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鎮上,便隨即找了家酒樓好好的吃了一頓,酒足飯飽之後,再找了家客棧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
他們雖無夫妻之名,但卻已有夫妻之實,當下便不避諱的住在同一間房裡。
「邢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裡奇怪了?」
「上次我們一進到西域,便有人一路跟蹤我們,為什麼這次我們在鎮上大搖大擺的晃了那麼久,卻沒有半個人來找我們麻煩?」
「你說這什麼話嘛!」邢天鵬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沒人找麻煩你還不滿意,難道你真那麼喜歡被人家找麻煩嗎?真受不了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柳筠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我的意思是說,這次我們兩個逃了出來,按照道理來說,連火堂的人一定會四處派人來抓我們,可是我們一路走回鎮上,甚至於大搖大擺的在鎮上遛達,卻反常的沒碰到半個連火堂的人,你不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奇怪嗎?」
「照你這樣說來倒還真的有點奇怪,我想……我想可能是因為他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了,所以我們兩個人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也就不把我們的事給放在心上。」
「錯錯錯!」柳筠激動的反駁著,「事情才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咧!」
「喔,你倒說看看我猜的哪裡不對。」
「好,你就給我聽清楚了。戴宗玄恨我們兩個恨得要死,他巴不得剝了我們的皮拆了我們的骨頭,絕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過我們,這是其一。」
「另外就是戴宗岳,你想想看,戴宗岳拿了我們的鏢再把我們關起來,無非是怕我們知道真相後會找他的麻煩,而今我們不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且還逃了出來,難道他不怕我們兩個隨時回去找他的麻煩嗎?這是其二。」
「基於以上這兩點原因,我們兩個人對他們兩兄弟來說,就好像是肉裡的一根刺不拔不快,所以他們絕不可能就這樣子,任由我們在大街上瞎晃而不聞不問的,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嗯,照你這樣說來,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
「喂!什麼叫一點道理?對就是對,你別以為這樣說,就可以掩飾你的錯誤。」柳筠擺明了要邢天鵬低頭。
「好好好!我承認我剛剛猜錯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的臉上充滿著勝利者的笑容。
「奇怪了,我認不認錯有那麼重要嗎?」他皺著眉頭感到不解。
「當然重要了,我要知道你會不會大男人主義,如果你死不認錯,表示你這個人是不講理的大男人,以後會很難相處,不過還好,經本姑娘的實驗證明,你不屬於大男人主義型的,所以我不會擔心以後會被你欺負。」柳筠說得頭頭是道。
「你啊!成天就會想些鬼點子來整我。」他輕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既然你說我說的不對,那麼我倒想聽聽看你有什麼高見。」
「好!你把耳朵給我拉長,好好聽本姑娘的高見,關於連火堂不理我們的原因,老實說,很簡單。」柳筠搖頭晃腦的說著。
「簡單就快說啊!」
「聽好啦!只要我們明天走一趟連火堂,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邢天鵬聞言,忍不住往柳筠的脖子給掐了下去。
「你這是什麼鳥理論,根本有說跟沒說一樣,我也知道到連火堂就能明白一切,這還用你教我嗎?」邢天鵬沒好氣的呻道。
「沒錯!你是知道這個方法。」柳筠被掐得聲音都變了,「不過你沒說出來,是我說出來的,所以你還是輸了,輸就是輸別死不認輸,還不快點放手,小心一屍兩命。」
邢天鵬一聽到一屍兩命,便趕緊將手鬆了開來。
「怎樣?你沒事吧?」他的眼神極為關切。
「還敢問!你這只死大黑熊幹麼那麼用力掐人家?」柳筠脖子上還留有紅紅的手印。
「好嘛,對不起嘛,來,我看看要不要緊。」邢天鵬將柳筠抱入懷中。
「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發誓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將我們分開了,你說對不對?」
她心中感到無比的甜蜜,但卻沒有出聲回答,當下只是靜靜的躺在他的懷中,享受著那份幸福的滋味。
當晚,兩人就在這甜蜜的氣氛中沉沉的睡著了,天地之中,彷彿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將他們再一次的分開。
次日清晨,柳筠一睜開眼睛,便看到邢天鵬直盯著自己看。
「大哥,你幹麼一直盯著人家看?是不是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柳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你的臉上沒有東西,我只是覺得你睡著的樣子很美,所以才忍不住的盯著你看。」
「討厭!」她的臉紅了起來。
「既然你起來了,那我去弄點東西來給你吃。」邢天鵬起身便要往門外走去。
「等等、等等,不用這麼麻煩了,你在這邊坐著,我去煮就好、我去煮就好。」柳筠的神態極為緊張。
「不會麻煩,我煮得很快,一下就好了。」邢天鵬依然堅持要施展他的廚藝。
「一個男人家下廚房像什麼樣子?你還是給我乖乖的坐在這邊,東西呢,讓我去煮就好了。」
柳筠將邢天鵬拉到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便往外面走去。
「等一下!」邢天鵬覺得事情怪怪的,「你為什麼堅持不讓我下廚煮東西?」
「嗯……」柳筠猶豫了一會兒,「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先聽假話再聽真話,兩個都要聽。」
「那你聽好,假話我已經說過了,大男人下廚房有失面子,至於真話嘛……」柳筠一步一步的朝門外走去。
「真話就是,你煮的東西實在太難吃了,上次我吃了你一碗粥,結果肚子整整痛了三天,所以你還是不要下廚的好。」
邢天鵬還來不及開口,柳筠早已跑了出去。
等兩人吃了點東西,接著將房間退掉,便準備到連火堂去討回權杖。
「去連火堂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買武器啊?」柳筠不想赤手空拳的去當肉靶。
「唉!」邢天鵬歎了口氣,「我看我那把劍是找不回來了。」
「大哥你放心,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他們把你的劍連續賣了兩次,一定還會有第三次的,不信的話我們現在就到兵器鋪去看看。」柳筠非常篤定的說著。
「就算找不到我的劍,我們也是要到兵器鋪買把劍好防身。」
邢天鵬與柳筠便在鎮上找尋兵器鋪,找了一會兒,兩人終於找到這鎮上唯一的一家兵器鋪。
「走,進去看看吧!」柳筠拉著邢天鵬進人了兵器鋪。
柳筠一進到兵器鋪中,便四處的找尋邢天鵬的劍。
「大哥你看。」柳筠指著放在地上的一堆劍。
邢天鵬朝地上一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把劍被混在劍堆之中。
「這牌子是什麼意思?」邢天鵬看著劍堆前的牌子不解其意。
柳筠看了看牌子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牌子上寫的是『廉價品出售』,你看不懂嗎?」
「我當然看得懂,不過它放在那兒是什麼意思?」邢天鵬依舊不願接受事實。
「唉!」柳筠歎了日氣,「大哥啊,你就面對事實吧!這把劍就是被歸類為廉價品,這點您就認了。」
「店家。」邢天鵬心有不甘。
「大爺有什麼事嗎?」
「我問你,你花了多少錢買下這把劍的?」
「三兩。」柳筠搶在店家之前回答。
「那?這位姑娘怎麼知道?我正是以三兩買下這把劍的。」店家顯得十分驚訝。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他認定你這把劍值三兩,那就永遠值三兩。」柳筠在一旁煸風點火。
「天殺的!到現在還是這麼瞧不起我這把劍,等會看我不把他殺個屁滾尿流,我邢天鵬三個字就倒過來念。」只要一跟劍扯上關係,邢天鵬就彷彿變了個人。
「鵬天邢,我要這把劍。」柳筠逗趣的將邢天鵬的名字倒過來叫。
「你叫我什麼?」邢天鵬正在氣頭上,兩隻眼睛變得比猴屁股還紅。
「沒有啊!我說我要這把劍。」她吐了吐舌頭,不敢再亂叫,免得掃到颱風尾。
「店家,這兩把劍總共多少?」邢天鵬急著找戴宗玄算帳。
「這把五兩,這把五十兩,總共五十五兩,謝謝客官。」
「什麼?」邢天鵬大呼一聲,「我這把劍值五兩,她手上那把破劍就值五十兩,你到底識不識貨啊?」
「店家,對不起,他腦筋有問題,你別見怪。」柳筠將銀子放在桌上,便趕緊將邢天鵬給拉了出來。
「邢大哥,為什麼每次一提到你的劍,你總是變了個樣子?」柳筠對他的雙重人格感到不解。
「你不瞭解啦!這把劍從小陪著我長大,我對它的感情就像是親兄弟一樣,它被人瞧不起,就好像是我被人瞧不起一樣,你說我能嚥得下這口氣嗎?」
「邢大哥我問你喔,在你的心目中,我跟這把劍,到底誰比較重要?」她想知道在他的心中,自己到底佔了多少份量。
「劍在我心中是最重要的,就像是我的兄弟一樣。」邢天鵬毫不思索的便說了出來。
柳筠對他的困答感到十分錯愕,鼻頭一酸,兩滴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而你呢,就像是我心頭的一塊肉,心頭肉跟兄弟比起來,當然是你比較重要嘍!」邢天鵬故意拐彎抹角,好讓柳筠緊張一下。
柳筠聽完他的話,當場破涕為笑
「愛哭鬼,羞羞羞,又哭又笑沒人要。」邢天鵬看到她的樣子,便忍不住逗她一下。
「討厭!你故意的,你這只死大黑熊,看我打死你。」她掄起拳頭,不停朝他的身上打去。
「好了啦,別打了啦,辦正經事要緊。」邢天鵬抓住柳筠的雙手,好阻止她的暴行。
「哼!你下次再這個樣子,看我還理不理你。」柳筠撂下一句話轉身便走。
邢天鵬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追了上去。
「我的好筠兒,你就行行好原諒我的不對嘛。」邢天鵬試圖化解柳筠心中的怒氣。
「你活該啦!誰教你要這樣子整我。」她擺明沒得談。
「不要這樣子嘛,我都已經認錯了,你就大發慈悲別跟我計較了嘛!」邢天鵬決定使出禮字訣,不達目的誓不妥協。
「你別妄想我會那麼容易原諒你,你害我在大街上哭給大家看,這筆帳我永遠都會記住的。」她這次是鐵了心腸,絕不輕言妥協。
「你就別生氣了,萬一你肚子裡的小天鵬,也變得這樣愛鬧脾氣,那可就不好了。」邢天鵬不得已,只好連不知道有沒有的小孩,都給搬出了抬面。
「像我這樣有什麼不好?至少不會吃虧就好。」本姑娘才不吃你這一套。
一招不能奏效,邢天鵬準備使出殺手鑭。
「好!既然你認為我罪不可恕,那我只好以死謝罪。」他一轉身,便拿自己的頭往路邊的樹撞去。
柳筠知道以他的功力來說,即使樹被撞斷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傷,但不知怎麼地,心中總是不忍兒他這麼做,只好出聲制止。
「停!算了!我原諒你就是。」
他一聞言,便趕緊停住。
「我就知道,雖然你嘴上說不原諒我,但是你心裡面還是捨不得我的。」邢天鵬抗戰勝利,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你要不要臉啊?大男人一個,竟然會用這種手段,拿死來威脅我,你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啊?」她厲聲斥責著。
「不要臉又怎麼樣,我就是臉皮厚。」邢天鵬擺出一臉無賴相,「不管什麼方法,只要能讓你原諒我就是好方法,別人要笑,就儘管隨他笑吧。」
「你鬧夠了沒?要是鬧夠了,就快點去辦正經事啦!」柳筠見他竟然能為了自己,而做出與他個性相違的動作,心中登時覺得高興。
這兩天以來,雖然一路上兩人都在胡鬧著,但在彼此的心中,卻更增添了無數的愛意。
兩人一路走著,不久之後,便到達了連火堂的門口,只見連火堂大門深鎖,屋簷之下更吊著兩盞白燈籠,白燈籠之上寫了個奠字,由眼前的景象看來,不難推斷出連火堂正在舉喪中。
「原來連火堂裡面死了人,難怪這兩天會怎麼安靜。」邢天鵬搔了搔鬍子,若有所思的說著。
「大哥,你是不是又打死人了?」柳筠以疑惑的眼光看著邢天鵬。
人不是我殺的,邢天鵬一臉無辜相,拚命的搖頭。
「那天我逃走之後,你確定你沒殺人?」柳筠還是懷疑著。
「沒有!」他語氣堅定,「那天你走之後過了不久,那黑衣人就出現把我救走,況且當時我體內毒性發作功力全失,連保命都成問題了,哪還有辦法殺人啊?」
「也對。」柳筠歪著頭想了一下,「那連火堂到底是誰死了干為什麼這麼隆重,連大門都關得緊緊的?」
「唉喲,別想那麼多了,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邢天鵬隨口說著。
「也對。」柳筠點頭贊同,「好,看我的!」她深吸了一口氣。
「不會吧,你又來了!」邢天鵬一臉驚愕。
「連火堂的人聽著,前次承蒙貴堂主的招待,使我兩人深刻體驗到何謂生離死別之苦,好在我們平時廣結善緣,以致能大難化小、小難化無,如今我倆皆平安無事,所以今日特來向貴堂主請安,本姑娘不管你們死爹死娘,現在都給我統統滾出來。」
「呼!」柳筠擦了擦汗,「一口氣把話說完的感覺可真好。」
「喂、喂!」邢天鵬拍了拍她的肩膀,「為什麼你每次來砸揚子,都非弄得驚天動地不可?」
「因為本姑娘高興,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她扮了個鬼臉。
「唉!真受不了你。」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過不了一會,連火堂的大門便打了開來。
「你看,我的方法是不是很靈啊!」柳筠驕傲的說著。
「廢話,換成是我被你這麼囂張的大罵一頓,我也會受不了跑出來跟你拚命。」
門開了之後,只見連火堂人人手拿兵器嚴陣以待,好似隨時準備與他們決一死戰。
「你看你,每次都弄得對方人馬傾巢而出。」
「這樣才好啊,一個都跑不掉。」柳筠仍有她的一番說詞。
「強詞奪理。」邢天鵬不以為然的道。
「那?不對喔,怎麼少了兩個大角色?」
「誰啊?」邢天鵬不解的問道。
「還有誰,就是姓戴那兩個壞胚子啊!」柳筠不屑的說道。
「對那,你不說我還沒發現到。」
「喂!連火堂的,你們那個不成材的堂主,跟他那個壞胚子大哥到哪去了?」柳筠不客氣的當聚詢問。
「哼!你們兩個還敢問,我弟弟就是被你們給害死的,我今天就要為他報仇。」戴宗玄從內堂走了出來。
「邢大哥!」柳筠用於肘輕輕頂了一下邢天鵬的肚子,「你連人家的弟弟都幹掉了,你還說你沒殺人。」
「我沒有。」邢天鵬搖著頭否認。
「喂!姓戴的,我大哥說他沒殺你弟弟,你可別含血噴人啊!」
「人雖然不是他殺的,可是卻是被你們害死的。」戴宗玄雙眼冒火。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柳筠愈聽愈是一頭霧水。
「你們自己看。」戴宗玄將一塊布扔給兩人。
兩人接過那塊布,只見到布上寫道——
連火堂堂主戴宗岳,卑鄙無恥以毒傷人,有辱聖火教名聲,本人得以代天行道將其誅之,以免日後有更多人受其殘害。
「寫的真好、殺的更好!不過,到底是誰幹的?」柳筠仍是摸不清頭緒。
「就是救走他的黑衣人幹的。」戴宗玄咬牙切齒極為憤恨。
「原來是白鬍子老前輩。」柳筠恍然大悟,而後搖了搖頭,「不過真是可惜啊。」
「可惜什麼?」邢天鵬不解。
「可惜白鬍子老前輩,沒能連這禍害一起除掉。」柳筠狠狠的瞪了戴宗玄一下。
「那倒也對。」邢天鵬點頭表示同意。
「來人啊,殺了這兩個人,為你們堂主報仇。」戴宗玄鼓動連火堂部下圍攻他們。
「等一下!」邢天鵬戰前喊停。
「不會吧,邢大哥你怎麼又來了。」柳筠摸著頭差點沒昏了過去,「算了、算了,我來替你說比較快。」
「你知道我要幹麼?」邢天鵬感到懷疑。
柳筠做了個「交給我辦」的手勢,接著向前跨了一大步。
「戴宗玄你這傢伙,為什麼三番兩次賣我家大黑熊的劍?而且還每次都只賣三兩銀子,你是不是看不起這把劍?」
邢天鵬在一旁點頭稱是。
「哼!給我上。」戴宗玄不與理會。
「邢大哥,他不甩你,好好的給他教訓一番。」柳筠在一旁加油添醋。
連火堂眾人尚未出得大門口,邢天鵬便已提劍衝了進去,準備大殺一番。
「大哥加油啊!把他們殺得片甲不留。」柳筠見他如此神勇,便索性站在門外加油吶喊。
邢天鵬自從吃了黑衣人的藥丸,體內功力登時增進不少,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便見到連火堂的部屬,皆盡躺在地上哀號。
「一群沒用的廢物。」戴宗玄見大勢已去,便隨即轉身逃跑。
「哪裡逃!」柳筠發覺他想溜,便隨即抽出腰間長劍疾射而去。
長劍疾飛,猶如離弓之箭銳不可當,一路朝著戴宗玄的背心直射而去。
一聲哀號,長劍由他背後貫胸而出,戴宗玄應聲倒下,登時氣絕身亡。
「呼!」柳筠鬆了口氣,「差點又被他給逃掉。」
「哇!」邢天鵬一臉驚訝,「想不到你出手還真狠啊!」
「廢話!對這種卑鄙無恥的人,根本不必心軟。」她將劍擦了一下接著便收劍入鞘。
「大哥,你去把我們的東西拿出來吧!」
邢天鵬進到屋子裡將鏢給拿了出來。
「接下來就該去找真的天火堂了。」邢天鵬將東西背上了背。
「你說的倒容易,整個西域這麼大,他們邪焰教的鬼堂口又那麼多,你上哪去找天火堂啊?」
「這也沒辦法啊,答應人家的事總要做到嘛,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嘍!」邢天鵬抱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理。
「你要我不要。」柳筠提出反對意見,「我可不想再受一次牢獄之災。」
「那你說怎麼辦?」
「還不簡單,看我的。」
柳筠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連火堂傷兵,隨便挑了個受傷較輕的便走了過去。
「喂!你快告訴我天火堂在哪裡?」
「我、我不知道。」
「還不說,看我踢死你。」柳筠一腳往那人的屁股踢了下去。
「不是我不說,是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人無辜的說著。
「騙誰啊!你們都是邪焰教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柳筠接著又是一腳。
「姑娘你別踢了,我雖然不知道天火堂在哪,可是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那人被踢得實在受不了。
「好,只要你肯說我就不踢你。」
「是這樣的,我們聖火教分為明炎派跟暗炎派。」
「你說廢話,這個我也知道。」柳筠聽得不耐煩,又是一腳踢了下去。
「你別急嘛!讓他好好把話說完。」邢天鵬出面阻止她的暴行。
「謝謝大俠、謝謝大俠!」那人感激邢天鵬救自己的屁股免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當下便不住的謝道。
「哼!你最好快點說。」柳筠礙於邢天鵬的情面,便不再動粗。
「我們聖火教分為明炎派與暗炎派。」那人接著說,「明炎派是負責教中的事務與保護總壇的安全,所以明炎派的堂口,大多分佈在總壇方圓二十里以內。而暗炎派則是負責外圍的安全,一般都分佈在西域各處,明炎派的人個個身穿白衣,而我們暗炎派的人則是身穿黑衣,至於你們要我的天火堂就是明炎派的,我對明炎派不瞭解,所以無法告知你們其正確的位置,我想你們到總壇附近,應該就能找到天火堂了。」
「喔,那你們總壇在哪裡?」
「在此地以西一百里之處。」
「天啊!」柳筠再次受到刺激,「還要走一百里路,一百里那,一百里路我都可以回到飛馬幫了,天啊!你在耍我嗎?」
「鎮定點、鎮定點。」邢天鵬安慰著她,「事到如今只有走下去嘍!誰教你當初不聽話硬要跟來,現在嘗到苦頭了吧!」
「死黑熊!你的意思是說我活該嘍?」柳筠正值情緒不穩期,誰惹到她誰倒霉。
「本來嘛,如果你聽我的話乖乖的待在鎮南鏢局,現在有必要受這個罪嗎?」邢天鵬據理力爭。
「好!算我倒霉,我認了可以吧。」她當下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謝謝你的告知,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邢天鵬跟那人道過謝之後,邊拉著柳筠的手準備離去。
「邢少俠請稍等。」剛剛那人出聲將邢天鵬喚住。
「閣下還有事嗎?」
「我見邢少俠為人極為厚道,有件事我想提醒少俠,不知少俠可願意聽?」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吧!」
「少俠背著聖火權杖出現在西域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暗炎派,少俠此次前去總壇,一路上經過的暗炎派堂口甚多,到時定免不了一場惡戰,還望少俠小心才是。」那人衷心的提醒邢天鵬。
「謝謝你的提醒,那我想請問一下,從這兒到總壇的路上,到底會碰上幾個暗炎派的堂口?」邢天鵬甚為關心。
「嗯,不多啦!」那人說得極為輕鬆。
「還好不是很多。」邢天鵬鬆了口氣。
「大概十幾個吧。」那人又接著說道。
「什麼!」邢天鵬大叫一聲,「十幾個還不算多,你們一個連火堂就已經把我搞得暈頭轉向了,一次來個十幾個,你是要我死是不是?老天爺!你這不是在耍我嗎?」
「冷靜、冷靜!」這次換柳筠安慰他了,「才十幾個堂口而已,憑你那傲人的功力,再加上有那削鐵如泥的好兄弟幫助你,就算再多來十個人個堂口,你也一定沒問題的,我說得沒錯吧?」
「照你的話聽來,好像往後的敵人,全都由我一個人負責打發嘍?」邢天鵬覺得她的話中帶有玄機。
「那當然嘍。」柳筠覺得理所當然。
「哪有把責任都推給我的,你又不是不會武功,幫我對付一些敵人會怎樣嗎?」邢天鵬心裡裹不服氣。
「要我幫你對付敵人當然可以,只要你不怕我出事就好,不過你可要知道,萬一我出事,可是一屍兩命喔!」柳筠拿肚子裡不知道有還是沒有的小孩當護身符。
「你……」邢天鵬當場說不出話來,「算了、算了,我打就我打。」邢天鵬一副算我倒霉的樣子。
「恭喜大俠、賀喜大俠,祝大俠能早日添得麟兒。」一個連火堂的嘍囉乘機拍馬屁。
「關你屁事!」邢天鵬與柳筠同時罵了出來。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忍不住的露出了微笑,而彼此心中的不悅,也隨著這個微笑煙消雲散,笑了一笑之後,便手牽著手相擁而去。
出了連火堂之後,他們便一路的朝西方前進。
「大哥啊,你還會不會為我剛剛的話生氣啊?」柳筠的口氣極為溫柔。
「不會啦,其實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總不能讓小天鵬去冒險吧!」
「原來說穿了,你是為了你兒子才會那麼好心,我就那麼不值錢是不是?」柳筠一抓到話柄,便開始藉題發揮。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算我說錯好不好,在我心中大的小的都重要,我都捨不得,這樣可以了吧?」邢天鵬就是拿她沒轍。
「這還差不多。」
邢天鵬這才體會到一句話,女人是種既麻煩又令人不敢招惹的動物。
兩人一路向西走著,轉眼間便已是黃昏了。
「天都快黑了,卻連半個城鎮也沒看到,難不成我們今晚要睡在馬路上。」柳筠望著天空喃喃念道。
「露宿野外雖然危險了點,但若真的連間破屋子都找不到的話,我看也只好如此了。
當兩人正為找不到落腳處煩惱時,兩個黑衣人突然從路旁竄了出來。
邢天鵬見狀,便趕緊長劍上手準備應戰。
「你們兩個暗炎派的不怕死就過來。」邢天鵬殺氣驟升。
「邢大俠別緊張,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堂主知道兩位正為住宿的事情煩惱,便私下幫兩位準備了住宿的地方,我們兩個則是堂主派來接兩位的,請兩位移駕隨我們來吧。」
「大哥,現在該怎麼辦?」
「人家都好意來請我們了,我們怎麼能不賞臉呢?」
黑衣人見他們有意前往,便即刻說道:「多謝大俠!這邊請。」
「大哥你有沒有問題啊?你真的要跟他們去?」柳筠覺得不妥。
「當然跟他們去!你想想看,就算我們現在不跟他們去,他們堂主也不會那麼容易放過我們的,與其一整夜提心吊膽的,倒不如就去跟他會個面,問清楚他到底想怎麼樣,然後再一次把問題給解決掉,這樣不就輕鬆多了嗎?」
「說的也是,那好吧,我們就跟他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