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一心記掛著皇上,聞得那湯是妹妹所做,一時心急,便少了思考了。」皇后說得極其得體,又起身對著柔貴妃盈盈一拜,道:「還望妹妹見諒。」
「不敢。」柔貴妃嚇得趕忙伸手去扶,可一旁的陳玉蓉突然早先一步擋開了她的手。柔貴妃不免一怔,只尷尬的笑道:「娘娘也是關心則亂,臣妾明白。」
「好了,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朕想休息一下。」南筠皇揮手讓眾人退下,又側目看一眼汐顏,道:「宸王妃倒是頗有些常識,宸兒有福氣了。」
汐顏聞之一愣,他為何說自己頗有常識?好像剛剛她那一番長篇大論的時候,他還處在昏迷之中吧,又怎麼可能會聽得到呢?
扭頭看一眼風慕宸,他也正在看著自己,只是眸中不是與她一樣的疑惑,而是淡然。伸手輕攬她入懷,與眾人一起離開了昭盛殿。
朝鳳宮,皇后氣沖沖的踏入殿門,揮手便將侍女送上來的茶水摔落在地,怒道:「翎歌這個賤人,總是處處與本宮為敵。若不是她,今日本宮就可以痛快的手刃了李晴柔!哼,什麼紫鳶瓊花與菊花配在一起加熱便會有毒,在本宮看來,分明就是措辭逃避制裁。」
「母后生氣又有何用?」陳玉蓉一味的淡然,上前輕撫著皇后坐下,面無表情的道:「她畢竟是梁玉國的公主,如今又有宸王為其撐腰,自是膽大妄為了些。」
「本宮看她不是膽大妄為,而是目中無人!」皇后氣的猛拍一把桌子,目光冷冽的望著殿外的那株碧桃,恨道:「本宮這一生,最恨的便是有人擋路。若不是皇上一味偏袒,李晴柔這個賤人怎會活到現在?哼,想要跟本宮爭,本宮便要讓他們一個個的死無葬身之地!」
陳玉蓉垂眸不語,臉上的表情淡然讓人懷疑到她是否聽到了皇后剛剛說的話。可是,她的心裡卻如火一般憤而燃燒。
若說不恨那是騙人的,從第一次相遇,她(汐顏)便搶了應該屬於她的風頭,雖然最後她還是如願的嫁給了太子。可在別人眼中,那太子妃的位置卻成了她(汐顏)不屑要而丟給了她陳玉蓉。
她恨,恨的咬牙切齒,她恨她(汐顏)找來了姚盼雪,白白平分了應該屬於她的愛。她更狠的,是看到太子看著她(汐顏)時的眼神,那麼柔情而癡迷,仿若這世間,便只剩下了她(汐顏)一人。
皇后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緒,端起侍女重新奉上的新茶優雅的抿了一口,抬眸望一眼默然呆立著的陳玉蓉,問道:「太子呢,怎得出了昭盛殿的門便不見了他,去哪裡了?」
「回母后。」陳玉蓉微微欠身,絕美容顏上帶著淡淡的醋意,卻佯裝平靜的回道:「剛剛雪側妃有些不舒服,所以太子陪她先回府去了。」
「她倒是很會恃寵而驕呢。」皇后,將手中的杯盞用力的放到桌子上,冷哼一聲:「一個流落風塵的女子,一旦飛上了枝頭,便會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而你身為太子妃,不知道該好好管教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