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纏少爺 第一章
    這真是一場噩夢,只希望這只蝦蟆能快快在她眼前消失!最好是從此不聞君下落的那種。

    「黎子夜,你給我站住。」身後那名男子正用著渾厚低沉的迷人嗓音吆喝著,人也跟隨著她的腳步而迅速阻擋在她身前。

    「陰魂不散。」子夜不耐的咒了聲。

    看來老天都不打算幫這個忙了,如果時間能重來一次,就是打死她,她也肯定不願認識這麼一號人物。

    「你是不懂得『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嗎?」眼下她雙手插腰,臉孔漲紅,就算是怒氣萬分也無損於子夜的美麗,曲爾先不禁莞爾一笑。

    「伍頌文不是我朋友,再者——你們尚是男未婚、女未嫁,所以這句話根本不成立。」他曲爾先不是個好打發的人,這點是很多人都明白的。

    她恨不得一巴掌打掉他臉上那得意的自負朗笑,但良好的教養促使子夜只是伸出腿,大大的踹他一下。

    「可惜。」子夜暗斥了句。

    多年的運動訓練使得曲爾先輕鬆一跳,便俐落的閃開了這看來似乎是滿用力的一踹。「無怪乎先人有道:最毒婦人心。你未免也太沒風度了吧!」

    「風度的使用對象是人,而對於一隻野獸,哼!我看就免了吧!」外形甜美可人的她常給人一種孱弱柔美的假象,但由於長期和曲爾先交戰,已使得人人知曉子夜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母老虎,尤其是她的舌頭——毒得人不敢再靠近一步。

    「野獸?!」曲爾先愣了一下,隨即又道:「那正好,美女配野獸正巧是千古佳話。」

    「做你的大頭夢。」話一出,子夜便又是一踹。「我真搞不懂你居的是什麼心?憑你堂堂一個帥哥,說臉孔是臉孔、說身材是身材,再加上顯赫的家世,你簡直是要風有風、要雨得雨,無所不能。光憑你『曲爾先』三個字,就足以賣個好價錢,所以你又何必執著於一個小小的我呢?」這爛人最好知趣的走開,不然難保有天她會難忍衝動的捅他一刀,讓自己犯下大錯。

    「不。」曲爾先堅定的盯住她。

    「不?!」什麼意思?

    「你太小看自己了。如果我真有你所說的那樣好,為什麼你黎子夜偏偏把我看得比一堆狗屎還不如?甚至連給我個機會也不肯?」

    哼!說狗屎還高估了你咧!你曲爾先根本是比狗屎更不如,但這些話可不能說給他聽。

    「因為我不是一個注重外表甚於內在的人、因為我更不是一個拜金的勢利女人、因為我討厭的是一個仗著虛有外表而盛氣凌人的人,我更厭惡藉著有萬金的老爸當靠山而只知揮霍不知努力的浪蕩子。」子夜一步步向他逼近,更是毫無懼意的數落著臉色漸漸發青的曲爾先。

    「我愛的是一個腳踏實地的老實人,雖然他沒有俊逸挺拔的外表,但他有一顆世上最體貼、最疼我、寵我、愛我的心,這是再多錢也買不到的。」子夜如夢如幻的說著,星眸閃閃,就好似她已置身其中一般。

    「而我也將以全副心力來愛他,所以最後一次警告你,最好不要再糾纏我。也許你不當頌文是朋友,但他可是以朋友之禮來待你,希望你好自為之,別給臉不要臉。」她原先的甜美已被此刻的冷峻所取代。

    曲爾先一把揪住旋身欲走的子夜,「這世上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瞇起的雙眼正顯露出鋒利的危機,它教人別輕易忽視危險背後的含意。

    子夜憤而甩開他野蠻的箝制,高傲的昂起下巴回瞪,「那你最好記住,我將是你得不到的開始。」

    遠去的身影惱怒的佔滿了視線,令曲爾先不禁氣得渾身輕顫,拳頭更是握得死緊,手臂上的青筋脈絡可見。他逼迫自己收回憤怒的火焰,並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發誓:能讓你黎子夜幸福的人只有我,只有我曲爾先,不會是別人,更不會是那個無用的軟腳蝦伍頌文。

    她說自己是個靠祖先庇蔭的浪蕩子,有朝一日他會讓她刮目相看,並要讓她知道天下是他曲爾先自己打的,而不是那個有錢老爸幫的忙,更不是那該死的好運輔助,而是他曲爾先一點一滴、胼手胝足得來的。

    到時他一定要令她心甘情願的臣服在自己的腳下,然後自己再以愛來征服她的芳心,並讓兩人共偕至老、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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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爾先不再騷擾自己已有好長一段時間,在這段日子裡子夜才再次感覺到自在、輕鬆,不用時時刻刻擔心他會選在什麼不恰當的時機冒了出來。

    「哦!自由的感覺真好。」閉上眼眸享受輕風的撫觸真好,子夜像只滿足的貓窩在伍頌文懷裡,不斷用臉頰摩挲他的胸膛。

    「你呀!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緊,所以才會輕鬆不起來,好在有我這麼一個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在你身邊,不然——你可慘嘍!」伍頌文大言不慚的自誇著,立時逗得她嬌笑連連。

    「是呀!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為表達自己的真心,她拉下他的頭就是深情的一吻,並熱情至兩人同需換氣才不捨的結束這一吻。

    「嘖嘖!你們倆少噁心了行嗎?光天化日之下竟幹起這等下流之勾當,小心老天爺眼紅的賞你們一記大雷。」曲爾言翻了個白眼,連連搖頭道。

    「哼!我看是有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子夜在伍頌文懷中坐直身子,並對好友兼同學的曲而言調侃著,「唐泛就在你身邊,你大可以也跟他來場春宮秀,反正我和頌文又不會介意,說不定我們還可以相互切磋指教呢!」最後一句逗得唐泛困窘不已,反倒是曲爾言朗笑出聲,直誇這真是個好主意。

    「來嘛!我們也來試試嘛!我可不想讓子夜專美於前哩!」曲爾言好言勸誘著漲紅著臉的唐泛,語氣中之小女人和先前的她判若兩人。

    「不好啦!萬一——」唐泛連連閃躲曲爾言伸來的魔手,簡直像是在躲什麼病菌似的。

    「有什麼好害羞的?」子夜就是喜歡同好友一起捉弄眼前這個凡事內向的學長。「這裡是深山林裡,會有什麼閒雜人等出現在這好一窺你們的親密狀?再說如果你再不趕緊滿足身旁那個飢渴的女人,難保她不會將魔爪移向我的頌文。」

    兩個女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而伍頌文則是摟緊懷裡的佳人,低下頭在她耳邊問道:「你們又在玩什麼花樣,可別把唐泛整得太慘才好。」

    捏捏他的手,子夜嘲弄道:「怎麼?為同學抱不平了嗎?」在他懷裡又換了個姿勢道:「放心,爾言會拿捏分寸的,她才不會讓我欺負她未來老公太慘的。」

    一旁的唐泛欲言又止的說了老半天,此刻臉上的紅潮已不能細分是憤怒抑或是忸怩。

    哦!可憐的唐泛。而伍頌文也只能默默的觀看這場鬧劇,因為聰明的人是不會自攬麻煩上身,何況子夜已向他保證了。

    「是啊!如果你再這樣小家子氣,小心我拋棄你而去頌文身上尋求慰藉。」敢做敢當的曲爾言一向是說話算話,但沒必要讓唐泛知道她也有食言之時。

    抬眼瞥向好友,唐泛得到的是無力的笑容加抱歉,看來這問題也只能逼自己去面對了。

    「你不會是當真的。」痛苦充分的顯示在他稚氣的臉龐,語氣中的一絲顫抖表明了不確定。

    曲爾言在拋給唐泛一個「你真以為我不敢」的眼神後,立刻向子夜借人。「借不借我你的心肝?」

    一抹頑皮的笑靨爬上子夜迷人的嘴角,「我們是朋友,所以就是送你也無所謂,儘管拿去用吧!」

    「真這麼大方呀!」伍頌文委屈的看著子夜,心想這玩笑開大了,因為唐泛此時正掄緊雙拳,似乎想好好揍他一頓,以報奪女友之仇,但天曉得,他可是個完全無辜的人呀!

    「你閉嘴。」子夜順手送了伍頌文一拳,要他靜觀其變。

    「你瞧!她可是答應了,我……」曲爾言正高聲用言語打擊著唐泛,但冷不防的,卻被他突來的勇氣給截斷了話。

    唐泛利用先天的優勢將曲爾言壓倒在地,並用吻來征服她的悍氣。是的,他這樣才像個男人嘛!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才見他有這種刺激的舉動出現,早知道就三不五時的激激他,因為自己倒頂喜歡這樣的後遺症。

    就在曲爾言意猶未盡時,唐泛抽走這令聖人也融化的吻,粗聲的命令道:「我不知道當初你是為了什麼摒退許多比我好、比我優秀的人,而選上我這個只會讀書的呆子,但是一旦你讓我愛上了你,我就不許你把分手掛在嘴邊,因為我已經陷落在你所布下的情網裡,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唐泛眼裡的認真是曲爾言所不曾見過的,她從不知道乖寶寶外表下的他竟是一個這樣令人折服的剛烈男子,看來她還是少惹他為妙,誰知道睡獅一旦醒了會有多駭人呀!

    「好好好,我是你的。」曲爾言唯恐他再發怒,只有連連陪笑隨即補上誠心的一吻。

    子夜用手肘頂頂身後跟她一樣驚赫的伍頌文,問道:「這是那個我們所認識的害羞男孩嗎?還是眼前這個是他的雙胞胎弟弟?」

    伍頌文眨了眨眼睛,驚訝根本不足以形容這令人目瞪口呆的事實。「真想不到唐泛他——哦!我真是看走眼了。」伍頌文不禁同子夜一起大笑出聲,誰也想不到溫馴如羊的唐泛也會有火爆的一面出現,實則令人跌破眼鏡,不過曲爾言終於如願的品嚐到那火熱激情的熾吻。

    這時兩個女人趁那兩個臭男生在鋪桌子的同時,她們則是拿著水果往小溪裡去。

    「今天的天氣真好,只可惜我們只能待上一天,不然我真想把這裡的風景一點一滴都將它玩遍並刻記下來。」美麗的景色總是令子夜心情舒暢,平日一切的煩憂全部消失,只留下一縷乾淨的靈魂。

    「我想我會懷念我們一同出遊的時光,只可惜明年學長他們就要當兵,不然——」曲爾言咳聲歎氣著,好不容易和唐泛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卻又偏偏碰上國民義務——當兵。

    「如果當初沒有我和頌文替你們拉線,只怕大小姐你還在樹叢裡覓情郎吧!」子夜揶揄著。

    子夜和伍頌文自小便是鄰居,感情一直是穩定踏實,而她一眼便覺得唐泛適合曲爾言,所以才會慫恿伍頌文替兩人居中做媒,成就一樁好事。如今四人拍檔也已相處兩年,大二的她們明年卻要忍痛告別大四畢業欲去報效國家的他們,唉!今日她才瞭解什麼叫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時間過得真快,我和唐泛也已經在一起半年了,想不到稚氣的他,發起脾氣來卻是個十足的男人。」笑意在曲爾言眸裡閃爍,跟唐泛在一起的日子簡直就像作夢一樣。

    「我的頌文也不差哦!只可惜他的表現只有我看得到,不然也讓你羨慕、羨慕。」這兩人立刻作起了比較,看看到底是誰的優點多。

    「哎呀!糟了。」光顧著閒聊的兩人竟讓一顆蘋果溜出清洗範圍,頓時一陣笑聲揚起充塞在這大自然的山谷裡。

    「你知道我大哥走了嗎?,」曲爾言突然冒出這句。

    「曲爾先?!」子夜愣了一下。

    「嗯!有天放學回來他竟向我爸說他要搬出去住,還說他要在五年內建立起屬於他自己的商業王國,並且不靠我爸的任何幫助。」曲爾言留意著子夜的一舉一動,想知道她的反應為何。

    「好大的雄心壯志呀!」譏諷的口吻溜出子夜的口中。

    「他會做到的。」曲爾言有信心的道。

    「他是你哥你當然……」

    「不,不是這個原因。」曲爾言站起身子坐至一塊大石頭上,並指著另一塊石頭要子夜坐下。「我爸常說我哥天生就是塊當老闆的料,只可惜他並不珍惜上天賦與他的才華,任由荒唐掌控了他二十餘年。如今他醒了,所以也該是他稱霸的時候了。」

    「哼!」子夜不屑的冷哼。

    「我們曲家的人一向是說到做到。」深怕她不信,曲爾言又趕快補了句。

    「你作啥告訴我這些?他就是死了也不關我的事。」他最好是死了,不然她也會親手宰了他,只要曲爾先膽敢再出現在她眼前一次。

    「他是為了你,你怎能如此絕情呢?」大哥是第一次真心喜歡一個人,所以才發奮圖強要掌握生活,而不是任由生活來主導他。身為他的妹妹理當是要站在他這邊的,可是——

    「你還說。如果不是你,我又怎會被他這麼一號麻煩人物纏上,最氣人的是頌文居然還把他當朋友,殊不知這人已經覬覦自己的女朋友很久了。」天下竟有這樣笨的人,但她還是愛他。

    「只要你尚未嫁人,我哥他還是有機會公平的追求你呀!」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和頌文分手,就只為了投入你那偉大哥哥的懷抱。」雙眼瞇起的子夜正大吼出她的話。都是那個垃圾害得她和爾言反目成仇,真希望他能在這裡,好讓自己一拳揍扁他。

    「我沒說。」曲爾言反駁著,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就算她是有一點想護短,畢竟這是天性嘛!

    「我們一定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鬧翻嗎?」強迫自己冷靜的子夜開口問道,她可不想損失一位好友,只為了那個令人生厭的人。

    「他是我哥。」曲爾言的回答像是摻雜了幾分無奈,天知道她心裡正展開一場拔河,參加的兩隊正是親情與友情。

    「我知道,這令人很無奈。」曲爾言瞪了子夜一眼,似乎是不滿她批評自己的哥哥。「我告訴你好了,曲爾先對我的興趣維持不了多久的,吸引他注意的是我的不妥協。」

    「什麼意思?」

    「因為只有我不像那些花癡一樣拜倒在他西裝褲底下呀!男人不是常說:得不到的最好。同理可證,你哥就是典型的花花公子,迷上我這個無心於他的人。」這樣分析該懂了吧。

    「但願如此。」曲爾言喃喃低語。

    「一定是這樣,而且我保證不出一個月,曲爾先一定迫不及待的回家認錯,到時你就又有一個花心的哥哥了。」子夜拉著曲爾言走回放東西的地方,並極力向她保證著。

    哼!一個習慣享受奢侈生活的富家大少會為了一個小小女子的話便立志向上?!才怪咧!就算是真的好了,那也只會將他們的距離愈拉愈遠。為什麼他就不能甘於只當她好友的哥哥呢?而她不也一再表明芳心已有所屬,勸他莫再枉費心力,難道有錢人很難低頭承認失敗嗎?

    「不傷感情?」子夜伸出手。

    「不傷感情。」曲爾言回以微笑。如果為了一件既定的事而吵架,那她一定是全世界最笨的人了。

    兩人各自捧著水果及蔬菜,一路談著待會兒所要做的食譜,愉快的氣氛隨即驅走了原先的不快。

    「是先放醋才對,不然味道會跑了。」子夜堅持自己的黎家煮法。

    「不對,我媽說要放冰糖及味精,她才沒說要放什麼爛醋呢!」曲爾言朝她扮了個鬼臉,而子夜也回曲爾言一記吐舌頭,到最後是乾脆比賽誰先回到目的地。

    先前遙遙領先的子夜突然停了下來,害得身後追趕而來的曲爾言煞車不及的撞在一塊。

    「幹啥停下來呀!」曲爾言不依嬌嗔道。

    「你看。」順著子夜的視線所及,曲爾言終於知道了子夜的怒氣所為何來?,

    「她怎麼會在這裡?我們有誰邀請她來嗎?」誰有這個膽子呀!曲爾言恨不得能收回這個笨死人的問題。

    「你說呢?」丟下這句模稜兩可的話,子夜逕自走向目的地,迎向那只不請自來的騷狐狸。

    哇!有好戲可看嘍!曲爾言不禁悻悻然的等著看兩軍交戰。

    一見到子夜回來,伍頌文立即露出遇到救星的表情,令子夜不覺莞爾,但強敵在前可不能輕易服輸才行。

    「你請她來的?」子夜故意臭著臉,讓他知道自己是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我?!怎麼會呢?我躲她都來不及了,你可別冤枉我呀!你知道我對你最忠實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古逸君,我可不記得有請你來,你何不在惹人厭之前識相的回去。」拽出一張甜美面孔的子夜,說出的話竟是毒得令人咋舌。

    為了不錯過精采的畫面,曲爾言拉著唐泛一起坐下,好能全神貫注於他們三人身上。

    「她們會打起來嗎?」唐泛小聲的問著。

    「不會,不過我很期待。」曲爾言搞不懂為何繫上三大美女會有兩人爭奪伍頌文,他真有那麼好?哦!對了,那剩下的另一位美女就是她了。

    「她們這種情形多久了?」他可不羨慕有這種齊人之福哦!

    「一開學就有這種情形了,不過古逸君似乎不明白三人遊戲之中自己才是多出來的人。」曲爾言心想缺少自知之明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子夜心不甘情不願的瞪著從一年級就開始同她搶伍頌文的古逸君。

    「自己動手別客氣。」伍頌文不大自在的朝鍋子比,意思是要古逸君自己請便。

    「你幹麼對她這麼好?你何不幫她盛湯吹涼呢!」一陣好濃的酸味自子夜口中逸出。

    「大家是同學嘛!何況對女孩子凶我根本做不到呀!」伍頌文委屈的盯著她。

    「你到底有沒有跟她表明你心裡只有我?」

    「有、有,我早就同她說了,我不會對不起你的。」面對佳人發怒的嬌顏,伍頌文只有可憐兮兮的陪笑。

    古逸君端著盤子一屁股便坐到伍頌文身旁,對他施展魅力。「頌文——哦!我這樣叫你不介意吧?」古逸君甜甜的媚笑著。

    「不介意。」他可是答得膽戰心驚。

    接下來古逸君全霸佔著伍頌文不放,並且故意要伍頌文為她解釋天上的星星。

    這女人知道頌文的喜愛所以才故意拖著他一起,嗯,真是卑鄙,子夜慍怒的用叉子撥弄著食物,心底的不悅愈演愈烈,最後索性將盤子丟進火裡說要回去了。

    「怎麼啦!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看看。」伍頌文藉機擁她入懷,向她保證自己的清白。

    「我頭痛想回家,你們繼續玩吧。」說著她就要獨自開車回去。

    「我跟你一起走。」伍頌文堅持拉著子夜不放,讓她有機會故意投入他懷裡朝背著他的古逸君比著勝利的手勢。

    小賤人。古逸君在心底咒罵著。「頌文,子夜不舒服就讓她回去嘛,別為了她一人而掃了我們大家的興。」她將手輕搭在伍頌文堅硬的臂膀上,並挑逗似的來回撫摸。

    「古逸君,請你放手。」子夜根本就是把古逸君的手給甩開,她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有人碰她的頌文。「他是我男友,只有我才有資格摸他,甚至是——」子夜踮起腳尖將自己的唇送上去給伍頌文親吻他,並掛著一抹挑釁的微笑在唇邊。

    「那真是恭喜了,雖然我並不是真心認為你們是合適的一對,不過還是祝福你們。」嚥下滿腔的不悅,古逸君坦白不諱的批評,她總是以為伍頌文對黎子夜只是非常普通的兄妹情,沒想到——

    「謝謝你。」伍頌文吁了口氣,她終於知道自己已名草有主,這下應該不會再受到騷擾了吧!

    在一旁看戲的曲爾言歎氣連連,直說不好玩,兩人根本沒宣戰嘛!僅是一聲恭喜就斷了古逸君的邪念?!不可能吧!

    「你覺得事情告一段落了嗎?」曲爾言不給唐泛插嘴的餘地又搶白,「我才不相倍哩!」

    唐泛斜睨了她一眼,只怪自己口拙,永遠說不過她才會讓她欺負著自己。哼!老天真不公平,既賜給了自己一個聰明會讀書的頭腦,為何不再多送他一張利嘴呢?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曲爾言不滿他的靜默,便噘著嘴發嗔著。

    唐泛才一開口,便又被她搶白,「算了,反正你的興趣全放在書上,要你注意書本以外的東西根本是癡人說夢。」

    唉!真敗給了她。他只能無語問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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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他們三人便一直不吭聲,好像只要一說話便會引發什麼世紀戰爭似的。由於古逸君同他們順路,伍頌文也不好推托不送她回去,而他和子夜又是鄰居,所以理當同車。

    「你們交往很久了嗎?」古逸君朝開車的伍頌文發問,打破上車以來的沉寂。

    「嗯!我們自小便是鄰居,在還沒和子夜交往以前我只能偷偷的愛慕她、保護她,直到上了高中我才提起勇氣要她將自己交給我,並讓我能明正言順的擁她入懷不必再在暗中偷窺她。」愉悅的聲音勾起往日美好的回憶,伍頌文執起子夜的手虔誠的印上一吻,交換只有情人間才懂的眼神。

    「你還記得我偷摘你家蘋果的事嗎,」歷歷往事好似又再度浮現眼前,子夜附和著他的話道。

    「永遠記得,那時爬在樹上的你正因子旭的驚叫而失措的跌下來……」

    「而且正好跌在你身上。哦,那時真是好糗哦,被壓在下面的你竟被我壓昏了。」噗哧一笑,子夜正憶起最是令人永難忘懷的一幕。

    古逸君看著兩人共憶往事而開懷大笑,心裡頗不是滋味,醜陋的嫉妒悄悄抬頭,她決定來點刺激的。

    「你知道黎子夜另有人追求嗎?」談笑聲猝然中斷,看來古逸君這席話已達到效果了。

    她在打什麼主意?子夜不安的瞪著前方,腦海裡不停的在猜測。

    「是嗎?不過從以前我就知道子夜的確是一顆明亮的珍珠,是許多人願意捨命換得的,所以我並不訝異。」

    他的語氣可真是坦蕩呀!不知為何,子夜竟為了伍頌文的信任而兀自生起悶氣來,反而不是鬆了口氣。

    在抵達家門口時,伍頌文輕摟佳人入懷,並吻著她的唇道晚安,豈知她竟是不回應的僵在那裡。

    「怎麼了?吃醋嗎?」他笑著調侃她。

    「哼!我是個超級醋桶你不知道嗎?」撥開他在腰上的手,子夜怒聲道。

    伍頌文一陣朗笑,逼得子夜不得不用手摀住他的嘴,以免吵醒附近所有的人。

    「真的嗎?我當真愛上一個醋桶?!那我不是一直得喝醋了嗎?」伍頌文微微一笑。

    「你敢笑我。」子夜忿捶了他一記,嘟起唇不依著。

    「沒有,我怎麼會呢?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捨得笑你,只是我要你明白,我不會將除了你之外的人放入心底,希望你相信我,雖然我很喜歡你的酸味,但我還是衷心盼望你能全心信賴我,好不好?」他的眸子正無聲的懇求著。

    「好。」他溫柔的眼眸一直最能軟化她的心,就是要她放棄一切也不足惜。突然子夜又猛烈的推開伍頌文,臉上漲滿怒氣質問道:「說,你真的不擔心另有人追求我嗎?」

    「曲爾先是吧!」

    子夜點點頭。

    「如果你選擇了一個比我好,比我更能帶給你幸福的人,我不會怪你。」伍頌文真心誠意的道,他總以為自己若不能帶給她幸福,又何必強霸著她去追尋另一份幸福。

    子夜踢了他一腳低吼道:「原來你並不在乎我。」這個認可大大的傷了她。

    「不是的。」伍頌文再度試著擁住她,但子夜不肯合作的奮力掙扎。「我愛你呀!」

    「那你為什麼不吃醋?」她大聲的吼著。

    伍頌文嘴角含笑的說:「因為我對你有信心呀!小傻瓜。」

    「你真是有信心呀!難道不怕有天我抗拒不了誘惑飛了出去?」子夜叛逆的昂起下巴,張著一雙大眼挑釁。

    「我非常的有信心。」接著他便是一記深吻,表示談話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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