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奕揚高大的身子頓了頓,冉昕童的這句話,正是刺到了他的痛處,一向把人才在腳底下的程奕揚,居然會狠不下心去掐死她。
不過,程奕揚又隨即笑了起來,「不是連跳海都敢嗎?怎麼只是被我掐,你就忍不住想要呼救了呢?」
他還以為,她是多有骨氣呢,還不是到了最後一秒,卑微地呼救了,人啊,果然是在求生的時候,什麼尊嚴都肯放下。
程奕揚的這些話,越來越讓冉昕童聽不懂,什麼失憶,跳海,他都在說些什麼,他說的那個人是她嗎?可是她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冉昕童努力回想,可是任憑自己怎麼都想不起來。
程奕揚煩躁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包煙,細長的手指抽出其中一根,夾在嘴邊快速點燃,車子裡,頓時煙霧裊裊。
其實冉昕童很討厭聞到抽煙的味道,可是她現在無暇去顧及這些,只是腦子中,拚命地想著,任憑她想到頭炸,都想不出來。
見她不說話,程奕揚全當她是默認了,以前抽煙都能緩解自己煩躁的情緒,可是,這一次,程奕揚怎麼抽,都是更加地心煩意亂。
尤其是在這樣沉悶的空氣裡,拿走嘴邊的煙頭,快速打開玻璃窗戶,程奕揚把煙頭扔了下去,開動了車子的閥門,手握著方向盤,開始在馬路上狂奔起來。
樹木從眼前快速地掠過,看著一輛輛被自己超過的車子,狂風吹在了臉上,兩人的髮絲很是凌亂,酷愛飆車的程奕揚也在此刻的不到一絲快感,可冉昕童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全神貫注地回想著。
程奕揚終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沉悶,終於,他在一個轉彎口停了下來,猛地剎車,要是有安全帶擋著,冉昕童的頭早已撞上了牆壁,也是這一下,才把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可她只是惡狠狠地盯著程奕揚看,沒有說半個字。
既然她面前的這個男人要瘋,那她索性就讓他瘋個夠。
可冉昕童不反抗的樣子,讓程奕揚一身的火氣,都沒有辦法去撒,她為什麼不為自己辯解點什麼,「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了!」到底,安亦辰他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她這樣
看著早已接近發瘋的程奕揚,冉昕童只是轉過了頭,本來還想好好說的,現在看他失去理智的這個樣子,怎麼去說,不管說什麼,在他的眼中,都不過是狡辯而已。
她犯不著去和一個瘋子發神經。
看見已經把頭轉向一邊的冉昕童,程奕揚一把掰過了她的臉,對上她的嘴唇,瘋狂地輕吻了上去,沒有任何的輕柔,有的,只不過是蹂躪。
可冉昕童只是緊緊逼著嘴唇,任憑他的唇,在自己的唇瓣上摩擦著,她都咬緊牙關,不讓他進來。
這個男人,還想再次糟蹋自己一次嗎?
她的反抗,只是更加深一層次地激起了程奕揚的yu望罷了,她越是這個樣子,就越說明她的心裡有別的男人,他就偏偏要她服從。
冉昕童緊握著的拳頭的手,也舉了起來,夠了,她真的是受夠了,她張開口,就在程奕揚以為冉昕童肯放棄掙扎,準備進入的時候,冉昕童鋒利的牙齒,一把咬住了他的上半邊嘴唇,程奕揚這才呼痛地推開了她。
程奕揚睜大著眼,滿是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居然敢咬她,得到了自由的冉昕童,用手被狠狠地擦拭了一遍唇瓣,她不要他在她的嘴上,留下任何的印記。
因為,那些,都讓她覺得噁心。
「程奕揚,在你眼裡,我是不是特賤,你是高高在上的程氏企業貴公子,貴族單身漢,而我是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從小就被父母遺棄了的悲慘二千金罷了,我是癩蛤蟆妄想吃天鵝肉,高攀了你!」
「可是,你又好得到哪裡去?你害死了我的父親,我未出世的孩子,也因此流產了,程奕揚,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快要把我逼瘋了,可你卻又突然給我溫暖,讓我產生錯覺。在你高興的時候,你就會想對待寵物一樣,對我好一陣子,在你不高興的時候,我就像是一個畜生一樣,任打任罵隨你。」
「程奕揚,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你回到你的林燁藍身邊去吧,看在你已經這麼厭惡我的份上,我懇請你,放我走吧。」
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以前,就算是再怎麼收她打罵,她都不會這樣,可是現在不同,她的心,已經開始慢慢沉淪了,明知道他根本不愛自己,自己的愛,對於他來說,根本不值一分錢!
她不管再怎麼堅強,也不是沒有任何知覺的。
而程奕揚也已經忘記了嘴唇上的痛,只是呆呆地注視著冉昕童,他完全意想不到,冉昕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冉昕童吸了吸鼻子,愣是把眼淚給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一切都應該結束了,而他,程奕揚,也是適合回到林燁藍的身邊了。
不過,她依然感謝,在她最最難過的時候,他的悉心照顧,哪怕,那些都只不過是製造出來的假象而已……
打開了車門,冉昕童從副駕駛的位子上走了出來,關上了車門,不帶一絲留戀,她挺值著背脊,傲然地往前走著……
程奕揚看著空空如也的副駕駛,上面,只有一隻包停放在那裡,是她忘記拿的,程奕揚打開拉鏈,便看到了上面最引人注目的藥,上面赫然寫著幾個醒目的打字。
——避孕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