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焦急萬分。在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中,他不斷地在撥打李的住宅電話,可是一直沒有人接。他與誰在一起?泰勒痛苦難言。他在幹什麼?
他拿起電話,又撥了一次。電話鈴響了好長一會兒,泰勒正要掛掉,突然聽到李的聲音。
「喂。」
「李!你好!」
「你是誰啊?」
「我是泰勒。」
「泰勒?」李稍作停頓後說,「哦,我想起來了。」
泰勒感到一陣痛苦和失望。「你好嗎?」
「我很好。」李說。
「我告訴過你,我要讓你大吃一驚。」
「是嗎?」他聽起來有些厭煩了。
「你還記得嗎,你對我說過你想乘坐漂亮的白色遊艇會聖特羅佩茲島?」
「怎麼樣了?」
「下個月動身,你覺得怎麼樣?」
「你當真?」
「當然。」
「嗯,我不知道。你是說你朋友有遊艇?」
「我馬上要買一艘。」
「你不當法官而幹別的差使了?」
「做別的……?不,不!我剛剛得到了一筆錢。一大筆錢。」
「聖特洛佩茲,嗯?是的,這地方聽起來真不錯。當然,我很喜歡與你一起去。」
泰勒感到自己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好極了!這期間別再和其他……」他甚至不敢再往下想。「李,我會與你聯繫的。」他擱下電話,坐在床邊。我很願意與你一起去。他似乎看見了他倆乘著漂亮的遊艇一起環遊世界,如膠似漆地在一塊兒。
泰勒拿起電話簿,翻到黃色專頁。
約翰-奧爾典遊艇股份有限公司辦公室位於波士頓商業停泊中心。當泰勒走進去的時候,銷售經理便迎上前來。
「需要我效勞嗎,先生?」
泰勒看著他,漫不經心地說:「我要買一艘遊艇。」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
他父親的那艘遊艇很可能是遺產的一部分,可是泰勒無意與他的弟弟和妹妹合用一條船。
「帶發動機的還是帶帆的?」
「我……嗯……我拿不準。我要能讓它帶我們環遊世界。」
「那您很可能指的是發動機式的。」
「一定要白色的。」
銷售經理奇怪地看了看他。「是的,那當然。你想要多大的?」
「藍天號」是一百八十英尺長。
「二百英尺的。」
銷售經理眨了眨眼睛。「啊,我明白了。當然,這種遊艇是非常昂貴的,您叫……」
「斯坦福法官。我父親是哈里-斯坦福。」
那人的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錢沒問題。」泰勒說。
「當然沒問題!那好,斯坦福法官,我們給您挑一艘人人都羨慕的遊艇。當然,是白色的。這裡是可供遊艇目錄,您決定對哪種型號感興趣後打電話給我。」
伍迪-斯坦福正在考慮馬球的賽馬事。他一輩子都是騎他朋友馬廄裡的馬,而現在他買得起世界上最好的良種馬。
他撥通了米米-卡爾森的電話。「我要把你的馬都買下來。」伍迪說,聲音裡充滿了激動。他聽了一會兒,又說:「對,全包了。我是非常認真的。就現……」
談話持續了半個小時。伍迪放下電話後,心裡美滋滋的。他找佩姬去了。
佩姬獨自坐在陽台上。伍迪仍然能看到她挨揍後臉上留下的傷痕。
「佩姬……」
她抬起頭來,膽怯怯地問:「什麼?」
「我得與你談談。我……我不知道從哪裡談起。」
她坐在那裡,等待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我知道我是一個渾蛋丈夫。我做的有些事情是不可寬恕的。不過,親愛的,所有這一切都會改變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們有錢了。真的有錢了。我要補償對你所做的一切。」他抓住她的手。「這一次我要徹底戒毒。我是認真的。我們要過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了。」
她兩眼直盯著他,不冷不熱地說:「是嗎,伍迪?」
「是的,我保證。我知道我以前曾不止一次地這麼說過,但這一次我一定說到做到,我已下定了決心。我要找一個戒毒所,徹底根除我的這個毛病。我要從已經身陷進去的地獄中拔出來。佩姬……」他的聲音裡帶有某種絕望。「我做到這一點可不能沒有你。你知道我不能沒有……」
她久久地凝視著他,然後將他摟在懷裡。「可憐的寶貝,我知道,」她輕輕說道。「我知道。我會幫你……」
該是讓瑪戈-波斯納離開的時候了。
泰勒在書房裡找到了她。他關上了門。「我正要再一次感謝你,瑪戈。」
她微笑著說:「挺有趣的,我真的過得很痛快。」她淘氣地抬頭看著他。「也許,我該去當一名女演員。」
他笑了笑。「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好演員,你不是已經把那幫人給愚弄了嗎?」
「我愚弄了他們,是嗎?」
「這是剩下的那部分酬金,」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信封,「還有回芝加哥的機票。」
「謝謝你。」
他看了看表。「最好馬上走。」
「好。我只是要讓你知道我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的意思是,你把我從監獄裡保出來,還有其他所有的事情。」
他笑了笑。「這沒什麼。旅途愉快。」
「謝謝。」
她上樓收拾行李去了。這局棋到此為止。
將!
肯德爾走進來的時候,瑪戈-波斯納正在臥室裡,已快收拾完行李。
「嘿,朱莉婭,我正想要……」她停住了。「你在幹什麼?」
「我打算回家。」
肯德爾驚奇地看了看她。「馬上走?為什麼?我一直希望我們可以在一起過上一段日子,相互熟悉熟悉。我們失散了那麼多年才好不容易聚到了一起。」
「確實是。另找時間吧。」
肯德爾坐在床邊。「簡直像是個奇跡,對吧?失散了那麼多年後又相逢了。」
瑪戈繼續在收拾行李。「是啊,這是一個奇跡,沒錯。」
「你一定感到自己像灰姑娘似的。我的意思是說你剛剛還在過地地道道的普通人的生活,可轉瞬間有人突然給了你十億美元。」
瑪戈停下手裡的活。「什麼?」
「我是說……」
「十億美元?」
「是的。根據父親的遺囑,我們每個人都有一份。」
瑪戈看著肯德爾,驚呆了。「我們每人都得到十億美元?」
「難道他們沒有告訴過你嗎?」
「沒有,」瑪戈慢吞吞地說,「他們沒有告訴過我。」她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知道,肯德爾,你是對的。也許,我們是該彼此瞭解瞭解。」
泰勒正在日光浴室裡欣賞著遊艇的照片,這時,克拉克走了進來。
「請原諒,斯坦福法官,有您的電話。」
「我在這裡接。」
電話是芝加哥的基思-珀西打來的。
「泰勒嗎?」
「是的。」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哦?」
「你樂意當首席法官嗎?」
泰勒竭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那太好了,基思。」
「這個位置是你的啦!」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能說些什麼?說一個億萬富翁不會坐在芝加哥骯髒的小法庭的法官席上對那些與社會格格不入的人宣讀判決書嗎?還是說我正忙著準備乘豪華遊艇周遊世界?
「你什麼時候能回芝加哥?」
「要有一段時間。」泰勒說。「我這兒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那好吧,我們都等著你。」
不用太激動!「再見。」他擱下話筒,瞥了一眼手錶。瑪戈該動身去飛機場了。泰勒上樓去向她告別。
他走進瑪戈的臥室時,她正在把收拾好的東西從皮箱中拿出來。
他驚奇地看了看她。「你不準備走了?」
她抬起頭笑了笑。「是的。這不我正在把東西取出來。我一直在想著什麼。我喜歡這地方。也許我該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
他皺了皺雙眉。「你都在說些什麼?你馬上得趕乘去芝加哥的班機。」
「還有一班飛機呢,法官。」她咧嘴笑著。「也許我甚至會自己買票。」
「你在說什麼?」
「你對我說過你要我幫助你拿某個人開個小小的玩笑。」
「是呀?」
「可這玩笑似乎是對著我的。我值十億美元。」
泰勒鐵著臉說:「我要你離開這兒。現在!」
「是嗎?我想辦完事我會走的,」瑪戈說。「不過,我事情沒辦元。」
泰勒站在那兒打量著她。「你……你到底想要什麼?」
她點了點頭:「這話還差不多。我認為我應該得到的十億美元……你打算獨吞了,對嗎?我以為你在芝加哥做的那套小把戲只是撈點外快,可那是十億美元啊!這可不一樣。我認為我該得到分成。」
臥室外有人在敲門。
「請原諒,」克拉克說。「午飯準備好了。」
瑪戈轉身對泰勒說:「你走!我不願與你合夥。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那天下午晚些時候,包裹開始陸續抵達玫瑰山。有從阿曼尼寄來的好幾箱禮服,從斯卡西婦女時裝商店寄來的運動服,從喬丹-馬什寄來的女用內衣和睡衣,從內曼馬庫斯寄來的賽馬運動服,還有從卡蒂埃寄來的鑽石手鐲。所有的包裹都是寄給朱莉婭-斯坦福小姐的。
下午五點鐘瑪戈走進門時,泰勒正在怒不可遏地等著她。
「你究竟想幹什麼?」
她笑了笑。「我只是需要添點兒衣服。別忘了你的妹妹得穿得體面一些,不是嗎?真是讓人吃驚,只要你是斯坦福家的人,你在商場會那麼有信用。這些帳單你會去支付的,不是嗎?」
「朱莉婭……」
「不,是瑪戈,」她提醒他說。「順便說一句,我看到桌子上的遊艇圖片了。你是不是打算買一艘啊?」
「這不關你的事!」
「不要太自信了。也許你我會同乘一條船。我們把這艘遊艇取名為『瑪戈號』。或許我們該把它取名為『朱莉婭號』?我們可以一起漫遊世界。我這人最怕寂寞。」
泰勒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來我低估了你。你可是個非常聰明的姑娘。」
「跟你學的,你過獎了。」
「我希望你也是個通情達理的姑娘。」
「那得看情況。通情達理值多少錢?」
「一百萬美元。現金。」
她的心跳加快了。「那今天我買的那些東西已歸我啦?」
「全歸你。」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成交。」
「好,我會盡快把錢給你。幾天後,我要回芝加哥去。」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遞給了她。「這是我房子的鑰匙。我要你呆在那兒等我,不要跟任何人說話。」
「行。」她盡力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情。也許我真該多要一些的,她想。
「我給你訂購下一班機票離開這兒。」
「我買好的東西怎麼辦……?」
「我派人給你送去。」
「好。嘿,咱們可都是說話算數的人,不是嗎?」
他點了點頭。「是的。」
泰勒送瑪戈到羅甘國際機場。
到了機場後她說:「你怎麼和那些人交待?我的意思是關於我離開這件事。」
「我告訴他們你得去看望一下一個生病的好友,他在南美。」
她依依不捨地看了看他。「知道嗎,法官大人?乘豪華遊艇旅遊一定其樂無窮。」
擴音器裡傳來了她那班飛機要起飛的訊息。
「那是我的班次,我想。」
「旅途愉快。」
「謝謝。芝加哥再見。」
泰勒看著她走進檢票口。他一直站到飛機起飛。然後他返回豪華轎車,對司機說:「玫瑰山。」
泰勒回到住處,便馬上去自己的臥室給首席法官基思-珀西打電話。
「我們都在等你,泰勒。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打算專為你搞一次小小的慶祝會。」
「我馬上回去,基思。」泰勒說。「我回去前,我想勞駕你幫我擺脫一個麻煩。」
「當然。我能幫你什麼呢?」
「我曾設法挽救過重罪犯,她叫瑪戈-波斯納。我記得和你說起過她。」
「我記得。怎麼了?」
「這個可憐的女人慌稱是我的妹妹。她跟蹤我到波士頓,想謀殺我。」
「我的天哪!那太可怕了!」
「她現在正在返回芝加哥的途中,基思。她偷了我住所的鑰匙,我又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幹什麼。這個女人是個危險的瘋子。她威脅要殺害我的全家。我要把她關進裡德精神病院。能否請你將有關手續文件傳真給我?我來簽字。至於她的精神病診斷書,我自己安排。」
「當然可以。我馬上去辦,泰勒。」
「非常感謝。她乘坐的是聯合航空公司的307次航班。今晚八點鐘到達。我建議你派人守候在機場將她拘留起來,叮囑他們要小心行事。她必須被關在裡德防備措施最嚴格的病區裡,千萬別讓任何人探訪。」
「這事包在我身上。真遺憾,泰勒,你碰到這種麻煩事。」
泰勒無可奈何地說:「人們竟說什麼來著,基思,『好事,不管其大小,總是多磨的。』」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肯德爾問:「朱莉婭不與我們一起吃晚飯嗎?」
泰勒遺憾地說:「很不幸,你說得對。她請我代向大家道別。她已經去照顧她在南美洲的一位朋友了,他患了中風。這事有些突然。」
「可是遺囑還沒有……」
「朱莉婭授權與我,要我將她繼承的那份遺產存入信託基金。」
一個傭人將一碗波士頓蛤蜊雜燴湯放在泰勒面前。
「啊,」他說,「看起來味道很鮮美!今晚我特別餓。」
聯合航空公司的307次航班准點在奧荷爾國際機場準備降落。擴音器裡傳來了金鈴般的聲音:「女士們、先生們,請大家把安全帶繫好。」
瑪戈-波斯納覺得這一次飛行很開心。整個旅途中她大都在夢想怎麼花銷這一百萬美元,怎麼處理她買的那些衣服珠寶。這都是因為我蹲過監獄!這真是天賜的財運!
飛機著陸後,瑪戈收拾好攜帶的行李,然後沿著舷梯向地面走去。緊隨在她後面的是一位空姐。一輛救護車停靠在飛機旁邊,兩邊站著兩名身著白色短上衣的護理人員和一名醫生。空姐看到了他們,便用手指指瑪戈。
當瑪戈走下舷梯時,其中一個人來到她面前。「請原諒,」他說。
瑪戈抬起頭來看著他:「什麼事?」
「你是瑪戈-波斯納嗎?」
「是的,怎麼了?你們想幹……?」
「我是齊默門醫生,」他抓住了她的胳膊,「請跟我們走一趟。」他開始領著她向救護車走去。
瑪戈想用力甩開他。「等會兒!你們幹什麼?」她尖聲叫了起來。
其他的兩個人走到她的兩側,抓住她的兩隻胳膊。
「別嚷嚷,波斯納小姐。」醫生說。
「救命!」瑪戈尖叫道。「救命呀!」
其他的乘客站在那裡,目瞪口呆地看著。
「你們都怎麼啦?」瑪戈嚎叫道。「你們瞎了眼啦?有人在綁架我!我是真正的朱莉婭-斯坦福!我是哈里-斯坦福的女兒!」
「你當然是,」齊默門醫生安慰她說。「只是要安靜。」
瑪戈被塞進救護車的後邊,她又是踢腳又是尖叫,而圍觀者只是吃驚地觀看著。
救護車裡,醫生拿出注射器,將針扎進了瑪戈的胳膊。「放鬆點,」他說。「一切都會好的。」
「你們一定是發瘋了!」瑪戈說。「你們一定是……」
她的眼皮開始耷拉了下來。
門關上了,救護車快速駛離機場。
泰勒接到報告後,放聲笑了起來。他能夠想像得出這只貪心的母狗被強行拖走的情形。他將安排她在精神病院裡度過她的餘生。
現在這盤棋真的結束了,他想。我成功了!要是老頭子知道我馬上要控制整個斯坦福產業集團,他在墳墓裡一定會心驚肉跳的——不過他已經不在墓穴裡了——我要把李夢寐以求的一切都給他。
天衣無縫。所有的事都做得天衣無縫。
那天發生的事情使泰勒慾火中燒。我需要輕鬆一下。他打開手提箱,從裡面拿出了一本《達姆-旅遊指南》。上面列有波士頓的好幾家同性戀者麇集的酒吧。
他選中了玻意耳斯頓大街的魁士特酒吧。我不吃晚飯了,直接去俱樂部。緊接著他又想:這是妙不可言的逆喻。
朱莉婭和薩莉正在梳妝打扮,準備去上班。
薩莉問道:「你昨天晚上與亨利的約會怎麼樣?」
「老樣子。」
「那可不好,嗯?發佈結婚公告了嗎?」
「但願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朱莉婭說。「亨利非常討人喜歡,不過……」她歎了口氣說。「他不適合我。」
「他也許不適合,」薩莉說。「不過這些適合你。」她遞給了朱莉婭五封信。
都是些帳單。朱莉婭把它們都打開了。其中三張標有「已過期」字樣,另一張上標有「第三次通知」字樣。朱莉婭仔細地看了一會兒。
「薩莉,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借給我一些……?」
薩莉用驚異的眼光看了看她。「我簡直弄不懂你。」
「什麼意思?」
「你像奴隸那樣幹活,卻付不起這些帳單。只要你願意,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拿到好幾百萬美元,不管是他們給你的,還是你要的,對於斯坦福產業集團來說那只是一個零頭。」
「可那不是我的錢!」
「當然是你的錢!」薩莉提高嗓門說。「哈里-斯坦福是你的父親,不是嗎?因此,你有權繼承他的一部分財產。我並不經常用『因此』這個詞。」
「忘掉這件事吧。我告訴過你他是怎樣對待我母親的。他是一個銅板也不會留給我的。」
薩莉歎了口氣:「真見鬼!我以前一直盼望著能跟一個百萬富翁住在一起!」
她們向停車場走去,她們的車停在那兒。
朱莉婭停車的地方空著。她驚訝地瞪大了雙眼。「車不見了!」
「你肯定昨天晚上是把車停在這裡的?」薩莉問。
「是的。」
「有人把車偷走了!」
朱莉婭搖了搖頭。「不,」她慢吞吞地說。
「什麼意思?」
她轉過身來看著薩莉。「他們一定是把車收回去了。我已經有三次沒有交錢了。」
「妙極了,」薩莉毫無表情地說。「真是妙極了。」
薩莉總是忘不掉她室友的處境。這簡直像一個童話故事,薩莉想。一個公主卻不知道自己是公主。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她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糟。但是她又因太固執而不會為此採取任何行動。這不公平!這一家子將所有的錢都佔為己有,而她卻身無分文。好吧,如果她不採取行動,他媽的我去幫她做。為此她會感謝我的。
那天晚上朱莉婭外出以後,薩莉又認真看了一遍那一盒子的剪報。她拿出了最近一篇報道,上面提到斯坦福的繼承人已經回玫瑰山參加葬禮。
如果這位公主不去找他們,薩莉想,他們會來找這位公主的。
她坐了下來,動筆寫信。信是寫給泰勒-斯坦福法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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