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寒已經抬起了頭,看著站在門外越發意氣風發的男人,健身?找的理由未免也太偏了把,家裡金屋藏嬌,他有閒情去健身嗎?
程奕揚自顧自地走到了辦公桌旁,還不忘打電話吩咐秘書煮兩杯熱咖啡上來。
秘書接到指令後,不到幾分鐘,就端了兩杯咖啡進來。
一杯放在了程奕揚的面前,一杯又端到了嚴子寒的面前,可嚴子寒卻是連就都沒有接,秘書只好僵硬著臉上的笑容把咖啡端到了離沙發不遠處的桌子上。
然後,走出房門。
程奕揚端起了那杯咖啡,聞了聞氣味,然後細細品嚐了一口,淡褐色的咖啡汁滴在程奕揚薄而鮮紅的嘴唇上,分外妖嬈。
細細用舌尖舔去,程奕揚才抬起了頭,對著嚴子寒笑道:「怎麼,不喝一口嗎?這可是你最愛的藍山咖啡?」
嚴子寒看也沒看一眼,便說:「哪怕是最愛,都會變成歷史,現在,我一點都不喜歡藍山咖啡。」
程奕揚聞言,只是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放下了咖啡杯,道:「子寒,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敘舊了吧,我很懷念我們大學時美好的時光。」
聽到「大學」兩個字後,嚴子寒不可控制地站了起來,他的大學時光早在他搶走范燁兒的時候,一切都被破壞掉了。不過,范燁兒已經是從前的往事了,他現在只要冉昕童。「程奕揚,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敘舊的。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
程奕揚當然知道他來的目的,不過,想跟他玩心理戰術,他嚴子寒未必可是他的對手。
程奕揚微微一挑鳳眉,「目的?我還真不知道,我這裡有什麼你要的東西。」
嚴子寒氣得牙癢癢,他快步走到程奕揚的面前,「程奕揚,冉昕童被你藏到了哪裡?你最好趕快交出來!」
反正大家都已經撕破臉了,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反正他們早在幾百年前就不是什麼好朋友,他們之間,有的關係,永遠只是敵人。
「昕童?我不知道她在哪裡。」程奕揚繼續打著啞謎,他毫不容易才把冉昕童帶回自己的身邊,現在她才稍微安穩點,他又怎麼會在這種關鍵時刻讓嚴子寒出現在冉昕童的面前呢?
「哈哈,那麼你們的夏威夷之旅,可別告訴我,你只不過是跟一個長得比較像冉昕童的女人在一起?」反正人都已經被程奕揚帶回來了,就算讓他知道他也去了夏威夷,他也不用忌憚什麼了。
聞言,程奕揚眼中劃過一絲憤怒,果然是他,他就知道冉昕童不會無緣無故提到嚴子寒的。
不過,程奕揚又恢復剛才淡然的面容,「我真的不知道冉昕童在哪裡。」就算他知道又怎樣,他程奕揚今天就是要賴到底。
「你!」嚴子寒氣得一把揪住了程奕揚的衣領,逼著他直視自己,他口氣惡劣地道:「你明明只愛范燁兒,你為什麼還要把冉昕童禁錮在你的身邊,你明明不愛她,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為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他只是永遠只想讓冉昕童陪伴在自己的身邊,冉昕童只能是他的,誰都不允許搶,哪怕,是自己的手足,都不可以!
程奕揚把手搭上了嚴子寒的手上,神態依舊淡然,如果不是親手體會的話,根本沒人會發現,此刻的程奕揚整死死捏著嚴子寒的手,強逼他放手。
他最最討厭的便是別人揪他的衣領,依然,他已經從婚禮場上截下了冉昕童,他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心理準備了,哪怕會和嚴子寒徹底撕破臉,他也在所不惜。
雖然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是,那也要看看他肯不肯丟棄這件衣服,就算他丟棄,他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去碰他的衣服。
既然他已經穿過,那麼,這件衣服,一輩子都得冠上他程奕揚的專屬標誌!
在這看似平靜的辦公室裡,兩個男人正用自己的手裡,死死捏住對方,要不是突然闖進辦公室的秘書,也許,這場戰爭,還會繼續爆發下去。
可能更加猛烈。
秘書手扶了扶自己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直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兩人也終於放開了死死攥住對方的手,秘書這時也適時地把自己手上的文件放到了程奕揚的面前,畢恭畢敬道:「總裁,請您過目。」
程奕揚掃視了一眼文件,又看了一眼嚴子寒,說:「你還有事嗎?」
嚴子寒自知今天的談話,肯定是以失敗告終,他也沒必要繼續下去磨蹭時間了,「沒事。」話還沒有說完,嚴子寒已經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
秘書也終於噓了一口氣,幸好自己來得及時,他就知道,讓老闆跟嚴子寒呆在一起,一定會出事,他早在門外聽了變天,就是沒動勁,所以他才會突然闖進來的。
可程奕揚卻是連謝也不謝,冷冷道:「你怎麼還不出去?」
秘書都點反應不過來,他剛才可是幫了老闆一把哎,剛對上程奕揚,就看到了他冷若冰霜的眼睛,秘書嚇得停在原地,半天都沒說話。
「出去!」看似平淡的話,卻發出了非一般的威懾力。
秘書嚇得立刻轉身跑出了門外,自己的上司最近真是越來越陰晴不定了,一到公司離開就開始發火,看來老闆的大姨媽應該還沒有結束才是。
見秘書一走,程奕揚有些頭疼地捏住了太陽穴的位置,他深深地知道,嚴子寒是怎樣一個脾氣的人,他已經錯過了范燁兒,絕對不會再容許這種錯誤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