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蕭牆 正文 第32章
    早上六點,一艘港口巡邏船正在沿查爾斯河巡航,船上的一名警察發現前面有一個物體漂浮在水中。

    「看船頭右舷方!」他叫了起來。「像根木棍。趁它還未沉下去,我們趕緊把它撈起來。」

    結果發現那是一具屍體,更令人驚訝的是這是一具經過防腐處理的屍體。

    那名警察低頭看看屍體說:「塗過防腐劑的屍體怎麼會出現在查爾斯河上的呢?」

    邁克爾-肯尼迪中尉正在和驗屍官說話。「你有把握嗎?」

    驗屍官回答說:「絕對沒錯,是哈里-斯坦福的屍體。是我親手給屍體塗的防腐劑。我們奉命把屍體挖出來,可是當我們掘出棺材打開看時……嗯,您知道的……我們曾向警察局報告過這件事。」

    「是誰讓你們把屍體挖出來的?」

    「家屬。他們是讓律師西蒙-菲茨傑拉德代辦此事的。」

    「我覺得該和菲茨傑拉德先生談談。」

    史蒂夫從芝加哥回到波士頓後徑直前往西蒙-菲茨傑拉德的辦公室。

    「你看上去疲憊不堪,」菲茨傑拉德說。

    「不是疲憊不堪——是狼狽不堪。現在一切都失去了頭緒,西蒙。我們本來有三條線索:德米特裡-卡明斯基,弗蘭克-蒂蒙斯和瑪戈-波斯納。現在,卡明斯基死了,蒂蒙斯是冒名頂替的,瑪戈-波斯納現在關在精神病院。我們失去了一切……」

    對講機裡傳來了菲茨傑拉德秘書的聲音:「請原諒,有個叫肯尼迪的中尉在此求見,菲茨傑拉德先生。」

    「讓他進來。」

    邁克爾-肯尼迪是個見多識廣、長相粗獷的男子。

    「菲茨傑拉德先生嗎?」

    「是的,這位是我的助手史蒂夫-斯隆,我想你倆曾通過電話。請坐。有事找我嗎?」

    「我們剛剛找到了哈里-斯坦福的屍體。」

    「什麼?在哪兒?」

    「漂浮在查爾斯河上。您曾下令讓人把屍體掘出來,是嗎?」

    「是的。」

    「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掘出屍體?」

    菲茨傑拉德把實情告訴了他。

    菲茨傑拉德敘述完畢後,肯尼迪說:「您不知道是誰裝扮成私人偵探蒂蒙斯的嗎?」

    「不知道。我和蒂蒙斯談過,他也不知道。」

    肯尼迪歎了口氣。「案情越來越令人費解了。」

    「哈里-斯坦福的屍體現在何處?」史蒂夫問。

    「現時被放在停屍房。但願他的屍體不會再失竊。」

    「這是我倆共同的願望,」史蒂夫說。「我們要做一次DNA測試。」

    那天下午朱莉娜接受了這種測試。當佩裡-溫格看到初步結果時就說:「看來是吻合的……」

    當史蒂夫打電話告訴泰勒他父親的屍體找到了時,泰勒著實很震驚。

    「真可怕!」他說。「誰會幹出這種事來呢?」

    「我們就是想找到這個答案,」史蒂夫對他說。

    泰勒怒火中燒:貝克這個無能的白癡!我要讓他為此付出代價。在事情還沒有失控前,我得抹平此事。「菲茨傑拉德先生,您知道,我最近被提升為庫克縣的首席法官,有一大堆案子要處理,他們在催我回去。我無法繼續在此停留。勞您駕,請設法盡快結束遺囑檢驗。」

    「我今天上午打過電話,」史蒂夫告訴他。「這事三天之內辦完不成問題。」

    「那好。請和我保持聯絡。」

    「我會照辦的,法官。」

    史蒂夫坐在辦公室裡回顧著過去兩周內所發生的事情,他想起了他和麥克菲森警長的那段對話。

    「我們剛剛找到他的屍體,他的手指被砍掉了,身上中了數槍。」

    讓我再想想,史蒂夫沉思片刻。有件事他沒有向我說起。他拿起話筒,撥通了澳大利亞。

    電話的另一端說:「我是警長麥克菲森。」

    「噢,警長,我忘了問您一個問題。你們發現德米特裡-卡明斯基的屍體時,他身上有沒有什麼信件?……我明白了……好的……謝謝您。」

    史蒂夫掛了電話,接著對講機傳來了秘書的聲音:「二號線上有肯尼迪中尉的電話。」

    史蒂夫撳下了電話按鈕。

    「中尉,對不起,讓您久等了。我剛才在打國際長途。」

    「紐約市警察局給了我一個有關霍普-馬爾科維奇的消息,一定能讓您感興趣。他是個狡猾的傢伙。」

    史蒂夫拿起一支筆。「請往下說。」

    「警察局認為他工作的麵包房只是毒品活動的擋風屏。」中尉停頓了一會接著說:「馬爾科維奇也許是個毒品販子,但他很狡猾,他們至今還未盯上他。」

    「還有嗎?」史蒂夫問。

    「警察還認為他的活動通過馬賽與法國秘密犯罪組織絞在一起。如果聽到別的消息,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謝謝了,中尉,您的消息很有價值。」

    史蒂夫放下電話,走出辦公室。

    史蒂夫滿懷希望回到家,一進門就喊:「朱莉婭?」

    沒人答應。

    他開始驚慌起來。「朱莉婭!」他想,她是被人綁架了還是謀殺了。他立刻警覺起來。

    朱莉婭出現在樓梯口。「史蒂夫?」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我還以為……」他臉色蒼白。

    「你沒事吧?」

    「沒有。」

    她走下樓來。「芝加哥的事情辦得順利嗎?」

    他搖搖頭。「恐怕不順利。」他把事情的經過給她講了一遍。「朱莉婭,我們打算星期四宣讀遺囑。離現在還有三天。那個幕後策劃者一定得在這幾天內幹掉你,否則這人的計劃就會失敗。」

    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我明白,可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其實……」電話鈴響了。「請原諒。」史蒂夫拿起話筒。「喂?」

    「我是佛羅里達州的蒂奇納醫生。對不起,沒有及時給你打電話,因為我出城了。」

    「蒂奇納醫生,謝謝您給我回電話。我們是代理斯坦福產業的律師事務所。」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

    「我想瞭解伍德羅-斯坦福的事。我想他是您的一個病人。」

    「是的。」

    「他吸毒嗎,醫生?」

    「斯隆先生,我不能隨便談論我的病人。」

    「我理解,我不是出於好奇來向您打聽此事的。重要的是……」

    「我恐怕不能……」

    「您確實讓朱庇特地區的港口診所收容了他,是嗎?」

    對方沉默了好長一會工夫。「是的,那是有案可查的事。」

    「謝謝您,醫生。我要瞭解的就是這些。」

    史蒂夫放下電話,站了一會兒。「真是不可思議。」

    「說什麼?」朱莉婭問。

    「請坐下……」

    半小時後,史蒂夫的小汽車朝玫瑰山方向駛去。事情終於有眉目了。他真聰明。他的詭計險些得逞。如果朱莉啞發生意外的話,他照樣能實現他的陰謀。

    到了玫瑰山,克拉克給他開了門。「晚上好,斯隆先生。」

    「你好,克拉克。斯坦福法官在家嗎?」

    「他在書房。我去告訴他您來了。」

    一分鐘後男管家回來說:「斯坦福法官現在就見您。」

    「謝謝。」

    史蒂夫朝書房走去。

    泰勒正聚精會神地坐在棋盤面前。史蒂夫走進房間時他才抬起頭。

    「你要見我?」

    「是的,我已經搞清楚了是誰在幕後策劃這一切。」

    沉默片刻之後,泰勒緩緩地說:「是嗎?」

    「是的,我恐怕這事會讓您大吃一驚。這人就是您的兄弟伍迪。」

    泰勒驚愕地看著史蒂夫。「你是說這一切都是由伍迪操縱的?」

    「沒錯。」

    「我……我難以相信。」

    「我起初也不相信。可是經過核查證明是他所為。我找霍布灣的一位醫生瞭解過。您知道您的兄弟在吸毒嗎?」

    「我……我已經有所懷疑。」

    「毒品非常昂貴。伍迪沒有工作,他需要錢,當然他要設法佔有更多的遺產。他僱傭了假冒的朱莉婭。當您提出做DNA測試時,他驚慌了,因此讓人將屍體轉移了,因為他怕做這樣的測試。這件事提醒了我。我懷疑也是他派人去堪薩斯州謀殺真朱莉婭的。您知道佩姬有個兄弟和犯罪團伙有牽連嗎?只要朱莉婭還活著,有兩個朱莉婭存在,他的計劃就不會得逞。」

    「你能肯定這些是事實嗎?」

    「絕對有把握。還有一些別的情況,法官。」

    「什麼情況?」

    「我認為您父親是伍迪指使人謀害的。佩姬的兄弟可以張羅這些事。我得知他和馬賽的犯罪集團有瓜葛。這事很容易,他可以花錢收買那些船員。我打算今晚飛往意大利找遊艇船長瞭解一下。」

    泰勒一直神情專注地聽著。聽史蒂夫說要去意大利,他馬上表示贊成。「這個主意不錯。」瓦卡羅船長一無所知。

    「我盡量在星期四宣讀遺囑之前趕回來。」

    泰勒說:「朱莉婭怎麼樣……你能確保她的安全嗎?」

    「噢,我能,」史蒂夫說。「她呆在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她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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