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帶走夏兒的人,我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在這裡,我以火鳳國的血脈發誓。」
烈一字一頓的說道,那語氣中有著強烈的恨意。
膽敢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他佩服那個人的勇氣,可是他更恨別人利用夏兒的善良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姐姐還讓我告訴你,不管會發生什麼事,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火鳳國,請你務必以火鳳國子民的安危和江山社稷考慮為己任,否則的話,她所做的這一切努力便全都白費了。」
沈洛黎輕聲說道,一道無聲的歎息就這樣逸出唇間。
從過去到現在,她想的一直都是別人,可是她卻從來都不曾為自己多考慮一分。
烈沒有回答,偌大的寢宮裡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附在烈的耳朵上輕輕的說了幾句什麼,隨後將手中的信交到了烈的手上。
一臉凝重的接過信,拆開一看,烈的臉色登時變了,大手一揚,手中的信紙飄飄揚揚的落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他起身離去,只餘一縷清香在屋內盤旋迴盪。
帶著一絲狐疑,沈洛黎起身撿起了那封信,卻在看完後臉色一片慘白。
如果你還想活著見到沈初夏的話,就提尉遲拓野的頭來換,否則,你就等替她收屍吧。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信的落款並沒有署名。
手一抖,信紙再次飄落在了地上,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似的,沈洛黎跌坐在了椅子上。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肩膀上傳來的重擊讓他整個人都回過了神。
「師……師傅」
他喃喃的說道,突然間,他猛地站了起來,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將蕭隱緊緊的拽住了,「師傅,你可以救我姐姐的對不對?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姐姐在哪裡了?」
他一迭聲的說道,那雙澄澈的眸子裡有著濃濃的希冀。
雖然不忍說「不」,可看著他,蕭隱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瞬間,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沈洛黎再次跌坐在了椅子上。
「黎兒,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有這樣,我才能去救夏兒,你知道嗎?」
雙手握著他的肩膀,蕭隱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想法,可是在得到確實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的。
「好」
輕輕的點了點頭,沈洛黎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說完後,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都是我不好,當初我要是極力阻止的話,姐姐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我沒用。」
他喃喃的說著,語氣中的自責和內疚一覽無餘。
「好,別自責了,你先好好在這裡呆著,我想我應該知道你姐姐在誰的手裡了。」
蕭隱一臉篤定的說道,就在他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被沈洛黎喚住了。
「師傅,這是剛剛有人給烈哥哥送來的,你看一下。」
將地上的信撿起來遞給他,沈洛黎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
看來事情並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或許這背後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他人呢?」
將信看了一遍,蕭隱本就糾結的眉頭更加糾結了。
「在你來之前剛剛出去,我怕他……」
說到這裡,沈洛黎沒再說下去。
「好,知道了。」
話音剛落,蕭隱的人影已經飄出了很遠很遠。
——
在那座廢棄的宮室裡,沈初夏靜靜的坐在窗前,看著天邊那一輪漸行漸去的夕陽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一夜又一天,她都不敢想像烈在得知她不見的消息後會是什麼樣子,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才這麼輕易的就上了他們的當,可是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依然還會做出和現在一樣的選擇。
暗門是為庇佑火鳳國而生,作為暗門的門主,她有當仁不讓的責任和義務。
想到這裡,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寶貝,在想什麼呢?你知不知道就是你皺眉的模樣也依然讓我心動。」
一道邪肆的聲音在耳側響起,不知道何時,冰隱已站在了她的身側,長臂一伸,逕自將她勾進了懷裡。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
轉過頭看著他,沈初夏冷冷的說道。
「是不是會得逞要看過才知道,不是嗎?」
修長的指尖在她的唇上流連,冰隱低低的笑了,「剛剛有人來報說,邊境此時已是血流成河,那個傻子正和那個呆子決一死戰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啊?」
他狀似隨意的說道,那嘴角上揚的弧度看起來該死的欠扁。
「你……」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沈初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最不願意看到的那一幕終於還是發生了。
「你說那樣白癡又愚蠢的男人你怎麼會看上,我只不過是略施小計就足以讓他們粉身碎骨,像你這麼聰明的女人,他們怎麼能配得上。」
說話間,那張微涼的薄唇就這樣輕輕的吻上了她的臉頰,隨後,他又笑了,「自古紅顏多禍水,看來果然沒錯,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我才是那個漁翁得利的人,到時候,我不僅要他們的江山,連同你都是我的。」
「我見過很多卑鄙又無恥的人,可是像你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總算讓我開眼界了。」
沈初夏冷冷的笑了,果然是一個完美到毫無瑕疵的計劃。
等到他們拼的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兵不血刃,就可以得到一切。
「承蒙誇獎,不勝榮幸。」
微微頜首,像是聽到全天下最好聽的讚美似的,冰隱笑的更加肆無忌憚,也更加的張揚。
冷哼一聲,轉過頭,沈初夏不再看他。
整個身子軟綿綿的靠在那裡,這個時候,她就算是想動手殺了他,也是有心無力。
「怎麼?這樣就生氣了,不過你就是生氣的時候還是那麼美。」
輕柔的梳理著她的發,冰隱喃聲說道,語氣中有著無盡的憐惜,下一刻,他猛地站起來,不等她有所反應,整個人已經穩穩的靠在了他的懷裡。
「你要幹什麼?」
「讓你看一場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