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的千年絕寵 第8卷 第315章  那枚紅色的璽印
    於是嬴政吩咐他們去御書房等候。

    當雲若曦替嬴政穿好王袍,嬴政離開寢殿後,雲若曦便合衣躺回榻上,可是心裡卻亂急了,這麼晚,呂不韋來闖宮,可還是頭一朝,或許真的是出了什麼大事情了。

    再一想,這個時候除了成蟜的事情之外,該不會還有其他的什麼大事了。

    這麼想著,雲若曦再也躺不住了,她立即從榻上彈跳了起來。

    很快地,雲若曦來到了御書房外,內侍總領只是垂手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雲若曦將耳朵貼著門,可只聽得裡面一片死寂,什麼聲音都沒有,雲若曦也不敢推門進去看個究竟,只是覺得為何三個人在裡面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於是她走到一旁將內侍總領叫過去:「他們都還在裡面嗎?為何一點聲音都沒有?」

    內侍總領只是搖搖頭,什麼也不說,看來他也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打探不到任何消息,雲若曦只好悶悶地一個人回了寢殿。

    原來嬴政一進到御書房裡,張唐便將手裡的一份檄文交給了他,甚至都沒顧及得先見禮,待嬴政拿了檄文後,張唐這才向著嬴政行了參拜之禮。

    「微臣見過大王,夤夜來見大王只為事出緊急,這才央了相邦大人一道來見駕,望大王恕罪。」張唐解釋了他如此魯莽來寢宮的原因。

    嬴政也沒顧得搭理他,便立即展開了這檄文,一看之下,直接氣得發沖眥裂,隨後將這檄文在條案上重重一拍:「如何得來?」

    張唐趕快回稟道:「回大王,此乃微臣的一名屬下從邊境上得到,便加急送來咸陽的,絲毫不敢耽擱,微臣一看這檄文便同了相邦大人同來。」

    嬴政的目光直直的注視著絹帛上蓋著的長安君的璽印,那鮮紅的顏色深深的刺痛了嬴政的心。

    若是他人嬴政當即就發兵清剿了,可這個人偏偏是自己的親兄弟,自己從小呵護長大的成蟜,嬴政一時間完全的沒有想到,成蟜會背叛自己,他設想過一萬種可能,就是沒有想過成蟜會想要推翻自己。

    嬴政黑著一張彷彿來自地獄的臉,這張臉上已經籠罩上了一層濃重的寒氣,他一言不發,眸光只是牢牢地黏著在那枚紅色的璽印上。

    漸漸地嬴政臉上的殺機越來越深重,越來越像要脫韁的野馬似地就要衝出來了,只見他那捏得緊緊的拳頭上,指關節變得越來越白,白得發青……………

    一陣死一般的沉寂後,嬴政終於爆發了出來:「速調十萬大軍日夜兼程奔襲屯留,剿清叛軍!生擒樊於期,押回咸陽處決,將長安君押回,不得傷他分毫,寡人要親自審問。」

    遣退了他們,嬴政便一個人待在了御書房裡,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自己,也不允許任何人踏進御書房半步。

    只因樊於期擬的那篇檄文深深地將嬴政激怒了,沒有想到成蟜居然會聽信讒言想要奪權,莫非這就是自己深深信任的王弟,自己從小一直帶大的王弟?

    嬴政此刻的心完全的涼透了,他明白了在爭奪王權的道路上,是絲毫不會有人顧念親情的,雖然自己當初登基十分的順利,可這些年來覬覦王位之人並不在少數,是以他對此事已經是防範有加,只是偏偏算漏了成蟜。

    一陣悲涼襲上心頭,嬴政感覺自己的背脊都是發冷的,他一個人待在御書房裡,一雙如深獄寒潭的黑眸深不可測,裡面全是懾人的危險火光。

    當嬴政終於回到寢殿時,雲若曦看到他那彷如刀鋒雕出來的俊逸臉龐上猶如撒旦般陰寒的戾氣飛揚著,他週身的氣場彷彿要將人逼迫到角落瑟縮成一團。

    可雲若曦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深深的悲涼和痛苦。

    於是雲若曦靜靜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投入了他緊繃崩的懷裡:「政,你還不想入睡嗎?」雲若曦此刻不敢開口詢問有關剛才御書房裡發生的事,生怕將嬴政激怒。

    嬴政只是力道恰到好處的將雲若曦推開,只是一言不發的佇立在寢殿的中央,猶如一尊雕像,一尊不帶一絲一毫感情的雕像。

    被嬴政就這麼的推開了,雲若曦便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他的身旁陪著他,想同他一道來分享這份痛苦和憂傷。

    好久好久,都不知過了有多久,嬴政這才側頭看了雲若曦一眼:「曦兒,你該歇息了。」

    聽到嬴政終於開口了,雲若曦便試著靠到了他的身上,只柔柔的說:「政,若曦願意陪著你,你何時歇息,若曦便何時歇息。」

    嬴政那陰寒徹骨的臉上終於像是有了要融化的跡象:「傻曦兒,夜深了。」

    「就是夜深了,若曦這才要一直一直的陪著政,陪著我的夫君。」雲若曦抬頭看著嬴政。

    嬴政只是深深的注視著雲若曦那一雙含情脈脈充滿愛意關懷的大眼睛:「曦兒,這世上是否只有你是不會背叛寡人的?」

    使勁的點著頭,雲若曦動情的開口:「政,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算我背叛了所有人也不會背叛你的,再說這世上還沒有任何力量足以使得我要背板你,就算是死……」

    雲若曦才說出一個「死」字,就被嬴政用薄唇封住了她後面的話,一陣抵死的纏綿擁吻後,嬴政這才悶悶的開口:「曦兒,寡人如今只有你了,你不可輕易說死字,寡人不允許你這麼說。」

    「好,我再也不說了,你不喜歡我便不說,只你今夜如何突然問這個問題?」雲若曦小心的試探著他。

    「曦兒,寡人與王弟之間,若要開戰,你會向著誰?會阻攔寡人嗎?」嬴政突然間就將這麼尖銳血腥的問題擺在了雲若曦的面前。

    「什麼?政?你要和成蟜開戰?他不是你的對手,他根本就無法與你為敵,我又談何向著誰呢。」雲若曦斟酌著詞句。

    「曦兒,他如今已經在屯留反叛寡人了,方纔的檄文上已經提出要以真贏替代假贏,明目張膽的指責寡人乃是假贏!」嬴政袍袖一甩,憤怒的伸手拔出了泰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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