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以黑夜的方式降臨,用它理所當然的黑暗將這個城市包圍,喧囂的城市逐漸安靜下來。
肖麗躺在床上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從下班到現在一直這樣,黑夜的到來,讓房間顯得更加寂靜,無盡的孤寂壓迫者她。思緒從以前到現在一股腦的全纏著她。
是誰擾亂了她的思緒?
張超出差了。
張超是到上海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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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肖麗不敢多想,到上海會發生什麼?
下午接到張超的電話,說要出差,肖麗「恩」應了一聲。張超的工作性質,出差是常事,所以肖麗並不在意。只是後來順便問了一句:「去哪?」
「哦,到上海。」
「你們中隊那麼多人,幹嘛非要你去?」肖麗一聽上海神經就緊張。
「我在上海上的大學,對那裡比較熟悉,所以隊長就派我去了,」的卻是合理的理由。
「幾個人去?」
「三個人。」
肖麗稍稍舒了一口氣。
「什麼案件?幾天能回來?」
「幾天回來不確定,要看案件辦理的情況 ,」張超覺得肖麗今天有點奇怪,「你今天怎麼了?問這麼多?」
平時肖麗對張超的工作是從不過問的,她明白警察的工作很多都是需要保密的,哪怕是對自己的親人也是不能多言。
肖麗不再多問了,掛了電話,心裡卻是像被掏空了一樣,一天都有點魂不守舍。
下了班給張超打電話,電話關機。從時間上看,張超早就到上海了,現在在做什麼?關機也許是手機沒電了,如果到賓館就能充電,說明現在還沒到賓館。
肖麗靜靜的躺在床上,思緒一直在飛轉,空洞的心無人能夠訴說。
再次給張超打電話,還是關機。其實這是多餘的,肖麗的手機開通的有對方開機提醒的業務,如果張超開機,肖麗會在第一時間知道。
屋裡黑漆漆的,只有窗簾的縫隙透過一絲亮光,肖麗起身,走到窗前。
曾經,她是多麼的膽小,這樣的夜是從不敢一個人呆在屋裡的。
膽小源於小時候奶奶講的鬼故事,經常把她嚇得不敢入睡,但是還忍不住要聽。後來她很害怕一個人獨處,直到遇到張超,張超知道她怕黑,不管工作多晚總是盡量回家睡覺,但張超需要經常值夜班,他曾經買了一大堆零食帶肖麗一起去值夜班,那時的生活是多麼的愜意。
肖麗不想給張超造成負擔,就試著適應一個人獨處,她會把家裡的燈都打開,窗戶都關好,屋裡如同白晝,任何鬼怪也進不來,就可以安心的睡覺,睡著了燈也開著。
生完孩子,她不再依賴,不再怕黑,漸漸習慣了一個人的黑夜。
如今的她不開燈,也不會害怕,原來人是可以被生活改變的,「呲」的一聲,她拉開窗簾。
月光似水,灑落進來。
很久以前,有位癡心的女子奔月了,月光從此變得格外迷人。
那銀色的冷傲的光照著肖麗,她安靜的立在窗前,讓風吹拂著自己的臉龐,思緒與明月隨風飄蕩。
靜靜的,是這孤獨的夜,亮亮的,是那輪月,冷冷的,是孤寂的心。
不知道此時的上海,月光是否也是這般皎潔,這般迷人,迷人的月光下,有沒有浪漫的故事發生。
在窗前站了太久,身上的寒意重了,轉身回到床上,又是一個無眠的夜,肖麗輾轉反側。
午夜2點,手機短信響起,那是張超開機提醒的短信。在此之前,張超一直在哪裡?在忙什麼?
肖麗知道今夜自己是徹底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