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這句話,程奕揚說得及其曖昧,嘴邊,揚起了一抹嘲諷般的笑容。
聽到他這麼說,冉昕童垂落下了小腦袋。
她真後悔,如果,那一次沒有喝醉的話,就根本不可能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如果,在那之前,我知道會碰到你的話,我一定不會去那個地方。放開,讓我走。」
這是她的後悔,真後悔。
如果那晚沒有喝醉,一切的恩恩怨怨,就都不會發生。
「你就這麼那麼想逃逃離我?」
說這句話的時候,程奕揚,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眼睛。本想看到有絲毫的閃躲,意想不到的是,沒有。
「對,你說過,哪怕天涯海角,你都會找到我。可是我想說的是,就算天涯海角都會被你找到,我也要冒著危險,離開你。」
這句話,冉昕童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的,說得極其緩慢,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讓程奕揚完完全全地聽清楚。
「哪怕是死?也要離開我?」講到這裡的時候,程奕揚的心,有一刻的停滯,心跳漏了一拍。
又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女人,也是這麼對她說的。
她的聲音,很輕,有些空靈。
她說:「哪怕是死,我都要離開你。」
如今,三年後,面對不同的人,還是會聽到那個答案嗎?
冉昕童抖動了下嘴唇,看著面前的男人,毫無畏懼:「哪怕是死,我都要離開你。」
她,冉昕童,已經不想,再過回曾今的生活了。
她,需要一個全新的自我。
在沒有人知道她的家庭背景下,在,沒有那麼多的複雜關係下,拋開一切,真真正正地從新開始。
要是在三年前的話,程奕揚絕對強扯出一抹笑容,對著他愛的女人說:「好,我給你自由。」
但是,三年後,深情男子變成了撒旦,惡魔,就絕對不會這樣。他不知道他是否愛她,對她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只知道,他要把她囚禁在身邊。
「好,那麼,就死給我看吧。」說著,程奕揚放開了她,沒有顧忌還沒有關上的車門,手握住了方向盤,加速馳聘著。
夜晚的冷風,全部吹拂到了冉昕童的身邊,雖然已經繫好了安全帶,但是,冉昕童仍能感覺到自己要被風捲出去一般。
程奕揚頭回也不回,邪斯地笑容,從他的嘴角邊,蕩漾開來,「你不是寧願死,也都要離開我嗎?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只要從車子裡跳下去,你就自由了。」
狂風吹在臉上,吹得冉昕童幾乎睜不開眼,用左手擋住了風沙,回罵道:「你這個惡魔,變態。」
「好了,現在我們來換另外一種玩法。我數三秒,你就像是降落傘般,跳落下去。但是,在這三秒以後,冉昕童還沒有跳下去的話,你就要被程奕揚禁錮一生。」程奕揚輕鬆地說著遊戲規則,既然說他是變態,那麼,他就要變態一點,才對得起她的這個稱呼啊。
還待冉昕童來不及反應,程奕揚的聲音,已經響起。
「一。」
「二。」
「三……」餘音還沒有落下,冉昕童瑣碎一閉眼,要是,再回到原來的那個生活的話,她寧願拚死一搏,左手拉開了繫好的安全帶,作勢就要跳下去。
「吱」地一聲。
程奕揚及時地踩住了剎車,他原本以為,她沒有那個膽,卻再一次,低估了她。「冉昕童,你果然有種!」
「是你逼我的!」冉昕童張開了眼睛,怒目盯著面前這個宛如撒旦的男人,這一切,都是他把她逼急了的效果。
「我讓你跳,你就真的給我跳,就為了離開我?!」程奕揚握著冉昕童那只拉開安全帶的左手,手臂上青筋突起。
冉昕童閉上了雙眼, 右手遭受折磨了,現在又要換成左手了嗎。
他也只會,用折磨她身體這一招了吧。
「為什麼不反抗?」見她閉上雙眼,程奕揚沒有繼續接下來的動作,而是好奇地盯著她看。
見他遲遲不動手,冉昕童也張開了眼眸。
「我反抗就有用了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冉昕童的嘴角,掛著淒涼的笑容。
如果反抗有用的話,她也不用忍受身體的痛苦,來任由他肆意地折磨吧,他可知,他每一個重力地揉捏,都使她受到鑽心地疼痛。
她是這樣的怕痛,可是,她寧願痛,也不再去反抗他。
程奕揚刻意忽略她的笑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替她關上車門,接上了右手。
「總之,你沒有任何死的權利,只有我,才可以。」程奕揚霸道地說著,她的命,早就是他的了。她沒有肆意傷害命的自由。
來到了家裡,李煙俐也失魂落魄地走掉了。
小桃走了出來,便看到了回家的程少爺和多日不見的冉昕童小姐,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沒想到,程少爺竟然這麼厲害,一找,便可以找到。
不像她,找了那麼久,就是找不到。
從這點來說,冉昕童小姐跟程少爺,果真是心有靈犀呢。
小桃想著快速迎了上去,可剛要碰到冉昕童,便被程奕揚攔住了,「你先去燒晚飯,我們還沒有吃飯呢。」
「哦,好。」
小桃點著頭,便向裡屋走去。可她卻沒有發現,冉昕童的雙手,全都被反手在後背,因為,冉昕童的小手,全部被程奕揚死死地抓住,這才是他不讓小桃碰到冉昕童的真正原因。
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冉昕童。當然,不會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進去。」推了推死死不肯動的冉昕童,程奕揚命令道。
可冉昕童卻定住腳步,就是不肯往前走一步,只要一踏進這個家,她意味著,她再也逃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