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昕童醒來的時候,程奕揚已經不再她的身邊了。
冉昕童起身,看著自己一身病服,她不明白,自己根本沒有病,為什麼程奕揚就是不肯放她出院,這樣,她就覺得背後老是有人盯著自己一樣。
剛打開門,就看到門邊放著的,滿是玫瑰花瓣,到底是誰在惡作劇,誰送的花,為什麼不現身。程奕揚根本不會這麼做,而且,她清楚那個霸道男人,要是是他送花的話,他一定會讓人把花都搬進去。
難道,難道是韓彥儒?
「哇,好多的玫瑰花啊。」剛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只見韓彥儒一臉開心地站在那裡,彎下腰,撿起了一朵花瓣,嗅了嗅,「這麼香,上面還帶著水珠,看來是剛送來的玫瑰花瓣啊,程奕揚,可真是夠浪漫的啊,居然連你祝願,都不忘送這麼多的玫瑰花瓣給你。」
韓彥儒說話夾搶帶刺,冉昕童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其中的用意,只不過,就算是這樣,她越是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些花瓣,根本就是他送的!
冉昕童扔下手中的花瓣,「這些話,我根本一點都不需要。」說著,邊殘忍無情地從那些鮮艷花瓣上,踏過。
他送的東西,她都不會要,也是在告訴他,讓他趁早死了心,別再對她抱有任何的幻想。
韓彥儒拿著花瓣的手,也僵硬在了那裡,這個女人,居然敢踩踏程奕揚送給她的花瓣,她,不是對程奕揚的東西,都很稀罕嘛。
還是,只是在他面前,故作清高。
冉昕童沒再看他,而是繼續往前走著,繞過他,走到了醫院的小公園裡,這裡,最不乏的,就是出來散步,和到處亂跑的小孩子。
冉昕童看著那一個個純真的面孔,竟傻傻地笑了出來,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的孩子,也會像他們那樣,健康活潑吧。
嘴角的笑容,還沒上揚,就聽到一串電話鈴聲,是冉月瞳。
這一次,冉月瞳沒有以往的驕縱蠻橫,而是有了明顯的恐慌之意,她的嘴湊到電話筒旁邊,但是發出的聲音,卻是很小,還帶著明顯的焦急:「冉昕童,怎麼辦啊,安亦辰被拘留的事情,爸爸,爸爸已經知道了,怎麼辦?」
「爸爸知道了?爸爸怎麼會知道的?」不是,只是被拘留了而已嘛,不是,還沒有定罪的嗎,怎麼會讓爸爸知道的呢。
「我也不知道。嗚嗚,冉昕童,怎麼辦,現在,爸爸根本不讓我跟安亦辰來往,他還讓我斷掉跟安亦辰的所有聯繫,冉昕童,現在,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冉月瞳邊說,邊抹著眼淚,本來,爸爸就不太容易她跟安亦辰在一起,現在,被爸爸知道,安亦辰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安亦辰,明明就是無辜的啊。
爸爸那麼固執的人,又怎麼會肯她說,爸爸現在眼裡,只認定安亦辰現在有前科。已經定了他的罪了。
冉昕童剛想說話,就聽到冉月瞳電話那邊,傳來的父親的聲音「冉月瞳,你是不是還想找關係救出安亦辰,我告訴你,你趁早給我死了這份心,我的女兒,絕對不可以和一個有著前科的男人,在一起。」
說一說完,冉昕童只聽到一聲極為重的響聲,然後,就是一陣忙音,不管再怎麼打,都打不通了。
冉昕童站起身,不行,這個樣子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不行,她得去一趟警察局。
正好,現在程奕揚不再身邊,她也不再那個家裡,所以沒有保鏢,來看著他,這樣想著,冉昕童趕緊出發。
冉昕童為了不讓自己被警察認出,特意花了個妝不說,還買了個圍巾,把自己的大半張臉,都給遮住了。畢竟,警察現在都以為她正在失蹤階段,她還是不要這麼快就露面便好。
喬裝打扮了一番,冉昕童來到了警察局,說出了自己的來意之後,警察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就要把冉昕童的絲巾扯下,冉昕童連忙用手摀住鼻子,咳嗽了起來,警察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後,這才嫌惡地讓她進去。
「安亦辰,有人來看你。」說完,警察便轉身走了出去。
安亦辰走了出去,雖然,只是在這裡,還沒有蹲上監獄,但是,這裡的日子,讓他感覺,永無天日。
冉昕童走過去,便看到了明顯瘦削許多的安亦辰,沒有經過打理,他的頭髮很是散亂,下巴處,也到處都是鬍鬚,顯得很是頹廢。
冉昕童看到他現在這副樣子,滿是心疼,安亦辰抬起了眼眸,還以為又是冉月瞳來看他了,卻發現,不是冉月瞳,而是他心心唸唸的冉昕童。
安亦辰雖然有些吃驚,但還不忘看看周圍,才小聲道:「你怎麼來了?」
冉昕童看到他這幅樣子,到現在還在替她著想,淚水,急著從眼眶中流瀉而出,「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她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為了幸福,也不會害他,呆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
見她一過來,就哭得跟淚人似的,安亦辰連忙上前,替她擦掉了眼淚,輕柔細語道:「別哭,好嗎?」
「安亦辰,我不值得,不值得你為我這樣。」他這樣做,只會讓她心裡,更加難受。
怎麼擦都擦不完她的淚水,安亦辰連忙把食指遞到自己的嘴邊,「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童童,我可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話說,那天,你是不是又被程奕揚抓回去了?」
冉昕童點了點頭,安亦辰只是更加悔恨,「童童,都怪我,我千算萬算,沒有想到,程奕揚居然會這麼厲害,這麼快就被她找到了。我不該,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那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