛苦,折磨著我日夜身心都好苦,我想你,想你,好想你,你曉得嗎?」
一陣激動上湧,白采香淚水盈眶,自己也是這樣想著無痕……「我好怕,好怕你會 瞧不起我,所以不得已才要走。其實我心裡都一直想著你,想著你的脾氣會不會惹來麻 煩,想著你會不會著涼,會不會餓著?」她終於把心底話說了出來。
白采香反手摟緊了風無痕,濃濃的感情再也無法掩飾,風無痕撩起白采香的髮絲輕 吻著。「怎麼會呢?我怎麼會瞧不起師姊,我已認定師姊是我的妻,我只會用一輩子的 時間來愛你、尊重你,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我絕對沒有說謊。」無痕真誠地說道。
風無痕的話讓白采香猛然驚醒,她不是無痕的妻,她是無痕的師姊,風無痕的妻子 應該是唐慧兒才對!
「你……你不是應該跟唐慧兒成親了嗎?」
風無痕將白采香的手放至自己的心口,臉上表情真摯不已。「師姊,你看看我的心 只會為你跳得這麼厲害,其他的女人,我根本是看都不看,我只愛你,永遠只愛你一個,唐慧兒我根本連瞧都不會去瞧她一眼的。」
「但是……」
風無痕的語氣更見急迫。「我不知道彥慧兒對你說了什麼,但是師姊,我只愛你, 而且我沒有跟唐慧兒有什麼婚約的誓盟,那些都是她自己異想天開,連那下三濫的舂藥 都是她在我飯菜裡下的,她就是要我一切已成定局後娶她,想不到我寧願死,也不願摟 抱她,你又恰好陰錯陽差的撞進來,所以我才會跟你共度了一夜。」
白采香聽到事實,非常驚訝。「真的嗎?那她為什麼要對我撒那些謊呢?」時至今 日,她仍是無法想像為什麼有人會如此地用謊一言欺騙人、傷害人!
「師姊,你太善良了,那些話都是她騙你的,我心中只有你一個人,永遠只有你一 個人,對於她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用這種下三流的勾當來讓我屈服!所幸這 件事到了最後,唐魁認為是青雲堡理虧,就讓我走了,但是你卻不知所蹤,我就這麼一 路奔波地找著你。」
風無痕雙手環住白采香,好像這一輩子再也不願意讓白采香從自己的掌心中溜走。 倒是白采香看著風無痕,紅唇欲數還閉。她道:「你……你不認為我……下踐嗎?無痕,人家不是說,若不是跟自己的夫婿有肌膚相親,就是個淫賤的女人,我們是師姊弟,但是我卻做了這些事,可是……我卻不認為我是做錯的,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師姊才不下賤,師姊是我認識的人之中,最高貴善良美麗的人了,再也沒有人像 師姊一樣!」
停歇了一會兒,他又道:「沒有一個女人比得上師姊的善良跟美麗,也沒有人比得 上師姊的高貴跟可人,師姊,若是你下賤的話,那全天下就再也沒有任何高貴的人了!」風無痕的話中帶有深深的感情。
白采香懾然,臉又紅了起來。「我沒有那 好。」
「在我心目中,師姊就是這麼好!」風無痕強調著,他接著問道:「那師姊,你又 是為了什麼要跟我在一起呢?是你真心的喜歡我,還是師姊弟情誼呢?告訴我。」
白采香臉色黯然。「我不知道,只知道沒有你是不行的,我雖不忍看你痛苦,但若 那一夜是唐魁中了那種藥,我會甘願做這種事嗎?我想我還是不會的,因為他不是你, 他不是風無痕,不是我最心愛的師弟!」
無痕眼中散發出光彩,終於知道自己在白采香的心中,早就不是師弟的身份了。「師姊,我真的好高興,你是在告訴我你愛我嗎?」
白采香啞然,然後才輕輕撫觸著風無痕的臉頰地道:「我也不知道,只知跟你在一 起是快樂的,我對你的感情跟別人最完全不一樣的,這是什麼感情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風無痕高興地將白采香吻了一遍又一遍,把她抱起來旋轉。「師姊,你是在說你愛 我,我知道,我也懂,我也是一樣愛著師姊,我這一輩子絕對不讓任何人來欺負師姊, 我這一生都要好好的照顧師姊!」
白采香笑了起來,這個師弟的好玩及孩子氣的個性還是完全沒變,一開心起來,就 像個小孩子一樣亂叫亂吼,而她已好久沒有享受到跟這個師弟在一起,那種她欣賞他全 然放任時的愉悅了。
風無痕放下白采香的手。「走,師姊,我們到師父的墓前去,我要跟師父說這一輩 子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你愛你,讓師父放下心來,把你真正的交給我。」
語畢,他拉著白采香,就往白風的墓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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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請你放心的把師姊交給我,雖然經過這麼多風風雨雨,但我依然沒忘記師 父你當初的話,我是真的愛師姊,這一輩子絕不會辜負她,所以請師父你放心吧,我一 定會好好的照顧師姊。」風無痕誠懇認真地說道,他對著墓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再站起 來。
白采香臉上帶笑,眼眶裡盈滿感動的淚水。「師父,我這一輩子是決心跟定了師弟,所以請師父放心吧!」
風無痕樓緊白采香的腰,對著墓碑道:「師父,你以前一直不能放心我這張俊俏面 孔跟任性妄為的個性,但我是真的愛師姊,她將是我唯一的妻,也是我衷心傾情所愛的 女子,若是我有一天違背了今日在你墓前說過的話,就叫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好了!」
重誓之下,是最真誠的感情。
白采香搖搖頭,面部安詳地道:「不需要發這麼狠的誓,師姊一輩子都是相信你的,無痕。」
風無痕開懷大笑,將白采香緊緊摟住,在一吻之間,傾盡所有最深的誓約跟感情。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