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什麼東西被硬生生的敲了一錘子,只覺得血液越流越快然後直衝腦門,不覺心下陣陣激動如彭勃大海:原來,他竟然就是當今的太子—風慕澈?
兩對目光,一雙滿含期盼,一雙淡漠如水,在半空中相接片刻之後,卻見他早已調轉視線。
起身,對著南筠皇一拜,道:「翎歌公主果真姿態雍容。兒臣聽說,梁玉國被奉為風雅之都,翎歌公主必是一身才情,那父皇可要為翎歌公主挑選一位能夠與之匹配的駙馬才是,萬不可如兒臣這般愚鈍。」
汐顏心中一顫,不覺泛起淡淡苦澀,他,這是在開口拒絕呢,好似生怕會被指婚一樣。
南筠皇自然知道太子的言外之意,忙舉起酒杯爽朗一笑,道:「澈兒說的有理,朕也曾答應了公主,要為其選配如意駙馬。公主,朕先敬你一杯。」
「謝皇上。」嘴上說得,面上卻分明已經冷了半分,半掀起面紗仰首飲盡杯中之酒,偷眼再瞟一眼他,卻見他已然回做桌旁,神色黯然失魂。
「咦?」那邊,南筠皇又開口詢問:「怎得宸兒沒有來呢?丁修,你沒有通知宸王麼?」
「皇上。」不等丁公公回話,一旁的皇后已經先行替他了開口,衝著南筠皇嫣然一笑,道:「皇上忘了麼,今日可是月圓之夜?宸王怎能出得了宮門呢?」
「今日是月圓之夜麼?」南筠皇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扭頭對著汐顏惋惜道:「可惜了,今日宴請公主,卻無奈見不到朕的九皇子了。」
汐顏垂眸淺笑,輕聲細語道:「只是今夜無緣而已,皇上不必如此惋惜。」心中卻道:本姑娘早就見過他了,而且,根本就不屑再見!
「公主此話說的極好,只是今夜無緣而已,哈哈。」南筠皇伸手又舉了舉杯,道:「朕再敬公主一杯,願我南筠與梁玉永結兩國之好。」
汐顏得體的再次舉杯,只是,此杯酒還未送至嘴邊,就聽外面腳步雜亂,一滿身是血的侍衛忽而闖入進來,跪地喊道:「不好了皇上,宸王病發,揮劍亂砍,奴才們攔不住了。」
南筠皇渾身一怔,手中酒杯砰然落地,顧不得擦拭衣衫上的酒漬。他慌忙的起身,緊張的吩咐:「快、快、擺架乾元宮,朕的宸兒,千萬不要有事才好啊。」
汐顏也起身,回身跟擎蒼對望了一眼後,便也跟著浩浩蕩蕩的去了乾元宮。
還未走近,便已然聽到裡面亂作一團的嘈雜聲,有哭聲,有叫聲,有破裂聲,還有求饒聲。卻遠遠不及那一聲聲似痛又似悲的吼聲,就像草原上的頭狼發出的聲音,不似召喚,更似絕望。
「唰」的一聲劍鳴過後,一黑色身影已躍然牆頭,長長的墨發披散在腰間,手持一柄的長劍。半空中的明月正在他身後慢慢移動,而他,便站在月下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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