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怕怕 第四章
    「古玄火,我有話跟你說。」跟著走進客廳,董小玲決定攤牌了。

    明天一大早,她就去向青青借一百萬還給他。

    「你先去煮飯。」坐在沙發中,古玄火打開電視,無聊的看著新聞。

    「現在才十一點。」距離中午吃飯還有一小時,太早煮飯的話,飯菜會涼掉,涼掉就不好吃了,所以她不打算那麼早就下廚。

    「我肚子餓了。」古玄火才不管他幾點,老大他肚子餓了要吃飯就對了。

    「我也餓了。」下樓來的古玄雷站在她身後,無預警的插進一句話。

    「啊!」背後突然響起聲音,董小玲嚇了一跳,「是哪個冒失鬼站在我背後,你想嚇死人是不是?」

    她轉身瞪向「摸壁鬼」,怒氣只維持到看清對方的臉孔就消失了。

    「啊——」她驚愕得睜大兩眼,放聲尖叫,「有鬼啊——」

    她嚇得跌進沙發,瞠目的死瞪著一張跟冷酷的撒旦有得比的冰臉,害怕的頻頻往後縮退,直到背抵住一具溫暖的軀體。

    「閉嘴!」魔音穿腦,古玄雷受不了的斥喝了聲。

    「白癡女人!」被撞疼打著石膏的手臂,古玄火齜牙咧嘴的對著她的小頭顱大吼。

    赫!耳朵差點被震聾,董小玲連忙跳離他身邊。

    「你……你們……」她轉頭看看古玄雷,再看看古玄火,「你們長得一模一樣!」

    「廢話!」兩人同時咆哮。

    「你們是雙胞胎!」她再度吃驚得大叫。

    實在不能怪她大驚小怪,他們長得簡直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僅臉孔相同,發型相同,身材也相同。

    如果古玄火今天沒受傷的話,她真的會認不出他們誰是誰。

    「白癡!」兩人又同時吼罵。

    真的沒見過比她更蠢的女人了!長得一模一樣,不是雙胞胎是什麼?

    「他叫古玄火,你叫什麼?」這個男人的脾氣,此古玄火還不好捉摸,她還是少惹為妙。

    「古玄雷!」昨晚工作到三更半夜才日來,古玄雷有起床氣,剛睡醒的他,火氣特別旺盛。

    「你脾氣也不好。」從睫毛下瞄了他一眼,她忍不住嘀咕了聲。

    「你說什麼?」古玄雷陰沉的臉色相當難看。

    「沒什麼。」嘴巴說沒什麼,其實她在心底又嘀咕了起來。

    看來她不是誤闖賊窩,而是闖進惡魔窟了。

    「她就是撞傷你的那個笨女人?」

    古玄雷冷著一張臉斜睨著她,瞧不起人的表情讓人很想揍他一拳。

    「/,請別作人身攻擊,我有名有姓,不叫笨女人。」還真是雙胞胎,連揶揄的語氣、嘲諷的嘴臉都是一個拽樣。

    「笨女人就是笨女人!只有笨女人才會開車撞傷人,你還不承認你是笨女人!」古玄雷最不能忍受女人開車,既慢又膽小。

    「你……你……」童小玲突然發現,跟外國人溝通有障礙,他們根本聽不懂中國話。

    「你怎麼那麼倒楣!」古玄雷十分同情古玄火的遭遇,先是抽中簽王,後是遭車撞,他真是衰尾道人。

    「是我倒楣好不好?」她才是那個倒楣人,「搞清楚,錯在他,不在我。」

    古玄雷不相信她的說辭,挑眉斜視她。

    「開車撞傷人就是不對。」胳肘往內不往外彎,古玄雷幫親不幫理。

    「你們真的是青番!」比外星人還難溝通,她放棄了,不為自己辯解了,因為只會浪費口水,白說而已。

    「到現在還不承認你開快車。」女人都一個樣,死不認錯,古玄火嗤哼了聲。

    「是你自個兒沖出來讓我撞的!」她理直氣壯的反駁他。

    「傷者最大!」他一句話堵死她。

    「是喔是喔,傷者最大。」懶得再據理以爭,她咕噥的轉身進廚房去

    見她氣呼呼的離開客廳,古玄雷嘴角微微往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她看起來很笨。」他意有所指,她太單純了。

    「不然會被我騙回來?」古玄火很不客氣的咧嘴大笑。

    「只是一百萬能困她困多久?」金額太小了,古玄雷怕困不住她。

    「可能不久。」古玄火評估過了,短則一年,長則兩年,再加上變數,也許明天她極可能就能夠償還完。

    「那得想個法子才行。」古玄雷開始動起歪腦筋。

    董伏心才走沒幾天,他的生活就起了變化,食、衣、住、行完全大亂。

    他可不想再過沒人煮飯給他吃,沒人洗衣給他穿,屋子又髒又亂的日子。

    董伏心在的時候,還不覺得她重要,一走後,他立刻明白她的重要性。

    「學風那一招不就得了!」當初董伏心就是這樣被風吃得死死的,古玄火也想如法炮制。

    「好,交給你了,你搞定她。」拜董小玲撞傷火所賜,代理總裁兼集團執行長的職務,目前正由他所擔任,最近忙得不可開交的他,可沒時間處理她。

    而且再說,人是火帶回來,理所當然是火的責任,火得擺平她。

    「放心,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古玄火自信滿滿的得意一笑。

    「最好如此。」就此結束話題,古玄雷趁等候吃午餐這段時間,躺在沙發稍微再補個眠。

    每個人都有弱點,她也不例外,只要命中要害,還怕她不乖乖屈服?

    他古玄火是何許人也,他會讓她插翅也不敢飛。

    *****

    「匡唧——」一個不小心,她推倒一組餐盤,「砰——」連帶反應的一組茶具也掉地了。

    啊!這下死定了!

    「完了!」望著飛濺四處的碎片,董小玲哀號出聲,「毀了,全毀了!」

    她又打破東西了!

    她怎麼會那麼笨手笨腳呢?

    要是被古玄火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逮著,他准會乘機勒索的。

    不行!不行!再被他這麼勒索下去,她做一輩子白工也償還不了債務。

    回頭往外張望了一下,發現一樓都沒有人,她心虛且迅速的找來畚箕和掃把,手忙腳亂的想掩飾罪行。

    可惜來不及了。

    「哦喔!你打破東西!」古玄火不知從哪冒出來,站在她身後奸笑出聲。

    「噢。」還是被捉到了,董小玲挫敗的呻吟了聲。

    「嘖嘖嘖!你什麼東西不打破,偏偏打破這兩組東西,你慘了!」幸災樂禍的瞥了眼滿目瘡痍的破磁碎片,古玄火嘴角噙著一抹狡捨的笑意。

    他又有機會可以狠狠的撈她一筆了,她注定又得再加做一年白工了。

    若是照這進度繼續下去,她要做一輩子白工的機會就很大了。

    呵呵呵……想到能困住她一輩子,他咧嘴微笑,再想到餐餐有美食可吃,天天有乾淨的衣服可換,屋內處處乾淨又整潔,他更是笑得闔不攏嘴。

    遇到土匪王,董小玲欲哭無淚的垮著雙肩。

    她前世一定燒了好香,這輩子才會遇到他這個億萬富翁,不過那注香八成不小心插錯了爐,不然這個富可敵國的男人,不會小氣巴拉,「當生」到這種程度,連弄壞碗盤茶具也要跟她算帳。

    過份的是,他非但有意要搾光她的錢財,甚至還擺明了要坑她,只要一逮著機會,絕不放過她,讓她累積的債務愈來愈多,賒的帳也愈累愈嚇人。

    害得她根本不敢去計算,她究竟欠他多少錢。

    當真沒見過心肝比他更黑、更壞,又更會乘機敲詐的男人了!

    「你想怎麼樣?」她轉身瞪著他,有最壞的打算了。

    「不怎麼樣,弄壞東西就得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古玄火為自己倒了杯煮好的香醇咖啡,再加一湯匙奶精,兩湯匙代糖,斜倚牆壁細細的品味著。

    他那優閒的表情,與董小玲緊張又不悅的表情,正好形成強烈的對比。

    「好!你開個價!」她自認倒楣,「多少?」

    「八十萬。」他獅子大開口。

    要困住她一輩子,不是夢想,已指日可待。

    哈哈哈,古玄火樂得想大笑,不過他聰明的沒讓任何笑意顯露出來,否則被她識破詭計還得了,他上哪再去找這麼優秀的免費下人。

    「八十萬?!」董小玲驚愕得大叫,「有沒有搞錯!那幾個盤子、杯子值八十萬!你騙鬼啊!」

    「女人,你到底識不識貨?你打破的那組餐盤可是德國原裝進口的,算你八十萬已經便宜你了!還有那摔得支離破碎的茶具組,可是我特地托人從英國帶回來的維多利亞骨瓷杯,全球限量發行、只有十套!要你賠這個價錢,已經算是很合情合理的了!」

    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古玄火豈會放過她,不好好的坑她一下,就大對不起自己了。

    「我……我……」董小玲睜大了雙眼,差點昏倒。

    「才要你賠八十萬,還真是便宜你了!你有什麼不滿?」迷人的唇瓣彎成詭異的微笑,古玄火俊美如惡魔的五官,有著計謀得逞的得意。

    「你……你……」瞧見他擺明敲竹槓的嘴臉,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任由他宰割。

    「包括下午你弄壞一幅宋朝山水畫,打破一只明朝古董,目前你一共欠我五千一百九十五萬,看你這麼可憐,給你個折扣,只收你五千萬就好,外加給你個優惠,讓你賒帳三個月,不過要算利息。」古玄火停頓了一下,才狡猾的笑著繼續說,「當然,你也可以做工償還,如果你沒錢還的話。」

    債台高築,她快沒機會翻身了,童小玲氣得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再這麼被他坑下去,她真的得做一輩子白工,留在古家當下人了。

    不行不行,顧不得仁義道德了,她得想個法子落跑才行。

    「時間很晚了,快將地上的碎片清一清,別忘記你的身份,記得明天早起做早餐,不要讓我吃不到早餐,不然的話……哼哼哼。」他冷笑,先給予警告,「到時你皮就繃緊一點!」

    再倒了杯咖啡,他才神情傲慢的轉身走出廚房。

    太過份!太可惡!他實在欺人大甚!

    董小玲氣得想沖上去揍他一拳,踹他一腳,外加吐他幾口口水消消恨。

    可惜她沒膽,也沒勇氣這麼做,最後只能忿忿的清掃著滿地碎片發洩怒氣。

    叮咚——

    中原標准時間,十一點整。

    門鈐,准時的響起。

    偷精子的「工具」來了。

    一掃陰霾的心情,董小玲面帶微笑的應門去。

    「你們終於來了。」她開門讓她們進來,「你們要一個一個來,還是全部一起上?他人現在在三樓,通道底的那間臥室就是他的房間。」

    「我先來。」打扮得妖嬈嫵媚的舞娘,踩著三寸高跟鞋,婀娜多姿的搖著腰肢上戰場了。

    三分鍾過後,她抱著衣服,光裸著身體沖下樓。

    好像……太快了些。

    「成功了?」董小玲欣喜的從沙發站起來,打開保存裝實精子用的特殊器皿,准備一手交錢,一手交精子。

    「他變態!他將尿撒在我身上,還叫我喝尿!」舞娘氣憤不平的大叫,邊穿衣服邊往外走,無法忍受和這種人待在同一個地方,「他根本是變態!」

    有錢人最變態了!

    聽到變態兩個字,其他女人神色一變,互相對望一眼,跟著站起身。

    古玄火是變態?董小玲愕然怔住。

    不——會——吧?

    他脾氣火爆歸火爆,嘴巴壤歸壤,態度傲慢歸傲慢,可長得還人模人樣,怎麼可能會是變態?

    一定是舞娘搞錯了,對,沒錯,她誤會了。

    「她搞錯了!你們相信我,他絕對很正常!我保證,他沒有特殊怪癖!」眼見軍心浮動,她趕緊出聲安撫,可惜效果不彰,「這樣好了,我價錢再加一倍!」

    很吸引人的價錢,眾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風情萬種的酒店小姐願意一試。

    「我去!」撒尿喝尿小Case,她有辦法解決,於是自信滿滿的上樓去。

    兩分鍾過後,她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的跌跌撞撞跑下來。

    「他變態!」她作相同的指控,情緒相當的激動,而要打我!他拿皮帶要鞭打我,」

    說完,她受到驚嚇的往外沖,一秒鍾也不願意再留下來。

    又跑掉一個了!董小玲真的傻眼了,不禁懷疑古玄火是否有不可告人的嗜好。

    「你們……你們相信我。」虛弱的語氣根本沒有說服力,別說她不相信他沒有性虐待的傾向,那些女人也不相信。

    「對不起,董小姐,我們的交易取消,你這筆錢實在很難賺,我們什麼客人都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這種客人!」特種行業的小姐們,紛紛打退堂鼓的往外走。

    「等一下!你們再等一下,別走!」董小玲拉住最後兩位小姐,「你們再考慮一下,我再加一倍……不,兩倍,事成之後,我給三倍的價錢!如同?」

    「我很抱歉,」應召女郎寧死也不賺這種皮肉錢,堅決走人。

    董小玲挫敗的垮著雙肩,想不透為什麼別人偷精子是如此的容易,而她卻是這麼的困難。

    剩最後一個流鶯了。

    她將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這位小姐身上。

    「五倍!」她狠下心的提高價碼,不相信重賞之下會沒有勇夫。

    流鶯掙扎良久,有點心動。

    半晌,禁不起金錢的誘惑,她咬牙點頭,表示願意冒這個險。

    一分鍾過後,她更誇張,創下最快陣亡的紀錄,驚聲尖叫的從三樓奔叫回到一樓來。

    「他變態!」她臉色發白的再作同樣的指控,聲音顫抖的訴說他的惡行,「你還說他不是性變態,他拿臘燭要在我身上滴臘,滴臘耶!幸好我跑得快,不然真的給他滴下去了!他真的是變態!」

    流鶯嚇得三魂七魄差點全飛光,不停的拍撫著胸口。

    當遇著會吃人的怪獸,她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屋內,彷佛跑得太慢就會被捉回去折磨整到死。

    唉!她不得不宣布,偷精計畫,失敗!

    董小玲氣餒又沮喪的跌坐進沙發,哀聲連連的歎息著。

    看來,非她本人親自出馬不可了。

    最後一招,實戰計畫。

    這是下下策,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不到黔驢技窮的地步,她是不會來這一招的。

    哪一招?和他發生關系,與他有肌膚之親,也就是親自和他做愛做的事。

    只是……真的要這麼做嗎?

    她躊躇了。

    那此番嚇得落荒而逃的特種行業小姐們,不是說他變態嗎?有不可告人的特殊癖好,和嚴重的性虐待傾向?

    她真要豁出去,不惜犧牲到底?

    她再度遲疑了。

    憑她的美貌,會釣不到男人?

    笑話!要不是顧慮到「品質」,她隨隨便便一勾手,自動就有一拖拉庫的男人等著任由她挑選,誰說一定要將就於他。

    是啊!她干麼委屈自己。

    嗯,沒錯,她孩子的父親人選,還是另覓他人好,免得到時偷「精」不著蝕個「人」,將自己給賠進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她才沒那麼傻。

    既然如此……好,就這麼辦!

    反正已經不要他的孩子了,又還不起錢,董小姐她決定落逃了。

    「董小玲!」怒獅發飄捉狂了。

    火爆的吼聲如平地響雷,嚇死人的在瞬間響起。

    受到驚嚇,董小玲彈跳了起來,被他的吼聲嚇得三魂七魄差點全飛光。

    失策!晚了一步,她逃得不夠快,被發現了!

    「你給我過來!」驚天動地的咆哮聲,」路從三樓殺下來。

    白癡才會乖乖的聽話過去讓他宰人。

    她,拔腿就跑。

    「你敢跑!」她畏罪潛逃的舉動,更激增古玄火的憤怒,終於引爆了他的火氣,「好!很好,你有膽,敢跑給我追!不揍你我不姓古!」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沖下樓捉她。

    「啊——」她尖叫著奪門而出。

    還敢繼續跑,媽的,被他捉到,看他不扒了她一層皮!

    「董小玲,你死定了!」雖是個傷者病患,古玄火依然行動無礙的奔出別墅逮逃犯,「我一定要揍得你屁股開花,將你扁成不成人形!」

    吼聲連連,咆哮不斷。

    我的夭呀!她惹到一個凶神惡煞了,

    「救命啊——」她本能的放聲大叫。

    未料,她踩中地雷了。

    做錯事,還敢喊救命?!非常好!有種!

    古玄火火得額際青筋幾乎都在跳動,拳頭是握了再握,整張臉氣得全黑了。

    這個欠教訓的混帳東西!他今天若是饒了她,他古玄火的名字就讓她倒著寫!

    「你這該死的女人!我非掐死你不可!」他像一頭被踩中尾巴的怒獅,憤怒得想殺人了,「我要擰斷你的脖子!我要拆了你的骨頭!我要扒了你的皮!」

    他要將她到骨揚灰!

    響透雲霄的震怒咆哮聲,不間斷的劃破寧靜的夜晚,充斥在整個住宅區。

    霎時,被擾得不能睡覺的附近住戶,紛紛受不了的亮燈想一探究竟。

    只是他們張望歸張望,沒人敢插手管別人的家務事,畢竟世風日下,隨便瞄一眼,就極有可能引來殺機,更何況上門出聲制止,不被砍死才怪。

    所以,不想惹禍上身,他們被逼得冷漠的選擇袖手旁觀,以最妥當的方法,報警處理。

    不過等警察來時,那位小姐可能也掛了。

    唉,沒辦法,他們還要小命,那位小姐還是自求多福好了。

    這一廂在祈禱,最好不要鬧出人命來,那一廂卻持續在尖叫,顯然快出事了。

    董小玲根本不敢指望他們會出手救她。

    幾天前,她已體會到現代人的冷漠無情了。

    「搞什麼鬼?」接替古玄火職務,應完酬剛回來的古玄雷,見到的就是一幕。

    她跑,他追;她尖叫,他咆哮;她叫救命,他喊殺人。

    「砰——」只顧著跑的董小玲,沒注意古玄雷站在中庭,一頭就沖撞了上去。

    當場撞得她頭昏目眩,眼睛直冒金星。

    「啊喔!」她撞到額頭,也撞到鼻子了,「痛哇!」

    疼死她了!她哀號出聲。

    然而,災難還沒完。

    咚地一聲,沖勁太強,一個反作用力,她摔倒在地,屁股也撞疼了,形勢頓時大逆轉。

    「看你往哪跑!」終於捉到逃犯了,古玄火悻悻然的冷笑,「我就不相信捉不到你!」

    幾個大步來到她身後,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粗魯的將她從地上持起來。

    「噢。」被逮著了,董小玲訝異的叫了聲。

    慘了!包准會被揍到蘇州去賣鴨蛋,她死定了!

    「哼哼哼,你不是很會跑嗎?」他揶揄的將她提到面前,讓她仔細看清他臉上的怒氣,「你再跑啊!我看你還能跑哪去!」

    嗚嗚嗚……她差點哭出來。

    從頭撞到尾,全身上上下下疼得半死,他還想揍她?那不死也剩半條命了。

    「敢戲弄我!你向天借膽是不是?」秋後算帳開始,他暴怒的大吼。

    董小玲的元神,差點被他驚天動地的吼聲給吼飛了。

    「你……你……」仿佛見鬼了,她雙眼大睜,嚇得說不出半句話。

    他的表情比青面獠牙還恐怖,憤怒得像想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啃她的骨頭。

    「耍我!你有種!」無法遏抑體內劇增的氣憤,他火爆的猶如一頭被挑釁的怒獅,恨不得宰了她這該死的女人。

    他承認,他不是聖人,也有著男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該發洩就會發洩,不想自己DIY,就找女人解決需要,彼此分享情欲快感。

    拜得天獨厚的優勢,憑著出色的外表,顯赫的背景,女人他隨手可得,不管走到哪,都會有女人主動勾引誘惑他。

    只是他堅決不碰處女,那要負責,代表著麻煩,也不碰那種會哭哭啼啼,或是占有欲強、好聚不好散的纏女,那很難善後,也代表著麻煩,更不碰特種行業小姐,那會令他覺得不乾淨,連想到髒,萬一不小心得病了,更麻煩。

    而童小玲這該死的女人,擅自作主找來他最不喜歡的!這還不打緊,她還挑他最厭惡的!更教他捉狂的是,她什麼不選,偏選歲數有一大把的,擺明故意整他!

    任何一個三十歲的正常男人,看見粉底打上厚厚一層,搽抹艷麗濃妝,全身噴灑著超級嗆鼻香水的老女人,不倒盡胃口,還有反應才奇怪!

    最令他生氣的就是這」點,她竟然找來四、五十歲,裝扮得花枝招展的娼女,存心要讓他活活氣死!

    「放我下來!!」雙腳離地,被抬吊著提著走,她脖子被勒得好難過,一直反胃不舒適。

    她掙扎著想下來,而他卻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放你下來再讓你跑給我追是不是?」完全沒有傷者的病態,古玄火生龍活虎的單手將她拎吊著,不讓她下來。

    董小玲快吐了,難過得眼淚差點掉出來。

    「放開我!你讓我下來!你放開我!」她大叫著想板開他緊持住衣領的手,無奈力氣比人家小,不管她怎麼扳、怎麼拉、怎麼抓,就是無法讓他松手。

    「要下來可以,咱們先來好好算這一筆帳!」他硬是將掙扎的她,半持的拖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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