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窗外已是艷陽高照,那刺目的光線打進來讓沈初夏剛剛睜開的眸子又緩緩的閉上了。可還沒等她來得及看個究竟,房門「匡啷」一聲就被踢開了。
「吆,還真是好命呢,這都晌午了竟然還沒起床,來人哪,伺候梳洗。」
陳嬌一搖三擺的走了進來,看向她的目光全是鄙夷。
「你是?」
眉頭微蹙,沈初夏一時間愣住了。
為什麼她會從那個女人的眼裡看到如此強烈的恨意?
「臭丫頭,這是嬌夫人,還不快點下來行禮。」
說話間,跟在陳嬌後面的丫頭對著她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那力道之大登時讓沈初夏的身體劇烈的晃了晃,眼前更是金星四濺。
「蘭兒,不得無禮,小心一會手又該疼了。」
拿著絲絹遮住嘴,陳嬌低低的笑了,那眸中分明有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意。
「看什麼看?不要以為嬌夫人善良好說話你就敢如此的放肆,沈初夏,你已經不是相府的大小姐了,你只不過就是王爺買回來的賤奴而已,還不快點起來做事。」
似乎是覺得有了靠山,蘭兒的氣焰更加的囂張,就在她又一次高高的舉起手的時候,突然被身後伸過來的一隻大手給牢牢的握住了。
「王……王爺」
猛的回過頭,神情微微一怔,陳嬌隨後又笑了起來,「王爺不是去上早朝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本王如果不是早回來的話又豈會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場戲,嬌兒還真是有心呢。」
尉遲拓野似笑非笑的說道,只是在看到沈初夏那狼狽的模樣時,眸子裡有一抹複雜的情緒閃過。
「王爺過獎了,嬌兒也只是聽下人說她還沒起床所以過來看看,既然王爺回來了,那嬌兒就先告退了。」
說完,微微的福了福身,不顧蘭兒求救的目光,陳嬌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來人」
在她的身後,尉遲拓野的聲音再次傳來,「將這個不知道規矩的奴才拉出去杖殺。」
說話間,他的手鬆開了,蘭兒的身子軟綿綿的癱坐在了地上,下一刻,她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王爺,饒命啊,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爺饒命啊。」
一腳踢開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尉遲拓野轉身向沈初夏走了過去。
「王……王爺」
低眉斂眼,沈初夏輕輕的喚了一聲,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個不停,剛剛他眸中的狠戾目光讓她渾身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你怕本王?」
挑起她的下巴,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尉遲拓野低聲說道。
「沒……有」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沈初夏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微微一動,登時後背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痛感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就好,你放心,只要本王在,就絕對不會讓別人傷你一分一毫,因為你是本王的,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本王的手裡。」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很輕很淡,話音落下的時候,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了那蒼白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