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滴淚滾落掌心時,尉遲拓野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離離,我們到此為止吧,好不好?」他艱難的說著,不知為什麼,那一刻,他突然覺得那麼那麼的累。
「到此為止?」
聽到他的話,殷莫離瞬間愣在了那裡,下一刻,挽住他胳膊的手更加的用力了。
「為什麼?你不要離離了嗎?你忘了你對離離說的話了嗎?離離知道自己做錯了,離離去向她道歉,好不好?拓野,你不可以這麼對我,不可以這樣的。」
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上有著楚楚動人的神色,那盈盈的水眸裡有一股霧氣在翻湧而上,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臂,殷莫離視線模糊的看著他,心中的恨卻是更加的強烈。
靜靜的凝視了她半晌,最後,尉遲拓野不發一語的轉身離去。
在他看不見的身後,殷莫離的眸子裡露出了一道冷冷的光,緊握起來的雙手,那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裡。
太子的寢宮裡,依然是紗幔輕揚,只是紗幔後的人兒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臉上仍是火辣辣的痛著,用手輕觸,腫脹的如發了酵的饅頭一樣。直直的看著上方,唇角露出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娘,您曾經說過,忍無可忍時,便無須再忍,從這一刻開始,女兒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
沈初夏喃喃的說道,那雙澄澈的眸子裡有著一抹不容人質疑的堅定。
就在此時,門外陡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沒有做任何的反應,依然是瞪大眼睛靜靜的躺在那裡,反倒是掀開帷幔的人愣了一下。
「既然你醒了,就跟本王回去。」
站在床前,尉遲拓野冷冷的說道,他尉遲拓野的女人現在竟然躺在太子的寢宮裡,這話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還往哪裡擱啊?
「回去?回哪裡?」側過頭,沈初夏冷冷的笑了。
這個一手將她送入地獄的男人,從今以後,她不會再對他抱有一丁點的幻想。
「當然是回王府,難不成你還想繼續呆在這裡?」尉遲拓野氣急敗壞的說道,一把揪起她的領子提了起來,隨後,一個重重的巴掌甩到了那張本就腫脹的臉上。
「不知廉恥的女人。」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曾有的好風度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話音剛落,有兩道清脆的巴掌聲也隨即響了起來。
「你……」尉遲拓野瞪大眼睛看著她,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應,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打他?
「你打了我的左臉,我就會在你的左右臉上各打一巴掌,尉遲拓野,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別指望我會再忍什麼?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沈初夏冷冷的看著他,那裡面射出的冰冷的目光竟讓尉遲拓野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你……你竟然敢忤逆本王?」一股怒氣就這樣油然而生,當大掌再次高高揚起的時候,一道更加冰冷的聲音傳來。
「有本事你就打下這一巴掌試試?我保證我會讓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