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二人見面就拌嘴,但在雲若曦住院期間,秦奭瀛還是每日抽空到醫院來陪她,並不是因為秦老爺子的安排,而是他自己不由自主就會抽空趕來醫院。
雲若曦漸漸地覺得秦奭瀛好像變了個人似的,與她之前認識的秦奭瀛有很大的區別,在他的身上,總能找到嬴政的影子,雖然這很滑稽,但雲若曦還是時常出神的呆看著秦奭瀛。
出院那天,坐上秦奭瀛的阿斯頓馬丁,雲若曦實在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正,你這幾天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你還是秦奭瀛嗎?」
「如假包換。」秦奭瀛只是用餘光掃了雲若曦一眼。
「你對我這麼好有什麼目的?繼續騙你爺爺?」雲若曦豪不客氣的質問。
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秦奭瀛呆了一下,是啊,為什麼突然間會對雲若曦這麼好,他清楚自己絕對不是為了繼續欺騙爺爺,因為爺爺在一年前就已經簽署了文件,將美國總部都轉移到自己的名下了。
爺爺也知道自己同雲若曦之間並沒有實質的夫妻關係,那麼自己突然間對她這麼好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個夢嗎?好像也不盡然。
秦奭瀛甩甩頭,倨傲的開口:「我秦奭瀛做事向來不問緣由,對自己的老婆好一些似乎不犯法吧?」
雲若曦被他的話嗆到,咳了幾聲後才開口:「你要早這麼想也就不會把我推下山崖了,這會兒到會說漂亮話。」
「我秦奭瀛說話辦事一向漂亮。」秦奭瀛一口就回了過來。
雲若曦閉上眼睛不再搭理他,心裡只在難受得發瘋,面對著與嬴政如此相像的一個男人,自己該怎麼辦?稍不留神就會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將他當做嬴政。
回到帝都別墅裡,爺爺看著秦奭瀛攬著雲若曦的腰肢走進來心裡都笑開了花,他讓管家為雲若曦準備了許多滋補的食物,並且一整個晚上都看著雲若曦吃下去,這才滿意的回房。
秦奭瀛的臥室裡,當雲若曦從浴室裡一身清香的走出來時,秦奭瀛居然定定的看著她,使得她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沒見過美女啊?」雲若曦白了他一眼。
秦奭瀛也不在意,只是神色有些恍惚的從雲若曦手裡取過梳子,然後鬼使神差般的動手替她梳頭,雖然顯得有些笨拙,但好歹算是梳得比較順溜。
雲若曦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心裡想起了嬴政在分別前為自己梳頭的情景,不由得淚流滿面。
丟了梳子,秦奭瀛一把將哭泣的雲若曦抱緊在懷裡,他此時也說不清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在支配著自己。
雲若曦靠在秦奭瀛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好久才停了下來,她擦擦眼淚不好意思的開口:「不好意思,我………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你…………」
秦奭瀛沒有放開她,依然緊緊地抱著雲若曦,他感覺到懷裡的人兒與夢裡的人不知在什麼時候有了重疊。
雲若曦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這個懷抱如同嬴政的懷抱一樣帶給她溫暖和安定,她吶吶的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秦奭瀛順勢將她抱到了沙發上坐下來,俯首看著她晶亮的眼眸,暗啞著嗓音道:「近來我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或者你可以給我答案。」
雲若曦一呆,只聽秦奭瀛接著說:「天兒和晴空是誰?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雲若曦一下驚訝的尖叫了起來,然後用手摀住了嘴,驚疑不定的看著秦奭瀛的那雙幽深的眼眸:「你說什麼?……。你怎麼會知道天兒和晴空?」
看來自己問對了人,秦奭瀛唇角一勾:「若曦,這一年來你都待在哪裡,上一次你離開別墅也同這次一樣去了同一個地方?」
「不,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雲若曦心裡很害怕,立即矢口否認。
秦奭瀛伸手撫摸著她柔順的長髮,輕聲哄到:「我知道你沒有說實話,這裡只有我和你,說出來你會好受得多,總好過你說夢話,在夢裡哭醒。」
「我說過什麼?」雲若曦戒備的看著秦奭瀛,眼睛在滴溜溜的轉,腦子裡也在飛快的亂轉。
「你夢裡的正是誰?你說過太多夢話,我不可能每一句都記下來。」秦奭瀛將臉湊近了她,企圖從她的眼底看出些端倪。
雲若曦張開了嘴,直愣愣的看著秦奭瀛不出聲,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也同樣做夢了,你在夢裡一直看不見一個人,我沒說錯吧?」
秦奭瀛頹然的放開了雲若曦,坐到了沙發的一端,他挫敗地用手抱著頭嘶吼道:「不錯,有個夢我做了快要一年了,有時會重複,更多的時候是像放連續劇一樣一場接著一場,我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對方。」
「你都夢見了什麼?你的夢裡有個天兒?」雲若曦遲疑的開口。
「在夢裡,那個名叫天兒的男孩是我兒子………」 秦奭瀛剛說到這雲若曦已經從沙發的另一端彈跳了起來,跪倒秦奭瀛的面前一把拉下他抱著頭的雙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你再說一遍!天兒在夢裡是你兒子?」
秦奭瀛只是點點頭,看著雲若曦驚異的表情:「若曦,你知道些什麼是嗎?」
「告訴我,在夢裡,你穿著什麼?你是誰?快想,你快想啊!」雲若曦幾乎要瘋狂了,她使勁的去搖秦奭瀛的手。
秦奭瀛搖搖頭,沉聲道:「我並沒有答案,感覺自己是個王,總穿著黑袍,惟一記憶清晰的是一輛馬車,很像戰國時期的………」
雲若曦飛快的打斷了他:「你說的是轀輬車對不對,是秦王嬴政乘坐的轀輬車!」
秦奭瀛反手牢牢的抓住了雲若曦細細的手腕:「我最近也在懷疑夢到的是轀輬車,你果然知道的這麼清楚,你告訴我,我夢裡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
雲若曦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沒有回答秦奭瀛的問話,只是定定的注視著秦奭瀛,看著他的眉目和那張酷似嬴政的臉,電光火石間她想通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