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笨蛋,因為你看起來傻傻的,我怕你被別人賣了,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頭,蕭隱低低的笑了。
「蕭隱」
眉頭微蹙,沈初夏一臉惱怒的說道,她看起來就那麼好笑嗎?
「好了,逗你玩的。」
輕輕地揉著被他剛剛敲過的地方,蕭隱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其實沒有為什麼,只是覺得該對你好,所以就那麼做了。」
偌大的房間突然一片靜寂,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蕭隱,能帶我出去走走嗎?」
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沈初夏說出了這麼一句。突然間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變化了許多。
「不可以」
蕭隱一臉堅定的搖了搖頭,「相信我,再堅持十天,等這個療程過去了,你就可以任意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那時候就算是到天涯海角,我都會陪你。」
「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昏迷一年?」
想到這裡,她的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沒什麼,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刮刮她的鼻子,蕭隱淡淡的笑了,「放心吧,從今往後,你永遠不會再有病痛纏身,估計活成個老妖精都有可能。」
「我才不要呢,那樣子多醜。」
嘴唇往上一撅,沈初夏將視線轉向了一邊,就在那不經意的回轉間,蕭隱頭上的一綹白髮吸引了她的注意,直到此時,她才細細的打量著他。
「蕭隱,你老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她喃喃的說了一句,那一臉憔悴的模樣和一年後那個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的男人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是嗎?這是你欠我的,記得要還我哦。」
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蕭隱微微的笑了,看向她的眸子柔柔的,裡面水光瀲灩。
「嗯,好,回頭我給你找個漂亮大姑娘就當做是我的謝禮好了。」
用力的點了點頭,沈初夏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誰都不要」
出乎意料的是,蕭隱竟然沒有笑,那雙眸子依然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撫摸著她臉的動作越來越輕柔,「我只要你,可以嗎?」
「呃?」
顯然是沒有料到他會這樣說,沈初夏一下子愣住了,表情訕訕的,突然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逗你玩的,傻樣,這樣的話都相信,真是夠笨的,我才不會要一個笨女人呢。」
一瞬間的功夫,蕭隱又笑了起來,花枝亂顫,似乎耍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
「蕭隱,你找死。」
想也沒想,沈初夏直接飛起一腳正中他的小腹,雖然說那樣微弱的力道並不至於傷了他,可是踢在人身上還是很疼的。
瞧著蕭隱那齜牙咧嘴的樣子,她一臉得意的笑了。
「知道嗎?我早就給你說過的,這個世界上,你寧可得罪小人,也千萬不能得罪女人,不長記性。」
「你……」
指著她,半天,蕭隱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只是沒人知道,看著那張燦若桃花的臉,他的心中是怎樣的愉悅。
還好,她醒了,為了這一天,他不知道等待了多久,久到都讓他差點以為再生為人。
——
火鳳國的皇宮,此時正籠罩在一片愁雲中,原因無他,新皇登基一年多來,國泰民安,兵肥馬壯,如此的盛世場景,他卻突然要禪位,一群老臣苦口婆心,仍然改變不了初衷。
「烈哥哥,你沒必要這樣的,如果姐姐在這裡的話,她也一定不會同意。」
看著前方不知名的某處,沈洛黎淡淡的說道,這一年來,他始終留在這裡,只為了那一句——
黎兒,幫我好好照顧烈。
「我知道,可是我再也等不下去了,黎兒,那樣我會死的。」
眉頭緊蹙,烈仰頭又灌下了一杯酒,那張俊美的臉上有著一抹顯而易見的痛苦。
她走了,將漫天的孤寂全留給了他一個人,在許多個無眠的夜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有好幾次他都想一走了之去找她,可是每每在最後關頭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一年多,他除了批閱奏章就是喝酒,因為只有讓自己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他才能不會想起她,他一直在努力著,努力著成為她心目中的那個樣子,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快的見到你,因為他堅信,他所做的這一切她全都能看見。
「我知道,因為那樣的痛苦我同樣也在經歷著。」
沈洛黎的聲音近似呢喃,可是還是被烈聽到了。
「你說什麼?」
烈一臉狐疑的問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他竟然從黎兒的眸子裡看到了一抹濃濃的情愫。
「我說我也很思念姐姐。」
沈洛黎輕聲說道,藉著端茶杯的動作來掩飾住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是啊」
一邊說著,烈又將一杯酒灌到了肚子裡,當那股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緩緩地流向四肢百骸的時候,他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眼前恍惚又出現了她的影子,還是那樣明媚的笑,只是看著的時候就讓人覺得暖暖的,依稀間有著陽光的味道。
唇角勾起一抹微揚的弧度,他輕輕的笑了,在這樣春意盎然的日子裡, 他竟然想睡了。
就在這時,遠遠地傳來了一道聲音。
「陛下,玥親王來了。」
「讓他進來吧」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烈淡淡的說了一句,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所有的幻象全都消失。
「烈哥哥,我先退下了。」
說完,沈洛黎轉身走開了,因為他知道再多說也是無益。
姐姐,你在哪裡?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同一時間,在尉遲王朝的皇宮裡一道人影急匆匆的沿著九曲迴廊走過。
「皇上,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他一迭聲的說道,顧不得滿頭大汗衣衫凌亂就那麼衝進了森嚴莊重的議事大廳。
一時間,群臣紛紛側目,本以為會龍顏大怒,怎料到看到他,尉遲皇琊竟然眉開眼笑,三步並作兩步走的來到他面前。
「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