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寞向後退出三丈,將孟麒麟如千乘尋送到安全地帶。
「女人,那老頭很厲害,我們閃吧!」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傷到你們性命。」紫寞聲音依舊沒什麼溫度。
「漠姐姐聽麒麟的吧!」千乘尋勸道。
紫寞側頭,斬月正在釋放他的靈壓,看樣子不殺她他是不會罷手的。
魔焰幫幫我吧,心裡默念著那個守護了她千年的男子,紅色火焰自週身散發。在兩位神子驚奇的目光下將他們保護在火圈內。
「女人你幹什麼?」孟麒麟大吼,但一觸碰紅焰那火勢瞬間高漲,將他逼回去。
「你以為這樣我們就可以救他們嗎?」斬月冷笑,還未容紫寞看清身形,他已迫到身前。
紫寞閉上眼睛,這一次她又看到了魔焰,他還是那個樣子,溫柔而溫暖。
「好久不見,對不起,我忘記了你那麼多年。」
魔焰微笑著搖搖頭:「漠然跟我一起離開,好嗎?」
「去哪?」
「一個沒有背叛的世界,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一口鮮血自魔焰口中吐出。
「你怎麼了?」
「沒事,漠然你在關心我嗎,真開心!」說著又一口鮮血噴出。
紫寞深邃的眸子裡閃速著魔焰看不懂的光。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魔焰伸出手,這一次他終於撫摸到她的臉,這張讓他魂牽夢繞的臉,曾經是多麼美貌的少女啊,漠然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
當刀穿透紫寞的身體,魔焰倒入她的懷中,一滴滾燙的淚落在他的唇邊,味道如此苦澀。
「魔焰,是我太自私了,今天以後你們就會徹底的自由。」
「不,不要放棄。」魔焰和紫寞一齊倒下,一時間,精神世界傾塌。
蛇王和樹精及時將他們扶住,真是笨蛋,要是她死了,他們還談個屁自由,不得一起跟著魂飛魄散啊。
「蛇王,咱們也是該讓那個活的不耐煩的傢伙知道知道魔焰的真正威力了。」
「樹兄說的極是。」幽藍的瞳眸裡連殺氣都那麼冷靜理智。
孟麒麟在火圈內急得直跺腳,可恨如果他沒受傷,如果不是著了那個自以為是的女人的道,他也不至於在這乾著急了。
「漠姐姐受傷了。」千乘尋瞪大眼睛望著斬月的刀插入紫寞的胸口。
紫寞眼睛始終是空洞無神的,彷彿現在的她不過是具軀殼。
「漠然清醒過來吧,你忘記了我們在谷底時是怎樣為了生存而殺戮的嗎,你不是用你的行動告訴我你永遠都不會退縮的嗎,現在你在做什麼呢,逃避嗎?」被蛇王、樹精喚醒意識的魔焰柔聲的說道,溫熱的吻落在紫寞清晰可見的疤痕上,身體漸漸化成一團鮮紅的火焰,與其他兩股火焰緩緩融合。
睜開眼睛,紫寞用劍擋住斬月的刀,眼神清明殘酷。
斬月向後退出一丈,眼前的紫寞似乎不一樣了,她手中不再是熊熊燃燒的火焰,而是一把利劍。
「以為換過兵器就能打得過我嗎,勸你不要做垂死掙扎了,還是乖乖受死吧!」斬月說著揮刀而上。
紫寞將全身內力注入寶劍中飛身而上,一刀一劍在空中激烈的撞擊中,斬月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手中的刀,竟被砍斷了。
「結束了。」紫寞說著,快速翻身,一劍刺進斬月的要害。
斬月大怒「臭丫頭,你少看不起人。」
結界張開,其靈壓之大,如不是火圈的保護,孟麒麟和千乘尋受傷的身體一定受不住。
紫寞微轉手中的長劍:「我們要上了。」
「交給我們吧!」長劍竟能說話,而且還不知一個聲音。
斬月的刀狠、穩、辣,紫寞的劍毒、快、絕,冰山在他們的腳下崩塌,雪花狂舞,淒涼。不知誰的傷更嚴重,不知誰更懼怕誰的實力,只知當兩人飄然落地時天地靜止、無聲。
握手的劍再次轉動,血一滴一滴順著劍鋒,在冰山雪地裡凍結。握手的刀無力的鬆手,血大量大量的湧出,猶如最後的絕唱。
「為什麼?」想不到自己生命盡頭時說的一句話竟和自己的徒兒一樣。
紫寞眼神依舊殘酷冷漠:「一把斷刀對抗四個人還能站著和我說話,你應該瞑目了。」
話落,斬月倒地。
「女人,贏了?」孟麒麟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彷彿一眨眼就會消失。
「漠姐姐真的贏了。」千乘尋抱著孟麒麟高興的喊叫。
保護他們的火圈隨著戰爭的勝利而隱退,孟麒麟千乘尋衝到紫寞的身前,抱著她,興奮的尖叫。
紫寞嘴角輕揚:「很高興你們沒死。」
「切,我們是神子,那會那麼容易死,再說就他們三個若不是你急著搶風……女人!」孟麒麟接住再也支撐不住的紫寞,臉色大變。
「漠姐姐你怎麼了?」千乘尋看著吐血不止的紫寞,驚駭。
紫寞望著不遠處的三具屍體,這樣就可以永遠結束了吧!一朵雪花落在她的眼睛裡,融化了她的身心,她彷彿看到那白茫茫的世界也在下雪,兩個人相擁彼此溫暖著對方,如果時間能靜止在那一刻多好啊,王,我們就此說聲永別吧,永遠離別!
紫寞峰風雪交加的上空一輪艷陽正明亮的照耀著那一點點接近死寂的臉龐,孟麒麟千乘尋聽到哭泣的低吟聲。
下一刻這以紫寞命名的紫寞峰徹底坍塌,轟隆聲猶如最悲鳴的哀慟……
一聲巨響將冷冥驚醒,他望著雪花飛舞的世界,心那麼痛,那麼痛,就像被人用刀生生剜去了。手摀住胸口,他聽見她在和他說再見,再也不見。不要,他還沒跟她解釋清楚,他還沒告訴她,他愛她,怎麼可以說再見,怎麼可以再也不見。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冷冥瘋狂的追逐著那聲源,可是他找不到她,找不到。漠兒,不要離開,不要這麼殘忍的對我,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這個遊戲我們不玩了好不好,我認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