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上去。」董小玲搖著頭,「我……不敢上去。」
他一定是要揍她。
她是喝醉酒,但還沒醉到神智不清,意識模糊的地步,她很清楚的知道,他正壓抑著憤怒,等她一上樓,他准會關起房門,將她吊起來狠狠的痛扁一頓。
只是……他干麼這麼生氣。
呵,她真的想不通。
是因為他還沒吃晚餐?
不,不可能,冰箱有微波的食物,他雖不喜歡吃微波的食物,但餓了一定會吃,所以這個可能性不大。
還是因為她說要出去買醬油,一會兒很快就會回來,結果卻拖到半夜十二點才回來,他以為她又落跑了?
也不對,證件、存褶、印鑒全被他沒收了,他根本不會擔心她會逃跑。
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搖頭晃腦的跌坐在階梯上,她背破頭也想不透原因。
「董小玲!你到底上不上來?」等了半天,依然不見她的人影,古玄火拉開房門扯喉就往樓下大吼,「你孵蛋啊!幾個階梯你要走多久?還是你心虛不敢上來了?」
「誰說我心虛了?我為什麼要心虛?」她又沒做錯事,干麼心虛。
「沒心虛你就上來!」等得不耐煩了,古玄火不知何時下樓來,此刻站在二樓樓梯口瞪她。
頭又暈又疼,被他一吼,她頭更痛,昏沉得更想睡覺。
「上去就上去。」反正她也想上樓回房間睡覺。
「那你就上來!」這一次,古玄火學聰明的站在樓梯口等她,免得等一下還要下樓來逮人。
「祝你好運。」經過她身旁,古玄雷曖昧的對著她笑,接著才走回房,准備向某人報備好消息。
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董小玲莫名其妙的瞅著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後,扶著欄桿,她東倒西歪的跟在古玄火後頭走回三樓。
「你走錯房間了,這是我的房間,你的房間在隔壁。」硬撐著沉重的眼神,她酣醉的望著他,不知道他進她房間做什麼。
「你先去洗澡。」打開室內大燈,古玄火不理會她,走進浴室為她放滿一缸溫水再走出來。
「我要先睡覺,明天再洗澡。」不是她不愛乾淨,而是酒精在她體內發酵了,她怕洗到一半會在浴缸裡睡著。
「不行!去洗!」翻找出一件浴袍,古玄火塞進她手裡,「快去洗,馬上把你身上那一層酒味給我洗掉!」
「可是我好困……」揉著眼睛,她不肯進浴室,「現在洗眼明天早上洗有什麼差別?」
他怎麼那麼煩!也不過晚幾個小時洗罷了,這樣也要刁難她,他未免管太多了吧!
「有!怎麼會沒差別,我不跟身上有酒臭味的女人上床!」古玄火硬是將她推進浴室去,「洗乾淨才准出來,不洗的話我就幫你洗,」
前腳踏出浴室,想走出來的董小玲,一聽到他的威脅,立刻又縮了回去。
「你怎麼那麼霸道!」她倒了什麼楣,竟會遇上專制的暴君。
「只對你霸道!」嘖,不知好歹的女人。
想獲得他青睞的女人,一拖拉庫多得有如過江之鯽,他卻鬼迷心竅的只看中她,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你太過份了!」
「少羅唆。給我進去洗!」
最後,在他威脅的恫嚇下,她不得不屈服的乖乖進去洗澡。
半晌,她打開浴室門走出來,「我洗完澡了,我可以睡覺了吧?」
「可以。」古玄火允許她上床,「有沒有刷牙?」
「有。」她走到他面前,張開嘴巴對著他哈氣。
「嗯,很好。」聞到一股他熟悉的清涼薄荷味道,古玄火很滿意的點著頭,
「你可以去睡覺了。」
太好了!!得到暴君的許可,董小玲歡呼了聲,往床上一撲,鞋子也沒脫就趴著不動了。
「鞋子脫掉。」翻過她的身,見她懶得動,古玄火索性幫她脫鞋。
「你在做什麼?」床墊突然陷了下去,董小玲不由得睜開眼,卻見他坐在她的床上,手不規矩的拉掉她浴袍的帶子。
「你認為我在做什麼?」三兩下的脫掉自己的衣服,古玄火不懷好意的傾身靠近她。
董小玲這輩子還沒見過裸男,一股血液突然沖上腦門,她呆住了。
「你……你、你、你……」她差點昏了,臉紅得像粒熟透蘋果,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你說過要證明給我看的。」他吻著她,輕啃著她的紅唇,低沉的嗓音有著難以抗拒的誘哄。
「證明什麼?」腦子亂轟轟,她根本不記得自已說過什麼話。
「證明你沒有過男人。」他的唇慢慢的往下移,最後徘徊在她小腹,意圖不軌的對她進行激情的挑逗。
董小玲神情恍惚的推著他,想要抵擋他的侵略,薄弱的意志力卻發揮不了作用,只能任由他恣意妄為。
「我的確沒有啊。」她喘息著,在他的攻勢下,她腦袋更昏沉了。
「那就證明給我看。」手撩撥的撫上她光滑的大腿,他快壓抑不住體內亢奮的沖動,誘惑的吸吮著她耳垂。
「可是……可是我不要跟你生小孩了。」他的愛撫引起她一陣呼吸急促,尤其那陌生的感官刺激,讓她身子忍不住的顫栗著。
再這樣耳鬢廝磨下去,她真要棄械投降任他為所欲為了。
「為什麼?」他不高興的啃咬了下她嫩白的肩,手更是放肆的朝腿部內側游走去,施予薄懲的探入秘密深處。
董小玲抽氣驚喘,小臉漲得通紅,緊閉著雙腿不准他亂來。
「你身上有‘洋’騷味!」她羞赧的瞪著他,低聲指控。
「你以為我是羊嗎?」惱怒歸惱怒,他雙眸仍不斷的竄出熾熱的火焰。
「你不是羊,但你是個洋鬼子!」她腦子裡有先入為主的觀念,以為每個洋人身上都有怪異的味道。
至今,她依稀記得當年向她搭訕的那名阿都仔,身上那股濃烈難聞的體臭味。
像汗臭加狐臭再加爛泥巴的味道,很嗯心!
心理作用,她想要吐了。
「洋鬼子又怎麼樣?容我提醒你,我是個混血兒!身上只有一半外國血統!」古玄火快氣炸了,更沒見過她這麼青番的女人,老一口咬定他有「洋」騷味。
「那也一樣,你身上有怪味道。」彷佛聞到什麼刺鼻的臭味,她皺著眉頭斜睨著他,很懷疑自己哪根筋不對了,竟然會讓他碰她。
突然,她睜大了眼,發現彼此的身體如此親密的靠在一起,她臉頰泛紅的低垂著眼皮,卻不小心瞥見他勃發的亢奮,羞得紅暈一路由耳朵燒到發根去。
「沒有!」古玄火氣極的低吼。
「我不信!」她才不相信他身上沒有奇怪的味道。
「不信你聞!」容不得她拒絕,古玄火傾下身就將頸肩窩湊到她鼻前,強迫她非聞不可。
「咦?」她詫異的驚呼了聲,「真的沒有耶!」
傳進鼻子裡的,只有淡淡的沐浴乳香味。
她不信,再仔細的聞了一遍,她不敢相信的怔住了。
原來是她搞錯了,不是每個阿都仔身上都有濃烈難聞的體臭味。
他,就沒有。一個很好的證明。
「你還有什麼話說?」他臭著一張臉,不爽的瞪著她。
「沒有。」她歉然的笑著,賠不是的主動靠近他,窩進他懷裡磨蹭著。
他的胸膛溫暖又舒適,有一股很誘惑人心的氣息。
「那我們可以繼續了吧?」她得到證明了,他還沒有。
熾烈的燥熱情欲急著爆發,他再也控制不住體內那把火,翻身壓住她,呼吸急促的等待她的首肯。
「可以。」都進行到這地步了,為什麼不可以?
手搭上他的肩,她環住他的脖子,喘息的給予通行令。
*****
「砰!砰!——」
清晨七點整,一陣拳頭槌打門板聲准時的響起。
「董小玲!你睡死了是不是?都七點了你還不起來准備早餐!你想餓死我不成?我給你十分鍾時間,時間一到,你沒給我張羅好早餐,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有起床氣的古玄雷餓昏頭了,忘記昨夜古玄火一進入她房間便沒有再出來,惡聲惡氣的吼完後,又轉身走回房間去。
「要扒她的皮得經過我這一關才行。」被古玄雷的吼聲吵醒,難得睡超過六點沒起來晨跑的古玄火,咕噥一聲,翻身壓住身旁柔軟的嬌軀。
「唔……」擾人的嘈雜聲不斷的響起,董小玲不悅的皺了下眉頭,抗議的語囈一聲後,不受影響的再繼續睡。
直到感到身上有一股重量,壓得她不舒服又覺得難受時,她才緩緩的睜開愛困的雙眼。
迷迷糊糊的,她看見一條剛硬的手臂橫在她胸前,重得讓她喘不過氣來,難怪她會覺得呼吸不順,很難過。
這是誰的手?
拿開剛硬的手臂,她想換個較舒適的姿勢,卻發現下半身動彈不得,起身一看,她看見一條毛茸茸的粗壯大腿跨住她的雙腿,難怪她無法翻身,而且那腿毛還騷癢得她非常不舒服,讓她感到難受極了。
而這又是誰的腿?
踢開毛茸茸的大腿,她惱怒的才想開口罵人,倏地,剛硬的手臂又繞過來抱住她,粗壯的大腿再度壓住她雙腿,對方像八爪魚似的緊緊摟住她。
她,又動彈不得了!
好極了!該死的王八蛋!
到底是哪個混帳加三級的白癡,半趴在她身上企圖想壓死她?
忿忿的轉動小頭顱,一股說熟悉卻不熟悉,說陌生卻不陌生的氣息,喚醒她記憶的縈繞在鼻間,她愕然的將視線從對方的下巴移向他的臉孔。
映入眼瞳的是一張俊美如惡魔般的五官,一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她愣住了。
吃驚的眨了下眼,影像沒變,詫異的閉上眼再睜開眼,他的臉孔還是沒有消失,此刻,他熟睡得像個小男孩,頭發凌亂的枕在她身側。
有沒有搞錯啊!他怎麼會睡在這裡?
「喂!」她氣急敗壞的大聲叫喊。
他,古玄火,充耳未聞。
好,既然喚不醒他,她有的是辦法。
「姓古的!你給我起來!」她掙脫出一只手臂,氣憤的推著他,「起來!」
「噓,別吵。」彷佛當她是無理取鬧的小孩,古玄火誘哄的搖晃了她兩下,「乖,睡覺,別吵了,快點睡覺。」
都快被勒斃了,還叫她睡覺?董小玲翻臉了。
「睡你的大頭覺!」她改推為擰,可惜他的肌肉太結實了,別說要擰了,她連捏都覺得困難。
自討沒趣後,她開始掙扎,用力的扭動著身軀。
「別鬧了。」他沒有睜開眼,安撫的親了下她額頭。
他很累。
昨晚激情過後,她體內酒精發作,又吐又嘔的折騰了他一整夜,他照顧她照顧到曙光破曉時才入睡。
天曉得他在發什麼瘋,甚至還眉頭皺也沒皺的清理她吐得滿地的污穢髒物。
他真的是愈來愈不正常了。
「到底是誰在鬧誰?」掙脫不開他的懷抱,她氣炸的用食指戳著他,「古少爺,請你睜開眼睛看一下,你現在人在誰的房間裡?你跑錯房間、睡錯床了吧!」
「沒有。」古玄火咕噥了聲,依然閉著眼睛,「我沒跑錯房間、睡錯床。」
沒有?那表示她見鬼了?
轉動螓首環顧了一下四周,董小玲十分的肯定,這的確是她的房間、她的床沒錯!
「你怎麼會在這?」她轉回頭看著他,突然吃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你沒穿衣服!」
她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他光裸著身子,她也一樣,差別在於她還裹著一條被子,而他卻沒有。
她想起來了,昨夜她喝醉酒……然後他氣她晚歸的質詢著她……再然後他拖她上樓說要證明什麼的脫著她衣服……最後她就被吃了。
「你也沒穿。」他扯掉被子,翻身壓住她。
「你想干什麼?」她瞪著他,明知故問,從他眼中已看到情欲了。
「重溫舊夢。」他微笑的吻著她。
「你作夢!」臉沒洗、牙沒刷,一大清早就要劇烈運動,誰理他。
七早八早就色欲薰心,他哪來那麼多精力?
「再一次。」他湊近她頰畔誘惑的呢喃著,熱唇勾引的啃咬著她耳垂。
「不要!」她用力推開他,拉緊被子,不准他胡來。
古玄火撐起上半身,低頭俯視她,「你不會以為一次就會中獎了吧?」
董小玲敢發誓,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笑意,譏笑她笨的嘲諷。
「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你以為我沒性知識嗎?」她當然知道一次要中獎的機率不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那好!一次太少,兩次不夠,三次不嫌多!來吧!」古玄火手腳亂來的抱著她又一陣猛親。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她都搖頭說不了,還想對她硬來,那好,他去吻地板吧。
她不客氣的一腳將他踹下床去。
「砰——」
古玄火一頭栽下床,跌了個四腳朝天。
驚愕的怔了幾秒,他忿忿的爬起身來,惱怒的站在床邊瞪著她,氣得想將她另起來狠狠毒打一頓。
沒見過比她更狠心的女人了,竟然想害他絕子絕孫的踢他的命根子!
他要是斷後了,他非逼她「負起責任」嫁給他不可!
「你、這、個、女、人!」他咬牙一字一字迸出聲,「你想吃完不認帳是不是?沒那麼簡單!」
董小玲差點笑出聲。什麼叫作吃完不認帳?他搞錯角色了吧?這句台詞應該是女方在講的才對。
「不然你想怎麼樣?」她挑釁的高仰著下巴。
「不怎麼樣!我要」他瞇眼連哼了三聲,突然沒預警的躍上床撲倒她,「霸王硬上弓!」
煽情火辣的限制級畫面又開始播映了,房內瞬間彌漫著情欲氣息。
這場激情戲,可能要一、兩個鍾頭後才會結束。
至於餓得前胸貼後背,等著吃早餐的古玄雷,這下可有得等了。
*****
「呼!呼!呼呼……累死我了!到底到了沒?」吃力的踩著腳踏車,青青再也忍不住抱怨出聲,「還有多遠?我已經騎了了兩個鍾頭了,腿都快踏斷了。」
「到了到了到了,就是那一楝。」憑著一個禮拜前途表姊回來的印象,元祖兒興奮的伸出柔荑,比著一楝比其他別墅還要老舊的洋房說道。
「你確定是這一戶?」將腳踏車停在大門口,青青喘息的指著門牌問道,眼神有些不信任她的記憶。
「確定!」元祖兒非常肯定的點了下頭。「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按電鈐……」
「咻——」突然,一輛高速行速的法拉利,風馳電掣的呼嘯而來,像陣暴風般的刮過她們身旁。
嘎地一聲,接著敏捷又疾速的轉進沒關的雙車庫內。
青青睜大了眼,有些愣住了。
至於差點被撞的元祖兒則嚇了一大跳,驚魂未定的望著飛揚的塵土。
「搞什麼鬼啊!他是急著去……」回神的青青,咒罵不到一半,又被一輛急駛而來的跑車打斷話。
「咻——」這次與她們擦身而過的是輛保時捷。
吱地一聲,同樣技術高超的疾速轉進雙車庫。
青青怔住。
元祖兒呆住。
連被嚇兩次,兩人同時傻住的瞪大眼,驚愕得好幾秒都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可以確定是這一家沒錯了。」慢慢恢復正常的青青,以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資料記載,古氏三兄弟都是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傲慢自大,踐得讓人想揍他們一拳、踢他們一腳,外加吐他們一口口水的惡劣家伙!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開法拉利的是古玄雷,駕駛保時捷的是古玄火。
「你們兩個蠢女人!找死是不是?」表情凶惡的走出車庫,古玄火劈頭就朝她們大吼。
「沒大腦的笨女人!看到車子來也不會閃開,要是被撞死了活該!」冷著一張臉跟著走出來的古玄雷,認出她們是誰,依然嘴巴惡毒的咒罵著。
第一次碰面,元祖兒仍舊指著他們大叫,重復著不變的開場白。
「哇啊!」猶如見到三頭六臂的怪物,她兩粒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恐怖,真恐怖,好恐怖,嚇死人了!你們……你們怎麼會那麼的像!」
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僅面孔一樣、身高一樣、體格一樣,就連聲音也一樣。
孿生兄弟長得一樣不奇怪,聲音一樣才稀奇!
他們可以被列為保育動物了。
啐!大驚小怪的女人。古玄火、古玄雷不屑的睨了她一眼。
「你們誰是古玄火?」左看看,右瞧瞧,青青還是分辨不出他們誰是誰。
「我!」古玄火傲慢的睥睨著她,「有何貴干?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完就滾!」
「已經一個禮拜了。」她們憋了一星期,再也憋不下去的來求證一件事。
這是什麼問題?來說廢話的是不是?
古玄火不悅的陰沉著瞼,表情漸漸出現不耐煩。
「你……有沒有……跟……小玲她……」天啊,這教她如何啟齒。
青青支吾了老半天,還是開不了口。
沒什麼耐性的古玄火,目露凶光的瞪著她。「你到底想問什麼?」
「就是那個……」哎呀,人家還是個姑娘家,她不好意思講啦。
「我來問。」元祖兒等不及想知道答案,很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你跟表姊上過床了沒?」
緊張、緊張,刺激、刺激!
兩人期待的瞅著他,心髒劇烈跳動的等待他的回答。
「睡過了。」生米已煮成熟飯了,古玄火也不隱瞞,坦白的承認。
「真的?」元祖兒的反應是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青青則是高興的歡呼出聲,「很好!太好了!」
呀呼!兩人相視而笑,像中了百萬大獎般的雀躍不已。
「錢拿來!」突然,兩人同時伸出手向他要錢。
這才是她們前來的主要目的。
「什麼錢?」古玄火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
想賴帳?青青不悅的蹙了下眉頭。
「老兄,你很會裝傻喔!」她雙手插腰,斜站著睨著他,一副要單挑的模樣,「需不需要我喚醒你的記憶?那一晚若不是我們故意灌醉小玲,幫你成就好事,請問一下,你哪有機可趁?」
「所以我們做人就要心存感激。」阿都仔很會忘思負義,元祖兒將話講白。
「因此?」古玄火明白了。
「意思意思收你一百萬就好。」青青獅子大開口。
古玄火倏地瞇起眼,「我都還沒去找你們算帳,你們竟敢上門來跟我要錢?」
嫌命太長,活膩了是不是?
「一百萬太貴了是不是?」青青早料到了,很好商量的開出一個合理的價錢,「好!看在小玲的份上,收你八十萬就好!」
古玄火雙眸開始冒出火焰了。
擅於察言觀色,青青立刻自動減價。
「不然六十萬好了……」還不要?「四十萬?」也不要?「好!十萬!賠本做生意,這是最低價了,不能再少了!」
盡管她說得口沫橫飛,古玄火依然不鳥她。
「我一毛錢也不會給!」他冷漠的對著她們笑,笑容陰邪得讓人膽戰心驚。
青青生氣了。
「喂!古玄火!你是不是男人啊!十萬塊你也拿不出來?」小玲說得沒錯,他真的是鐵公雞一只,吝嗇鬼一個,「你到底給不給錢?只收你十萬塊已經便宜你了,你知不知道?」
想她青青是何許人物,勞駕親征的價碼都是以百萬起跳的,沒個幾千萬是請不動她的。
還不知足?啐!不識行情的家伙!
「要錢沒有,要拳頭——」古玄火冷笑一聲,「就有!」
他掄起拳頭走向她們,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像要殺人般的恐怖。
「啊——」怒獅被她們惹毛了,兩人同時放聲尖叫,很有默契的拔腿就跑。
「有膽你們就別跑!」古玄火停了下來,怒瞪著她們。
「不跑才是白癡!」青青牽著腳踏車跑。
「留下來讓你揍才是笨蛋!」元祖兒跟在後頭推。
仿佛後頭有魍魎魑魅在追般,兩人逃命似的飛快遠離去。
「沒見過比他更摳的有錢人了,」
「也沒見過比他更‘當生’的帥哥了!」
「早說他不會給錢你不相信!」
「我怎麼知道他那麼小氣!」
騎著一輛腳踏車上陽明山的兩個寶貝蛋,又拌嘴的一路爭吵著騎回去。
這一趟,她們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