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吉諾曼先生便是那樣一個人,他的頭髮一根也不掉,也沒有全白,只是花白,並且一貫梳成狗耳朵式。總之,儘管那樣,仍儼然可尊。
他是從十八世紀來的:輕浮而自大。
在王朝復辟時期的最初幾年中,吉諾曼先生——當時他還年輕,他在一八一四年1還只有七十四歲——住在聖日耳曼郊區,聖穌爾比斯教堂附近的塞爾凡多尼街。他只在滿了八十歲後又過了些日子,這才脫離社交隱退到沼澤區去。
脫離社交以後,他仍緊守著原來的習慣,主要是白天絕對關上大門,不到天黑,不問有什麼事,決不接待任何人。這一習慣是他堅決不改的。他五點鐘吃晚飯,接著,大門就開了。這是他那個世紀的風氣,他一點也不越規。「陽光是賊,」他說,「它只配望望關上的門窗。規規矩矩的人要到穹蒼放射星光時才放射他的智慧。」他待在他的堡壘裡,不接待任何人,即使國王來了也一樣。這是他那時代古老的高貴氣派。
1一八一四年是拿破侖帝國末年和王朝復辟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