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天氣總是陰沉沉、灰濛濛的,太陽好像怕冷似的從東邊向西邊一劃就過去了,五點鐘下班,就早已找不到太陽的蹤跡了。
肖麗走出公司大樓,感覺到寒氣直往身上鑽,才走幾步就已經體會到「寒風吹我骨,嚴霜切我肌」的滋味。她暗自慶幸沒讓張超來接自己,這樣冷的天氣,張超騎電車也真是辛苦,怎忍心讓他再受凍來接自己?哪天等張超有空,一定催他去買汽車,不能讓他再這樣受罪了!
路旁的常青樹也無精打采的搭拉著腦袋,好像是不堪忍受寒冷,縮緊了身子,散發不出任何的光彩。肖麗好像也被樹木感染,也縮了縮脖子,把衣服攥得緊緊的。
「笛笛——」肖麗這才注意到旁邊停了輛白色的本田雅閣,車玻璃搖下來,白思桐轉過臉說:「上車吧。」
「不用了,前面就到公交站點了,」肖麗以為白思桐是想順便送自己回去。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想和你聊聊,」白思桐說。
「哦?」肖麗想起那天在經偵大隊,白思桐就說過要和自己單獨聊聊,她到底想說什麼?不過肖麗一點也不想和她聊,和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人有什麼可聊的?「真不好意思,我馬上要回去準備晚飯。」
「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的,要不就去那邊的咖啡廳?」白思桐順手指向肖麗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肖麗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只好點了點頭,就轉身向咖啡廳走去。
白思桐把車停在咖啡廳外邊,站在門口等肖麗,一起走進去。
熟悉的餐廳,不一樣的氣氛,只因對面坐了一個身份特殊的人!
肖麗是一貫的卡布奇諾,她呆呆的望著奶白色的牛奶泡沫,久久的沉默,她在等待白思桐開口。
白思桐要了一杯藍山,端起來只輕輕抿了一小口,「果然不純正,也難怪,在這樣一個小店幾十元一杯的藍山怎麼可能正宗,現在國內能喝到的藍山99。9%都只是在藍山山脈附近種植而已,只有在海拔1600米以上的那6000公頃地中出產的咖啡才可以稱為藍山,而產量從來都是在900噸以下,按照10%供應日本外的全世界的原則,這種全世界每年只能消費90噸的咖啡會是在任何咖啡館花幾十元就能喝到的嗎?」
肖麗皺了皺眉,她對咖啡一向不懂,那是有錢人的奢侈品,喜歡卡布奇諾只是因為它的含義。而對面這個皮膚如細瓷般嬌嫩的美女和自己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自己只是山中的一顆野草,而白思桐就像是在溫室中長大的名貴花卉,她長的可不是一般的美,肌膚吹彈可破,嫵媚的眼睛裡波光瀲瀲,紅潤的小嘴微微泛著誘人的光芒,渾身上下透著冷傲,但卻不失嬌媚,讓人有種想去好好呵護的衝動。
「像我們這樣一個小城市怎麼會有正宗的藍山,可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城卻把白小姐吸引來了。」
白思桐自嘲的笑了笑,她聽出肖麗話裡的意味,「是啊,我也覺得可笑,上學的時候怎麼沒發現張超的魅力如此的大。」
一說起張超,肖麗明顯的不悅,「像你這樣尊貴的小姐,什麼樣的男人得不到?偏偏在張超身上花費這麼大的心思。」
「是啊,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麼還從沒有得不到過,我從上海來到這裡開創事業很艱難,我還是一一克服,我承認我是為了張超才來這裡的,可是他卻總是躲著我,不敢見我,」白思桐說著,緩緩地拿著湯匙攪動著咖啡。
「他是有家庭的人,你應該自省、、、、、、」
「他是個保守的男人,束縛他的是道德,不是愛情,」白思桐打斷肖麗的話。
「你、、、、、、」肖麗生氣的手緊緊地攥著,真想上去扇她一個大耳光,「你自認為很懂愛情嗎?愛情是給予而不是索取,是包容而不是放縱,愛情是百味而不全是甜蜜。真正的愛情,是在能愛的時候,懂得珍惜,真正的愛情,是在無法愛的時候,懂得放手。」
「哼,」白思桐冷笑,「我不這樣理解,愛情是自私的,自私的想擁有他的全部。所以張超越是躲著我,我就越喜歡他,越想走近他,這時候我想起了假發票,我是故意在地稅局來會所時,讓他們發現假發票的。」
白思桐的坦白讓肖麗格外吃驚,這個女人八成是瘋了,她氣憤地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就是想讓張超主動來找我,來求我,」白思桐說的很平靜,臉色還如平常一樣白淨,沒有絲毫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