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吸毒的時候了!我不再想任何別的事情,一心只想尋求最大的興奮快感。為了能夠不受干擾地進行試驗,我告訴每一個人我因公要到國外去,把公寓的玻璃窗漆成黑色,像戰爭時期那樣。我有大約十種不同類型的安非他明,我把它們壓成粉末,像一個精神失常的弗蘭肯斯坦,用許多時間以不同的比例把各種粉末混合在一起。我企圖在自己的腦袋裡製造電能,相信信當的混合比例會給我永久的興奮快感。
我吸用了太多這樣調製出的毒品,結果在一次試驗中心臟開始無法控制地狂跳。我怕會發心臟病,就打電話叫來了急救車。這一事件使我感到害怕,從醫院回來後便決定以後的試驗用動物來做。
我的研究工作從三缸金魚開始,我餵它們摻了安非他明粉的食物。不久金魚好像真的游得快了,但是遺憾的是,有的金魚太愛這種興奮感了,吃得太多,漂到了水面上。
毒品研究是一項孤單的工作,為了有人幫助我,我把比爾-斯通從辦公室大麻香煙製作者提拔為實驗室第一助理。他帶一個裝滿毒品的大購物袋來上班。「用大麻好,」他宣稱,「你看著吧!」我們沒法讓金魚吸大麻香煙,就用吸管把大麻煙吹進水裡去,吹出氣泡來。後來我急了,扔掉試管去找一個更快的辦法。我把臉放進水裡把煙直接吹進去,不小心吞進了一條金色,大吐起來。於是試驗突然終止。比爾在興奮劑的作用下亢奮地笑得滿地打滾,口齒不清地說道:「我得辭職了,你得找個新助手。我怎麼也不能再喚了。」』
過了一陣子,當我們恢復過來能從地板上爬起來以後,比爾建議道:「用鸚鵡。鳥呼吸空氣!」不久我們從哈羅茲買回來了三隻鳥,放在三個籠子裡,一個房間裡放了一隻。我們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到一間間屋子裡去吸大麻,製造旨在使我們長羽毛的朋友亢奮起來的煙霧。很快我們就清楚自己不能支持到試驗的完成,於是決定需要幫助,讓更多的人來吸煙。比爾正好有辦法。他認識八個薄皮士,他們擅自佔住了離波托貝洛路不遠的一所空屋裡。比爾肯定,白讓他們吸食毒品能夠獲取他們的幫助。一個小時後他把我們的新工人塞在兩輛出租車裡帶了回來。很快他們就都一支接一支吸起了大麻,對於他們這簡直是天堂。比爾作為工頭,必須以極快的速度把一個裝滿「黎巴嫩紅」大麻的大購物袋裡的大麻奮好,不斷補充供應,來跟上我們的吸食量。現在已經開始像弗蘭肯斯坦的故事了,我鎮上了公寓所有的門窗,以保證大麻煙霧漏不出去。但是沒有多久我不得不把門窗重新打開,因為許多嬉皮士緊張不安起來,以為這是一種新型的以毒攻毒的抗毒藥物。在整個的試驗人員氣色難看、鸚鵡沉默地瞪著眼睛的狀況下,我又一次宣佈試驗結束。經過五個小時的大麻宴以後,最佳吸食者獲得了一隻大獲全勝的身。「你這人真酷,非同尋常,有事隨時找我們。」他們說著緩慢地走出了公寓。後來我們發現剩下的金魚不見了,主要的嫌疑犯是一個嬉皮士的寵物貓,他隨著吸食大麻的主人離開的時候滿臉暗自得意的神情。「必須給我時間休息。」比爾宣佈說。「幹什麼?」我驚愕地問。「去睡覺。」他答道,剩下我一個人在完全昏昏然的狀態下呆在試驗室裡。
又吞服了幾粒安非他明後,我又突發奇想。螞蟻!容易觀察多了,我尋思。那天半夜,我在一袋碾碎的安非他明和一隻手電的武裝下,去到坎伯蘭飯後背面的垃圾箱分。我在地上撒滿了藥粉,開心地看著螞蟻爬過安非他明粉的白色小山。試驗一直平靜地進行著,突然被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打斷了,他們詢問我,半夜兩點鐘拿著個手電在幹什麼。「研究螞蟻的表現。」我解釋道。「你會被逮捕的。為什麼不去上床睡覺,早晨再來研究。」其中的一個警察建議道。他們回過身走了。我驚恐地眼看著警察一隻十二號的腳碾碎了世界所見到過的最快活的一堆螞蟻。
野鳥!這是下一個飛進我腦袋裡的愚蠢的妙想。黎明時我已經來到了海德公園,用在安非他明溶液中浸泡過的濕嘰嘰的麵包賠麻雀。許多麻雀都吃了,但是在它們飛著的時候無法觀察它們,也難以判斷它們是否快樂。
那個上午晚些時候,我發現我的嬉皮士朋友之一躺在蛇形湖附近的草地上,便重新僱用了他去用帶興奮劑的食物喂鴨子。鴨子行動慢些,因此觀察起來要容易一些,我離開去吸食午間毒品時這樣想道。我把勞力士金錶借給了這位長鬍子的朋友,讓他按時記錄鴨子的情況,把圖表留給後代。但是這位年輕的毒品研究專家很快就和圖表及金錶一起不見了。這時我感到很累,就躺在草地上瞪眼看天,等待遇見天上的帶著鑽石的露西。我正要睡著的時候一隻鳥從頭頂飛過。我笑著想道:「至少它是快活的。」
「醒醒!你不能呆在這裡。」公園管理員說。我在湖邊睡了一整天。這時天已經黑了,我走回家去時心裡想,不再用動物做試驗了,它們太他媽的難以估計了。我需要的是人,用人來試驗。我蹣跚著走進一家咖啡店坐了下來,發現自己眼前是一雙漂亮的長腿,勉強被一條最短的迷你裙蓋住那麼一點點。盯著她的大腿,我有了個會造成夢中遺精的好主意。我將要給最快的女性性高潮記時!那一整個晚上我招募了幾個新老嬉皮士,兩個男妓,再加上兩個妓女。到第二天傍晚試驗室又實實在在地重新開張了,不同的各對服用了不同混合的興奮劑,我作好準備給他們的性高潮記時。不幸的是,我的人類試驗品迷糊興奮得過了頭,沒法記下剎那間的結果。
一個月又一個月過去了,我越來越感到孤獨和悲哀。晚上我獨自在公寓時,孤獨使我即使服用了大量安非他明也仍然無法入睡。恐慌疑懼與日俱增。我深信全世界都和我過不去。為了準備本目的到來,我買了十輛「出選車」,停放在倫敦各處。每一輛車上都儲存了一切備用品,並且在公寓中存放了三十加侖汽油。我極度渴望能夠睡一會兒,便開始給自己打安眠針。一天夜裡我吸著香煙就在金屬床上睡著了。燃著的煙蒂點著了床墊,熊熊大火把我燒醒。我迷迷糊糊地爬到廳裡,在強大的藥力下繼續睡了下去,全然忘了著火的事。我聽見門房猛砸前門,大叫「著火了,著火了!」又半醒過來。我一翻身,看見到處都是熊熊火焰,整個床墊都已經燒著了。我沿著過廳爬到門口,打開了前門的鎖,嘟噥道:「快,叫消防隊!」「他們已經在路上了。」門房說。我身體裡仍舊滿是安眠藥,就那麼德在他的腳下,在電梯邊的地上又睡著了。
消防隊到後,他們從四樓窗戶破窗而入,把水龍軟管伸過起居室越過我藏匿的汽油桶滅火。幸運的是,鐵床的高床架使火沒有能夠蔓延到整個公寓,不然會把整個大樓和半條西摩街炸飛的。
傑克-埃利克森和妻子半夜三點鐘從夜總會回來的時候,看見救火車停在大樓外面,就說:「『肯定是他!」他們發現我仍睡著在電梯旁,就把我抬到附近小巷中他們的家裡,我整個第二天都沒有醒。
當我終於醒來以後,這場新災難使我十分煩亂不安,於是就到海邊去和艾倫一起呆了幾天。儘管我愚蠢瘋狂,他仍舊和以前一樣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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