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的霧氣繚繞不散,本是個閑靜安宜之地,卻因為女子的哭泣聲擾了這一室的寧靜。
冷傲天沒有動靜,琴婭卻越哭越起勁,甚至連帶著嬌軀也在水波中上下起伏抖動,惹火而撩人。
冷傲天彷彿充耳不聞,看也不看琴婭,果斷地起身,豈知他剛剛踏上溫泉池,用棉布圍住自己下半身時,抬頭卻見著莫傾城踏著一室清輝而來,只是此刻那張嬌艷的小臉正籠罩著一層寒霜,冷冷地瞪向兀自在那裡哭泣抽嚥著的琴婭。
冷傲天一怔,隨即無奈地歎息了一聲,他已經看出了莫傾城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清亮的嗓音夾雜著淡淡的嘲諷,莫傾城斜眼瞟過琴婭,隨即便將目光轉向了冷傲天,雖然她也不相信冷傲天與這個女人會有什麼,但他難道不會極力為自己爭辯一番嗎?這樣她心裡也會好過些。
她討厭看到他如此理智和鎮定,彷彿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若是說喜歡,那麼他在床弟之間的迷亂和瘋狂才正和她意。
「事情就像你看到的,其他你沒看到的,也絕對沒有發生過。」
冷傲天目光凝住莫傾城的視線,並無絲毫的閃躲,就像他做人一般,沒有什麼需要被掩飾。
這就是冷傲天的解釋?那不是等於沒解釋麼?莫傾城翻了翻白眼哭笑不得。
倒是琴婭在聽到莫傾城的聲音時止不住地瑟縮了一下,連哭泣聲也倏然而止,那日宴會上莫傾城留給她的記憶仍然鮮明而深刻,那個持劍而舞的清冽女子讓她沒來由地感到後怕,或許她心裡對莫傾城懼怕的陰影便由此而來。
但是,想到自己的境況,想到整個世子府的前途,琴婭還是咬了咬牙,從水中跨了出來,赤、裸著身子走向了莫傾城,在這個時候,她已經決定徹底地顛倒事實,「王妃,妾身這付樣子想必也用不著王爺多做解釋了,只盼著王妃能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求王爺給琴婭一個名分……」
琴婭紅著一雙美目,雙手掩在身前,嬌羞無限,此刻,為了這個名分她什麼也顧不得了。
濕漉漉的水珠在身後落了一地,琴婭嬌媚柔軟的軀體就這樣展現在莫傾城的眼前,她不由挑了挑眉,嘖嘖兩聲道:「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肌、膚柔嫩,細、膩光滑,可真是個千嬌百媚的人兒……」
聽到莫傾城這樣的稱讚,琴婭原本灰暗的心情一掃而光,不由喜上眉梢,激動地雙眼放光,但莫傾城下一句話卻讓她驟然變了臉。
「不過……卻是個臭不要臉,只會幹些下等勾當!」
莫傾城不屑地癟了癟嘴,琴婭這樣的貨色根本不值得她動怒,她在意的只是冷傲天的態度,這個榆木腦袋,真是讓人又急又氣。
「王爺……」
琴婭臉色由青轉白,羞憤難當,再看看背過身不聞不問地冷傲天,她心下也在哀嚎,她這不是自己找沒趣嘛,還在莫傾城面前丟盡了臉,如今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累了,抱我回房!」
莫傾城伸展開了手臂,對著冷傲天呶了呶嘴,全然無視了琴婭的存在。
冷傲天依言走了過來,長臂一攬輕飄飄地便抱起了莫傾城,夫婦倆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離開了溫泉池,只留下僵在那裡因為氣憤全身顫抖不已的琴婭,以及那射向莫傾城時怨恨惡毒的目光。
……
室內,幽幽的檀香味飄散在空中,天青色的薄紗帳幔微微起伏,就像連綿不斷的青山,讓人沒來由地多了一絲舒爽,少了一分煩躁。
「不氣了?」
看著伏在床榻上貓一樣慵懶魅惑的女子,冷傲天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有一下沒一下地按摩著莫傾城的雙、腿,看著她舒服享受的模樣,他心裡也浮上了莫明的暖意。
「氣!怎麼不氣?!」
莫傾城撅起了嘴,口氣不善道:「以後再碰到這種狐狸精,你有多遠走多遠,若是再讓她們有機會接近你,小心我……」
說到這裡,莫傾城一側身,小手順勢滑進了某人的褲襠,不重不輕地捏了一把,挑畔道:「小心我滅了它!」
冷傲天淡淡地勾起了唇,心情卻是大好,莫傾城自己不知道她吃醋的模樣有多可愛,這不是間接地證明了她對自己的愛嗎?
微微傾身,薄唇輕輕滑過莫傾城柔嫩的臉頰,冷傲天低沉瘖啞的嗓音在莫傾城耳邊傾吐:「它現在就有火,你滅吧!」
言罷,冷傲天的下半身還惡意地向上頂了頂,充分顯示出他所言非虛。
即使隔著一層布料,那在手中慢慢腫脹的灼熱也讓莫傾城心裡一驚,瞪了一眼冷傲天,雙頰浮上了一抹嫣紅,笑罵道:「色狼!」
記得有人說過,越正經的男人在對待自己所愛的人時便會越不正經,越喜歡越不正經,越愛越流、氓,冷傲天不正是這樣的典範嗎?不然以他這樣冷硬剛毅的性格,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吧。
彷彿是驗證莫傾城的話般,冷傲天沒有客氣,幾下便剝掉了倆人的束縛,傾身覆住了那具嬌軀,牙齒輕咬住莫傾城柔嫩的耳垂,「你還沒說,這麼晚你一個人跑哪裡去了?」
若不是莫傾城不在,又怎麼會被琴婭有機可趁呢?冷傲天生為她的丈夫,自然是關心她的去處。
莫傾城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冷傲天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關心這個問題,略微猶豫了一下才吐出兩個字:「散步……」
與南宮御的交易也不是不能告訴冷傲天,但現在卻不是時候,莫傾城是這樣想著,卻沒有留意到冷傲天臉色的變化。
冷傲天眼神倏地一黯,只覺自己心底深處似乎都發出了一聲無力而蒼白的吶喊,卻不想給身下的人兒看出端倪,薄唇猛然覆下,帶著糾結而複雜的心思不斷地噬虐啃吮,手指跳動間點燃一簇簇的火苗,帶著莫傾城一起沉淪在欲、望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