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太陽發了狠的炙烤著大地。這樣的日子,坐在空調間裡喝著冰咖啡還舒服些,但是此時一大群身著迷彩服的大一新生站在烈日下,準備入學後的軍訓。
年輕的教官走過來 ,他高挑的個子,黝黑的臉上兩道濃烈如刀的劍眉,目光冷的讓人生畏,英俊而不顯陰柔,陽剛而不顯粗鄙,恰到好處的肌肉更不顯突兀又不讓人覺得消瘦,一副冷酷到底的冰冷神情,撇開陰冷這層不說,論長相真算是一個極品帥哥,走到街上會引來花癡敬禮的那一種。目前,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哇,好帥呀!」
「脫去這身軍裝可以和韓劇明星比美了。」
「懂什麼,穿著軍裝才更能顯示出那種剛毅冷酷的帥。」
「你花癡啊,看上他了?」
「還說我呢,看你眼睛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
眾人一陣哄笑。
「也就是咱們學校大三的學生,沒什麼了不起的。今年學校從三年級挑選的人當新生教官,是敷衍我們,」有人嗤之以鼻。
「管他是誰,只要養眼就行,」有人反駁。
「這樣也好,比真正的軍官好對付,」有人在暗自慶幸。
「可別小看他,他叫張超,是三年級的中隊長,學生會幹部,學校的專業技能比賽年年前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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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桐一直沉默不語,對這個教官她無心談論,她一直不斷的用手摸自己的頭髮,悵然若失。她還在心疼自己的長髮,那一頭如瀑般的黑髮上午慘遭不測,現在自己變成一個假小子,難看的迷彩裝,不男不女的發行,沒有一點美感,現在如牛奶般白皙的皮膚暴曬的烈日下,真讓人難以忍受,早知道來司法警官學校上學是這種遭遇,打死她也不會來這裡毀容。
張超冷冷的看著這群嘰嘰喳喳的女孩子,都說三個女孩一台戲,這群司法文秘班的女孩子肯定更不好管理,看來第一天一定要給他們個下馬威才能鎮得住他們。想到這裡張超大聲的自我介紹,然後厲聲講紀律,最後是鼓舞人心的話語:「軍訓是戰勝自我、鍛煉意志的最佳良機。軍訓不但培養人的吃苦耐勞精神,而且能鍛煉人的堅強意志。我希望大家能很好的珍惜自己的軍訓生活。」
說的挺激昂,就是沒人吃這套,還有人在小聲說話,張超憤怒了:「現在站軍姿30分鐘,說一次話加10分鐘,動一下加10分鐘。」
話音一落,女生們面面相覷,老實了不少,剛剛還在讚歎張超的英俊,轉眼就覺得依然是一個黑山老妖了。
驕陽似火,汗如雨下,腳趾麻木的站立、、、、、、20分鐘後這群女生都面露痛苦神情,白思桐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皮膚和頭髮上,心情沮喪,忍不住伸手撫摸自己的頭髮。
張超皺了皺眉,還敢亂動,不知死活,他指著白思桐厲聲說:「你,罰十分鐘。」
詫異、吃驚、憤怒,白思桐小聲嘟囔:「真是變態惡魔 。」
儘管聲音很小,張超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生氣的盯著白思桐:「你說什麼?再加10分鐘。」
「你,你是個變態惡魔,」白思桐大聲說。
「再加10分鐘,」張超也開始賭氣了。
白思桐不再說話,那哀怨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張超,眼淚流了下來,為自己的皮膚,為烏黑的長髮,為惱人的10分鐘、、、、、、
張超冷冷的站著,心底莫名的有點恐慌,30分鐘後,張超讓大家解散,自己也離開訓練場。
白思桐卻還是站在烈日下,認誰勸也聽,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她從小在蜜罐中長大,嬌生慣養,家庭條件優越,父親是五星級飯店董事長,今天是她出生以來受到的最大的屈辱,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會讓你後悔的。
張超的離開其實是想給彼此個台階下,說出的話不能收回,只好睜隻眼閉只眼讓白思桐少站會算了。沒想到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孩骨子裡是這般的堅定,愣是繼續在烈日下站著,張超一直在教學樓上遠遠的看著訓練場中央這個孤寂的身影,腦海中閃現的是白思桐哀怨的眼神,從此多注意這個叫白思桐的上海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