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冉月瞳的謾罵,冉昕童就像是沒有聽到說似的,只是注視著前方,毫無方向,毫無目標可言。
冉月瞳腳上踹著還不夠,越罵還是越是激動了起來,「害人精,害人精。你們全家都是害人精,我們冉家到底欠了你們母女倆什麼債!幹嘛要來禍害我們!」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冉昕童站了起來,強忍住怒氣,咬牙切齒道。
當她不發飆就是好說話嗎?
冉月瞳被冉昕童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戾氣,嚇了一跳。「干,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你要是想吵架的話,我隨時有空,但我要告訴你,你有現在罵人的力氣,還不如去找安亦辰。」一想到她剛才潑婦罵街的模樣,冉昕童一臉鄙夷。
「還有,你真當你是冉家名副其實的大小姐了?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如果不是我母親的過世,你那名不正言不順的母親以為偷生下了你,就會得到青睞。
清醒點吧,你根本什麼都不是。」看著她打扮得跟個花蝴蝶似的,就讓人厭惡。
只不過是個空花瓶而已,她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如果她足夠有能力的話,父親,也不會來拜託她,讓她嫁給那樣一個衣冠禽獸的男人。
「賤女人,你居然這樣說我?」被說得才反應過來的冉月瞳氣得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這個賤女人居然在說她的不是?她居然敢看不起她!
冉昕童掠過她,繼續往前走著。
不管,安亦辰是否怎樣,她都要找回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跟在她背後的冉月瞳,早就腿軟地走不動路了,快把半個A市找遍了,就是沒有他的蹤影。
「冉昕童,等……等會兒再走,我們先……先,休息一會兒再說。」冉月瞳斷斷續續地說著,便坐在了一邊的休閒椅上,
可冉昕童根本不管她,儘管此刻她的腿也酸軟地厲害,她仍然向前走著,哪怕,因為走動再多,早已嘴唇乾澀,額頭上低落的汗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依舊在漫無邊際地向前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連身上僅剩的最後一絲力氣,也消失殆盡了。
不知何時,身邊的冉月瞳也不見了,一向嬌滴滴的她,應該已經受不了地回去了吧。
抓住了旁邊的樹枝,眉頭緊緊皺在一塊兒,安亦辰,你到底在哪裡?!
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像是惱人的音符,可,冉昕童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知道究竟是誰打來的打電話。
而電話的另外一頭,程奕揚也十分焦急著。
冉昕童,果然是不聽話到了極點。
居然把他的好話,左耳朵進而右耳朵出。
真把他的好言相向,當成是耳邊風了嗎?
而站在一邊的小桃,不敢吭聲。
「我再問你一遍,她去了哪裡?」聲音彷彿從地獄傳來,森冷地不帶一點熱度。
小桃始終不看抬頭去看他,如果把實話說了出來,小姐一定會受到牽連的,可,看她的樣子,好像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小桃,難道你忘記了,你是誰聘請來的嗎?」
程奕揚提醒著她。
聽到他這麼說,原本低垂著頭的小桃,立刻抬起了頭,害怕地看著他。如實道:「我不知道,小姐只是說,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出去了。」
重要的事情?
難不成?是找安亦辰去了?
一拳猛地捶上了旁邊的玻璃桌上,被敲的地方,瞬時出現了裂痕,小桃驚恐地看著他流血的手,這一次,程少爺是真的發火了。
顧不及手上的傷口,程奕揚便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一頭埋進汽車中,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開動了引擎。
冉昕童,你最好不好被我找到,否則,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要你們好看!
黑色汽車滑入了暮色當中。
車水馬龍的夜市,所有的燈光都亮了起來,如此繁華的光景,讓多少青年為之沉迷。
而冉昕童卻不著光景地在一個偏僻的小公園裡,蕩著鞦韆。
找了好久,還是找不到。
安亦辰,你難道人間蒸發了嗎?
看著車外,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在車流中四處穿梭著,握著的方向盤的手,又緊了一分,手上的血,也凝固了,但由於沒有處理過傷口,所以看起顯得有些猙獰。
拿起了手機,再次撥通了那個永遠在忙音中的電話。
在安靜的夜晚,手機鈴聲顯得格外的響亮,任憑她怎麼想忽略,也忽略不掉。冉昕童失神地接起了電話號碼。但是沒有說話,她在等對方說話。
終於不再是忙音,這倒是讓程奕揚鬆了一口氣,但,心隨即又提了上來,因為,這一段沉默的時間裡,誰都沒有發出聲音。
「你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冉昕童搖了搖頭說,看了眼四周,這裡,是她找不到人走累的時候,才留下來休息的地方,她也不知道她現在身處何處。
「冉昕童,你最好別騙我!」程奕揚警告道,敏銳的耳朵沒有聽到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就說明,她不是跟安亦辰在一起的。
「……」
傳來的又是一陣沉默,從剛才她有氣無力的話中,程奕揚就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又是這樣。
冉昕童,她到底怎麼了?
「你現在告訴我,周圍有什麼明顯的建築物嗎?」程奕揚握著手機,關切地問道。
「沒有,這裡好偏僻,根本沒什麼人。」
這樣訊息傳到程奕揚的耳朵裡,對他,根本是毫無幫助的,這樣的地方,沒有明顯的標注,根本很難找到。所以他再次問了遍,「那還有什麼嗎?