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程奕揚的一聲低吼中,才得以結束。
冉昕童只覺得身體彷彿被撕裂一般,那種痛,不是跌傷的痛,那種痛,是身體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地敲打著的,那種疼痛。
更痛的,則是她的心。
程奕揚從她的身上退出,微微離開了她一些,聲音還有些沙啞,「現在,知道什麼東西,能碰,什麼東西不能碰了沒?」
他的眼中,沒有情yu,有的,只不過是無限的寒意,冉昕童看著他,眼神漸漸變得疏離,她不明白,只不過是一些玫瑰花瓣而已。
需要,這樣踐踏她的自尊,來懲罰她嗎?
不知何時,程奕揚已經走出了房門,冉昕童看著半開的浴室房門,沒有再去關上,不遠處,小桃看著她,那種眼神,滿是心疼。
他們的動靜那麼大,恐怕,她也早已是聽到了吧。
此刻的她,只覺得渾身都在疼痛,從身體的私密處那裡,開始無限地蔓延,是她太過天真了,程奕揚,終究只是程奕揚,只是因為那一晚的賽車,便讓她心跳加速不已,更是在他之後的溫柔當中,失去了方向。
對於他來說,她,也只不過是他的玩具吧。
高興的時候,就哄哄,不高興的時候,就藉機任何的辦法,來讓踐踏她。哪怕,是再蹩腳的理由,他也會,那麼,殘忍地對待她。
小桃見冉昕童站在浴室裡,遲遲不肯出來,浴室的熱氣,已經跑了出來,她的身子,也在瀰漫的熱氣之中,越來越清晰,看著上面斑駁的印記。
小桃趕緊上前,拿起旁邊的浴巾,替她包裹在身上。
而冉昕童始終一動不動,任她包裹著,待浴巾圍好之後,冉昕童只是淡淡地說了聲:「放心,我沒有把你供出來。」
說完,她便機械地走了出去,沒有去那個程奕揚所在的房間,而是準備去後花園,卻又被跑上前的小桃攔住,「小姐,晚風大了。別去那裡了,好嗎?」
冉昕童沒有理她,只是繼續往前走著,小桃又追了過來。「小姐,別去……」
這次,冉昕童停住了腳步,而是冷眸斜視著她,小桃垂下了頭,「少爺,少爺剛才吩咐過,不允許小姐……再靠近後花園一步。」
冉昕童忽然冷笑出聲,程奕揚,當真如此在意那片玫瑰花園,是怕她去髒了那裡嗎?好,不去便不去。
冉昕童轉過身,沒有再去二樓,而是去了三樓,那個,曾今被他禁錮在那裡的地方。
這次,程奕揚沒有再去計較什麼,而是,任她住在那裡。
之後的一段時間,都看似平靜,很奇怪的,兩人沒有再爭吵什麼,可卻疏遠了很多。
既然不讓她去後花園,那好,她就足不出房間,在房間裡,與世隔絕。
這次,小桃買好晚飯後,剛要開門,又警覺到後面正有一條視線,盯視著她。轉過身,便是什麼都沒有。
小桃雖然疑惑,但是還是打開大門,走了進去。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她總是覺得背後有人在盯著她,不,應該說是盯著這裡,她總覺得,一直有人,躲在不遠處。
本想告訴少爺,但是,又怕只不過是自己太敏感了,因為,她畢竟找不出確鑿的證據。
而且,少爺回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小姐呢,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
燒好晚飯之後,小桃就叫冉昕童下來吃飯,冉昕童道了聲好,便走了出來,掃視了眼桌上的飯菜,便開始吃起來。
今天,程奕揚又沒有回來,她知道,她不會回來吃飯了。「小桃,別在那裡站著了,反正就這屋子裡,就我們兩個人,也不用這麼拘束,一起吃晚飯吧。」
小桃搖了搖頭,規矩還是要有的,任何時候,都不能破例。
見她搖頭,冉昕童又埋頭繼續吃飯,待飯吃完後,冉昕童就起身,又準備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見她如此,小桃只好搖頭作勢無奈。
第二天,小桃特意早點出了家門,躲在了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裡,這次,她一定要找出,那個一直在這裡偷偷觀察的小賊!
無奈,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來人出現,就在小桃皺著眉,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一個人走了過來。
走過來之後,他沒有做任何的事情,而是,就是盯著這裡看,在眼睛抬頭,看到三樓窗戶裡,冉昕童的身影後,眼神,逐漸憂鬱。
那樣一個姿勢,他可以停留好久。
小桃看著他,吃驚地閉不住嘴巴,他,他,就是足月不見的安亦辰少爺,消失了這麼久,都以為他已經人間蒸發了,卻又,突然出現了。
發現有人在盯著他看,安亦辰下意識地想要躲起來,卻發現為時已晚。小桃見自己已經被他發現,索性走了出來。「安亦辰少爺。」
見小桃這麼稱呼自己,安亦辰笑了笑,略微揚起的嘴角,溢滿苦澀,「小桃,別叫我少爺。叫我安亦辰便好」只有,程奕揚才是她的主子。畢竟,他,在這裡,什麼都不是。
消失了這麼久,他也終於出現了,在消失地這段時間裡,他拚命去那些,從不曾與冉昕童有過回憶的地方,走了好多地方,可是,他還是回來了。
因為,根本忘不掉她,她的面容,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哪怕,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是愛得如此深刻。
因為,聽訓於父親的話,和冉月瞳在一起的朦朧日子裡,不能自己,到現在,卻在冉昕童嫁為人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愛的,始終只有冉昕童。
除了她,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可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所以,為了讓自己不再思念她,他只好,偷偷地來到這裡,每天都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